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誰慫誰孫子

飛劍掠過,一抹鮮血從楊銘肩頭濺起,楊銘疼得大叫:“停手!我服了!我認輸了!”

趙單卻並未停手,手捏劍訣,更加迅速出招,而飛劍如提線木偶一般隨著他的劍指飛舞,斬出陣陣劍氣,想致楊銘於死地。

“是你逼我的!”楊銘猛地將手中秘籍往湖中一扔。

趙單擔心秘籍沾水後損壞,立馬收回了飛劍,一躍而上,踏劍去追秘籍。

眼見就要抓到秘籍,就聽到楊銘大喝一聲:“看招!”

一個龍頭飛來,目標就是秘籍,不過才飛了四五米靈力就散了一小半,趙單知道這龍頭飛到自己身邊威力至少會降低四五成,所以也不怕硬撼,他一手驅使飛劍,一手去抓秘籍。

“轟!”

正如趙單所料,龍頭被飛劍阻擋,秘籍也順利到手,他忍不住大笑,卻發現楊銘也朝他露出了笑容。

這一掌,隻是佯攻,目的就是讓趙單分心,楊銘已經默念了一句咒語,之後大喝一聲“定!”

一隻晶瑩的玉兔從秘籍上飛起,然後瞬間變大,自上而下將趙單籠罩住,隨後釋放出了一個符籙組成的靈力囚牢,將大意的趙單給困住了。

那玉兔,正是當初陸青給楊銘參加選拔用的法寶。

趙單暗道中計,揮劍斬擊囚牢,但一時間根本無法脫身。

“大——威——天——龍!”

楊銘別衝邊催動靈力,轉眼已經到了趙單跟前,雙掌齊出!

“轟!”

湖水被高高掀起,水花飛濺,猶如被丟了一枚炮彈下去。

楊銘被反震了出去,不過他也聽到了趙單骨骼碎裂的聲音。

等到水汽消散,他見到了一張猙獰的臉。

“你以為就你有法寶?”趙單左臂無力地懸著,剛剛這一記硬撼,將他左臂骨頭震得寸碎,但他臉上卻帶著瘋狂的笑。

一圈形式各異的飛劍圍繞他旋轉,速度越來越快,讓他看起來像一把圓鋸,也許是因為這些飛劍並不能飛離他身體,他這次竟然主動朝著楊銘衝了過來。

楊銘擦了擦嘴角的血,眼睛也紅了,他掄起放在地上的痰盂,也衝了上去:“來啊,都當老子好欺負,這次,誰慫誰孫子!!”

這次楊銘並沒有使用技法,掄著痰盂的樣子,看起來就像街頭火拚的混混。

趙單和在一旁療傷的曹誌都被楊銘瘋狂地舉動給震撼了,但轉瞬間他們就恢複了理智,發瘋並沒有什麽用,楊銘這次死定了!

兩人毫無懸念的撞在了一起,發出了刺耳的兵器碰撞聲。

青白之光交織,鮮血與火花飛濺!

楊銘身上鮮血汩汩地流,他左手提著痰盂護住了要害,右手提著一縷青光,上有“天雷”二字閃耀,正是那柄二品的青鋒劍!

“怎麽,可能......”趙單倒在地上,飛劍被悉數斬斷,他低頭看著自己腰間,對方那一劍,沒有任何花哨的變化,就是直接橫斬,斬斷自己的劍,隨後又斬斷了自己的腰。

世上怎麽會有如此鋒利的劍!偏偏那“天雷”二字又如此熟悉?可惜,趙單再也沒機會知曉緣由。

楊銘拖著劍,在枯葉和碎石之中發出磨礪的聲響,他不顧身上的傷口正在流血,扭頭朝曹誌一步步踏來。

“你......你想幹什麽?!”曹誌剛止住內出血,但一慌神,呼吸急促,傷口又崩裂了。

“殺你。”楊銘說得很是平靜。

“我......我......你......不能殺我......”死到臨頭,曹誌已經話都說不清楚了。

“我從未招惹過你們,也忍受了你們的欺辱,但為什麽,你們不願意給我一條活路......”

平靜地話語中,楊銘一劍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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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門弟子上千,比起黃金龍鯉脫困逃走,兩名弟子的死亡並沒有引起高層的太多注意,他們死在了湖邊,自然歸咎於黃金龍鯉李源。

楊銘這段時間有些抑鬱,親手殺了兩個人的感覺,跟當初用強化爐將趙天雷弄沒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他內心有些煎熬。

將一瓶六品修為丹裝好,他離開了南峰,去了東峰。

指導楊銘的曹誌死了,這也讓楊銘的日子輕鬆了許多,他似乎被遺忘了,沒人再讓他去打掃這裏那裏,所以他也才有了時間煉丹和閑逛。

老楊將一疊銀票交給了楊銘,說道:“別跟我客氣,親兄弟明算賬!”

