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夢的逝去

第四十一章 夢的逝去

蘇中輝聽到小桐問自己和“仙道”認識不認識,神情一滯,對於他來說,這可真的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嘴裏吱吱恩恩的幾下,終於還是不知道怎麽開口,正好這時服務員已經端著盤子走了過來,蘇中輝伸手接過果汁,對那服務員說了聲謝謝,借以掩飾一下尷尬。

小桐覺得奇怪,對那服務員笑著點了點頭後又問蘇中輝:“怎麽了?”

蘇中輝兩隻手攢住杯子,頓了頓說:“認識倒認識,但不是很熟,不過籃球隊的隊長武政是我的好朋友,和我一個寢室。”

“怪不得你能跟著跑到這裏來,一定給了他不少好處吧,嗬嗬,每年聯賽的預選賽時間都很緊,根本沒有時間去收集太多的情報和資料之類的,而且除了總決賽,很少有錄像的,所以我們也就知道你們三峽大學是這次聯賽最大的黑馬,而且有一個很厲害的外號叫仙道的七號,楊颺他們知道那個七號可以淩空扣籃以後,都變得鄭重許多呢,在大學生聯賽裏就算能夠扣籃的也不是很多。”小桐邊用。

蘇中輝看著小桐優雅的動作,恍恍忽忽間,覺得自己和她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其實從剛剛見麵看到小桐再也不似從前的衣著,就有了這種感覺,心裏雖然知道這是正常的,一個到了大城市的人,兩年之間,不變一點才是怪事,但就是隱隱的覺得不怎麽好受,仿佛失去了什麽一樣。

“哦,球隊裏其他的幾個人也都很厲害呢,武政一直想打入總決賽,我真的希望我們的球隊可以贏呢。”

:“嗯,不過,我也不希望我們的球隊輸啊,大家都很努力的訓練,今年的實力強了不少,應該有實力可以擊敗太原理工大了,a組裏的名額隻有一個呢。”

蘇中輝聽了這話,幹笑了笑,捧起果汁喝了一口,其實對於這場和川科大的比賽,大家都有些緊張,畢竟這是一個連續幾年排名第二的高校球隊,而確切的說,太原理工大和川科大在全國的大學中算是兩個超級球隊,他們的實力已經超出了其他球隊一個檔次,據一些籃球雜誌統計過,這兩支球隊和對手的比賽,平均都會超出十分以上,所以,他們每年都會作為種子球隊各自一路殺到決賽,而決賽前是不可能相遇的。麵對這樣的對手,崔教練也是相當的鄭重,盡管有蘇中輝這樣的王牌在,上次和湖南大學的交手,完全擺明了球隊隻要有這個人在就絕對不會輸。但前幾天陳教練還是一再要求大家放下包袱,盡量發揮水平,這話聽著明顯就是說很難打的贏嘛,武政劉寬約他們向來是不服氣的人,當然某個被他們認為是禽獸的人除外,聽到教練這麽說,自然是被激將法激的一塌糊塗下了決心要去學那拚命三郎。

蘇中輝把盛果汁的杯子放下,抬起頭對別的吧,不要談籃球了。”

“你呀,一直都不喜歡籃球,好,我們不說這些了,快有兩年就畢業了吧,有什麽打算沒有?”小桐問。

蘇中輝前幾天剛剛被楊麗問了這個問題,今天又被小桐問,但自己還是沒有什麽答案,隻好說:“沒什麽,還沒仔細想過呢。”

小桐很奇怪的看著蘇中輝,說:“不是吧,現在還沒想這些麽?那你每天都想什麽啊。”

“想你啊。”蘇中輝心裏這樣想,嘴裏卻不敢這麽輕浮,不好意思的說:“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呢,將來有什麽打算。”

“當然是希望能找一個好工作了,等安定下來以後就把爸爸媽媽接過來,不過,現在工作很難找,買一套房子更要幾十萬,阿輝,你真的沒有考慮過將來麽?”小桐抬起了頭,眼睛注視著蘇中輝。

蘇中輝對著那朝自己看過來得眼神,那眼睛仿佛在指責和憐惜著自己,不由有一些羞愧,輕輕的搖了搖頭,什麽話也沒有說。

小桐也把頭低了下去,靜靜的一圈一圈的在咖啡裏畫著,嘴裏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道:“你這個樣子,誰會放心去依靠你呢。”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但誰都沒有提及到過去事情,突然,一陣和弦響了起來,小桐從口袋裏取出一個新款的諾基亞手機,看了一下屏幕,略帶笑意的按了一下鍵把手機側到耳邊。

