第二十六章 我們都沒有師父

這葡萄似的果子,香氣撲鼻,從門口就能聞到。鮮紅的色澤露著些透明,色彩似乎能流動一樣,微微變幻,顯然是靈氣充沛的靈果。

小孩此時笑意盈盈,把粥放在床頭桌幾上,對張白說道:“你是吃膩了白粥對嗎?小金猴告訴我的,我已經能知道小金猴大概想什麽了。抱歉我隻會煮白粥,不會做菜。不過我讓小金猴給你摘了果子,很好吃的。”

小金猴是個啥?不準搶我的靈寵。

嗚嗚——!說不出話。

小孩不明白他說什麽?以為他知道有果子吃所以高興。於是他也高興道:“對啊!果子真是很香很甜啊!”

叼著靈果的離珠,此時從小孩肩上跳到張白胸口,咬著靈果的枝條,把整串靈果湊近他嘴邊,張白老實不客氣,馬上一口咬了一個。

你搶我靈寵,我吃你靈果,我咬我咬。

這靈果雖然像葡萄,可味道大不相同。一嚐之下,居然頗有嚼勁,而且越嚼越香甜,太好吃了。

果子裏充滿的靈氣,隨著汁水流入腹中,像泉水灌溉泥土一樣,絲絲點點地滋潤每一處經絡。

他吞下第一顆,立刻又咬第二顆。隻覺得齒頰留香,渾身舒泰。

小孩看他吃得香,在一邊拍手一邊蹦跳,咯咯咯地大笑。離珠一看,也有樣學樣,在張白的胸口肚子上跳來跳去。

張白不禁有些皺眉,怎麽有種表演美食節目的感覺,搞得自己好像美食網紅似的。

不管他,繼續吃,確實好吃。

一大串果子,就這麽熱熱鬧鬧,生無可戀地吃完了。

看他吃完果子,小孩又喂他喝完粥,就離開了。離珠並沒有跟著他離開,而是跳到張白手臂**出的肌膚上,又變成了刺青。

張白心中大定,寶貝果然還是離不開我的,嘿嘿。

那小孩盯著刺青,滿眼羨慕地看了半天,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當夜,張白把今日吸收的靈氣,盡量地收入陽蹺脈,又修煉了幾個時辰,終於發現自己的手腳能動了,而且也能輕聲說話。

雖然還不能如常行動,但是總算有進展。他心情大好,也不知是不是果子的功效,這一夜睡得好香,連夢都沒做。

第二天早上,屋外傳來劈柴砍木頭的聲音,“篤——篤——”不緊不慢,卻吵醒了張白。

外麵不知道是在幹什麽?他睡不著,想叫離珠出來看看,結果一點反應也沒有。

肯定又跑出去玩了,這孩子。

嗯⊙∀⊙!?自己怎麽變得像老爸爸似的。

沒事幹就躺著修煉吧,昨天陽蹺頗有進境,今天繼續。他的自創功法,說白了,就是把全身靈氣聚集起來,注入一條經脈,猛打猛衝,開通了這條經脈再說。

常人如此修煉,極易走火入魔。

一條經脈極強,其他經脈極弱,很快靈氣會倒灌,這就像建造一座水庫,這個水庫的水過多的時候,不但別的河流會缺水,堤壩也會因為水量過大而坍塌,這時就是災難了。

可偏偏張白沒事,他的經脈各自之間本就不連通,等於是天然不會塌的大壩一樣,怎麽盛水都沒關係。

專心修煉了兩個時辰,從入定中醒來。

“篤篤”的伐木聲還在響,他聽得煩從中來,吼道:“大早上的,吵什麽吵?”

咦?中氣十足,嗓子全好了。

不錯。

手腳昨晚就能動彈了,現在試試坐起來。雖然有點艱難,居然慢慢地做到了。

不錯不錯。

能不能下床呢?他嚐試著轉動身體,把雙腳發在地麵。一用力站起來,結果啊呀一聲,臉朝地麵摔趴在地上。

這時小孩帶著離珠,正好推門進來。一見張白臉朝地麵不能動的傻樣,哈哈捧腹大笑,離珠也在他頭上一跳一跳。

“你們兩個小牲口,還不扶你幹爹起來,真是...咳咳...沒家教!年輕人喜歡幸災樂禍,對成長不利。”張白勉力抬起臉來看著那小孩,隻見兩道鼻血長流,像兩根筷子插進鼻孔似的。

小孩哈哈哈笑得更厲害,離珠也在一邊呲牙咧嘴。

你們笑起來真難看!張白腹誹道。

“喂!沒禮貌的小子,懂不懂尊老啊?快扶我起來,真是世風日下。”

“你很老嗎?我看你比我大不了多少啊?”那小孩邊笑邊回嘴道。

說著,小孩過來扶起張白,還幫他擦了血,說道:“你好重啊!”

“重嗎?確實好久沒健身了,不過最近吃得少,應該不還需要減肥吧?”張白隨口回答道,心想自己這說啥呢!看來前世的習慣還是沒全改啊!

“呃...你叫什麽名字?這是哪兒?”他問那小孩。

“我叫張仲陵,這裏是岱嶽觀。”

“...”

岱嶽觀是哪裏?張白剛想接著追問,張仲陵卻搶先問到:“那你叫什麽名字?我告訴你了,你也得告訴我。”

“我姓伍,叫幹爹。”

“哦!你叫吾幹爹。”張仲陵突然明白過來,“喂!你這家夥竟敢占我便宜,等師父回來好好收拾你。”

張白一聽有師父,立刻慫了,心想自己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呢,好男不跟小鬼鬥。

“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都是男人有點幽默感好不好?”

張仲陵一聽男人兩字,立刻挺起胸脯,想要顯出雄風來。小男孩都是這樣,希望早日長大,變成男子漢,雄赳赳氣昂昂受人尊敬!

張白噗嗤一笑,心想小朋友還是很可愛的嘛!

他眼珠一轉,正色道:“不開玩笑了。鄭重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姓張名白,字恩培。揚州吳郡人氏,家嚴張允,有長兄名溫,字惠恕。今仙求於昆侖山東荒山東王公府。”

他說完看著張仲陵,卻見他嘴巴張得老大,皺眉瞪眼,一副白癡樣。

張白嘴角偷偷壞笑,“好吧,我簡單點說。我也姓張,我們是本家。我叫張白,吃白食的白,你可以叫我張大哥。本該叫你仲陵賢弟,又怕顯得生分。往後我們是一家人了嘛!以後我就叫你靈靈吧!”

張仲陵一聽之下皺了眉頭,總覺得哪裏不對,又想不出來。

“那麽它叫什麽?”靈靈手指離珠道。

“叫離珠,你也可以叫他豬豬。”離珠一聽,跳著腳呲牙咧嘴地抗議。

靈靈卻很高興,“原來你叫豬豬啊!”伸手抱起離珠親熱了一臉。

“哎,靈靈,咱師父去哪兒了?”張白問了他最關心的事。

聽張白這麽一問,張仲陵倒似乎觸動心事,露出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師父不見了!”他沮喪地說,說著眼眶一紅,眼淚就要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