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海膽賊
第十四章 海膽賊
回到多寶閣總部，眼前的場景讓淩峰有些詫異：
妮可與斐貝等幾名品級較高的術煉師正圍繞在一張桌子上，在他們正中擺放著變異破空梭，他們的神情又是歡喜又是苦惱。
“妮可姐姐。”
“小峰，你回來了。”妮可欣喜地站起身來：“這次的事情真的要多謝你了。”
“我們姐弟之間還要這些客套做什麽？”淩峰奇怪地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麽？難道這枚晶章的效果不行？”不應該啊，雖然他沒有測試過變異破空梭的威力，但是擊破瑞星的防禦應該絲毫沒有問題。
“不是，”妮可連忙道：“剛才我們已經測試過了，甚至斐貝大師按照你給的煉方煉製了一枚新的變異破空梭，威力也足以攻破瑞星的防禦，術煉師們大批量複製應該不是難事，可是——”她為難地看著斐貝。
“淩大師，這件事情還是由我來說吧。“斐貝“咳”了一聲，道：“我們原先隻是考慮到要研究出一枚晶章，這枚晶章隻要爆發力足夠抗衡瑞星就足夠了，可是剛才小艾倫提出一個問題。”他伸手一指站在幾人身旁的艾倫。
艾倫得到斐貝的指示，緊張地道：“我們的新晶章雖然能夠破解瑞星的防禦力，在初階傭兵之間的對戰中效果非常明顯。但是瑞星對大多數傭兵的作用仍然很顯著！他們雖然不能憑借這枚晶章在同等級對戰中獲得很高的依仗，但是在外出探險時瑞星的防禦力將大為提高他們存活的幾率。”他開始說得還有些結結巴巴，但是越往後越是流暢。
淩峰明白他的意思了，在擁有了變異破空梭的傭兵麵前瑞星毫無用處，但是外出探險時呢？那些魔獸等凶悍事物可沒有變異破空梭啊，瑞星對這些魔獸爪子下討生活的傭兵用處可是不小。
“你們的意思是再煉製一枚晶章，在防禦力上也要有所突破？”
斐貝幾人的臉色都是訕訕的，淩峰花費精力研究出變異破空梭已經大為緩解了多寶閣的危機，他們再提出這個要求實在是太過分了。
看到他們尷尬的表情，淩峰一笑，他根本不覺得這是多麽嚴重的事情：“我再研究一下，看看是否能夠煉製出比瑞星防禦力更強的晶章來。”
斐貝等人相視一眼，盡皆大喜。
妮可嘴張了張，但是什麽話都沒有說出來，隻是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她沒有想到在冰封城中自己下意識的維護會讓淩峰做出如此豐厚的回報，單單是這枚變異破空梭已經足夠償還那次恩情了，淩峰根本沒有必要再做更多！但是他麵對多寶閣的請求卻絲毫沒有猶豫，可想而知他是真的將自己看成親人了啊……
小艾倫突然道：“淩大哥，我能不能給你當助手？”
斐貝麵色一變：“艾倫，不能打攪淩大師！”一般而言，術煉師收徒之後都會先讓徒弟成為自己的助手，先熟練一下術煉方麵的操作。艾倫的請求明顯是帶著拜師學藝的念頭去的，斐貝等人不知道淩峰的師門規矩如何（在他們看來，淩峰如此強大的術煉師應該有一個非常強悍的術煉老師），是否允許收徒，生怕艾倫的非分要求觸怒了淩峰。
“無妨，”淩峰笑著擺擺手，對被訓斥得差點哭鼻子的艾倫道：“你跟我一起來吧，我順便教你一些東西。”他突然想到，自己是不可能在多寶閣待上一輩子的。離開了自己，多寶閣萬一再遇上今天這樣的危機怎麽辦？如果有一名強大的術煉師長期坐鎮在此，那情況自然要好上不少。
艾倫年紀輕輕就能夠成為術煉師顯然天賦不錯，淩峰打起了為多寶閣培養“未來術煉大師”的念頭。
“啊……啊，是，淩大哥。”艾倫得到了這個出人意料的答案，驚喜得手足無措跟在淩峰身後走向了煉章室。
“小艾倫真是好運氣。”莫老頭感歎道。
“是啊，”拓跋羨慕地道：“這小家夥，剛才淩大師答應了教他一些東西，真不知道小家夥要受用多少了。”
“嘿嘿，這小家夥跟我平日裏最為要好，等他出來後我要好好地問問他淩大師教了些什麽。”金思賊笑道。他的話打開了眾人的思路，立即有人附和道：“對對對，以後可要好好拍拍小艾倫的馬屁了。”
聽著周圍人群的議論聲，妮可暗暗笑了，她能猜出淩峰教導艾倫的用意，對小艾倫的忠誠她非常有信心。當年要不是多寶閣將他從寒冬天救了回來，小家夥早就沒命了，而且他的一身煉章知識完全來自斐貝大師，兩人雖然沒有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
結合以上種種，要想留住小艾倫的心並不難。隻要當小艾倫徹底成長起來，眼前這些術煉師會徹底對多寶閣歸心，甚至吸引更多的術煉師加入多寶閣！