“颺,訓練結束了麽?……哦,我有一個同學來看我,是三峽大學的,你不是想打聽一下仙道的事情麽?晚上有沒有空出來?…好,一會兒見。”

小桐掛了電話,剛要對蘇中輝說什麽,但看到他蒼白失落的神色時,笑容也慢慢的凝結了,蘇中輝對自己的感情也是清楚的,卻沒想到,時隔兩年,蘇中輝還是那樣的…於是心裏暗暗的想:“不能讓他再這個樣子了,這樣下去,像他這個性格,遲早會受害的。”但看著這個自己曾經喜歡過的人,那無助痛心的眼神,許多話又根本說不出口。

兩人就這樣呆了一會兒,:“走吧。”看到後者嗯了一聲,就把服務員叫了過來。

在這種場合蘇中輝自然不能讓小桐結帳,搶先遞過去五十塊錢,小桐也不好阻止,蘇中輝這個人小桐自然是了解的,雖然軟弱,但卻大男人的很,此時要是自己付了錢,足會讓蘇中會難受一陣子。

兩人出了咖啡廳,又走回到校門口,小桐看看表歉意的讓蘇中輝等一等。蘇中輝心裏知道,現在等的人,自然就是小桐的男朋友了,心裏怎能好受的了,一陣陣的鑽痛,心下詛咒了千萬遍,那個叫楊颺的一定不要來。

可蘇中輝最終還是明白了馬哲書上有句話是對的,人的主觀意識不能改變客觀存在,看到小桐美麗的臉龐浮起笑容對著朝門外走來的幾個拿著籃球高高大大的人,蘇中輝就知道,楊颺便在這幾個人中間了。

那幾個人走近,有一個嬉皮笑臉的高個兒已經喊著大嗓門叫著:“嫂子。”然後就抱著頭躲避起小桐的拳頭來。

鬧了一陣子,小桐站到一個比蘇中輝高半個頭看上去很成熟的人旁邊,輕輕的拉住他的手,對一旁的蘇中輝說:“這就是楊颺,颺,這是我的好朋友,蘇中輝。”

那楊颺聽了小桐的介紹,看到蘇中輝有些不自然的笑容,心裏也就明白了個大概,小桐很漂亮,自然又很多人追求,從小在商業家庭長大的楊颺自然很明白競爭的道理,所以也並不介意,但他畢竟是一個有些傲氣的人,優越的家境,出色的身體,都是他目空一切的資本,對於眼前這個不高不壯穿著也不出眾的人,自然沒有多大想結識的興趣,隻是看在小桐的麵子上略略的朝蘇中輝點了點頭。

蘇中輝看到楊颺這個模樣,心想也正好,你那隻被小桐拉過的手,我是死活都不會去握的,於是也略微點了點頭,心裏卻是莫名的酸楚,不斷的盤旋著小桐纖細的手兒和他人牽著的情景,眼睛一陣發酸,可當著小桐的男朋友,要是擠出一滴淚來,都還不如去死的好,隻有眼角一抬,向其他的地方看去。

在楊颺旁邊的那三個人也似乎看出來點什麽,他們平日裏都受了楊颺許多好處,心裏自然向著這麽一個大方的隊長,此時見到了他的情敵,而且這個叫蘇中輝的如此囂張,那樣子分明就不把隊長放到眼裏,不覺間心裏都有了些怒火,對蘇中輝產生了偏見,要知道這些人由於身高體壯,沒人敢惹,久而久之自然脾氣躁了些,見蘇中輝眼睛看都不往這裏看一下,臉色也都變得不友好起來,都冷哼了一下。

小桐見氣氛不對,忙對楊颺說:“好了,我們找地方吃晚飯吧。”

楊颺點了點頭,對於蘇中輝剛剛的樣子,他雖然也有些不快,但並沒有生氣,如同劉然一樣,他更喜歡用實力證明給那些不服自己的人看,事實也正是如此,直至今日,還沒有哪個人能夠一直不服自己。“就去海鮮樓吧,好不容易你的朋友來一次,張越,李強,鄭治國,你們仨兒也走吧,蘇…中輝,可以麽?”

