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這麽近那麽遠
因為寇韻的表現良好，加上廠商之間的互相推薦，公司給寇韻安排的平麵廣告逐漸多了起來，閃光燈下的寇韻按照攝影師的要求擺出一個個造型，拍出來的照片也要經過層層挑選，最後留下的都是靜態下最完美的樣子。
應袁豆豆的強烈要求，加上她再三保證自己今天會做一個安靜的好姑娘後，寇韻答應今天的拍攝帶上袁豆豆。
因為本來就不是規模大型的廣告，又隻是平麵廣告，所以廠商的要求也沒有很嚴格，工作人員看見袁豆豆也隻是交代了一下不要亂跑就好。
袁豆豆像是一個對什麽都新奇但又怕做錯事的小孩子，遇到什麽想要知道的事情，總是趁著寇韻閑著的時候偷偷跑去問，寇韻也會耐心地一一解答。
最後挑選照片的時候，袁豆豆完全被攝影師的技術折服了，她終於明白什麽叫專業的了，都是拍照片，差距怎麽就那麽大呢？
“大神，可不可以教教我自拍技巧！”工作完畢之後袁豆豆終於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好奇到不行的問題。
“呃……不是有什麽美顏相機之類的嗎？”攝影師大哥貌似是第一次被問到這樣的問題，略微有些不知所措。
“不不，我不要那種磨皮美白什麽的，我想要掌握拍照技術，然後不用任何特殊處理，僅僅是角度之類的變化就能拍出最美的我。”袁豆豆手舞足蹈地努力讓自己表達得更清晰一些，狂熱的眼神更是讓攝影師尷尬得無以複加。
攝影師大哥向寇韻投去求助目光，收到信號的寇韻走過來，對著袁豆豆上下左右仔細地觀察了一遍，開口道：“360度全是死角。”
袁豆豆瞬間崩潰，對著寇韻咆哮攻擊，寇韻以無視應對。
袁豆豆再次完敗。
兩人打打鬧鬧地往回走，卻遇見了一行人一起走來，像是也要拍照的柴婧。賽後柴婧就被和新皇同行的ICE簽約，也是首屈一指的唱片公司。
對於這次的相遇，寇韻和柴婧都有些意外，兩人平時在學校，如果沒有什麽活動共同參加，基本是見不到麵的，對於寇韻被新皇簽約的事情柴婧也是有所耳聞，但兩個人能在相近的地方取景拍攝的確是太巧合了。
柴婧大方地和寇韻打招呼，沒有什麽不同，既沒有過分的親熱，也沒有不屑的目光，一切就好像賽前在後台和寇韻說話時一樣。
寇韻忽然覺得有這樣的對手也很好，畢竟沈晴那樣的奇葩真的讓她吃不消。
袁豆豆依舊有些看柴婧不順眼，但這次也忍了忍沒有說話，畢竟在場有很多工作人員，現在的寇韻和柴婧也不再是校園裏無人問津的普通學生了。
柴婧難得的沒有聽見袁豆豆說自己，有些驚訝又有些欣慰地對著袁豆豆說了一句：“長大了。”
“你，柴婧你，”袁豆豆不停地深呼吸，平靜自己，“柴婧你說得對！”
這下不僅僅柴婧，就連旁邊的工作人員和寇韻都忍不住笑出了聲，還有人說這個姑娘真的是太可愛了。
“嗯，是挺可愛的，”柴婧應了一句，隨後又轉過頭麵向寇韻，“好好珍惜。”
寇韻微笑點頭，這麽可愛的朋友怎麽能不珍惜。
不知道為什麽，寇韻忽然從柴婧的眼中看到了孤寂。是羨慕嗎？羨慕自己的身邊有袁豆豆嗎？
寇韻不知道，但是那一刻她覺得柴婧是那麽的強大，又是那麽的脆弱。
沒有聊很久，柴婧就和工作人員一起去拍攝了，她們要拍攝的是柴婧首張專輯的海報，因為主題是“夜光”，所以選擇在夜晚，意在表達柴婧就是那夜幕下的光，張揚，有著刺眼的美麗。
回去的路上，袁豆豆一直沉默，直到她忽然大聲喊出一句：“寇韻，那才應該是你。”
寇韻本來看著袁豆豆不吭聲，以為她是因為被柴婧說了才會不高興，現在袁豆豆忽然的小爆發嚇了自己一跳。
周圍的人聽到袁豆豆的喊聲也紛紛側目，因為八九點的時間段，正是大家出來散步的時候，路上的人還挺多，袁豆豆和寇韻一下子就成為了焦點。
寇韻帶著歉意對四周笑笑，然後趕緊拉著小祖宗逃離事故發生的現場。
“豆豆，你怎麽改定時炸彈了呢？你就是小宇宙要爆發也應該找個沒人的地方啊，你不覺得這樣殺傷麵積太大了嗎？你瞧瞧那些無辜的路人，都被你嚇成什麽樣了。”
寇韻無奈地調侃著，她有些捉摸不透袁豆豆爆發的原因，也不能理解袁豆豆說的話。
袁豆豆反常地沒有搭話也沒有生氣，隻是很急切地說著，幾乎有些邏輯混亂：“我就是，我就是覺得那才應該是你，你知道嗎？就是，那種，柴婧拍的廣告那種，總之就是那個樣子，就是很像你的樣子。”
寇韻聽著袁豆豆淩亂的話，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種張揚，那種刺眼的美麗。不受束縛，放肆地展現自己。
即使在夜幕的黑暗之下，也如星光一般耀眼。
她喜歡那種感覺，她甚至可以說是愛慘了那種感覺。
可是，她做不到。
寇韻忽然覺得很可笑，自己剛剛才覺得柴婧孤寂，會羨慕自己，現在就發現，自己又何嚐不是羨慕著柴婧呢？
其實她們都很孤獨。
夢想，友情。
“豆豆，你迷茫嗎？”
“嗯？”
“就是，那種對於未來因為無知而感到的害怕。”
“未來？我不知道，但是我一直都清楚自己形象條件不比你們，所以，我應該不會走到台前吧，或者是在學校教書，或者是去音樂室打工，誰知道呢？”
“是嗎？我記得前一陣子某個小孩還說要讓我唱她寫的歌呢，還要求作詞作曲都是她的。”
“那是當然的啊，必須的！而且我會寫出最適合你的歌，那種你唱了會開心的歌！”
“嗯，總有一天我會唱出那樣的歌，你喜歡的，我唱了會開心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