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怒發衝冠(上)
第三十六章 怒發衝冠（上）
“他是故意的，我剛剛看到了，他是故意的。”麵對裁判，武政大聲地爭辯著，麵色非常的激動。
裁判又吹了一次哨子，臉上也有了怒氣，清脆的聲音響在整個的體育館內，手用力一揮，示意武政立即下場。
武政看到裁判堅定嚴肅的神色，知道已經沒有還轉的餘地了，畢竟，球場上打人，不管任何原因都是不允許的，哪個裁判也不敢把這樣的球員留在球場上。
轉過頭來，武政看見那四號依然坐在地上，擦著嘴角的血跡一副非常委屈的樣子，而湖南大學場上的隊員們都圍了上去問長問短，有幾個還轉頭惡狠狠的看著武政，推了幾把，這可讓武政剛剛平息了一點的怒氣又湧了上來，憤怒的就要過去把那四號從地上揪起來，幸虧被身後董大磊等人死死的拽住，才沒有幹出傻事來。
“隊長，難道你以後都不想打球了？”劉寬躍在旁邊厲聲的質問著，場下的崔教練這時也來到了麵前，臉色頗是怕人，摁著武政的後背就推出了場外，隊員們從來沒有見過教練這個樣子。此時，觀眾席上依然嘈雜的叫嚷著，還有不少謾罵侮辱的話，一時三大的隊員們都覺得很尷尬。
武政被寒著臉的崔教練訓斥了幾句，慢慢的冷靜了下來，對自己剛剛的行為也後悔得很，本來缺少了阿蘇，球隊的進攻就降低了一個檔次，如今自己也下了場，雖然有商雲峰代替自己，但剛剛內線的優勢將不複存在，那個四號雖然卑鄙，實力卻也很強，尚雲峰未必能卡得住他，而劉斌和那個十一號穿插內線時也會少了很多壓力，整個形勢，非常不利，現在比賽才進行不到兩分鍾，兩個主力隊員就下場了，對於三峽大學來說，無疑是毀滅性的打擊。
深深的埋著頭，武政坐在選手椅上，懊惱得揪著自己的亂發，自己一時的衝動，親手把打到總決賽的夢想毀滅了，耳邊傳來裁判示意比賽繼續進行的哨聲，曾經在姐姐麵前發過誓再不流淚的眼睛，一陣一陣脹痛著，腦海中阿蘇麵對著夜空中劃過的流星許願的情景時隱時現，那憧憬的模樣，讓武政的心為之刺痛著，一直希望能夠在小桐麵前表現自己的阿蘇，此時心裏，該會有多難受啊。被旁邊的崔教練安慰的拍拍肩膀，武政抽泣著抬頭回望了一眼，又把目光轉向場上繼續進行的比賽。
湖南大學的十一號持球，很快就突破到了三峽大學的內線，麵對商雲峰的補防，很有默契的後傳給站在三秒區外的劉斌，後者一個輕鬆的跳投，球進了。
緊接著，三峽大學進攻，甘孝義把球帶到了前場，倒給了董大磊，後者把球傳進了內線。商雲峰拿著球，向後硬靠想強打一顆，但身後四號堅實的壓力傳了過來，根本擠不開，連出手都是問題，隻有再把球傳了回去給董大磊。
董大磊拿到球帶了幾步，旁邊的劉寬躍和孫國富都被防守的很緊，而且，眼神已經不對了，平時那種積極要球的淩厲目光，早已經暗淡下來，無奈之下，隻好做了個要傳球的假動作，略略後仰投了一顆球。球自然是沒有進，被對方搶了籃板，一個長傳，對方的十號飛速的拿到球直奔籃下，打了一個漂亮的快攻。
比分四比七，崔教練叫了一個暫停，劉寬躍，尚雲峰幾個從球場下來，都先朝武政那裏看了看，才來到教練的旁邊。
教練正要開始鼓勵大家穩定情緒好好打球，武政走了過來，低著頭說：“對不起。”
大家都沒說什麽，在受到兩名球隊支柱不能上場的負麵影響下，“沒關係”三個字的分量，誰也沒有足夠的自信說出來，隻是都誠摯的用手拍拍武政的背梁，賽前那高昂的鬥誌再也從隊員們的臉上看不出來了。