蘇中輝約摸著眼角的**在傍晚的陣陣輕風裏已經幹的差不多了,轉過頭,但卻一句話也不想說,隻好輕輕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耳旁那個戴眼睛李強抱歉的對楊颺說:“我是不能去了,嗬嗬,阿研還等我呢,你們去吧。”一旁的鄭治國聽到這話笑罵的說:“你這小子,將來八成有氣管炎,被管的這麽緊。”旁邊的楊颺張越小桐都跟著笑了起來。

那個李強好像也已經習慣這樣的嘲笑了,臉色沒什麽變化,但突然想起來什麽,皺著眉頭對蘇中輝說:“你的名字挺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呢。”

蘇中輝一愣,勉強笑了笑說:“大概是別人的名字吧。”

李強似乎對這個回答並不是很滿意,但看見眼前這個人透著孱弱的麵孔,估計也不像是能讓自己記住名字的人,和楊颺等人告了聲別就轉身走了。

看著李強離去,張越叫了兩輛的士,打開第一輛的車門讓楊颺和小桐上去,一隻手在後麵拖住蘇中輝,一起上了第二輛的士。

小桐原本想叫蘇中輝一起坐這輛車的,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司機就已經聽張越的話往海鮮樓開了去。

一路之上,蘇中輝腦中渾渾噩噩,就是剛剛小桐和楊颺親昵的樣子,隻覺的呼出來的氣都是冷的,全身上下軟軟的,恐怕,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這樣過了好一會兒,突然察覺到有人使勁的拍自己,一下子回過神來,隻見坐在旁邊的鄭治國和前麵的張越都一臉怒氣的看著自己,後者把手輕輕的收了回去,眼神有些怕人,沉沉的說:“看不起我們麽?叫了你好幾聲都不答應,這麽傲慢,是不是欠揍啊。”

蘇中輝本來想解釋什麽,但看到兩人那種表情,尤其是聽到最後那句話,心中莫名的倔強起來,索性閉上了眼睛一句話也不說,如若是前些日子,聽到“你欠揍”之類的話,蘇中輝自然不會作罷,自從知道自己體質已經不一樣,又經過了一些思想上的改變後,很早以前那些逆來順受,軟弱的性格已然改變了不少,可現在,是蘇中輝最難受,最脆弱的時候,“嗙”的一聲,無限憧憬夢在刹那間崩碎,那種沉沉綿綿似乎自己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的痛,無論誰,一時之間都會什麽都不在乎了,更何況,那卑微的自尊。

及其敏銳的身體感覺到那個鄭治國手掌已經扇了過來,蘇中輝想要躲避,但剛剛就已經心慌的乏力的身體經坐在車上這麽一放鬆,哪裏還能使得出什麽力氣,連動,都一點不想動。就聽到前麵的張越喝了一聲:“治國!,不要。”而那急速拍過來的巴掌也陡然停了下來。

張越扭過頭去,三個人誰都沒有再說話。就這樣過了二十多分鍾,的士已經來到了一個門麵略帶些古意的酒樓前停了下來。

蘇中輝無聲的籲了口氣,鼓足力氣挪動著身體下了車,楊颺和小桐已經在前麵等著了,看到鄭治國臉色不對勁,楊颺奇怪的問:“怎麽了?”

鄭治國正要說什麽,張越已經搶先說:“沒什麽,他肚子餓了唄,我們進去吧,這裏待著可不好看。”

楊颺也沒再說什麽,傻子才會相信張越說得話,這兩個經常混在一塊兒隊友是什麽性格,心思頗深的楊颺自然是知道的,發生了什麽事情雖然不是很清楚,但也猜的差不多,但在小桐麵前,這種事情說出來隻會讓大家不快,於是深深看了蘇中輝一眼就轉身引著大家進了酒樓。

這個酒樓的生意十分火爆,尤其現在正是人多的時候,那個過來招呼的女服務員聽到楊颺要一個雅間,抱歉的說:“對不起,雅間已經訂滿了,後廳還有幾個位子,不知道…”

話還沒又說完就被楊颺打斷:“我們就要雅間。”

那服務員愣了愣,陪笑著說:“真的已經訂滿了,其實後廳的環境也不錯的。”

