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敗國和強國(三)

這個費仲真的害怕極了,在朝堂之上他都沒有如此過,麵對紂王的時候,他都沒有如此恐懼過,別更提見其他的大臣了,此刻他看到來者是聞仲太師,直接嚇得身子都快癱軟倒下了。

費仲冒了一頭的冷汗說道:“拜見太師,太師操勞國事辛苦了,不知為何晚上來小臣家中,請太師指教。”

聞仲壓住火說道:“你我同為臣僚,我問你一句,我平日可曾虧待過你,又什麽時候與你作對,為什麽你要和我過不去?”

“啊?太師小人什麽也沒做呀,小人就呆在家裏麵,今天沒有出去呀,太師自然沒有虧待過小人,哎呀太師您這話折煞我了,我哪裏敢跟你作對呀。”費仲嚇得連忙地叩頭。

聞仲聽著費仲不承認,火再也憋不出了,直接抽出了打王金鞭,怒火中燒直接右手抓起打王金鞭,一鞭子下去,直抽費仲的頭把子,打的費仲是兩眼直冒金星,差點就暈了過去。

費仲連忙跪拜求饒說道:“小臣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呀太師。”

“我讓你不知道,我打你個不知道,敢欺負到我的頭上了,你算個什麽東西,我打你個不知道。”聞仲使用起來打王金鞭,就徹底沒有停過,不停地用鞭子抽費仲的全身。

打的費仲是魂飛魄散,打的是他慘叫連連,打得費家是雞犬不寧。一時間從費仲的房間裏麵,傳出去的都是淒慘的聲音,下人們嚇得更是渾身哆嗦,費仲的管家好像想到了什麽,於是急忙衝了進去,進去就叩拜太師,然後他來到費仲耳邊,看著已經被打成豬頭的費仲,悄聲在他耳邊說道:“大人,您忘了,剛才那個下人說,他回來的時候強占了一處良田,是不是因為這個事情,太師才動怒呀,您鬥膽說一下,看一下太師怎麽回答呀。”

費仲這個時候六神無主,全身疼痛,再加上膽顫心驚的,管家說什麽他就聽什麽,隻要身上不再挨打了就行,他急忙跪拜地上說道:“太師,是不是我的手下強占了您一處良田呀,此事真的跟下臣無關呀,是那個奴才自作主張,大人要是不解氣,我即刻歸還良田,再將此人處死,哎呦太師您別再打我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見費仲連連磕頭求饒,聞仲剛才又打了一陣子,這會的怒氣全部都消散了,他收回了打王鞭說道:“哼,此打王鞭打的就是你這號小臣,念你我同朝為臣,又念你是初犯,能夠及時的改過自新,本太師今日且饒了你的性命,再有下次定當讓你活活的打死。”

“哎呀,太師您的架子也太大了。隻不過這一點小事,不至於鬧的這般傷和氣,況且您又私自毆打朝廷大臣,按照商國的律法,您要挨板子的。”尤渾走了進來,然後陰陽怪氣地說道。

聞仲皺眉看清了來人,竟是尤渾,原來這兩人晚上經常聚在一起吃喝,此人是大王身邊的生活大臣,整日安排笙歌酒肉侍奉君王,不僅說話做事沒有一點的作為,隻會逢迎溜須拍馬屁,對於收受別人給的錢糧,卻是十分的有一套,此人膽小怕事,怎麽今日竟然敢如此對自己說話。

聞仲定眼看去,原來此人麵紅耳赤,臉色紅暈,看起來是喝了不少的果酒,才至於酒令智暈,認不出自己了,酒壯慫人膽,原本不該說的話,平常不敢做的事情,這會全部都做了。

突然尤渾走了進來,沒注意腳下,手中端的酒杯撒了聞仲的腳上。

“此子好生的大膽,竟然敢戲弄於我。該打十分的該打。”

費仲捂麵嚇得直接龜縮在了一旁,讓管家趕緊去把剛才的小人殺掉,然後去歸還太師的良田了,他心想:“這個蠢物,喝這麽酒連太師都不認識了,這下好了原本太師消氣了,這下子又升起來怒火了,自求多福吧怪不得別人,跟太師說話敢這個樣子,別看你平日受大王恩寵,這個時候大王也保不了你。”

