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三人遊庸國(三)
姬發終於再也撐不住了,閉上了沉重的眼皮。
“主人,你醒醒主人。”庸雲都哭出來了聲音。
“大哥。。。”雷霆子咬牙憤怒,仍舊在奮力的擊殺黑色毒蛇。
。。。。。。
姬發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他有些不太好意思,夢裏麵一個純潔無暇的少女,正在用心治愈他被毒蛇咬傷的部位,甚至到最後都直接嘴吸取毒液,然後吐在了一邊,正是這一點讓姬發十分地不好意思,因為那個部位。。。少女卻沒有什麽害羞的反應,隻是用心地將傷口中的毒液全部都吸了出來,吸幹淨以後,她細心地用草藥敷在姬發的傷口上,然後又用沾水的熱毛巾,輕輕地擦拭姬發額頭上的汗。
姬發感覺好多了,沒有之間中毒後,那些難受的感覺了,他搖搖晃晃地坐了起來,睜開迷糊的眼睛,看著周圍的景色,發現庸雲趴在自己的床頭邊睡著了,而雷震子也是坐在一邊的牆角落裏,雙手交叉閉眼蜷縮在一起,像是這個姿勢保持了很久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行。”姬發看到兩個人都安然無恙,心中長長舒了一口氣,他剛才還在擔心兩個人出事,這會看到沒事後,心情安定了許多。
“剛才發生了什麽呢?我們怎麽會在這個房間裏麵?”姬發四周打量著這裏。
他發現自己躺在這間屋子裏,很明顯房間內的裝扮風格,是不同於西岐城的,看起來應該是庸國此地的樣式,而且窗戶外邊全部都是一望無際的樹林,地麵全部都是用竹子做的,看起來這像是第二層。
庸雲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看到姬發醒來後,直接抱住了他。
“嗚嗚嗚,主人你沒事真的太好了,那會我還以為我們死定了,呸呸呸我這個烏鴉嘴,沒事就好,沒事就行。”庸雲今天的淚水似乎有點多。
“乖,雲兒沒事的,發生什麽了?”姬發安慰著庸雲。
原來就在那會庸雲絕望的時刻,隻聽見有人喊道。
“上!”
一陣口哨的聲音響過後,然後從附近的草叢裏,躥出來許多拿著長毛赤膊的大漢,直接對準小巫派等人,遇到抵抗的全部都刺死了。小巫派的首領直接被活捉住了,這會估計被押到大巫派的聖壇上受審呢,是大巫派的人認出了庸雲,將他們救出,並且用隨身攜帶的草藥,給姬發解了毒,灌了草藥,此刻他們正呆在庸雲的家裏麵,天色已經是晚上了。
“來,主人,您喝水。”庸雲端來了一碗清水,細心地喂著姬發,由於這個時代還沒有勺子普及,因此她小心翼翼地端著碗,一點點地喂姬發喝水。
“雲兒,真的是辛苦您了。”姬發愛憐的看著庸雲。
“沒什麽的,隻要主人能好好的就可以了。”庸雲滿臉喜歡的看著姬發。
正在兩個人互相深情地看著對方的時候,雷震子打哈欠伸懶腰站了起來,看到姬發欣喜說道:“大哥,你醒了,我就說嘛,堂堂周國的。。。”
姬發趕緊給他使眼色,雷震子連忙閉嘴了。
庸雲疑惑地問道:“周國的什麽呀?”
“奧,周國的勇士呀,怎麽可能被這種小小的蛇毒所打敗呢。”雷震子急中生智竟然把話圓過來了。
“這話說的,毒液這種東西,哪怕強壯如牛,隻要沾了一點點,就也得倒下,何況我的主人那麽的瘦弱呢,快躺下休息吧。”庸雲扶了下姬發頭部的墊布,又扶他躺下了。
“我沒事了雲兒,真的。”姬發笑著說道。
“主人得愛惜自己的身體,好好躺下,這裏就是咱們自己的家。”庸雲用不可置疑的語氣說道。
雷震子好生羨慕,姬發能夠躺下來歇息。
“那個庸雲妹妹,還有沒有什麽能夠躺的呀?”雷震子滿懷希望地看著她問道。
“恩,那個大木板下邊蓋著的,有用竹子製造而成的竹板,上麵我全部磨掉了刺,並且洗幹淨曬幹了,躺在上麵很光滑,你試一試,睡在上麵既清涼又解暑。”庸雲想了想說道。
雷震子照做,果然找到了綠色的竹板,鋪在地上後,自己躺了上去,發現果然如庸雲所說的一般。
正在這個時候,門被敲響了。
“誰呀?”庸雲喊道。
“我是大巫派首領派來的傳信者,大首領請幾位過去,當一個證人。”
庸雲打開了門說道:“這麽晚了,怎麽會?”
