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再相信你一次!

楚河雖然貴為國將,但是向來閑雲野鶴,不喜參與權政,也一向嚴令部下參與權政,這是國將府的規矩。

可即便如此,葛風還是會有所擔心:“直接回了,這恐怕不太好吧,會折了上頭的顏麵。”

“那你替我出麵好了。”楚河瞧了葛風一眼,想了想說,隨後邁開腳步,背影在傍晚餘暉的陪襯下顯得格外高大挺拔。

“國將,滄州軍區事宜屬下可以代為處理,但是今晚陳老在雲城設了宴,陳老在滄州德高望重,若是謝絕了陳老,恐怕……”

楚河當即停下步伐,思索了一會,不耐煩地說:“麻煩,我最是不喜和這種老古董打交道。”

說著,楚河回頭看向葛風,葛風左右為難,尷尬的站在原地。

“還傻愣著幹嘛,帶路。”

半小時後,雲城天府酒樓,今晚陳老設宴,整個酒樓都被包圓了,樓下站著兩排穿著黑色製服的保安,昂首挺胸,挺拔筆直。

普通人可能看不出什麽門道,但楚河一眼就能瞧出這些都是訓練有素的士兵。

剛下車,門前排著長隊,陳老設宴,雲城的名門望族擠破頭也想湊個熱鬧,哪怕稍微和陳老搭上一句話,也是萬載的榮光,不僅有麵子,還能為家族帶來不小的利益。

“呦,這不是楚河嗎?怎麽走到哪都能碰見你,跟鬼一樣,還真是陰魂不散,怎麽,難不成你也想來蹭個熱度,和陳老搭搭關係?”

趙祥瑞迎麵走過來,擺著一副趾高氣昂的派頭,樂嗬嗬的笑,眼中盡是蔑視和嘲笑:“楚河,我看你還是算了,別懶蛤蟆想吃天鵝肉,陳老身份尊貴,可不是你這種窩囊廢可以親近的,我勸你還是趁早滾遠遠地,免得待會丟盡了你們楚家最後一絲顏麵,哈哈……”

要說陳老確實身份尊貴,但論軍銜,論威望,還遠遠不如楚河。

楚河不卑不吭,嘴角微微揚起,然而這笑容卻令趙祥瑞十分不爽,在趙祥瑞看來,窩囊廢就該有個窩囊廢的樣子。

“看到沒,請柬,陳老特地派人親自送過來的,你還真以為什麽人都能來啊。”趙祥瑞得意洋洋的拿出請柬炫耀,生怕楚河看不清楚,還故意把請柬湊近幾分,言語驕傲自豪。

楚河不為所動,麵色平淡無奇,一個小嘍囉而已,還不至於讓他動怒,他若想滅掉趙家,不過一句話的事情而已。

賓客憑請柬陸續進入酒店,此時,又有一批人匆匆忙忙趕過來,其中就有楚河的嶽父柳風骨,嶽母葉珮清和柳雲煙。

柳風骨神色匆忙,急急忙忙就要進去酒店,結果剛上前一步,立馬被保安攔住。

“先生,請出示請柬,沒有請柬者一概不許入內。”保安提醒道。

柳風骨愣了一下,麵露尷尬之色,摸了摸口袋,僵硬的笑道:“忘了忘了。”

“哈哈哈……還真是有趣了,柳家一個芝麻大的小家族,竟然也敢來湊熱鬧。”趙祥瑞望著柳風骨無情的嘲笑道。

柳風骨跟楚河向來親近,見趙祥瑞嘲笑柳風骨,楚河頓時心生不悅,走過去拉了下柳風骨的胳膊。

“柳叔!”

柳風骨回頭一看,吃驚地問道:“小河,你怎麽在這?”

葉珮清站在旁邊冷哼了一生,斜著眼睛挖苦道:“他為什麽會在這裏,你還不清楚嗎?八成是來攀附關係的,窩囊廢就是窩囊廢,要不是因為他們楚家,我們柳家也不至於如此不被待見,這大半夜的拖家帶口來參加宴會,結果門都進不去。”

葉珮清憋著一肚子火氣正好沒處撒,一股腦全撒在楚河身上。

“老婆子,你少說一句話會憋死是不是。”柳風骨猛地回頭瞪了葉珮清一眼,接著一陣怒斥:“你別忘了,當年要不是楚河,咱們柳家早破產了。”

“柳叔,葉姨說的沒錯,柳家現在在雲城不受待見,多半都是因為我,不過你們放心,今後在雲城不會再有人敢針對柳家。”

說著,楚河從兜裏掏出一枚徽章遞給柳風骨:“柳叔,你們先進去,憑著這枚徽章,他們一定會以最高的規格接待你們。”

“真的假的?”柳風骨難以置信的問道。

楚河笑著說:“試試無妨。”

