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每天陪你看日出

杜衡送青玉回去，青玉道了晚安。

“到家了嗎？”青玉發了短信給杜衡。

杜衡看到手機裏的短信，回複道：“到了，青玉，明天約你看日出，好嗎？”

青玉看到短信，腦海裏浮現出看日出的樣子。青玉走到窗台，看著星空，發了一條簡訊：“杜先生，A城的星空，真的很美。”

杜衡站在陽台上，看著頭頂的一片星空，不算耀眼的星光，若隱若現的月亮，杜衡覺得這一刻，青玉和自己很近，這個充滿競爭的城市，居然那麽美。

“給我講個睡前故事吧！”杜衡發了這樣的一句話。

青玉對著手機笑了起來：“好啊，那麽上微信吧，我給你講故事。”

杜衡大笑起來，立刻在微信上發了一段語音：“是童話故事？還是一千零一夜？”

這時候，青玉媽媽從臥室裏走出來，看到青玉站在窗前，便走了過去。

青玉聽見腳步聲，轉向身後：“媽，怎麽不睡啊？”

青玉媽媽淡淡地說：“不出去工作，這邊也沒什麽認識的人，白天休息多了，晚上容易失眠。”

青玉看著媽媽憔悴的臉，愧疚地說：“媽，對不起，是我不好，沒有顧慮你的感受。”

“傻孩子，忘了嗎？我們曾彼此約定，做一對無話不說的母女，這些愧疚的話就不要說了，傻瓜。我看看書，看看你爸爸寫的東西，百看不厭，哪裏還會無聊。”

“媽媽！”

青玉抱住了媽媽，就讓彼此溫暖的懷抱，給彼此一絲安慰。

杜衡盯著手機發呆，青玉是準備故事去了？還是……？

“睡了？”

青玉媽聽到手機響了，就對青玉說：“媽媽隻希望自己的女兒幸福。快點回複吧。”

青玉吃驚地看著媽媽，媽媽笑著說：“你發信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歡快的。所以媽媽想，肯定是我們的小阿玉，有了喜歡的人。”

“媽媽，你別這麽善解人意，惹我感動。”

“哈哈，記得早點睡就好了。”

青玉送媽媽回臥室，看著手機。

“沒有睡，在想著，講什麽故事比較適合你。”

“是嗎？你覺得我適合聽什麽？”

“從前，有個獅子座的女孩，有個幸福的家，可是有一天，爺爺奶奶相繼去世，他們從別墅搬回了老家。爸爸是大學教授，可是有一天，沒有告別，就離開了人世，連最後的話別都沒有。身邊沒有一個愛的人在，就這樣孤零零地離開了。這個女孩，很堅強，也很固執。大概獅子座的女孩都是這樣。她不敢輕易說愛，怕有一天依賴別人的溫暖，再也戒不掉。她有一個很要好的閨密，卻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聯係就越來越少了。後來，她遇到一個溫暖的人，但她卻怕自己受傷，不敢接受，你說這個姑娘是不是太軟弱，太讓人不了解？”

杜衡抬頭看看月光，青玉講的是自己吧。一種罪惡感油然而生。“這個溫暖的人，或許不是女主角的白馬王子，但至少是騎士，沒有人規定騎士不能和公主在一起啊？更何況，無論從什麽角度來說，女主角接受這個人，無非是兩個結局，在一起，分開。既然隻有兩個結局，為什麽不嚐試著，想好一個解決方法，當成目標走下去。還沒在一起，就想著分開，那多麽不明智。”

青玉盯著手機的屏幕發呆，是啊，多簡單的問題，為什麽自己卻想得那樣複雜。

“那你說，這個女孩該接受他嗎？”

“這要看女孩自己，喜不喜歡！”

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從李清照的“才下眉頭又上心頭”聊到蘇東坡的“大江東去”，從雲南的美景談到自駕遊，又談談夢想，就這樣時間飛快，都接近早晨四點，兩個人還在談著風花雪月的詩情畫意。