而這一切的變化，全都源自淩峰！
……
進入煉章室，小艾倫眼巴巴地看著淩峰。淩峰一時間有些為難了，剛才他確實是想要教艾倫一些東西，但是冷靜下來，他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從何教起！
他的術煉知識並非係統學習得來，要是讓他教的話，唯一可做的就是像創師那樣直接用靈魂印刻的方法將知識庫烙印在艾倫識海之中。可是很明顯，這麽做並不現實。
“咳，”淩峰想了想，問道：“你平日裏煉製晶章都是怎麽做的？”
艾倫以為淩峰是在考校自己，壓根沒想到他心目中的大師完全對術煉一道一知半解。他恭恭敬敬地回答了起來，言語間毫無遺漏，生怕自己的回答讓淩峰不滿。
這間煉章室是斐貝所用，在斐貝的教導下，艾倫對這裏也是熟悉得很。隨著他的回答，淩峰倒是對這裏的器具用途了解了不少。微微搖頭，他覺得這些術煉師的工具實在是太複雜了，譬如說煉章時的一個必要步驟——“感知”吧，他們就詳細地將之拆分成了十三個細致無比的步驟：先要用特殊的煉金工具測量被感知的魔核具體星級、然後要測量它細致到每一個棱角的長寬高、緊接著還要進行一係列測試確保感知時不會發生意外……前前後後需要用到的工具不下三十種！
淩峰終於明白為什麽自己說破解瑞星隻需要兩天時他們那般驚訝了，按照他們的做法，即使擁有明確的破解思路沒有兩個月時間也休想完成！論起對這種正規煉章套路方麵的知識，自己是萬萬及不上小艾倫，更遑論指導他了。
見淩峰搖頭，小艾倫滿臉緊張，不知道哪裏的回答讓淩峰不滿意了。
淩峰無暇關注他患得患失的心思，他閉目凝神，仔細地搜尋起識海中的知識庫。不一會兒工夫，數種煉方呈現了出來，看完這些煉方之後，他有些失望，用它們煉製成的晶章效果應該非常不錯！但這些晶章無一不是中級晶章，跟瑞星並非一個等級，效果再好也是無用。
他好奇了起來，這枚瑞星是如何做到讓初級巨靈形成防護盾的？淩峰的目光落在了手中的瑞星之上，驀地，他雙手間爆發出了一陣刺目的精光，一波真力狂然湧入了瑞星之中！
背後的小艾倫大吃一驚，他下意識地想要阻止淩峰，好在最後一刻死死地克製了自己的衝動。這枚晶章是多寶閣派人從瑞星商會買回來供專門研究的，即使研究時被毀了又如何？
晶章質地堅硬，但並非不可損毀。強大的真力湧入，隻聽地“咯嘣”一聲脆響，晶章表麵出現了無數龜裂，再一使勁，它全盤碎裂！
就是現在！
念識猛地刺出，因為晶章碎裂而溢出來的塑靈墨被淩峰遙控飄在了半空。念識如流水，刺入了塑靈墨之中，仔細地感應著其中那團靈魂物性。
突然，一陣靈魂波動循著念識朝淩峰的識海刺來。淩峰冷然一嗤：找死！
煉製晶章時，除了調培塑靈墨的步驟比較繁瑣之外，還存在一個巨大的危險，那就是——靈魂物性！靈魂物性通俗來講就是魔獸的靈魂，而魔獸靈魂存在於魔核之中！當術煉師感知時，它們很可能突然暴動，對抗術煉師的念識，甚至進駐識海企圖鵲巢鳩占！當然，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魔獸並不是很多。
剛才淩峰擊碎晶章，為的就是用念識看清楚煉製瑞星的靈魂物性來自於什麽魔獸，沒想到這隻魔獸的靈魂竟想要侵占他的識海！以淩峰的念識強度，哪怕就是四五星的魔獸靈魂也無法對抗，又豈會懼怕這隻小小的不超過三星的魔獸？
念識如利劍，狂然刺出！
“吱”一聲，塑靈墨中的靈魂如被火灼，尖叫著退了回去！
“哪裏逃！”念識驀然暴漲三分，淩峰終於感知到了麵前靈魂的具體形狀：那是一隻呈現圓盤狀的奇特海洋魔獸，它揮動著八爪，每一隻爪子頂端都有一麵圓形的護盾！
找到了！
海洋中多有奇獸，這種魔獸連創師的知識庫中都沒有完整的記載，不過通過這短暫的接觸，淩峰已經摸索清楚了它的靈魂物性，也明白了應該針對它用何種塑靈墨。
緩緩地睜開眼睛，麵前懸浮的那團塑靈墨失去了念識操控，猛地摔落地麵，“噗”地一下四散濺開。裏麵一團黑影扭曲了半晌之後“嗤”地化為了一團氣霧消失了——失去了塑靈墨的庇護，靈魂物性根本不能獨立存在。
小艾倫巴巴地看著淩峰，淩峰略一猶豫，比劃道：“你知不知道這種魔獸的名字？”
很明顯，在表述方麵淩峰實在缺乏天賦，說了半天，小艾倫勉強對他要描述的對象有了點具體印象，他猶豫地道：“是不是海膽賊？”
“海膽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