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魅影狐蹤現

燭火昏黃,春情流淌。阿狸開始一件一件地褪下衣褲,動作火辣,姿態撩人,漸漸地,她那件橘黃色的可愛小肚兜露了出來。汪有齡早已是欲火難耐,雙手從肚兜兩側伸了進去,緊緊地抓住了阿狸胸口那兩座白花花的小山峰,饒有興致地揉捏著。阿狸嚶嚀地嬌哼一聲,輕咬下唇,默默承受著胸口粗暴的快感。就在阿狸準備褪下花邊小褲,將自己完完全全交給汪有齡時,忽然像想起了什麽似的,起身穿上絨毛花鞋,羞斂地將桌上的龍鳳雙燭給吹熄了。

阿發急得直拍大腿:“娘個球的,不會吧,正是關鍵的時候呢,怎麽把燈給滅了!”

屋子裏麵嬌喘連連,阿桓也是聽得心裏直癢癢,附和道:“是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屋內熱情似火,屋外心急如焚,兩人也隻能聽著屋子裏的**聲浪語過過耳癮了。汪老爺子腎虧陽虛,下麵的玩意兒沒堅持多久就繳械投降了,行完**後,汪老爺子隻感覺身子被抽空了一般,渾身困乏,腦袋一歪便打起呼嚕睡了過去。

阿狸披著白色的紗衣再次點燃了蠟燭,麵色嬌紅,雙眼春水外露。隻見她捋了捋有些蓬亂的青絲,緩步走到梳妝鏡前,開始綰發擦眉。這時候許多老百姓都還是在用傳統的青銅鏡,畫質模糊,光線稍微暗一點就看不清楚了,而汪有齡家的梳妝鏡則是特地從省城裏買回來的,是全鎮唯一的一麵鍍銀鏡,著實讓許多姑娘家羨慕不已。

阿發舔著舌頭笑道:“看來那汪老頭可喂不飽她呀,我倒是可以一試。”

阿桓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諷刺道:“少在這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就你那模樣啊,人家姑娘家光看見就沒欲望了。”

阿發想要辯駁什麽,但他卻忽然間瞳孔放得老大,兩片嘴唇上下顫抖著,指著屋子裏那麵鏡子,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你又在做什麽春夢了?”阿桓打了個哈欠,厭惡道。

“快看,你快看鏡子裏麵!”

阿桓當是那阿狸又春色外露了,急急忙忙一看,也差點沒嚇得叫出聲來,隻見阿狸依舊在梳著頭發,而那梳妝鏡中,竟赫然蹲著一隻紅眼白毛的狐狸!鏡子裏的狐狸要比兩人從前見過的狐狸要漂亮上許多,白狐身後的九根長短劃一,毛茸茸的尾巴閑適地左擺右搖,無論是節奏或是步調都是十分整齊。

“狐狸……是狐狸精!”阿發表情顯得十分誇張。

阿桓當機立斷道:“走,快去報告師父!她就是咱們要找的九尾妖狐了!”

兩人剛準備站起身,這時阿發肚子裏卻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竟冷不丁地放了個屁,想必是晚宴上吃的那堆不幹不淨的東西又在肚子裏鬧騰了。

阿桓耳疾手快,慌忙捏住了鼻子,不讓臭氣灌進去,嘴裏罵道:“我說你咋就不能檢點些?”

阿狸聽到響動,迅捷地轉過頭來盯著窗外:“誰在外麵?”

此時的阿狸已是變了模樣,鬢角旁的兩隻人耳已是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頭頂上兩隻三角形的獸耳。她的兩隻眼珠子全是紅色的,瞳孔也變成了一個橢圓狀的晶體,無數陰冷的幽光從眼瞳裏噴薄而出,讓人心驚膽戰,不寒而栗。

“不好,被她發現了,快跑!”阿桓大驚失色道。

還沒跑出幾步,兩人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尖銳的長嘯,一個迅捷無比的黑影從房間內鑽出,匪夷所思地輕步一躍上了房頂,又突地向前一跳消失在茫茫夜空之中。

阿桓跑著跑著,氣不打一處來,責怪道:“你看看,都是你幹的好事,說你是闖禍精一點都沒錯!”

阿發緊張地四下張望著,無奈道:“我也不想的啊,誰知道我這吃慣了中國菜的肚子不適應西洋菜呢!”