隊員們又都把目光轉向教練，雖然這場比賽贏得可能性已經不大，但還是把一些希望寄托在教練身上，對手可是湖南高校籃球選拔賽的第一名，也許有蘇中輝和武政在的情況下打贏很有希望，可是，還沒打幾分鍾兩個人就不能上場了，要知道他們兩個不但是比賽裏球隊進攻的核心和重要的銜接者，更是球隊的精神支柱，尤其是蘇中輝，多次的比賽已經奠定了他在球隊不可或缺的位置，雖然崔教練為了減少大家對他的依賴性，在對武漢理工大學的前幾場比賽中盡量減少他上場的時間，可在前麵幾場比賽中，大家形成的隻要阿蘇這個“禽獸”在，就一定可以贏得信念，怎麽會因為幾場比賽就消除掉，尤其是選拔賽中最後對武理工的那一場比賽，蘇中輝不同以往瘋狂的進攻更讓他成了球隊的精神支柱，這個支柱一旦倒下了，對球隊的影響，那是極為巨大的，從必勝的信念到懷疑自己的能力，其實就在於那一念之間，而如今下場的，還有球隊中支撐著內線的隊長，這些心理素質都不是很高的年輕人，怎麽能一下自己接受得了這樣的打擊，心裏一彷徨，沒有自信，動作和投籃都會變得遲鈍和失去準心。
崔教練看著大家那有些慌亂的眼睛，心裏歎息著：“還是太年輕了，從來沒有參加過聯賽，遇到這種高水平的球隊，又發生了這樣的變故，也真難為他們了，其實，論實力來說，雖然沒有了蘇中輝和武政，還是有的一些機會的。但如果隊員們一直是現在的狀態，那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看來，得想辦法鼓動他們的士氣，再給球隊創造一個支柱吧，不知道，劉寬躍能不能抗的住。”
輕輕不讓別人察覺的籲了口氣，崔教練對大家說：“你們都是準備了很長的時間，付出了很多的努力才走到今天的，雖然現在情況對我們來說非常的不好，但是，我要告訴你們，隻要爭取，就有機會，如果你們依然是現在這個樣子，無異是放棄了比賽，慶功會上你們說過，一定要打入總決賽，到了現在，我依然相信，你們有這個能力，你們每天的訓練強度，在湖北，甚至在全國也是少見的，論體力，誰也不如你們，隻要你們有信心，這場比賽的結果還是未知數，劉寬躍！”
“到！”劉寬躍怔了一下，趕忙挺起腰來大聲地喊了一下。
崔教練點點頭說：“蘇中輝和武政不在，你就是球隊裏技術最好的球員了，這場比賽，你要好好表現，還有，甘孝義！”
甘孝義也直起腰喊了一聲到，聽到崔教練說：“你也一樣，防守和進攻組織得擔子對你來說加重了很多，你有沒有信心。”
在崔教練的鼓勵下，大家的士氣都提高了不少，甘孝義也大聲地說：“有！”
“好，其他人也要努力，打入總決賽！”陳教練繼續鼓勵道。
“打入總決賽！”隊員們都高聲的喊著，驚動了場上的觀眾，紛紛朝這裏看了過來。
就在大家稍微活動了一下身子準備上場的時候，武政大聲地說：“等一等。”
隊員們轉過頭，臉上都流露出一些驚訝，因為他們看到武政用從來沒有過的表情看著自己。大家都是一起訓練了很長日子的兄弟，平日裏感情都很好，武政雖是隊長，但平時和大家也是嘻嘻哈哈，很少有嚴肅的時候。比賽裏，身為隊長的武政十分稱職，果斷堅決地帶動著全隊，也多了幾分場下沒有的威嚴，但，比起現在武政臉上的神色，還是大大的不同，在大家心裏，武政永遠是一個笑嗬嗬，怎麽開玩笑也不介意的好兄弟，好隊長，可是如今這麽堅定嚴肅的神情出現在他臉上，確實讓大家有些驚訝不知所措，就聽到武政說：
“剛剛的衝動，連累了大家，對不起，可是，這場比賽，我們必須要贏，除了因為這是大家的夢想，要打入總決賽，太原理工的會場，還是為了陳婕和阿蘇，陳婕的事情就不多說了，那個劉斌把陳婕氣的住了院，這口氣我們怎麽能咽得下去，而那個四號，剛剛那個動作分明是故意的，我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阿蘇是我們的好兄弟，這個仇，我們不能不報，而且我們要是輸給了這樣惡劣的對手，對我們來說，那是恥辱，我當隊長也快一年了，今天的衝動，我已經不配當這個隊長，今天比賽後我就會辭去這個職務，所以，現在也是我最後一次作為隊長要求你們，今天的比賽，一定要贏。”
劉寬躍等人把話聽完，都是一臉的激憤之色，眼神一雙雙的都恢複到開場時的樣子，劉寬躍把手伸了出來，大聲地說：“給阿蘇報仇，一定要贏。”