“試個屁,柳風骨,你是不是還嫌不夠丟人,一定非要鬧出更大的笑話才滿意是嗎?你丟的起這個人,我和雲煙可丟不起。”葉珮清惱火的瞪了楚河一眼,匆匆忙忙就要拉柳雲煙離開。

柳雲煙左右為難,楚河麵帶微笑對柳雲煙說:“雲煙,相信我一次可以嗎?就一次。”

柳雲煙猶豫了一會,說到底是自己的丈夫,即便如今狼狽不堪,可終歸有夫妻之名,更有夫妻之實。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

接過徽章,柳雲煙踩著高跟鞋,身材曼妙的她放在哪裏都是一朵嬌豔的玫瑰,叫男人想入非非。

當柳雲煙向保安出示徽章後,保安震驚不已,硬生生頓了十幾秒鍾,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這沒徽章是軍區最高榮耀,隻有在邊疆出生入死的名將才有機會獲得,那是華國軍人一生追求的夢想。

見保安沒有反應,柳雲煙臉上漸漸浮現一抹羞紅,畢竟這裏聚集了雲城大半的名流,誰也不想被看笑話,就像一隻猴在這裏跳來跳去。

“真是笑死個人了,柳家最近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連陳老的宴會都敢來。”

“誰說不是,這人活著就得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就怕有些人沒有自知之明。”

眾人議論紛紛,柳雲煙也退縮了,下意識的低下頭,悄悄往後退去一步,尷尬的咬緊紅唇。

然而正當此時,一個高級長官急急忙忙趕過來,向柳雲煙敬了一個軍禮:“夫人,感謝您這些年的無私奉獻,裏麵請!”

此話一出,現場一片嘩然,眾人皆大眼瞪小眼,柳雲煙更是茫然不已。

“老婆子,看見沒有,我就說咱女婿有出息,你還偏不信……”柳風骨眉開眼笑道。

葉珮清偷偷地瞧了楚河一眼,還是不相信眼前這個穿著窮酸的男人會是軍區幹部,打死她都不會相信,肯定是歪打正著,鑽了空子。

走進酒店,再回頭去看趙祥瑞一臉惱怒,剛才柳風骨的揣測他聽的真真切切:“我呸。”

啐了一口痰,趙祥瑞向保安遞上請柬,剛準備大搖大擺走進酒店,突然間被攔住了。

“先生,趙家這次不在宴請名單之列。”保安一字一字清清楚楚的說道。

“什麽?不在,你是在逗我玩嗎?”本來趙祥瑞已經憋了一肚子火氣,結果楚河進去了,他卻被攔在門外,越想越氣憤,忍不住便爆了粗口。

當時保安臉色就變了,冷得跟冰塊一樣,趙祥瑞立馬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趕忙笑嘻嘻的說:“這位大哥,剛剛實在不好意思,可這請柬清清楚楚寫了邀請我們趙家參加宴會,您看看是不是哪出錯了。”

保安回道:“對,是出錯了,帖子寫錯了。”

……

“你玩我呢?”趙祥瑞勃然大怒,猛地揪起保安的衣領:“狗東西,我告訴你,我們趙家在雲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別他媽睜眼說瞎話,叫你們負責人出來。”

“先生,請你鬆開,否則後果自負。”保安嚴肅的警告道。

“我就不鬆開怎麽著,難道你還想打我不成,一個破保安跟我拽什麽拽,信不信我分分鍾讓你幹不下去。”趙祥瑞氣急敗壞的叫囂道。

“那對不起了。”

“啊……”

來到酒店二樓,宴會大廳已經坐滿賓客,且都是上上客,相比較之下柳家在這裏確實不顯眼。

剛走進大廳,立刻迎來一些名門望族和高官的注意。

“柳家為什麽會來,難不成是陳老邀請的?”

“我怎麽記得楚家滅門後,柳家也跟著一起消失了。”

站在大廳,已經沒有多餘的空位,隻有角落裏還有一桌空著,柳風骨四處看了一眼,樂嗬嗬的領著一家子人走過去。

對於柳風骨來說能來參加陳老的宴會已經是萬幸,不敢再奢求太多。

坐下來後,柳風骨笑嗬嗬的問道:“好女婿,跟你嶽母透個底,在軍區究竟什麽職位。”

楚河淡淡一笑,剛準備開口,突然聽到工作人員喊道:“吳家長子吳有為前來賀壽,恭祝陳老萬壽無疆,特送上元清青花瓷罐一件。”

此罐名為《鬼穀下山》,價值連城。

“怎麽,今天是陳老壽宴?”柳風骨問道,再一看自己兩手空空,頓時著急起來。

楚河不慌不忙的回道:“今日的確是陳老壽宴,陳老向來低調,怕鋪張浪費,但又喜歡熱鬧,所以沒有對外公開,知道此事的賓客少之又少。”

隻是吳有為又是如何知曉,望著多年的故友,楚河陷入沉默,楚河和吳有為年少情同手足。

可即便如此,當初楚家滅門,吳家還是跟著摻合了一腳。

有為啊有為,你可真會給我出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