“大首領要將叛變出去,擅自建立小巫派的那個人處死,以告祭含冤死去的人們,並且昭告大巫神。根據教規必須人證物證都在,所以讓我來請幾位過去坐個見證。”
庸雲有些遲疑:“可是我的主人。。。”
“沒事的雲兒,這件事要緊。”
姬發從**起來了,庸雲連忙扶著,雷震子從竹板上又起來了,感歎道:“看來今天是不能消停了。”
庸雲給姬發披上衣服,三人跟著傳信者,下了樓來到了地麵,緊接著向大巫派的聖壇中走去。
姬發這會才注意到,原來庸雲住的家,是在一樓處紮根地底八根粗竹子,然後第二層搭建竹屋,如此一來,既能免受蟲子等各種昆蟲的襲擾,還能防止毒蛇一類的五毒,也能避免低窪地帶陰暗潮濕的氣,這些潮濕的地麵會對人的身體產生危害。在二樓居住既舒適又安全,還能解決潮濕地麵的問題,夏天更是清涼解暑。
“雲兒,這裏的人都是居住在像你這樣的房屋裏麵嗎?”姬發問道。
“恩。。。這裏部族的話確實都是,西邊和北麵的人,開辟了城池,建起來了山寨,然後就蓋起和你們周國一樣的房屋了,我感覺吧我這個家,晚上還好,太陽毒辣的時候,白天呆在家裏太難受了,因為光照進來,屋子內十分地炎熱,而且太陽曬的慌,所以一般白天的時候,我都不家呆著,在附近找一個山洞,那裏麵清爽涼快,然後晚上的時候再回到家裏麵,基本上吃飯什麽的都在外邊,從來都不在家裏麵。”庸雲如實地說道。
姬發點了點頭,他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房屋結構,看來小小的房屋蘊藏著大智慧呀,這些都是勞動人民常年辛苦,善於觀察總結出來的,然後根據這些改造生存下去的本領,這次出來姬發第一次感覺長見識了,如果不是來到這裏,親眼地看一看,恐怕他很難知道,在這個小地方,還會有那麽多未知神秘的事情,想到這裏姬發更加堅定,要出來走一走,了解天下的民情,還有百姓的疾苦,如此才能夠做一個好君王。
想到這裏,姬發突然想起了小時候自己背過的,宋代陸遊的兩句詩,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似乎就應該是這個意思吧。親身實踐得來的知識,想必讀書得來的經驗,相比較之下,姬發自己就做出了判斷,讀萬卷書真的不如行萬裏路呀。
“到了,三位請進去吧,大首領在等你們。”傳信者拉開了聖壇的門,然後就離開了。
三個人踏入了聖壇的長廊,發現在遠處的中央位置,半圓圈處燈火通明的,一群人分別站在,一群人的中央跪著一個人,姬發仔細一看,這不是剛才那個穿巫術服,想要弄死他們幾個的小巫派首領嗎?
