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祈求原諒

國主昭令,西狼王,不敗貪狼,楚天,賜字為天,國主義子,執掌九龍兵符,天下皆知!

西狼王楚天到底長什麽模樣,是不是三頭六臂,誰也沒見過,誰也不知道,他們隻知道天華國存在著這樣一位護國戰神。

而此刻在整個別墅院內的所有人,他們心裏都清楚,坐擁滔天權勢,掌滅生死,就是此刻穿著浴袍的這個家夥。

無一不敬,無一敢不敬。

更在這一刻,這位白發蒼蒼的老者,依著法例朝他行跪身大禮。

“老朽楚一嘯,拜見天殿下!”

楚天眼神一凜,神情微變,就在楚一嘯膝蓋即將接觸地麵,一道柔和的氣勁硬生生將他托起,旋即背轉過身。

哪怕他每天錦衣玉食,山珍海味,十八年的今天,存在他臉上的也是年歲風霜,無情的歲月洗禮。

感受到這一股托起之力,楚一嘯心中大震,他與楚天相隔十米,他卻已經能夠將氣息運用到如此地步,由此可見一斑。

楚一嘯心中大喜,忙道:“天殿下,老朽一路顛簸,能否得天殿下恩賜一碗茶水,以解疲乏。”

真是死皮賴臉!

楚天眉頭頓皺,咬了咬牙,思忖再三,轉身朝著一樓大廳走了進去。

楚芸臉色一喜,衝著楚一嘯比出一個剪刀手,旋即上前,攙扶楚一嘯跟了進來,而在他們身後,還跟進了五六人,他們自然不是保鏢之身份。

楚天坐在他專屬座位,翹著二郎腿,抽著煙,一臉痞相,但誰敢斥他一句?

何媽會意,領著幾人奉上茶水,旋即退了出去。

楚天抽完煙,順手抄起一份今日的報紙,雖然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新聞時事,但這個時候他卻看得津津有味。

大廳一度冷場,氣氛怪異。

圍坐在楚一嘯旁邊的幾人,不時的朝著楚一嘯投眼示意。

咳咳——

幹咳兩聲,曖了幾分尷尬的氣氛。

楚一嘯端著茶,淺抿一口,道:“此茶綿香純厚,果然是上佳之品。”

楚天不理,不聞,全神貫注的看著他手中的報紙。

氣氛又冷了。

楚芸附在楚一嘯耳邊嘀咕了幾聲,楚一嘯正欲阻止,不想她說完之後,徑直走到楚天的麵前,一把將他手中的報紙給奪了去。道:“弟弟,你連我都還記得,該不會不認識爺爺了吧?”

楚一嘯佯怒,道:“芸兒,不可對天殿下無禮。”

時間倒回十八年以前,如果能夠出現今天這樣的場麵,楚天心裏或許還能倍感親情溫暖。但如今,給他的感覺是惡心,是強烈的排斥。

這倒應了那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楚天縮回視線,順手把煙盒拿在手裏,正準備取出一支,楚芸再次出手給搶了過去。

楚天震怒,喝道:“楚芸,這是我家!”

楚一嘯趕緊起身,忙替楚芸賠禮,道:“天殿下,都是老朽和他爸爸平時管教不嚴,這才導致芸兒自幼驕橫,還請你天恩大赦,饒她這一次。”

楚天冷笑。

“十八年了,你的年紀雖然越來越大,但你的話,卻越來越好聽了呢。”

他終於正麵回應,楚一嘯繃緊的神經鬆緩了不少。

可還沒等他開口,楚芸卻搶道:“弟弟,你是天殿下不假,我們剛才也向你行禮了,以前的事我也跟你道歉了,就連合同的事,我還是跟你道過歉了……可他是爺爺,你到現在還擺什麽臭架子!”

楚天咧嘴,道:“那是你的爺爺。”

楚芸道:“也是你的爺爺,因為你姓楚,你的身體裏麵流淌著楚家的血脈,這不可否認!除非你能找出證據證明你不是楚家的血脈,證明二叔不是楚家的血脈!”

楚天站立起身,眼神驟然一冷,抬手一巴掌,但這一巴掌終究還是沒有落下。“楚芸,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你應該心裏很明白,我殺你,隻在一念之間!”

楚芸不自禁咽了口唾沫,腦海裏突然浮現楚天後背那些傷痕,他是真的殺過人,在戰場上手屠萬計,可謂是心狠手辣。況且,以他如今的身份,更是不用吹灰之力。

楚一嘯喝道:“芸兒,還不退下。”

大廳內其餘幾人,臉色駭然,他們心中已有所預感,要是楚芸當真再往前一步,楚天一定不是嚇唬她。

楚一嘯賠臉笑道:“天殿下,昨日我和他們已經過去南郊三十裏,世事無常,我的兩個兒子,一個病,一個死,我都不知道我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麽孽。”

楚天眼神一凜,眼神之中閃現殺機。

但是,楚一嘯視而不見,拄著拐杖來回踱步。“天兒。”

“他早死了!”

壓抑的怒火,在這一刻暴喝發泄,彌漫著的強大氣息,導致整個大廳所有物品一陣劇顫。

眾人大愕,後背森寒。

相比楚芸,這個時候的楚一嘯更不怕死,在這股強大氣息平靜之餘,轉過身對視著楚天一雙帶著幾縷血絲的雙眼,他道:“天兒,我知道你心裏麵一直在恨我,恨我當初將你們一家三口逐出家族,趕出天都。最後,你們一家三口被逼無奈,隻得屈身在這小小的白川。”

楚天道:“恨,你值得我恨?老頭,你太把自己看得過重了吧。”

楚一嘯不可否認,現在的他在楚天的麵前又算得了什麽呢?

“天兒,雖然我無法彌補這十八年對你造成的傷害,但眼下,我隻能如此。”

說罷,楚一嘯扔掉手中的拐杖,直接跪了下來。

“楚天,你忤逆不孝,讓爺爺給你下跪,你小心天打雷劈。”

楚天怔了怔,臉色複雜,幹脆背轉過身。

閉上眼,十八年前的決絕,依舊如此清晰的浮現在腦海,他又怎麽可能會忘,他又怎麽可能會不恨,所以,絕對不可原諒。

“當初你的狠心,導致我們一家三口來到這個陌生的小城市,從此老死不相往來,這可是你親口說的。如今,你屈身來到白川,說白了,無非就是看到我現在手上的權利和地位。”

“你曾經犯下的惡,現在向我下跪,就妄想得到我的原諒?”

“行,我可以原諒你,那你倒是還我媽媽的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