就在此時,兩人身前忽然落下了一道曲線分明的黑影,封住了兩人去路,由於力道太大,黑影落地時揚起了一陣煙塵,十分嗆鼻。

阿狸!

此時的阿狸已是化為半人半獸的形態,和之前賢淑溫婉的少女模樣簡直判若兩人。唯一不變的,是她眉目間那股讓人難以抗拒的嫵媚之感。

“我隻不過想要像凡人一樣過上安穩的生活,你們師徒為何要一再苦苦相逼?”阿狸冷聲道,身後的九條長尾如同孔雀開屏般地排成了扇形,每條尾巴卻又像是被付予了單獨的生命,都是姿態婆娑,像水草般搖弋著。

“不關我的事,我什麽都沒看見。”阿發看著阿狸手指上半尺長的紫色指甲,腿都嚇得不聽使喚了,但這次也怪不得他,站在他眼前的可是有著千年道行的妖物,殺人不眨眼,飲血不留痕,豈是他們師兄弟倆能對付得了的?

阿桓心中發虛,臉上卻無懼色,隻聽他正色道:“好你個大膽妖物,不乖乖呆在山中修行悟道,卻跑到人間來魅惑蒼生,快說,你究竟有什麽目的?”

“你倒是像條漢子。”阿狸冷笑一聲,姿態一如既往地嫵媚,“不過我可不願和你們這些迂腐不堪的凡人多做解釋!”

隻見阿狸殷紅的雙眼中精光一閃,整個人匍匐著,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朝著兩人飛撲而來。

兩人還沒反應過來,隻聞到一股濃鬱的蘭花清香,隨後身上便出現幾道銀白色的弧形光影,數招之下,兩人身上的粗布麻衣竟化為一堆長短不一的布屑飄然落地,光禿著上半身赤條條地呆立在原地。

阿狸玩味地看著兩人,挑逗道:“怎樣?兩位小哥還要不要玩玩?”說著又用修長的指甲指了指兩人的褲襠。

阿發和阿桓往身下一看,慌忙捂住褲子,生怕連褲子也給這妖狐扒走了。

阿桓知道阿狸方才是手下留了情的,要不兩人落在地上的就不是碎布,而是肉塊了。他不禁疑惑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很簡單,我要你們離開黑水鎮,永遠不要再回來!”阿狸目帶寒光,冷聲道。

阿桓眼珠一轉,笑道:“哦,我知道了,你是想支開我們,好讓你在這黑水鎮裏為所欲為對吧?”

阿狸麵無表情道:“隨你們怎麽想。要麽就離開,要麽就把命留下,你們自己選吧!”

阿發見氣氛緊張,生怕惹惱了阿狸召來殺機,忙出來打圓場:“我說阿狸姑娘,有事好商量,先別衝動嘛,嘿嘿。”

“師兄,不用求她!”阿桓打斷道,“哼哼,你可別小瞧了我們茅山一脈,沒兩把刷子,怎麽敢出來驅鬼捉妖,看招!”

說罷,阿桓拳打西方,意指借西方金龍之威,旋即右腳畫圓,收回手臂挽成持珠狀,宛若仙童下凡一般,擺了個金童捧印的姿勢。

阿狸本是不以為然,卻見阿桓手中那‘金印’金光燦燦,十分炫目,晃得自己睜不開眼睛,阿狸心中一惱,揮爪便要去抓他,卻發現一股奇怪的勁力擋在身前,自己根本無法靠近分毫。

阿發見阿狸沒了轍,不禁交口稱讚道:“師弟,果然有兩把刷子,這招厲害!”

阿桓經他一擾,也是得意忘形,笑道:“怎麽,想不想學學?跪下來拜師我或許可以考慮教你!”