三個人走到了,半圓台下的地方,一群大巫派的長老,紛紛看了他們一眼,姬發看到台子上,有一個人穿著的衣服跟周圍長老一樣,但是從氣場上,以及衣服花紋上,相比較而言此人穿的更加尊貴一點,這個人看樣子應該就是大巫派的首領了。隻見他閉眼舉起三柱香,嘴裏麵念叨著。
“巫神在天,我等在地,承蒙巫神庇佑,方有我族的今天,我們是您忠誠的信徒,請您給我們此生不變的信仰,讓我們服侍於您。”
“背叛您的凶手已經抓住,殘害同族的人已經找到,這個人背叛您,自己供奉邪神,又屠戮了許多無辜的生命,現在舉行三牲儀式,希望您能夠收到消息,繼續地保佑,我們要將這個人處死,用他的鮮血洗幹淨他那肮髒的靈魂。”大首領念完了詞,對著牌位上供奉的巫神雕像,深深地鞠躬了三下,然後將三柱香插在了上麵。
大首領轉過來,姬發看他虎頭豹眼,身處高大七尺有餘,透著一股子威嚴的氣息,他看到了姬發三人來到,走下台子來到幾人麵前,他的眼神從幾個人身上一一的掠過,隻是看到姬發的時候,有一些驚訝,開口說道:“您的樣貌十分地不一樣,好似天上的帝王,您身上散發出來的正氣,讓我久久不能正視,您來自於哪裏?來到我們這裏又要幹什麽呢?”
姬發和雷震子一愣,心想:“我去不是吧,這麽準的嗎?一眼就能夠看出來自己的身份。”
“在聰明人麵前,就不要隱瞞了。”姬發牢牢地記住了這句話。
於是他正好上前一步,故作深沉地說道:“孤王乃是周國君主。”
此話一出,在場的大巫派長老直接就跪下了,大巫派首領則隻是深深鞠躬了一下,雷震子剛想說些什麽,但被姬發阻止了。
姬發明白雷震子想說的話,既然知道是周國的君王,為什麽你這個小國的部落首領,而不下跪隻是深躬呢?
“大概是因為大巫派的地位不俗,既然都能夠當神和普通人之間的信使了,而且供奉神的時候,都不需要下跪,見到人間的君王就更不會跪拜了。”
這或許也是一種尊重,對於一種信仰的尊重,在姬發看來無所謂的。
庸雲倒是愣住了,她的心裏之前就感覺姬發不是一般的人,沒有想到的是姬發竟然是周國的君王,怪不得姬發給她的感覺,與其他人都不一般,姬發看向庸雲的眼神中,有一些愧疚,她會不會責怪自己不早告訴她呢?
“之前的事,怪我沒有及時援救你了,讓您在我們這個地方,差點遭受了這個奸邪之徒的危害,這是我們的疏忽,如今當著您的麵前,我們會斬殺這個邪徒,讓罪惡不再繼續萌生。”大首領正色地說道。
“來人,處死他!”
小巫派的首領,此刻一動也不動,一聲也不出了,然後兩個長老,拿來了砍刀,一人一下就將這個人解決了,奇怪的是這個被斬了以後,沒有立即倒下,而是有一股黑氣越飄越遠,越飛越高了,逐漸飛離了這裏。姬發驚奇地看著,然後看了看周圍其他的人反應,雷震子、庸雲、大巫派的長老們都隻是高興這個人被處死,隻有大首領看向了自己。
“儀式結束,巫神都已經了解了我們的心意,各自都回家去吧。”
大首領讓教派其他的人都回去了,隻留下了姬發一個人。
“剛才您也看到了嗎?那一股黑氣是不祥的征兆呀,這說明未來動**的日子又快要來到了。”大首領發出了低沉的聲音。
姬發心想:“嘖嘖嘖不愧是大首領呀,果然跟普通的教眾不一樣,能看到的東西也比普通教眾多。”
“大首領不必擔心,主要此處邪教派眾多,我周國與你們庸國的君王交好,他呢好像也比較服從我的王令,待我回去後修信一封,請他重視這裏不習王化的情況,尊你們大巫派為正統,攘除奸凶之徒,你們這個教派不錯,教導百姓服從君王命令,善良勤勞,和善對待其他人,我會正言於庸王,請他好好思考這其中的道理。”姬發正氣地說道。
大首領鞠躬了一下說道:“早就聽聞您的賢明,今日有幸得以窺見,聽您一席教誨彷佛靈魂都得到了洗滌,您不遠辛勞,親自從西岐城中來到這裏,不顧個人的安危,身體剛剛康複,卻擔憂百姓的生存,循循善誘教導黎民,您真的是賢德之主呀。”
姬發饒是對被拍馬屁已經有了免疫,但是聽到大首領這樣說,還是有一點渾身不自在。他剛想說您過獎了,但是多次的經驗讓他說道:“正該如此,您不也是這樣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