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色婚禮
葉天帝說完這話,那幾個扈從突然大笑起來。
“今天是有人要死,不過肯定是你,你死了,葉家可就真的絕戶了!”
林延自負無比,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幾個麵露狠色的手下,心裏有了底氣,繼續道:“葉家的人都死光了,我要是你,撿了這麽一條狗命,肯定是有多遠跑多遠,還有膽回來?你爹要知道你回來,都得氣的再死一次。”
葉天帝不為所動,邁步向著內園走去,也許那裏還有父親遺留下的物品,能讓他用以緬懷。
見葉天帝從自己身旁走了過去,林延冷笑不已,示意手下將葉天帝圍堵在院落當中。
諾大的內院裏,葉天帝的腳步一頓,雖然已經料到會破敗不堪,可沒想到的是。
這院落裏,居然有幾座墳頭。
自己的父親和大哥便在其中,剩下的都是葉家的幾位老仆,這些名字映入葉天帝的腦海中,轟然一聲。
他才明白了,就連葉家的幾位老仆,都被迫害致死。
而自己的奶娘,成了除自己之外,葉家唯一活著的人。
“真夠晦氣的,這老太婆,硬是一個個把人拖過來埋了,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林延譏笑道,“尤其是那個葉……葉天生?就你那個倒黴哥哥,吊的那麽高,真不知道她怎麽收拾的,也不覺得瘮得慌,那死的時候,可是眼珠子都沒了的。”
“費這麽大勁,還不是得被我夷為平地,給我狠狠地砸!”林延一聲令下,立刻有人手持著鋼管,衝著葉天生的墓碑就揮了過去。
“哢擦”
隻聽得一聲清脆的骨響,葉天帝一手遞出,直接抓住了那倒黴鬼的脊椎,用力一捏,捏了個粉碎,那人如殺豬一般嚎哭起來,趴在地上,這輩子都不可能在站起來了。
“你敢動我的人!”林延頓時大叫!
“我說過,要讓你們死絕殆盡,少一個,活一個,都算我食言!”葉天帝話音剛落,直接踩爆了地上那家夥的腦袋。
頓時血液紛飛,黃白之物濺了一地。
林延怕了。
“你……殺人……你瘋了!我是林家,林家你不知道嗎?你完了,給我上,打死了算我的!”林延語氣激動,四周的幾個人也有那狠辣的,已經有人抽出鋼刀,凶猛的撲了上來。
“先把這老太婆殺了!看你怎麽辦!”他心中發狠。
可遞出去的鋼刀,卻被葉天帝直接掰成了兩段,一端還在手裏,另一端已經貫穿了他的額頭。
剩下的幾個人,都被葉天帝一一抹殺。
林延看著地上橫七豎八倒著的屍首,再也控製不住心中的恐懼,驚恐的大叫起來。
“別殺我!我是林家少爺,殺了我,我哥哥,我爸不會放過你的,到時候你們都得死,放過我,隻要讓我走,我保證你們沒事!不就是一個葉家,我們林家容得下你們,你考慮清楚!千萬不要衝動!”林延退無可退,靠在牆角,試圖用林家來壓迫葉天帝。
不就是一個退伍的,身手淩厲了點,等我回了林家,我看你怎麽死!
葉天帝停在了他的身邊。
“別衝動,為了一時的痛快,你犧牲的可是整個葉家,我收回之前的話,你還活著,葉家還沒死絕,難道你真的不怕葉家就此絕戶嗎?葉天帝,我可以保證……”
“轟!”
林延慢慢得意的臉被一拳打的凹了進去,整顆腦袋都陷入了牆裏。
身子本能的**了幾下,便死在了當場。
他怎麽都沒想到,葉天帝會結束他的生命,臨死前才知道自己在這個男人麵前,是那麽的可笑。
葉天帝眉角沾了血,更添了狠色,他瞥了一眼氣絕的林延,背著奶娘,轉身走出了葉家老宅。
剛才的殺戮,都沒能讓他的內心有半點的起伏。
“神君……”牛賁見葉天帝出來,立馬湊了上來,“這位是?”
牛賁看到葉天帝身上沾血,背後背著一個枯瘦的老嫗,立馬接了過來,詢問道。
“這是我奶娘,好生照料。”葉天帝吩咐道。
“是!神君!”牛賁招了招手,從街道角落裏,立馬有數位鐵血硬漢縱身而來。
這些人動作規整,行動迅速,將奶娘接上車後,便消失在街道,來去如風,沒留下半點痕跡。
“這都是我以前的舊部,沒想到他們還認我這個老首領。”葉天帝感慨道。
牛賁突然半跪在地上,尊聲道:“我等自是誓死效忠神君,不敢違背!”
葉天帝將牛賁扶了起來,對著葉家老宅默哀了一會,便縱步準備離開。
街道的盡頭,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停了下來,一席長裙的梁笑靈從車上走了下來,
長裙有著黑色的領邊和袖邊,經過精致剪裁,顯得整個人小巧玲瓏,一雙白色長靴簡約大方。左手手腕上是一連串的細小紅圈圈手鐲,陽光下發著耀眼的光澤。頭發蓬鬆盤起,雪白的耳垂掛著兩個銀白環狀耳環。隻是化了淡妝,嘴唇上塗了淡粉唇彩,卷翹的眼睫毛忽閃忽閃,但暗紅的眼眸卻散發著一絲的陰鬱。
她便是中京梁家的女兒,此刻出現在葉家的老宅,也是為了來祭奠。
她身上有著一股不可侵犯的氣質,天空中不知道什麽時候,飄起了細雨,細絨一般的雨水在她的頭上籠了一層水霧,她亭亭玉立,手裏捧著一株野**。
這場細雨,剛好與她的青黛蹙眉相應。
走著,走著,她腳步停了下來。
將那株野**置於街道。
“有心了。”
葉天帝從她身旁經過,將自己身上的裘皮大衣隨手披在梁笑靈的身上。
一切都那麽的自然,熟悉的一如昨日。
“我要怎麽還你?”梁笑靈輕聲出言,抬眼間,呆立當場。
直到葉天帝已經走過她的身旁。
“是錯覺罷?怎麽可能是那人。”梁笑靈苦笑一聲,那曾經依偎的身影,又一次泛了上了她的心頭,眼眶濕潤。
“同來玩月人何在,風景依稀似去年,去了,便是去了。”梁笑靈垂頭,望著那遠去的蕭瑟背影。
葉天帝聽到梁笑靈的這句話,強忍著沒有回頭,他喉結動了動,終究是沒有再轉身。
上車之後,搖上車窗,才堪堪表露一點心聲,低聲道:“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唯有人不再。”
梁笑靈往東,葉天帝往西,隔開了一條街道。
細雨依舊未停。
暮靄沉沉。
陰冷的天空,愈發被厚重的雲霧遮擋,沉悶的讓人壓抑。
葉天帝負手於酒店頂樓,腳下霓虹閃爍,燈火不歇。
胡彰於葉天帝身後匯報道:“神君,恕我無能,我們在中京的根基尚短,關於葉家覆滅的事情,我目前能肯定的是和林家的林曲璐脫不了幹係!”
“林曲璐?”
“是她,今晚她會出席一個和親晚宴,據說男方正是宋家的翹楚,兩家欲要聯姻,而宋家正是葉家繁盛時的第一大股東!”胡彰言語自信,其中利弊緣由,他早已分析透徹。
葉天帝掐滅手中的煙頭,細細的研磨成粉末,獰笑道:“帶我去,我要讓世人知道,這場血色婚禮,是我葉家為中京送上的第一份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