茅山道法均需凝神聚氣方能發揮最大威力,阿桓此刻分了神,法術立時減弱大半,手中金光也黯淡了許多。

“嚎!”阿狸翹臀一扭,九根毛茸茸的尾巴竟然自行伸長,如同蛛網一般將阿桓上上下下給綁得嚴嚴實實。

阿桓感覺自己就像一隻春蠶一般,被整個縛在繭裏,絲毫都動彈不得,忙大聲向著阿發求救。

“敢打我師弟,我和你拚了!”阿發豪氣幹雲道,飛身一腳踢在其中一根毛尾上,卻感覺自己的腳如同陷進了淤泥裏一般,柔軟不堪,根本無法使上勁,待他想收回腳時,那已經張成弓狀的毛尾卻倏地往回一彈,將阿發震飛了老遠。

三人的打鬥聲驚醒了汪府的家丁們,他們循著聲音的方向從四麵八方如同潮水一般湧了過來,手裏頭的火仗燒得特別旺,在黢黑的夜空下如同一條條吐信的長蛇一般。

看到周圍火光漫天,人聲洶湧,阿狸收回了狐尾,不再戀戰。一聲尖銳的長嘯後,阿狸半蹲著身子輕身一躍,當兩人再次看去時,她已經在站在十尺之外的樹梢上了。她仿佛沒有重量似的,以至於如此細的樹梢都沒有任何彎折。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兩人,仿若女王一般盛氣淩人,在留下一個謎樣的微笑後,她又再度消失在夜幕之中。

“嘖嘖,我覺得她變成狐狸後反倒更性感了。”阿發望著阿狸離去的方向,回味道。

“你腦袋秀逗啦,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去看她!”

阿發回過神來一看,才發現兩人已經是被手持木棒的家丁們圍了個水泄不通,這些家丁都是從黑水鎮中精挑細選招進來的,個個都是人高馬大,身手矯健,為首的頭子看起來四十掛零,長得是尖嘴猴腮,兩人白天在內堂是見過他的,他便是汪府的管家白福。

阿桓和阿發生怕白福會認出自己,忙摸了摸臉上的黑布方巾,還好都在。

白福揮了揮手上的火仗,大聲喝道:“兩個小毛賊好大的膽子,竟敢夜闖汪府圖謀不軌,活得不耐煩了是吧?都給我綁起來!”

雖然鬥不過那九尾妖狐,但師兄弟二人對付這些膿包沙袋還是綽綽有餘的,兩人且戰且退,隨時尋找著機會溜出去。

“哎喲!”阿發慘叫一聲,頭上冷不丁被挨了一記悶棍,眼中直冒金星,眼看著木棍便要如同雨點般砸過來,阿桓忙搶身過來三拳四踢,七八個家丁又是應聲倒地。

汪府的家丁足有三十人之眾,而且個個都是手持木棍,阿發和阿桓赤手空拳,漸漸都感到有些體力不支了,身上也到處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瘀傷。

眼看著兩人即將被逼退到牆角,阿發不禁急問道:“喂,師弟,你道法不是比我強那麽一丁點兒麽,師父有沒有教過你一些撒豆成兵,紙人紙馬之類的法術?這樣咱們就不用孤軍作戰了。”

阿桓見他死要麵子活受罪,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師父是同時教的咱們倆,隻不過是你自己不認真學,全都拋諸腦後了而已。紙人紙馬的是沒有啦,不過有一個障眼法倒是可以一試!”

“什麽障眼法,快說快說!”阿發眼中一亮,急切道。

“這個障眼法是幻術的一種,需要用意念來催動,叫做‘回夢’。”

阿桓說著雙手捏成劍指,分別頂在自己的左右太陽穴,雙眼半睜半閉,口中念念有詞,不多時,圍著兩人的十幾個家丁忽然都十分忌憚地將手中的木棍扔到地上,仿佛拿著的是燒紅的烙鐵一般。

“蛇啊,有蛇!”家丁們都是抬腳伸手,想要避開那些木棍,生怕沾到了自己一星半點。

阿發看得好玩,拍手笑道:“這是怎麽回事?”

阿桓單眼一眨,解釋道:“你看到的是棍子,是因為你沒中幻術,而他們看到的則是蛇。”

一旁的白福見手下個個都是丟盔棄甲,亂作一團,不禁氣急敗壞道:“一群沒用的蠢東西,那都是幻覺,快給老子揀起來!”

“不好,又來了!”阿發見到家丁們再次氣勢洶洶地湧上來,而自己卻是腰腿酸軟,再也使不上半分力氣了,不禁慌了神。

“你先閃開!”阿桓將阿發推到一旁,自己則獨自站在牆角,閉眼念著咒語。

家丁們被阿桓當成猴耍,個個心中都有氣,眼見他不跑不閃,都是想狠命揍上他一頓,哪知剛欺身到他近旁時,卻發現他竟然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瞬間消失不見了。

“他媽的,人呢?”

