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八卦陰陽
“神？天災！”巨大黑蛇盤在原地，吞食著紅色巨鯉。也許是離得遠了，也或許是知道它並不‘危險’之後，徐鈴幹脆轉過了身。
一這打量著黑蛇，一邊疑惑地向劉子昂問道：“這又是什麽意思？你們誅神司不是不信神還誅神嗎？”
“此神非彼神！”劉子昂也轉過了身，目光灼灼地看著黑蛇，“如果我想得沒錯，這條黑蛇應該是受此地應運而生。”
“自水而生，身負極陰。這黑蛇和那湖泊，一陽一陰，它應該是這湖中之神，天生就具靈性。既佑民，也鎮湖。”
劉子昂搖了搖頭後，鄭重地向徐鈴說道：“真殺了它，這湖泊遲早都會引起洪災。”
徐鈴聞言，目光朝著湖中瞟去。
說也奇怪，大雨滂沱，風浪不止。可是湖中之水，連帶江中奔流，就是衝不出河岸。
雖然大自然中的湖泊一般都被稱為天然的蓄洪之處，有調節洪水的作用。
但這麽大的雨，湖泊早就應該滿了才是。
可惜，徐鈴是古生物與古文化專家，不是地質學家，所以也想不明白。
而又因為她是古文化專家，在看了少許之後又皺起了眉：“這不對吧，你說這蛇屬陰？水屬陽？但在地相中，水為陰，蛇也為陽才對。”
“你也懂地相風水之說？”胖子突然插嘴，抬手在劉子昂肩頭上輕輕一拍，“我們家老劉也懂啊，那你們得好好交流交流了。”
劉子昂在暗中猛翻著白眼，胖子這就是硬撮。
倒是徐鈴，笑了笑，頗為自豪。“我雖然酷愛科學，隻不過家世源淵，對方外學說也算擅長。”
朝胖子笑過後，她又看向了劉子昂。
劉子昂做高深莫測之狀，隻是淡然開口：“你應該從‘八卦’的角度來看。”
“八卦？”徐鈴抬眼往風雨中望去。
劉子昂當即露出了好笑之色。
在他看來，徐鈴是個科學家。雖然愛穿古裝，可古裝和方外學識那是兩碼事。
古文化博士學位？
知道的應該也隻是一些古時習俗，禮節之類的吧。
然而下一秒，就聽到朝風雨中四望的徐鈴小聲念叨著：“乾天，坤地，震雷，巽風，坎水，艮山，兌澤。”
每說一卦，她也望向了相應之處。
“咦，沒離火啊！”念完七卦，徐鈴奇怪地朝劉子昂看去。
“轟！”話音剛落，震雷轟落，直劈到湖泊江岸的荒山上。
山中荒蕪，樹稀草疏。
可這震雷，卻是恰恰好劈中山頂少有的一棵矮樹。
在這傾盆大雨之下，竟也生出團團烈焰，映照天光。
“嗯？”劉子昂從吃驚中回過神，又向徐鈴挑了挑眉，“雨中之火，正符離火屬性吧？”
徐鈴倒是吃驚了，望著山巔的火光，怔怔道：“離火屬陰，與雨中生躍，確實是符合！”
劉子昂則接著開口道：“此地八卦齊聚，雖地脈地勢算不上開闊，但自成天地，生生不息。絕對算得上是一個修行悟道的好去處。”
“唯一可惜的是，沒有道觀或是書院。要不然生氣聚集，肯定不得了。”說著，劉子昂又看向了黑蛇，“但慶幸的是，有蛇生於其中。蛇本性靈，也沒算浪費了這麽一片好地方。”
“可也不能說這蛇是什麽所謂的‘神’吧？”徐鈴的目光再次移到了黑蛇上。
劉子昂笑道：“坎為水，屬陽。蛇本無相，卻長黑鱗，屬陰。蛇生於水，水養靈蛇，正是所謂的陰陽相濟。這蛇是被自成天地的八卦靈地催生出來的。它以前絕對不是黑鱗。”
“而且黑蛇盤據的泥土裏，有極為濃重的三牲血腥味！”緩緩轉身，劉子昂指向了遠處模糊可見的城鎮。
“如果我沒猜錯，那城鎮裏應該有不少人時時送來祭品。這蛇是有人供奉的。”
“既食人之奉，又鎮壓水勢，保一方安平，你說它算不算神？”劉子昂朝徐鈴挑了挑眉。
徐鈴思緒飛轉，悄然點頭。
可下一秒，她又搖了搖頭，指著湖泊道：“不對啊，那是湖，應該是兌卦吧？兌可屬陰！”
“受人所控之水為兌，人力無法掌控之水則為坎。”劉子昂也伸手指向了湖兌。
“風平浪靜之際，它為兌。雷聲轟鳴之時，它便為坎！”
說完後，劉子昂轉身，正準備高深莫測地向徐鈴笑一笑。
可一轉頭，恰好看到她手臂處破開的口子。
那是被黑蛇打回來的箭矢弄傷的。那根箭矢箭身已經變了形了，所以胖子並沒有收回。
看著衣衫的破口，劉子昂皺了皺眉：“我記得看到了血來著。”
劉子昂年紀算不上大，但經曆過的九死一生絕對不是不在少數。
他自問絕對沒有看錯。
大雨可以把血衝走。但傷口不可能愈合吧？
可衣衫破口內的手臂卻白壁無瑕，哪有什麽傷口。
見到劉子昂緊盯著自己衣衫的破口處，徐鈴極不自然地抱住了胳膊，用手擋住了破口。
又向劉子昂汕汕地笑了笑，“運氣好，那根箭隻是劃破了衣衫。”
“我猜應該是黑蛇故意的！”笑過之後，徐鈴加快了速度朝著不遠處的人群走去。
劉子昂轉頭向胖子看去，問道：“有注意到她受沒受傷嗎？”
胖子聳了聳肩：“沒注意。”
“姐姐受傷了！”倒是劉子昂牽著的蘿莉突然開口，“可是又好了！”
“好了？”明明得到自己想像中的答案，但劉子昂反而搖了下頭。“不可能吧！”
就算隻是磨掉一塊皮而已，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恢複吧！
更何況劉子昂還能肯定，他從徐鈴身上看到的傷勢絕對不弱。
還想問些什麽，但已經有人迎了上來。
是陳山，他先是向徐鈴笑著點頭示意了一下，旋即向劉子昂問道：“我們該在哪裏紮營。”
看他這模樣，已經沒有了之前那說不出的不悅感。
在滂沱的大雨裏，一群人眼巴巴地看著劉子昂。
“隨便哪裏都可以！”劉子昂也顧不徐鈴了，隻得隨便隻了隻，向陳山說道。
最後，一行人就地紮營。
陳山所率領的人，都是老手。營地很快重新紮好。
巧的是，營地紮好的同時，風停雨歇，烏雲盡散，月光灑滿黑夜。
那黑色的巨蛇早已將紅鯉吃光。月色露出之際，它高昂起了頭顱，筆直地朝著月亮。
提前到的這批人裏，也有生物學家。
抱括了徐鈴在內，都想給黑色巨蛇拍照。但全都被劉子昂製止了！
有這種生物的傳言一旦有實質性的證據流傳出去，對它們而言必定會是災難。
這如泰坦古般的古生物，其實遠沒有人可怕。從古至今，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