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他首先是個戰士

小惠的車距離金濤他們的位置大約三十米左右,小惠在耳麥裏詢問金濤為什麽還不動手,金濤那邊卻沒有一點反應。

無奈小惠隻得詢問了跟著金濤的外勤人員,外勤也不知道金濤到底想幹什麽,隻是說金濤讓他們待命,沒有他的命令不得擅自行動。

小惠把這個情況告訴了鎮南方,鎮南方一下子就猜到了金濤的心思。

“他這是想用自己做誘餌呢—— 孤身入虎穴。”鎮南方歎了口氣,不得不說金濤這法子如果能夠成功,對於破案會有很大的幫助,可是也可能是送羊入虎口,萬一對方有了警覺,金濤脫離了視線的話,那麽金濤的安全就成了問題,自己這邊不但不能找到對方的巢穴,還會白白斷送一個金濤,那可就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小惠是反對金濤這麽做的:“不行,我得阻止他,簡直就是胡鬧!”

鎮南方卻有些拿不定主意,上麵給自己的時間也隻剩下不到一周了,假如能夠端掉對方的一個實驗基地,那麽案子很可能會有突破性的進展。

可這麽一來無形中就真把金濤置於危險的境地了。一旦失控,金濤必死無疑。但這確實是一個好機會,錯過就太可惜了。

鎮南方的立場與小惠不一樣,他是一個指揮官,在一場戰鬥中,他要考慮的是戰爭的勝負,如何以最小的犧牲最大限度地消滅敵人。所以在鎮南方的心裏雖然也擔心金濤的安危,不過他也在計算著這場戰役的成敗得失。

“南方,你倒是說話啊!再不說話我就行動了。”小惠焦急地說道。

金濤是跟著鎮南方和小惠從燕京出來的,這情分小惠怎麽可能割舍:“南方,你到底在想什麽?金濤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看你怎麽和金武叔交代!”

小惠這麽說,卻讓鎮南方堅定了他的想法:“你說得沒錯,金濤是金武叔的兒子,但他首先是個戰士,況且這也是他自己的意思。小惠,現在我命令你不許輕舉妄動,盡量配合金濤的行動,不到萬不得已不許出手。”

小惠沒想到鎮南方會下這樣一個命令:“鎮南方,你……你太冷血了!”

鎮南方嚴肅地說道:“廣小惠,這是命令,理解、不理解你都必須執行。”

鎮南方不再說什麽,切斷了與小惠的聯係。

歸龍園。

躺在屍**的金濤心跳得很快,他不知道那個張鬆是不是真會掀開蓋住自己的白布,一旦他掀開白布,自己就隻能夠采取行動了。

張鬆聽吳漳江說錢讓他隨便給,他愣了一下,這個吳漳江今天是怎麽了,平常可是一分一厘都很較真的,莫非這屍體真如他說的那般可怕?又或是有什麽其他的古怪。

別看張鬆的年紀不大,可是城府很深,吳漳江讓他起了疑心。

躺在屍**的金濤也暗叫一聲不妙,因為換成了自己也會對吳漳江起疑的,吳漳江的情況大家都知道,怎麽可能在錢上會不計較呢?

張鬆看了看吳漳江,又看了看屍**的“貨”。

過了一會兒,張鬆笑了:“老吳,這可是你說的,給多少你都不計較是吧?那這趟活兒我給你一萬,怎麽樣?”

吳漳江估計也意識到了什麽,他忙把頭搖得如撥浪鼓一般:“張先生,不行,這怎麽行,一萬怎麽夠,別說這次的貨色不錯,就是以前的成色也不隻這個價吧,怎麽著也得和以前一樣,如果貨色真好,高出的部分算是我們請張先生喝酒。”

張鬆的目光這才緩和了些,如果吳漳江真不介意,那他的疑慮就會加深,現在吳漳江這麽一說,說明吳漳江是真的有些懼怕這屍體。

張鬆的疑心消了不少,其實他並不想太較真的,自己隻是為了賺錢,真要被傳染上了什麽病就得不償失了。

“行,裝車吧,老吳,你幫著他一把,你們自己都小心點,別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張鬆說這話的時候用眼神兒提醒了一下自己的同伴,吳漳江是不是會被傳染他才不關心,但自己的同伴被傳染了,那麽他也很難逃脫一劫。不過他也不願意放棄。他的心裏清楚,如果這個“標本”真符合“博士”的要求,那麽這可是普通“標本”幾倍甚至十幾倍的價錢。

金濤也長長地鬆了口氣,看來第一關算是過了,可是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他心裏沒有一點底。但是他相信鎮南方一定會做好安排,他們一定會配合自己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

那屍床被推了出去,然後金濤被吳漳江和張鬆抬到了小貨車的貨廂裏。他倆都很小心,提著那墊在屍體下的床單,就這樣把金濤給扔上去的。

“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給車子消毒。”張鬆說道。

“老大,一會兒我一個人可弄不了!”這小子也怕死,他對張鬆說道,他心裏清楚,哪次送“貨”張鬆自己動過手?都是他在搬運,在這邊還有吳漳江幫他,到了那邊可就隻能靠他自己了,一個人再怎麽小心也不可能做到不會被傳染。

張鬆白了他一眼:“那邊有‘博士’在,你怕什麽?就算你真染上了什麽病毒,保管‘博士’可以幫你清理幹淨的。”

金濤的心裏默默地記下了,那邊有個“博士”,如果自己猜得沒錯,他應該就是那個基地的頭兒,至少是技術骨幹。

“上車了,三號,先跟上,到岔路口的時候三號丟手,七號繼續咬上,其他小組換路線提前到前方準備接手。”鎮南方說。

小惠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可是她沒有辦法。鎮南方是行動的總指揮,他的話就是命令,既然他同意了金濤的計劃,那麽自己就隻能盡最大的努力提供協助,爭取保證金濤的安全。

小惠對鎮南方很有意見,鎮南方也知道,此刻在別墅裏的鎮南方心裏同樣也很忐忑,可是他沒有辦法,換了他是金濤,他也會這麽做,總需要有人去冒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