聞仲再次抽出打王鞭,右手拿起打王鞭,對著尤渾的腦門一棍子狠狠地打了過去,尤渾直接被打翻了過去。

“哎呦哎呀,誰打的我?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打我尤大人,不想活了他,來人呀抓住殺頭殺頭!”尤渾怒道說話都不囫圇了,這個時候還在那裏大放厥詞。

“好呀今天我就打死你,我今天聞仲敢打你這個尤大人,我看你不想活了,既然如此我就送你一程,還敢殺我的頭,我讓你殺我的頭。”

聞仲對著尤渾又劈裏啪啦的抽了十幾棍,直打的尤渾身上是血肉模糊,渾身沒有一處好地方,剛開始尤渾慘叫連連,逐漸的嗓子都喊癢了,聽到聞仲說話一看是聞太師的臉,嚇得臉都變黑了,轉而開始求饒道:“饒命呀聞太師,小臣錯了錯了,認錯人了酒喝多了,小人該死,小人的嘴該死。”

尤渾狠狠地抽著自己大嘴巴子,抽的是趴趴的作響,連一旁的費仲看到他這個樣子,都忍不住掩麵不看,免得看了以後心裏難受,不過心裏麵費仲反倒是有些高興了。

“嘿嘿嘿你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呀,我剛挨打完你自己送來挨打了,這下也好省的隻有我難受,你自己個也跑不掉哈哈哈。”費仲心裏竊喜道。

管家處理完後,急忙地跑了進來,趕緊拉住聞太師的胳膊說道:“哎呀,太師別再打了,再打就要鬧出人命來了,您的良田已經歸還給您了,求求你了被再打了。”

管家的一席話,讓聞仲的氣消了不少,想來目的已經達到了,聞仲收回了打王鞭,然後拂袖哼了一聲離去了。

管家趕緊將尤渾扶了起來說道:“哎呀尤大人,您惹誰不好,偏偏要惹太師,趕緊起來起來,我去給您拿藥草去。”

費仲偷樂了半天,見聞仲終於走了,他才剛從地上站起來,剛開始他還覺得自己夠慘的,但是他一看尤渾的樣子,直接就樂了出來。

“哈哈哈,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這打的比我身上還重呀,真的是比我慘,我還以為本來就我自己倒黴呢,現在跟你一比較,我發現我還算是比較好的,你挨打的次數比我都多,挨的也比我重,讓你不長眼,才什麽天呀,就早早地喝了酒,關鍵是你眼睛也瞎,不認識太師,竟然敢跟太師這樣說話,真的是活膩歪了。”費仲心想道。

但是表麵上他還是假情假意的扶起尤渾,噓寒問暖的扶他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再一看尤渾的臉,他心裏麵都快要樂死了,如果說自己的臉腫脹了,那麽尤渾的臉此刻就變成了豬頭,原本自己最多算是被打的鼻青臉腫了,那尤渾的臉這會就基本不成人形了。

尤渾不斷地痛苦呻吟著:“痛呀疼呀,疼死我了,真的太疼了,別打我了,我錯了太師,您別打我了,我再也不敢說話了,我再也不敢了。”

這會的尤渾,臉被揍得,幾乎就要擋住了眼,他這會看不到太師已經離開了,尤渾不斷地吃痛呻吟道,費仲剛笑了幾聲,沒想到觸動了自己的傷口,自己也疼的呲牙咧嘴的,他卻笑不出聲來了,也跟著一個勁的在那裏呻吟喊疼了,管家急匆匆地將外傷藥草拿來,急忙地磨成藥粉,然後灑在兩個人的傷口臉上,兩個人疼的直哆嗦,幾乎就要坐下來,下人們全跑了過來,搭了把手按住了兩個大人。

就這樣基本上一夜,尤渾和費仲都在房間裏麵呻吟,淒慘的聲音慢慢飄到了窗外麵,就在不遠處的院子裏麵,剛才諂媚給費仲,說侵占良田的那位小人,此刻頭顱已經沒有了,一群下人動起鐵鍬,鏟土開始埋了起來,不斷地鏟土到此人的身體上,不一會兒就將他埋了,然後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裏了。