“剛剛都在這的啊!”

“真邪了門了!”

其中一個膽子稍小的家丁打了個寒噤,顫聲說道:“不會是遇上不幹淨的東西了吧?”

此言一出,大家都是吃了一驚,白福卻是怒氣衝天地跑過來,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罵道:“放你媽的狗屁!哪來的什麽鬼,都是些邪門歪道的小把戲而已,快去給老子把他找回來!”

這時阿桓站在牆頭上朝著家丁們直揮手:“孫子們,你爺爺在這兒呢,哈哈哈!”

白福氣得哇哇大叫,將手中的火把朝著阿桓使勁扔了過去,隻聽‘啊呀’一聲慘叫,沒砸著阿桓,倒是將一個胖家丁的帽子給燒著了。

阿桓笑夠了,朝著阿發伸手要將他拉上來。家丁們生怕他又使什麽邪術,都是在原地徘徊,沒人再敢往前踏上一步。

阿發見家丁們被整得如此狼狽,也來了興致,問道:“師弟,你剛才用的是什麽幻術?教教我好不,我也要過把癮,整整那幫兔崽子!”

阿桓想了想,擺出一副為難的樣子:“你真的想學?”

“必須的!”

阿桓又叮囑道:“好,我示範給你看。不過這法術有個講究,心誠則靈,如果心中有雜念,法術就會失效,你可想好了?”

“知道了,知道了,別那麽多廢話,快點啊!”阿發顯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阿桓“嗯”了一聲,接著又故做正經地將雙手放在太陽穴處,口中念念有詞: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

“就這樣?”阿發滿臉疑惑道。

“不然你還想怎麽樣?”

“哈哈哈,我還當是什麽高深莫測的法術呢,原來這麽簡單,我也會!”阿發自鳴得意道。“看你師哥我的表現吧!”

“加油,我在背後支持你!”阿桓捂嘴偷笑道。

阿發此時見家丁們都是畏畏縮縮的,沒人敢靠近,更加顯得神氣,挑釁道:“小兔崽子們,你發爺爺在此,你們大家一起上吧!”

這些個家丁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之輩,阿發一挑釁,胸口的無名火就給點著了,紛紛哇哇大叫著衝了過來。

麵對潮水般的喊殺聲,阿發麵不改色,學著阿桓的模樣,雙手捏成劍指放在太陽穴處,口中大念咒語: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

那個被燒掉了帽子的胖家丁看到阿發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樣,忙揮手攔住了周圍的同伴,謹慎道:“等等,小心有詐!”

阿發一直念了七七四十九遍,這才睜開了雙眼,他發現圍在自己周圍的家丁們個個都是張大嘴巴望著他,以為是法術生效了,大為得意道:“哈哈,你們這群傻鳥,我都隱身了,你們還盯著我看幹嘛?”

話剛說完,他發現胖家丁的臉色一變,口中大喊道:“打啊!”

無數根木棒如同暴雨般砸在阿發身上,直打得他鼻青臉腫哭爹喊娘,阿桓的惡作劇鬧夠了,也從牆頭上跳下來,一個掌心雷震碎了七八根木棒,拽著阿發便跳上了牆頭,逃出了汪府。

已經過了三更天了,阿發的房間中卻仍是怪叫連連,此刻巧雲正在給他塗藥跌打膏,隻要一摸到患處,阿發便叫得跟殺豬似的,聽得其他客房的客人都是心頭打顫,瘮得慌。

巧雲皺眉道:“你們倆怎麽會搞成這個樣子咧?”

一提到這事兒,阿發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去問問阿桓那臭小子,都是他搞的鬼,說什麽狗屁咒語可以隱身,隱個屁!害我無端挨了頓暴揍!”抱怨完還不忘撒嬌道:“哎喲,師妹你輕點兒,好疼的喔……”

阿桓撫摸著笑到抽筋的肚子,辯解道:“我說過這個法術心誠則靈,是你自己雜念太多,胡思亂想,才會導致法術失效的,小師妹你來評評理,這能怪得了我嗎?”

巧雲心中好笑,嘴上卻是嗔道:“好啦好啦,我幫理不幫親,你們兩個老沒個正經的,快坐好啦!不然你們自己敷藥去!”