十九隻手累在了一起，多的那一隻，是崔教練的，“打敗湖大，為阿蘇報仇！”響亮地聲音回蕩在體育館內，竟然把觀眾們嘈雜的聲音壓了下去，一時靜了下來，但緊而就是一陣如波濤駭浪一般的噓聲和嘲笑聲，廢話，誰見過在別人的主場還這麽囂張的。
裁判哨聲一吹，比賽繼續進行，武政坐回了板凳上，而崔教練依舊站在邊線周圍以便適時地指導一下隊員們。
三峽大學發球，還是甘孝義帶球過了前場，隻是沒有前麵那麽順當，湖南大學突然開始了全場盯防，看來是想一鼓作氣拿下比賽，可是，他們麵對的，是一群真正憤怒了的獅子。
在董大磊孫國富等人積極地跑動之下，劉寬躍很快的找到空檔接到了球，用自己最拿手的突破進了一球，場下三峽大學的隊員和三十多人的啦啦隊大聲地歡呼起來，崔教練也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籃球比賽最重要的是自信和果斷，武政他們最開始打華師大，蘇中輝不在場的時候大比分的落後，並非是實力不行，而後來打武漢理工這樣的全國強隊卻發揮非常出色，也非是在短短的幾個星期內實力提高了許多，關鍵是自信，在球場上的猶豫和不自信，就會畏首畏腳，投籃不會準，傳球會被斷，該投得球也不投而是傳了出去，這樣即使有再強的實力都無法發揮出來，所以，一旦一個球隊打出氣勢和自信，人人都會超水平發揮。
三峽大學的隊員們充分利用體能好的優勢，積極跑動和防守著，耳旁回蕩著隊長剛剛說過的話，在他們的腦海中，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要贏這場比賽，給陳婕和阿蘇出氣，漸漸的，氣勢就打了出來，進攻以劉寬躍為核心，外圍又有孫國富的遠投和董大磊的中投，對手積極的防守並沒有很有效的阻截三大的進攻，但是，情況卻未必如崔教練所想的那樣出現奇跡，沒有蘇中輝和武政的三峽大學球隊麵對這湖南以技術精湛聞名的高校第一球隊，實力上還是存在著不可逾越的距離，隨著時間的過去，劉寬躍他們能保持多久這樣高昂的鬥誌和體力，形勢依然嚴峻，而在經過多個回合不分勝負的較量後，湖南大學的教練叫了一個非常英明的暫停，崔教練暗自歎了一口氣，一而衰，再而竭，隊員麽經過這一陣的休息，相對於湖南大學運動量多出許多以至於勞累的身體將很難再恢複到最佳狀態，而氣勢，也會經過這短暫的休息降低許多。
崔教練看了看那邊湖南大學的隊員們圍在一起聽教練說什麽，扭過頭鼓勵了隊員們幾句，說了一些要注意的細節，在裁判吹響哨聲的同時，對大家和藹的笑笑，說：“不管結果怎麽樣，你們都是我的驕傲，加油吧，不要留下任何遺憾。”
比賽接著進行，但戰神的天平已經開始倒向了湖南大學的一邊，個人技術精湛的劉斌和十號十一號連連得手，那個四號也在籃下得了四分，而三峽大學這邊，進攻略顯單調，隻有突破和外圍的定點投籃，不怎麽顧忌內線的湖大球員把防守往外放了放，劉斌死死的盯住劉寬躍，三大的進攻終於被遏製了，同樣，拚搶稍稍不如剛剛積極的防守，也開始被打出漏洞，劉斌已經獨得了十三分，形勢一麵倒去，就在這個時候，裁判哨聲一吹：“三峽大學6號阻擋犯規。”主席台記分處也亮出了紅色的“4”，代表這個球員已經四次犯規，再有一次就會被請下場。
武政長長的呼了口氣，他知道，這場比賽已經結束了，沒有了組織後衛甘孝義，這場本來實力就有些差距的比賽更是沒有懸念了，從板凳上站了起來，獨自朝會場出口那裏走去，心裏想：“阿蘇還在醫務室吧，去看看他吧，不知道腳傷的是不是非常厲害，老天保佑他能夠像上次屁股受傷一樣好地快點，可以趕上下個星期去四川的比賽，這是他打籃球最大的動力和唯一的希翼啊，老天，希望你不要太過於殘忍。”
問了幾個工作人員，武政出了場口繞過一個走廊來到了臨時醫務室門口，正巧一個帶著眼鏡剛剛陪著蘇中輝的三大學生走了出來，武政忙問：“蘇中輝的腳傷怎麽樣?”