楊颺聽到這話,有些不耐煩的說:“你是新來的吧,叫你們大堂經理過來。”

看到楊颺這說話的氣派,那服務員也不敢小看,彎了一下腰就轉身走了,過了兩三分鍾,一個比較成熟的女人被剛剛那個服務員領著走了過來,看到站在這邊的楊颺,先是一愕,但緊接著一副像是見了親兄弟一樣親切的笑容浮上了臉龐,走到楊颺等人跟前,禮節性的點點頭說:“您可好久沒來這裏了,我就說今天怎麽有喜鵲一直的叫。”

楊颺很多年前就再也不去想這繁華的大街上是不是有喜鵲存在如此弱智的問題了,客套的笑了笑說:“今天我請同學吃飯,想要個雅間,你不要說你們都訂完了。”

那個大堂經理嫵媚的笑了笑,說:“別人自然是沒有,但您要的話,還有一間,小霞,帶他們玫瑰廳,好好招呼著,這可是天星楊總的公子。”吩咐完剛剛的那個服務員,又轉過頭對楊颺說:“我們郭老板一直都等著您來呢,您先上去,我去和郭老板說一聲。”

楊颺倒也知道為什麽這個大堂經理和那個郭老板對自己這麽熱情,聽到要去叫郭老板,也沒說什麽,和身後的幾人招呼了一聲,跟著前麵帶路的服務員上了樓。

玫瑰廳算是這家酒樓最豪華的雅間之一了,寬敞,裝飾的富麗堂皇,一台34寸的等離子彩電,還有高級音響,是用來客人唱卡拉ok的,幾個人寬鬆的坐在嫌大的桌子上,兩個服務員熱情的收拾擺設桌麵,沏茶倒水,然後把菜單遞了上來。

楊颺先點了幾個菜,聽菜名就知道價格不扉,然後又把菜單傳給了小桐他們看還想要些什麽,小桐搖了搖頭把菜單又轉給坐在楊颺另外一邊的張越,後者拿著菜單上身斜到鄭治國跟前,兩人都各自點了一盤菜,張越也沒問坐在鄭治國次席的蘇中輝想要吃什麽,就把菜單遞給了服務員,吩咐又要了八瓶啤酒。

小桐也發覺張越他們好像對蘇中輝有些意見,不太友好,但這種情況自己又能說些什麽,畢竟不是楊颺可以埋怨幾句,這兩個“外人”自己反而不好說了。

過了一會兒,菜就已經陸續端了上來,鄭治國給大家都倒了一杯啤酒,畢竟當著小桐的麵也不能做的太過分。小桐舉起杯,大家碰了一下,蘇中輝一口就倒進喉嚨裏。

鄭治國眼眉一挑,笑了一下叫道:“好酒量。”又給蘇中輝的酒杯裏填滿了啤酒,然後端起自己的杯子說:“來,我們和一杯。”

蘇中輝看到眼前黃澄澄被倒滿的啤酒,心裏隻想快些個醉了,身旁鄭治國的聲音哪裏顧的上理會,也不看他,拿起杯子又一口氣的喝完。

鄭治國這次也不生氣,痛快的喝完自己杯子裏的酒,又拿起啤酒瓶給兩人都填滿了,正待再要蘇中輝喝,就聽到小桐稍帶關切的聲音說:“阿輝,吃點菜吧,這個魚做的很好吃呢,給。”

小桐看鄭治國想灌醉蘇中輝,連忙阻止,用筷子夾過一塊魚肉放在蘇中輝小碗裏,眼神中也滿是關切之色,卻不知道她這個樣子看在旁人眼裏,自然是有一些出格,還沒給自己的男朋友夾東西吃,就先給這個一臉倒黴像的人夾,而且還挺關心的樣子。楊颺倒是沒很在意,小桐的心思他還是能看得出來得,但張越和鄭治國兩人就有些不痛快了,無奈先入為主的看不順眼,不管蘇中輝怎麽樣,都是那麽欠扁。

蘇中輝接過小桐夾過來的魚肉,心裏片片的溫暖,但轉而又難受之極,嘴角也忍不住**起來,深深把頭埋了下去,曾經無數次的幻想,在一個寧靜的小屋,一張小小的木桌上,她,也是這樣輕輕的給自己夾過飯菜,那是小桐親手為自己做的,可如今,如今,那個小屋,那個木桌,甚至於那些飯菜,都是屬於小桐的男朋友。