阿桓見巧雲塗藥膏的認真樣兒好生可愛,便想逗她一逗,隻見他使勁在大腿內側擰了一下,接著又裝模做樣的叫出聲來:“哎喲!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呀,二師哥,怎麽了?”巧雲停下了手中的活兒,忙走到阿桓身邊噓寒問暖。

“我這裏疼,這裏疼……”

“哪裏?”巧雲眨巴著水汪汪的雙眼問道。

“就是這裏……”阿桓指著自己的大腿內側道。

巧雲小心翼翼地揭開阿桓的褲腿,看到他大腿內側果然有一道青紫色的淤痕,不禁心疼道:“誰這麽狠心啊,把你打成這樣!”

阿桓佯裝痛苦道:“還不是那幫惡家丁?哎喲,疼死我了,小師妹你快點幫我揉揉……”

巧雲玉麵飛霞,羞斂道:“你傷到這裏……我怎麽幫你揉啊……”

阿桓又接連倒著苦水:“小師妹你不幫我,那幹脆疼死我算了,哎呦……”說罷還不忘眯著眼睛觀察巧雲臉色的表情。

阿發見他一個假病號在這嗷嗷求哺,自己一個真病號卻被冷落了,心中將他罵上了千萬遍,什麽卑鄙無恥,下流**賤都用上了。

巧雲想了一下,說道:“好了啦,我幫你就是了,你要好好躺下別動喔!”說罷便用纖纖玉指蘸上了滑膩膩的跌打膏,輕輕按在阿桓大腿內側搓揉起來。

阿桓隻感覺大腿內側一陣徹骨的清涼,仿佛換了層皮一般,連骨頭都要酥掉了。巧雲的動作很輕柔,而且很有節奏,因為靠近敏感部位,阿桓隻感覺大腿內側癢癢的,想笑出聲來,卻又不敢笑,想動一下,卻也不敢動,十分難受,連眼淚珠子都憋出來了。

巧雲大惑不解道:“咦,二師兄,你怎麽哭了?”

“沒……沒什麽,是感動的淚水。小師妹你對我這麽好,我實在是太幸福了,真的謝謝你。”阿桓插科打諢道。

阿發撇嘴道:“去你的,我看是衝動的淚水吧!”

巧雲笑靨如花,溫柔道:“嘻嘻,傻瓜,師兄妹本來就應該相親相愛呀,若是要談感謝二字,豈不是顯得見外了麽?”

阿桓欣然道:“師妹說得沒錯。”隨即又躺下身子,盡情享受著這般天倫之樂。

為了方便使力,巧雲一直是半隻手臂輕壓在阿桓的胯部,但總感覺有個什麽硬梆梆的東西在頂著自己的手臂一般,十分不舒服,她捏著那根木棍似的硬物,奇怪道:“二師兄,你是不是藏著什麽武器?先拿開好不好,頂著我都不好用勁兒了!”

阿桓朝著**一看,不禁麵紅耳赤,臉上大窘,阿發也是瞪大了眼睛,咋舌道:“小師妹,快放開,那是他的,他的……”

“那是……是根棍子,師哥用來防身用的,別在意……”阿桓說罷趕緊用衣服蓋住了胯部,使勁用手捂著,生怕它再次探出頭來。

阿發見阿桓三番兩次得手,也是按捺不住了,當下便朝著自己的襠部使勁揪了一把,大叫道:“啊呀!小師妹,疼死我了啦,也幫我揉揉,快……”

“哇,你太過分了!小師妹別過去。”阿桓指著阿發的鼻子小聲罵道。

“為什麽你可以,我就不可以?哼!”阿發毫不在意地說道,眼見巧雲調轉了目光望著自己,不禁心花怒放,忙使勁張開了雙腿,好讓襠部能夠完全暴露出來接受愛撫,此時的阿發穿著灰色長褲,哪知卻因為力道使得過大,本來就打著補丁的襠部竟脫了線,撕開了一道長長的豁口,從襠部直延伸到屁股,完完整整地露出了那條數月沒曾換洗過的**。

巧雲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呀”地尖叫了一聲,捂著臉跑了出去,卻冷不丁地撞在了剛進門的茅無極胸口。

茅無極問道:“雲兒,慌慌張張的這要是去哪?”