青玉發瘋了，從來沒有過的勇敢。她忐忑不安地發了一條“我們一起去鳳凰山，看日出吧！”

發完之後，青玉有一絲懊惱，這麽魯莽，兩個人沒睡覺也就罷了，一大早還要登山。

“十五分鍾，你們小區門口見，記得換舒適的登山鞋。”

青玉跳了起來，哼著歌，去衛生間刷牙洗臉了。

果然十五分鍾後，青玉在小區門口看到了杜衡的車，坐上杜衡的車，杜衡溫柔地幫她係上了安全帶，還把早飯遞給了青玉。

青玉打開飯盒，一聞，雞肉粥。她哇的一聲：“你怎麽知道我愛吃這種口味的粥？”

杜衡笑著道：“因為我隻吃這個粥，湊巧。”

青玉害羞地低下頭小聲道：“哪裏來的那麽多湊巧啊？”

“哈哈哈，這是天定的緣分唄，我也沒辦法啊！”

“好好開你的車，我要喝粥了。”

“我也餓了，不然你喂我？”杜衡俏皮地說，還用餘光看著青玉。

青玉假裝沒聽見，繼續埋頭喝著粥。杜衡用餘光掃了掃青玉，心裏嘀咕著，這丫頭，還真能裝啊，居然像沒聽到一樣。

雖然杜衡在公開場合宣布了青玉是他的女朋友，但是青玉的心裏不知為何還是有點兒放不開，心裏不能這麽快地接納杜衡，因此對於這種極其曖昧的話，她很直接地選擇了忽視。

很快到了鳳凰山，鳳凰山是A城最重要的一個文化寶地，山不算高，卻特別秀麗。青玉下了車，呼吸著山上最純淨的空氣，感受著涼爽的晨風。朝暉透過深深霧層，就像新的生命，又是新的一天。

人生真的很奇怪，你似乎覺得失去誰，就活不到第二天的早晨，可是當你看到那樣清新的空氣，那樣充滿朝氣的風景，你會覺得因為手機，因為網絡，而錯過了很多美麗的風景。

青玉展開雙臂，感受著涼涼的山氣。杜衡一臉幸福地看著青玉。青玉回過頭，看著他，說：“杜先生，我要爬到最頂端，看日出，你這把老骨頭，跟得上嗎？”

杜衡嘴角上揚，自豪地說：“看來，我要展現一下男人的雄風。”

說完嗖的一聲，就往山上跑。青玉跳起來，大喊：“杜衡，你耍賴。”

兩個人在山上開采的道路上奔跑著。杜衡一直跑在前麵，青玉自知跟不上，就放慢腳步，杜衡可不知道青玉的小心思，以為青玉累了，就回頭去背她。

杜衡彎下腰，準備背著青玉。青玉假意地問：“我很重唉，你能背得動嗎？”

杜衡站起來拍拍胸脯，堅定地說，“放心吧，我能行。”

青玉點點頭，滿意地說：“嗯，很好，那杜先生請你把馬步紮好，我跳上來了啊！”

杜衡紮穩馬步，等青玉上來，沒想到青玉一出溜，就飛一般地向前跑去。留下一臉茫然的杜衡，看著青玉頭也不回地向前奔跑著，杜衡心下不由得愉快萬分。

杜衡有心讓著青玉，青玉到了山頂，看著朝暉。她呢喃地說：“‘日出江花紅勝火’，早晨的陽光是新生，生命好奇特啊！”

杜衡從她身後擁抱著她，靠在她耳邊輕輕地說：“就讓我每天都能和你一起看日出。”

青玉將頭依偎在杜衡的懷裏，幸福地笑著道：“杜先生，我也願意陪你看一輩子的日出。”

杜衡這一刻，充滿幸福。可是，以後會發生什麽，他們卻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