晚上朝歌王宮內,紂王剛和妲己開心過,自己一個人坐在毛毯之上,慢慢地吃著瓜果,一個負責監視群臣的人悄悄跑了進來,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紂王。

“知道了下去吧下去吧。”紂王聽了匯報之後,更加的煩悶了。

“這兩個蠢貨,竟然敢惹太師,想錢糧想瘋了吧,孤王都尚且讓他三分,這兩個人竟然敢侵占太師的良田,明日朝堂之上,我要好好地收拾一下這兩個人免得太師生氣。”

鬱悶的紂王沒有了吃瓜果的興致,早早地站了起來,然後回去摟著妲己睡覺去了。

晚上西岐城王宮之內。

姬發心情大好地處理著,大臣們送來的各項國策,處理的差不多了,沒有多少了,就剩下幾本了,沒想到這群大臣王令推行的如此迅速,早上下的王令,到了傍晚的時候,就有回報推行的情況了。

“看起來不能夠太急,明天告誡一下大家,推行時候不要太過於急躁,要好好地告訴黎民百姓這其中的道理,隻要大家全部都理解了,施行起來才能夠暢通無阻,才不會遇到很大的阻塞,更不會陽奉陰違,讓百姓們不喜歡,也不願意施行。”姬發看著國策心裏想著。

然後姬發就拿起筆,在國策書簡上批複道自己的意見,不多時他就處理完了這些國策書簡,通知內臣將這些國策書簡全部都送到了,國策書簡房內。

自從李阿龍被派往自己的封地後,經常來回兩邊跑,隻不過封地離王宮較近,騎著幾匹快馬就可以了,如此一來李阿龍就經常要來回的奔波了。李阿龍不僅要管理著封地,還接著掌管國策書簡處,姬發每次處理好的國策書簡,以及尚未批複但是已經送達的書簡,全部都需要分類擺放,以及過往處理完畢的一些國策書簡,全部都要整理好,按照分類堆放,這樣以便於需要時提取卷宗,這樣以來的話,找的時候就會方便了許多。

“這些全部都放在那邊,快快快那邊的一堆全部都靠牆放,那裏放的太鬆散了整理一下,那邊用繩子捆結實,然後放在上麵去,那邊的人別閑著,快去幫忙整理,去把門口新送到的書簡,全部都搬進來,然後開始整理分類,等會同類的全部都放在一起,然後處理過的都做上標記,沒有處理過的放在門口顯眼的位置,今天就要快馬加鞭發出去的,去叫馬車過來,在門口等著,搬運好之後就立即送走,明天送出去的作為標記,千萬不要拿走了,裝車之前,再仔細地清點一下。”

李阿龍開始不斷地指揮著下人幹活,有的內廷臣也都來幫忙了,由於這個時代紙張還沒有普及,用其他的材料代替紙張,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由此大多數的人都是用書簡寫字,書簡即使曬幹了後,書簡板子長長地都連接到一起,手裏拿起來也是十分的沉重,根本不利於閱讀。

“汗牛充棟恐怕最初表達的意思是,書簡的繁重和不利於搬運攜帶,這個成語說的是,用牛拉的車上麵,書簡裝的太多了,牛拉著車都不容易邁開腳步,直累的牛都出汗了,牛的力氣相當於幾個壯勞力了,牛都累的出汗了,因此可想而知,馬車上的書簡有多麽地沉重了。”姬發現在體會想到這個事情了。

李阿龍安排好一切後,自己就離開了國策書簡處,快步走著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姬發處理國策的房間內。

“大王深夜您還在處理國策,真的是辛苦了呀。”李阿龍直接來到姬發身邊說道。

“恩恩恩,應該的是,你先坐下,還有最後一個國策,這就處理完了。”

李阿龍找了個墊子坐了下來,姬發特批的無論守衛何時看到李阿龍,隻要他不攜帶兵器,隻要自己沒有睡下,都可以隨時來找自己,不用去姓什麽繁瑣的禮節,一律綠色通道隨來隨讓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