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法懲

虎毒不食子,還算謝謙有些良心。

至少,無惡不作之後,他還能牽掛著自己兒子的性命。

那是他生命的延續,那是他意誌延續。

所以,謝家完了,但在徹底完之前,謝謙還是要厚著臉皮懇求楚天的慈悲。

殺場上活下來的人,會慈悲嗎?

懂得憐憫嗎?

這個答案,誰都無法作保,甚至就連楚天自己都在琢磨著這個問題的答案。

正如他所說,他殺過很多人,站在國家與利益之下,但凡入侵國土領域的一切邪惡,都將被鏟除,哪怕因此而喪命。

可是,他們也是人,也有家庭,也有父母兒女……

如果,這個世間真有閻王,他日數罪並罰,楚天深信,手上染了太多的血,或許真的會下十八層地獄吧。

但那又如何?

保家衛國,本就是他的職責,身為天華國兒女理當如此!

思緒抽回,對視著謝謙,楚天忽地自嘲一笑,道:“你的人生,你的經曆,你的家庭,我通通不感興趣。歸根究底,你當下的處境,隻有一句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冷漠的表情,殘酷的語句。

謝謙明白了,自作孽,不可活!

莫成突然上前,道:“報,天殿下,山莊上上下下,總共六十三人,經過調查,他們全都是山莊的保姆下人。”

“謝謙,這些人,才是可憐人,我可以放了他們。”頓了頓,楚天道:“而你,因為你的原因,讓他們經曆了今天的一劫,你有罪。因為你的原因,讓無數的人前仆後繼,你有罪。因為你的原因,導致整個梁城的百姓蒙受苦難,活於水火,法理不容,天理不容!”

“帶上來!”

楚天臉色頓冷,忽地一喝。

聲音在空間回響,震**不絕。

片刻之後,身後方向傳來動靜,當柳飛燕巴吉圖等人回身一看,麵色頓時震驚。

“老,老伍?”

“怎麽會是你。”

“你什麽時候來的?”

來人,正是伍弟,楚天十二虎狼衛其一。

一米七零的個頭,有些嬌小,但是此刻伍弟雙手左右拎著兩人,兩個皆是滿肚流油大胖子,至少單個兩百來斤。而伍弟提拎著他們毫不費力。

砰!

順手一擲,濺起一地塵灰。

伍弟腆臉跪身在楚天麵前,道:“爺,伍弟前來報道。”

楚天點了點頭。

伍弟旋即退身站在旁邊,道:“爺,這個家夥叫李奇,是交管署的署長,這個叫方勝,好像和謝謙的老婆方雅兒還能扯得上親戚關係,是城衛署的署長。據我調查,他們兩個和謝謙很久以前拜了把子,獨霸並控製著梁城。”

謝謙猛然抬起頭,直勾勾的看向伍弟。

在楚天沒有清查出軍方內部潛在的升龍組織成員,安插在西北大營的情報,早已將楚天身邊親近的人有了一個詳細的資料。

難怪楚天突然前往梁城,原來他在暗中已經調動,死死的掐住自己的咽喉,以至於自己退無可退。

可恨,情報的消失。

否則,絕對不可能會出現這樣的局麵。

彭少峰、賀軍等人當人不認識伍弟,陌生,非常的陌生。

但同時,以剛才的表現來看,顯然是楚天事先安排,既然是楚天安排,顯然伍弟也不平常。

“天殿下饒命。”

“饒我們一條狗命,再也不敢了。”

相比謝謙,這兩位署長的表現讓人很失望,簡直一點氣概都沒有。

既然曾經做得出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怎麽說,這一刻也應該有一些傲氣才對呀。

可是,站在他們麵前的人是楚天。

楚天示意。

柳飛燕上前一步,道:“奉國主令,西狼王楚天,賜字為天,持九龍兵符統率三軍,持九龍令符代天巡守,提調幽州一切軍政要務。李奇、方勝身為梁城交管和城衛署長,不為民而謀,卻為私欲而圖,與謝謙狼狽為奸,罪行不法之勾當。按法例,剝奪公務職權,嚴刑候審。”

相比上一次在白川,城主周天海在趁機頂撞楚天。

意識,他是軍,周天海是政,就算周天海犯再大的罪,也輪不到他管。

而現在呢,每一個楚天的名頭,都有資格治他們的罪。

楚天淡淡道:“來人,押下去。”

犯人,不再享受署長的禮待,更何況是天殿下親自下令。

此刻上前四名戰士,兩人押著一人,直接將他們拖到了外麵。

小插曲,不值一提。

相比這兩位署長,楚天明顯對於謝謙的興趣更濃。

他很清楚,謝謙身居升龍組織高位,他所知道的信息,覆蓋麵積更廣,信息更足。

但需要怎麽樣才能撬開他的嘴呢?

很有難度。

畢竟此刻的謝謙,一半的身子都埋了土,說與不說,根本改變不了什麽。

“報告。”

“說。”

“梁城城主梁仁寬到。”

楚天打了個手式。

隨後,梁仁寬在戰士們臨時設立的通道,一步一步走了進來。當走進山莊內院,隻見滿地的屍體以及空氣中彌漫著的血腥味,他一個文弱之人,頓時受不了,蹲在牆角一陣幹嘔。

“梁城城主梁仁寬拜見天殿下。”

“起來吧。”

楚天看向梁仁寬,一米七五的個頭,不算高也不算矮,但麵色顯得非常沉悶。

“梁仁寬,你是多久調任梁城城主一職?”

“回天殿下,半個月前。”

“既然你身為梁城城主,但為什麽整個梁城如此烏煙瘴氣?”

梁仁寬嚇了個半死,趕緊跪身在地。

楚天明知他梁仁寬的難處,但在這一刻,他偏要梁仁寬親口說出來,如果他連這個膽量都沒有,哪怕他是顧忠的門生,他也不太適合當這一城之城。

“回天殿下,梁仁寬不知梁城氣候,如此的反常,上下結黨,權貴勾結。我隻是一個俗人,一個隻想為老百姓辦事的俗人,參與不了他們的小團體,以至於遭受他們的報複。”頓了頓,梁仁寬道:“在我來到梁城一個星期後,我曾啟奏上告,但至今音信全無。天殿下,是我無能。”

楚天臉色一改,浮現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彎身將梁仁寬攙扶了起來。“很好,你很不錯。梁城主,現在告訴我,麵前的這個人,他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