那個戴眼鏡的學生稍稍仰著頭說：“包紮了一下，上了藥，醫生說沒有太傷到骨頭，但也要休息半個多月才會複原，三個星期裏都不適合運動了。”
聽了這話，武政一下子就懵了，擔心的事情果然成了現實，牙緊緊地咬著，拳頭使勁地朝牆壁打了一下，不由又想起了那個四號，恨不得立時就把他撮骨揚灰，又暗暗的為阿蘇難過著，“他知道了這個消息不知道會怎麽樣，現在是不是傷心的很呢。”正要推門進去，就聽到那個“眼鏡”說：“剛剛來了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陪他，看來他們很熟，蘇中輝的情緒也緩和了下來，我覺得待著不合適就出來了。”
武政點點頭，看著那個“眼鏡”離開，心裏暗奇怪，什麽漂亮女孩子，難道阿蘇在湖南還有朋友麽？輕輕的推開門，正對的是兩個白大褂坐在椅子聊著天，眼神再朝右麵扭去，病床上有一個人躺著，一個女孩子坐著在椅子上擋住了那人的上身。
病床上躺著的自然是蘇中輝，而那個女孩子武政也看到了側麵，正是許多次在夢裏出現的趙茹，一時之間，心裏忍不住地難受，看著趙茹一臉關切的神色注視著阿蘇的傷處，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層薄霧，叫人憐惜，而那專注的清輝仿若天地間在她眼中，就隻有病床上的那人，讓武政的心又為之一痛，神色黯然的朝那兩個注視著自己的醫生點點頭，慢慢的退後輕合上門。
拖著稍微有些沉重的步伐往賽場那裏走去，武政輕笑了一聲，最近這段日子，出於某些原因，已經很少和趙茹見麵了，自己以為，那段感情如同以往有過的一樣，過幾個星期就沒什麽了，畢竟自己是一個不討女孩子喜歡的人，沒有希望的感情，對於自己這樣的人哪裏能堅持得了許久，可是剛剛看到趙茹的背影時，還是那樣讓自己的心悸動，這個時候，突然武政又似乎想起了什麽，剛剛趙茹的背影好像還在哪裏見過，難道，難道一個多小時以前那個黯然離去的背影就是趙茹麽？如果是那樣的話，趙茹一定是看到阿蘇抱著陳婕才會那樣的吧。
想到這裏，武政又深深地歎息了一口氣，想：“趙茹，陳婕，在阿蘇的心裏，都比不上那個叫小桐的女孩子麽？那個女孩子到底有什麽魔力啊，能讓阿蘇癡情到這個地步，阿蘇的過去又是什麽樣子，竟然能讓他悔恨自己到如此地步，如此的渴望去在他的初戀麵前證明什麽，而又是需要多大的悔恨，才能蒙蔽掉他心裏真正的愛啊，雖然阿蘇沒有說，我卻清楚地明白，他是很喜歡趙茹的，他心裏怎麽想，我能不知道麽，可是為什麽，自己一直不想捅破這件事呢，總是適可而止，難道，難道是想給自己機會？是自己自私麽？不，不會的。”
想著想著，已經走到了崔教練的旁邊，教練見到自己也沒說什麽，看來剛剛那個“眼鏡”已經把阿蘇的事情告訴他了，也省得自己說，現在，真的是一點也不想說話。
正在這個時候，全場一陣歡呼聲，原來劉斌打了一個快攻，麵對無人的防守，狠狠的扣了一個籃，跟觀眾席上的人打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就快速的轉頭跑回半場防守，而三峽大學的隊員們則有些失去信心，一個個臉上都有些灰心喪氣的，發球也沒什麽勁，從地上輕輕彈給了張誌良。
很快的，上半場就結束了，由於三峽大學一段時間積極的防守，比分並沒有拉的太多，四十九比三十二，兩隊都回到了自己的選手區，表情自是截然不同，迎接湖南大學球員的是熱烈的掌聲，而三峽大學球員麵對的僅僅隊友們溫暖的手掌。