巧雲臉紅得跟番茄似的,白了阿發和阿桓一眼,嘟嘴告狀道:“師父,師兄他們聯起手來欺負我!”說罷又羞答答地跑進了自己的房間裏。

茅無極嚴厲地看了兩人一眼,訓斥道:“都這麽大的人了,行為還不檢點,現在又聯起手來欺負一個女孩子,還害不害臊?”

阿發和阿桓自知理虧,隻得吐了吐舌頭,低頭認錯。

“此次夜探汪府,可曾查到了什麽線索?”茅無極推開了木窗,一股清冷的夜風灌了進來,涼颼颼的,讓三人都是渾身一震。

阿桓想起了在汪府的遭遇,臉色大變,急忙匯報道:“師父,您說對了,那阿狸姑娘果真有問題!您猜猜她是誰?她就是咱們一路追殺至此的九尾妖狐!”

茅無極頷首道:“這些為師早就知道了。還好你們這次沒有大礙,那妖狐神通廣大,十分難纏,隻有為師能降得住她。”

阿發憤憤然道:“太好了,那明兒個一大早我們就和師父一起,將那九尾妖狐給滅了!”

茅無極似笑非笑道:“滅了她?你舍得麽?”

經這一問,阿發立刻像泄了氣的皮球,嚅嚅道:“我是說,把她關起來,別讓她害人就好……”

茅無極搖了搖頭,忽然正視著兩人,嚴肅道:“狐魅惑主,色心害人,你們這樣沉湎於聲色犬馬,種下禍根,今生就會有現世報,真到那時為師也無法救你們。從現在起,為師要你們記住,絕不可對那狐妖存有絲毫同情之心,麵臨抉擇時,也不能有半分婦人之仁,否則最後受害的隻有你們自己,可曾明白了?”

“明白了,師父。”兩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嗯。”茅無極滿意地點了點頭,旋即又歎息道:“為師又何嚐不想早日結果了這孽畜,也算是功德無量的大功一件,隻可惜這孽畜如今化身為汪鎮長的姨太太,一舉一動都有幾十雙眼睛盯著,而且汪兄也是我的至交好友,有了這幾層顧慮,她便占了主動,咱們卻落到了被動的位置,這樣一來就頗為棘手了。”

阿桓見師父說得有理,也是附和道:“師父,您別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我相信總會有辦法的!”

茅無極捋須道:“唯今之計,也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天一大早阿桓感覺胸口悶得十分難受,睜開眼卻看到阿發竟不知何時爬到了自己的床榻上,雙手摟著自己的脖子,而他那頭發上滿是油脂的大腦袋則緊緊地枕在自己胸脯上,表情甜蜜而曖昧。

“哇,不是吧!”阿桓瞬間有一種貞操被奪走的羞恥感,趕緊推開了阿發,蜷縮在牆角。

阿發被阿桓一陣推搡,已是幽幽地醒轉過來,伸著蘭花指,雙手輕柔地按了按蓬鬆的睡眼,口中撒嬌道:“幹什麽啦,人家正睡得香呢,被你給吵醒了,好討厭喔!”

阿桓見他目露春水,臉上一陣潮紅,不禁強忍住惡心,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罵道:“喂,你**啦?!難怪昨兒個晚上我一直做噩夢,原來是你壓在我胸口!”

阿發見阿桓一直在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盯著自己看,不禁羞答答地低下了頭,仿若一個嬌俏的少女般,用雙手捂住了臉麵,嬌聲道:“人家剛起床,還沒洗漱梳妝呢,別一直盯著人家看了啦,人家會害羞的!”說罷又歪歪扭扭地站起身來,收腰搖臀地走到了門口,接著又像想起什麽似地,輕輕倚靠在門沿上,衝著愕然萬分的阿發回眸一笑,嫵媚道:“師弟,昨晚你太用勁了,都弄疼人家了,下次記得輕點啦,不然人家可不依你了!”

阿桓聽完差點沒倒栽過去,自己可從來沒這樣重口味的愛好啊,守身如玉的一世清白難道就這樣毀了麽?而且還是毀在一個男人的手上,說出去還不讓人給笑掉大牙!

