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是伺候你的

第九章不是伺候你的

鮑天麟帶著諷刺鄙視的目光居高臨下的藐視若離一眼,輕輕鬆鬆的提著兩捆柴禾大踏步順著羊腸小道往回走,若離空著兩隻手跟在後麵,完全一個甩手掌櫃的,不過得不時地顛著碎步跑幾步。

鮑天麟雙手提著兩捆柴輕悠悠的走著,回味剛才那幾隻鳥蛋以及若離說過的話,感覺麵前一股強大的壓力,雙手一鬆,兩捆柴禾掉在地上。

“大哥,我們去後山打柴去了。”鮑天麟低下頭,雙眼看著腳下,看起來很難為情。

、鮑天角一雙似乎能穿透心扉的丹鳳眼在鮑天麟身上轉了一圈,隨即停留在若離臉上,見她戴著口罩隻留一雙眼睛,眉眼很好看。

“怎麽不打招呼就跑出去了,天麟,你要知道,萬一出了什麽事,我怎麽向娘親交代。”鮑天角眼睛看著若離,卻對鮑天麟說著話。

鮑天麟垂下腦袋,雙腳在地上畫著圈,如做錯事的孩子,鮑天角將母後的稱呼改作娘親,讓他越發的覺得哥哥才是自己最親近的人,這才是一母同胞,沒聽他的話就是錯的。

見鮑天麟不說話,若離一雙眼睛骨碌碌亂轉,鮑天角想起剛才若離像個監工甩著兩隻手,甄一脈也是提著一小捆,而鮑天麟長工般的雙手提著大打捆,自己的寶貝弟弟被當做下人,他心裏很不舒服。

便豎起眼睛眼角高高挑起,頓時寒光四射,冷氣襲人。

“金若離,你要打柴自己去打,拉上天麟幹什麽,還讓他提那麽多?

對上他的目光,若離打了個寒顫,這也太滲人了,語氣便不由的賠上了小心:“鮑天角啊,實在是不好意思,荒郊野外的,我一個女子帶著一個孩子,萬一遇上野獸或者什麽壞人,那就慘了,所以隻好麻煩天麟幫忙。”

若離盡量的講話說得很圓滑,鮑天角的目光卻更加的淩厲,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臨時義女,竟然敢直呼自己的名字,雖然自己被流放,該有的規矩怎能沒有,厲聲道:“幫忙倒是可以,可天麟不是你的仆人,怎麽能幫你做苦力呢?再說你一個女子,直呼男子的名字成何體統。”

“那叫你什麽?這裏麵估計我最大,先不說姑姑什麽的,姑姑一脈叫著就好,那叫你天角,或是天角兄弟?”若離小心翼翼的問,直接叫鮑天角她也覺得不太妥當,畢竟這是古代。

“叫、、、、、、我怎麽知道叫什麽,反正不能叫名字。”鮑天角一時也不知道她該叫自己什麽。

若離小聲說一句:“你都不知道,要我叫什麽,還有我可沒拿鮑天麟做仆人,我怎麽敢,隻是他是男孩子,自然要有男子的風度,女人的手是第二張臉,如果我用來做這些事,不就毀了。”

若離口若懸河的說著前世的道理,鮑天角聽得一頭霧水,長這麽大他從來不知道要對一個女子有風度,風度就是要幫她幹活,他隻知道對自己心儀的女子要深情款款,溫文爾雅,但那隻需要一副表情就好,可是又無語反駁,嘴張開卻隻說了一句“你?不可理喻,天麟我們走。”

鮑天麟乖乖地跟著鮑天角轉過後牆,進了院子,若離隻好自己拖著一捆柴禾往回走,才走了幾步,甄一脈已經放下自己的那捆柴,返了回來,提起另一捆,還沒等若離轉過牆,甄一脈又返了回來,輕輕提起若離拖著的柴禾。

這孩子力氣這麽大,還真沒看出來,看他瘦瘦小小的,還是潛力股。

進了院子,甄珠兒站在門口冷冷的看著她費力的將柴禾堆在廚房側麵,也就是自己的小屋旁邊。

“金若離,我的衣服髒了,給我洗了。”看著她將柴禾堆好進了廚房,甄珠兒挪到廚房門口衝著裏麵說。

廚房裏冰鍋冷灶,一點吃的東西都沒有,甄珠兒甄貝兒中午吃的碗筷全都擺在案板上,此時太陽已經西沉,風更加的凜冽,若離覺得手指頭凍得生疼,舀了幾瓢水倒進鍋裏,又從麵缸裏舀出一一葫蘆瓢蕎麵。

聽到甄珠兒硬邦邦差遣的語氣,她心裏來了氣,整整忙了一天,早上走的時候還不忘幫她做飯,,隻不過大了她兩三歲而已,名譽上還是她的姑姑,怎麽可以這麽沒禮貌。

便用更加強硬的語氣對她說:“髒了自己去洗,馬上進入臘月了,得備些柴禾,等會吃完飯我還要去外麵找一些蒿草掃一些樹葉燒炕用。”

甄珠兒眼珠子瞪得比銅鈴還大還圓,聲音尖細起來:“先幫我洗衣服,然後再去做別的。”

若離一邊用燒開的水燙蕎麵,一邊冷冷的回答:“等會天黑了,看不見。”

甄珠兒被若離的話噎的半天說不出話,好不容易發出了聲,卻有點結巴:“金若離,你,你這是什麽態度,你不要以為爺爺認你做幹女兒,你就可以當家做主了,告訴你,一脈將你叫姑姑,我可不認,你就是一個賤人,爺爺將你的命留下來,就是要你來伺候我們姐弟三個的。”

燙好了蕎麵,又從麵缸裏舀出白麵摻了進去,今天要擀蕎麵節節,這是北方的農家飯,從小在農村外婆家長大的她最喜歡吃,甄珠兒近乎聲嘶力竭的叫罵倒讓她剛才的氣消了,和這麽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落架鳳凰計較什麽,讓現實去教育她吧。

便帶上‘他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的思想境界,一邊揉麵一便和甄珠兒鬥嘴:“你爺爺是認我做幹女兒了,我記得好像不用征求你的意見,你爺爺我幹爹確實是要我來伺候人,不過不是你,而是一脈。”

甄珠兒被若離說的無話可說,卻也沒有什麽辦法,她以為爺爺認若離做幹女兒,就是為了伺候他們姐弟三個,以前若離每天早上守在爹娘門口,哭喪著一張臉想要個名分,癩皮狗一樣的死活賴在府裏,成了她們的笑話,現在能隨著流放也算是留了她一條命,能伺候她應該是她的榮幸……

她雖然是妾室所生,卻從小在夫人身邊長大,管自己的親娘都叫姨娘,十歲開始就幫著夫人管理府內事物,府內上上下下都將她當大小姐,府裏的大小丫鬟誰不怕她,現在僅有的這麽一個以前連丫鬟都算不上的女子都敢公然和她作對,這些天憋屈的心裏越發的不平衡。

“姐姐進屋來,不要說那麽多,讓她明個洗吧。”正下不了台,一直在屋子裏沒露麵的甄貝兒出來將她拉了進去。

“今天沒時間,那就明兒給我洗了。”甄珠兒進了屋,抱起炕上的一堆衣服氣呼呼的直奔若離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