中場休息了一陣子，由湖南大學的體操隊表演，可是劉寬躍他們哪裏有心情去看，都把頭低著，不敢看教練的眼睛，劉寬躍也確實有些疲累了，上半場自從甘孝義下了以後，一邊要進攻，一邊要幫著帶球過半場，雖然表現不錯，但一個人的力量，確實小的可憐啊，董大磊和孫國富也打滿了上半場，但心理素質比起劉寬躍來差一截，幾乎沒剩下多少得分能力，一人也就貢獻了四五分，商雲峰的進球大多是罰籃投進去的，籃下進攻隻得了四分。
對於這種情況，崔教練也無可奈何，幾個主力隊員都累了，甘孝義已經四犯，現在上去，防守任務重的他肯定很快就來，今天贏的希望已經很渺茫了。
崔教練叫大家休息了一下，用水潤潤喉嚨，然後講了一些戰術的安排，下半場，會先讓劉寬躍和董大磊休息一下，多讓候補的球員適應一下比賽，備戰一個星期以後的四川電子科技大學。
下半場的比賽在裁判的哨聲中打響了，出乎意料的是，跳球商雲峰占了優勢，把球拍給了前麵的十二號鍾誠，倒了幾次球之後，眼看著二十四秒違例，也是剛剛上場的劉國輝在三分線外無奈的跳投，卻不想竟然投進了，隻是因為動作難看之極，明顯就是蒙的，場外傳來陣陣的噓聲。
但是一兩次運氣並不能改變整個的比賽，湖南大學的進攻繼續把比分拉大，雖然剛上場的選手們拚力防守，還是在離終場結束前的十一分鍾被領先了二十五分，這個時候，三峽大學的球員已經絲毫沒有一點士氣了，而對方湖南大學卻氣勢如虹，二十七分的差距，對於僅剩的十分鍾來說，已經沒有多少懸念了，觀眾席上甚至已經展起了彩旗慶祝湖南大學三省聯賽獲得的第一場勝利。
武政，劉寬躍等人都坐在板凳上，無奈的看著勝負差不多已定的比賽，湖南大學的隊員們甚至已經開始放鬆，臉上都洋溢著笑容，那個後衛八號傳球的時候甚至有些挑逗的色彩，就像一個貓戲耍老鼠一樣笑著看著防守他的張誌良，做了一個假動作就傳給了前麵的四號。
那四號拿住球，也不像開始那樣穩打了，沒有把球傳給走到空位的劉斌，獨自強行射籃，一個轉身，球進了，身後的商雲峰倒在了地上，明顯那個四號用了肘子。
裁判的哨聲響起，判湖南大學的四號進攻犯規，得分無效。三峽大學發球，劉斌等人已經放棄了全場防守，紛紛往自己的半場跑去，其間湖南大學得了近十五分的前鋒十一號邊往回跑邊大聲地說：“白峰，你也太過分了，不要欺負人家嘛。”
聽了這話的商雲峰著實氣了個半死，周圍幾個聽到話的三大隊員嚴厲也快冒出火來，但更多的是難過，第一次，輸得這麽慘。
商雲峰卡在了三秒線上，伸手要球，剛到他有些怒氣的樣子，還是把球傳了過去。
身子使勁往後一靠，拿住球的商雲峰右手伸起想要勾手投籃，突然“啪”的一聲，沒有拋起多少的籃球被身側跑來的劉斌狠狠地蓋了出去，那個湖南大學的十一號又拿到了球，飛速的往三峽大學的籃下跑去。
觀眾席上傳來一陣陣喝彩聲和嘲笑聲，商雲峰氣的使勁地往自己的胸脯上捶了一下，而場下的劉寬躍等人也看不下去紛紛低下了頭，正在這個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無比堅定的聲音：“教練，讓我上場。”
崔教練，武政等人紛紛扭過頭去，說話的人不是蘇中輝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