阿桓當他是得了間歇性精神病,洗漱過後也就漸漸忘記了這事兒。然而一直到吃早飯時阿發都沒有出現,這可不像這位食神的風格,以往的一日三餐是從沒見他缺席過的。

“你師兄呢,怎麽沒下來吃早飯?”茅無極邊喝著擂茶,邊嚼了一口饃,問道。

“一大早就跑出去了,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去幹些啥。”阿桓也是不經意地答道。

這時,巧雲忽然在房間裏大聲尖叫了起來。茅無極和阿桓同時一愣,慌忙放下碗筷跑了上去。

阿桓以為是巧雲又遇到了老鼠蟑螂之類的物事,哪知剛打開門,眼前的一幕卻讓他感覺整個人瞬間都要快石化掉了一般。隻見阿發此刻正穿著巧雲的衣服,自顧自地對著銅鏡擦抹著胭脂水粉,一臉享受狀,仿佛絲毫沒覺得自己是在做一件多麽奇怪的事情。

阿發至始至終都是伸著蘭花指,雖說這些個動作千嬌百媚,但再抬眼看鏡子裏的人兒,卻仿佛是見到了人間極品,又黑又醜,令人作嘔。

“師父,大師兄他這是怎麽了?”巧雲絲毫沒覺得好笑,因為她也是女人,她知道這些動作決計不是他故意裝出來的。

茅無極沉吟道:“看他氣血紅潤,印堂飽滿,倒不像是中邪的樣子,那麽隻有一種可能,中毒!”

“中毒?!”阿桓和巧雲同時一愕,阿發的飲食起居都是和他們呆在一起,怎麽會無緣無故中毒呢?

茅無極這時走到阿發的身旁,左捏捏又看看,似乎想找出什麽異常之處,阿發則是顯得十分不好意思,羞澀地將茅無極推開,嗔道:“師父,別這樣啦,都弄疼人家了……”

看到阿發撒嬌的模樣,茅無極直感到胃中一陣劇烈的翻滾,然而,當阿發的手在推開自己時,他驀地發現阿發的右手中指上竟然有兩道整齊的咬痕,咬痕處的傷口還未結痂,牙印處仍是堆砌著幹涸的淤血。

茅無極抓著阿發的中指仔細端詳了一陣,問著身後的兩個徒弟:“發兒這幾天可有被什麽東西給咬傷過?”

巧雲無奈地聳了聳肩,說道:“這個我不知道,都是二師兄和他呆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

“我啊?”阿桓指了指自己,旋即又摸了摸腦瓜,回憶道:“好像沒見到什麽可疑的東西啊……”

這時阿桓的思緒回到昨天早晨,兩人潛入阿狸閨房裏的情景,不禁恍然大悟道:“對了對了,我記起來了,有隻白色狐狸咬了他手指一口。”

“白色的狐狸?在哪咬的?”茅無極追問道。

“在……阿狸的房間裏……”阿桓看了看巧雲,不好意思地答道。

茅無極點了點頭,沉吟道:“這就是了,那白狐便是阿狸。看發兒的症狀,正是中了阿狸的狐魅之毒!”

巧雲驚道:“狐魅之毒?聽起來好可怕的樣子,那大師兄他還有救嗎?”

茅無極神色鬆弛,說道:“這種毒也並非你想象的那樣駭人。狐魅之毒對於女人而言,簡直就是趨之若鶩,因為可以變得更加嫵媚動人,但對男人而言,那就是滅頂之災了,時間長了,就會變得男不男,女不女,性別難分,既無法娶妻生子,又不能嫁人隨夫。”

巧雲聽完心中放鬆,噗哧笑道:“那照這麽說,以後我不應該再叫他大師兄了,而應該改口叫大師姐了。”

茅無極和阿桓聽了,也是一陣大笑。

阿桓這時說道:“好啦,咱們就別折磨他了,如果大師兄知道以後他娶不了媳婦生不了兒子,那他準會找個牆撞死的,師父您還是快救救他吧!”

茅無極頷首道:“狐狸的天敵是獵狗,生平也最忌諱獵狗的衝撞,你們想辦法去找一碗獵狗尿來,越大隻的效果越好,讓發兒將傷口浸泡在狗尿裏兩個時辰即可祛毒。”

阿發這時一聽也沒心思補妝了,哭哭啼啼道:“才不要,才不要!人家的纖纖玉手,怎麽能泡在那麽髒的東西裏嘛,照這樣人家還不如去死好了!”

茅無極三人互視了一眼,都是捂著肚子笑作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