楊銘也不多說,笑嘻嘻將銀票收下,畢竟還要還陸青那十萬兩呢,再者,修行本就是十分耗費資源的事,銀票雖然不能直接提升修為,但可以購買大量資源,有了資源才能夠更好的修行。

“大哥,你這還有技法書嗎?”楊銘嘿嘿笑道。

老楊沒好氣說道:“上次都被你拿完了,哪裏還有?怎麽,那些還不夠你練的,吃書啊你!”

不過還沒等楊銘答話,他又說道:“算了,以後給你留意下,對品級有要求嗎?你現在好歹也是個外門弟子了,至少也得練個七品以上的技法吧?”

“不用太好的,三品以上的就可以了。”楊銘拿起老楊的小茶壺,往嘴裏倒了一口,咂咂嘴,“不好喝。”

老楊瞪了他一會兒,一本書砸了過去,“兔崽子,喝老子的茶還敢說不好喝!還三品以上,老子這店子賣了都不夠給你買一本!”

“大哥,你這也太現實了,以前你對我還客客氣氣的,怎麽當了你小弟後,不是打就是罵的啊!”

“少貧嘴,趕緊去招呼客人!”

在老楊的丹藥鋪了忙了一陣,臨走前,楊銘才告訴老楊自己要找一本叫《如來神掌》的技法書,老楊也不知道聽沒聽清,隻是“嗯”一聲便沒了後話。

從“更貴”酒樓裏包了一隻食盒,楊銘看快到飯點了,這才禦劍回南峰,奔著陸青住所去了。

同樣是弟子居,陸青的房子明顯比自己的大氣,這讓楊銘有些羨慕,不過他更羨慕的是陸青房子的位置,隔壁就是女弟子居,裏麵不時傳來女修們嬉鬧的聲音,聽得人心裏癢癢的。

剛要敲門,陸青的門就開了。

“出去吃飯啊?”楊銘得意笑道:“看我給你帶了什麽?”

陸青作思考狀:“仙鶴?”

楊銘板起臉道:“不能常吃野生動物,對身體不好。”

“我看是太貴了吧?”陸青嘻嘻笑道。

楊銘被揭了老底,不自覺學著上午老楊瞪自己那般瞪著陸青。

“怎麽了銘師兄?”

“你這麽皮,我在想是不是要揍你一頓!”

陸青哈哈笑道:“銘師兄不會揍我的!”

“好吧,又被你看穿了,誰叫我是個好師兄呢,”楊銘拍拍陸青腦袋:“走吧,進去吃東西了,我也沒吃呢。”

待兩人進屋之後,不遠處的牆根,發出了一聲歎息。

蕭克邪這次罕見地沒有禦劍,潔白的鞋底踏在石板上,無聲無息,他手提著一個白玉食盒,緩緩離去,背影帶著幾分孤寂。

“你們看,那是蕭師兄嗎?”

“天哪,還真是,好帥啊!”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沒有禦劍的蕭師兄,他好高啊!”

“你們看,他好像是提著一隻食盒,難不成也是來給人送吃食的?”

“天哪?沒想到高冷的蕭師兄還有這麽暖的一麵!”

蕭克邪這次的出現引起了女修士們的狂熱,如果問她們劍仙是什麽模樣,那一定是蕭克邪的樣子。

“不知道哪個女修有這麽好的福氣,能夠讓蕭師兄為她送食盒!”

此言一出,有人羨慕,有人嫉妒,有人祝福,有人惆悵。

“如果蕭師兄能夠給我送一次食盒,我就是立馬死了也願意了!”

“我也是......”

“別做夢了!”

“......”

等到楊銘抹著嘴從陸青房裏離開,這群女修還怔怔地望著蕭克邪離去的巷子。

“幾位小姐姐,你們在看什麽呢這麽出神?”楊銘好奇地湊了上去,之所以給陸青送食盒,一方麵是出於照顧之心,另一方麵,就是因為楊銘知道陸青的居所鄰著女修居所,他上次還看到了一個很漂亮的女修,可惜沒有搭訕的機會。

一名臉有些圓的女修轉過頭來,仔細打量著楊銘,評論道:“雖然有點小帥氣,但跟蕭師兄一比,還是差太遠了!”

其他幾名女修也發現了楊銘的存在,不過隻是打量了一下,歎著氣離開了。

“別急著走啊......咱們交個朋友啊!”

“哐!”

回答楊銘的是後門重重關上的聲音,楊銘很是無語:“蕭師兄?什麽蕭師兄?很帥嗎?切!”

回到自己房間,楊銘將痰盂放在了桌上,一頭栽倒在**,趴了十來分鍾,他又翻了個身,盯著屋梁發呆。

“不能再這樣了!楊銘,你得重新振作起來!”他自言自語。

“休息夠了,就該重新上路,隻有不斷修行,才不會......像常裕那樣......”想到常裕,他有些傷感,他做夢也沒想過有一天會同情常裕。

他猛地坐了起來,打了自己一巴掌,“楊銘,振作起來,上輩子窩囊也就算了,這輩子,一定不能再像常裕那樣窩囊地死去,活,就活出個人樣!”

他提起精神,繼續修習《大威天龍》古譜技法,雖然隻有一招,但與趙單生死一戰後,他還是有了很多領悟,此時正好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