強忍著眼淚,蘇中輝就著米飯吃了起來,希望這樣可以不讓人看到自己抽泣,就聽到楊颺說:“好了,大家都先吃菜吧。”夾了幾口菜,似乎想起什麽的楊颺放下筷子說:“對了,蘇中輝,你們學校那個叫仙道的球員真的可以淩空扣籃?”這話說完,一邊的鄭治國張越也停了下來朝蘇中輝看去。

蘇中輝聽到楊颺的話,雖然不想說話,但小桐在旁邊,要是自己不搭理她的男朋友,她一定會很尷尬吧。想到了這些,微微的抬起頭來,說:“是的,啊,你們這裏的菜好辣。”說罷手指掄了一下眼眶,由於是晚上,包間裏的燈光為了渲染氣氛並不是很亮,黃黃的,也沒人發現他的眼睛通紅著。

“雖然也知道這是真的,但沒有親眼看到,還是覺得有些不敢相信,和湖大的比賽,那個三大的七號連扣了好幾次籃,在高校球隊裏,這樣的球員還是第一個。”就聽到那個楊颺頗有些佩服的說。

這個時候鄭治國插嘴說:“隊長,誰知道是不是真的,說不定是誇大其詞了,再說了,他們不管怎樣厲害,對我們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疊,這個從來沒有進過聯賽的球隊,一年內水平再怎麽提高也是有限的,我就不信他對我們有什麽威脅。”

張越也附和的說:“就是,不就是一個七號麽,隊長也是七號,到時候給他點眼色看看,從來沒有進過聯賽的垃圾球隊,就算出了一個厲害的球員又能怎麽樣。”

蘇中輝聽到他們這麽說,起先也並不介意,自己任他們怎麽說,都無所謂,但聽到後來,那個張越說到垃圾球隊四個字時,蘇中輝再也忍不住了,你說我沒關係,但你侮辱我的隊友們卻是不行的,更何況退一萬步講,你當著一個三峽大學學生的麵,說人家球隊是垃圾,這分明就是莫大的侮辱。冷冷的哼了一聲,蘇中輝說:“你們小心別輸了吧,否則,就連垃圾都不如了。”

這話明顯的帶著諷刺,雖然剛剛張越的話也卻是過分,但這裏坐著的,包括小桐都是川科大的,聽了蘇中輝得話,自然臉色不會好看,張越和鄭治國登時就站了起來,正要發作,旁邊的小桐忙站了起來好說歹說的製止住了兩人。

蘇中輝也不想讓小桐為難,什麽話也不再說,低著頭倒著啤酒喝了起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廳裏的音樂響了起來,蘇中輝心裏悲苦,聽著略帶憂傷的音樂,更是希望能夠什麽都不再去想,原本喝酒根本醉不了的他,此時的眼前,也開始朦朦朧朧起來,隱隱約約看到一個老板模樣四五十歲的中年人走了進了,笑著和楊颺說著什麽,後麵跟著的一個女服務員捧著一大束點綴著滿天星的玫瑰花,把他遞給了楊颺,楊颺又把那束花捧給了小桐。

蘇中沉沉靠在後椅上,飄飄呼呼的眼睛呆呆看著此時正嬌羞無限的小桐,在那一束火紅玫瑰的映襯下,格外的美麗迷人,那紅赧的臉龐,也如同一株含苞的玫瑰,靜靜的等待著綻放,這情景,自己分明也曾見過,那也是一個淡淡的夜晚,上自習的時候,小桐手裏接過自己給她買的一塊好看的橡皮,收下以後,轉過頭正要說謝謝,突然發現自己從口袋裏也拿出一塊一模一樣隻是顏色不同的橡皮,那時她的樣子,不也是這樣麽?紅紅的臉龐,隻要再經過清晨的雨露,就會是一朵綻放的火紅的玫瑰,可是,那玫瑰,終於還是沒有等到雨露就已經枯萎了,再也不會為自己綻放……

恍恍忽忽間,蘇中輝就已經什麽都不記得了,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便覺得全身一陣疼痛,頭上身上被人拳打腳踢,突地,又是一拳狠狠的打在了自己肚子上,頓時五髒一陣翻騰,嘴角流出些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