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任重而道遠

“祖宅拿回來又如何,你能和王家少爺比嗎,你還是別耽誤我們小琳的好,把婚離了各自安好!”江父不容置喙地說道。

“爸,媽,我不會嫁給王家少爺的,你們別再說了,還有秦墨,你……你先走吧!”江若琳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秦墨,似有千言萬語如鯁在喉。

她說不上一定對秦墨有多深厚的感情,但是江若琳是個傳統的女人。

既然與他有了夫妻之實,如今又生了女兒。

她便沒有想過與秦墨離婚,再開啟新的生活。

但是要與秦墨真的在一起過日子,她卻有些不知所措。

畢竟四年間的銷聲匿跡,缺失的裂痕並不是三言兩語便可以彌補。

抱起女兒不再理會眾人的反應,江若琳頭也不回地進入了房間。

江母,江父看著江若琳執拗的態度,狠狠地瞪了一眼秦墨,拉著江悅宜桄榔一下關閉了大門。

門外門裏便隔絕成了兩個世界。

秦墨揉著有些發疼的眉心,江若琳的恨意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都說愛之深,恨之切,看來隻做了一天夫妻的女人並非對他毫無感情。

至少現在沒有和他離婚,這便是個好的開始。

看來哄老婆的任務還真是任重而道遠啊!

“老大,秦伯他們隻是受了些皮外傷不要緊,隻是要留在醫院觀察兩天,另外……!”徐鑠站在身後,神情有些猶豫。

秦墨轉身冷冷的看著他,徐鑠一個激靈馬上說道:“四大家族在南悅酒店有宴會,時間就在今晚。”

“嗬,養父剛剛過世,他們還真是有心了。”秦墨森冷的聲音猶如鎖魂咒,透著徹骨的寒意。

如果說之前的秦墨是寵女的慈父,而此時的他便是開始複仇的地獄惡魔,僅僅看上一眼便心肝具顫。

黃昏時分,月黑風高,山欲滿樓。

南悅酒店此時燈紅酒綠,貴客雲集。

一輛軍用吉普緩緩地駛來,卷起了一抹蕭瑟的枯意。

秦墨下車,看著高達一百二十層的五星級酒店,眸光中閃過一絲嗜血的殺氣。

“他們很囂張!”嗓音低沉,秦墨頗為嘲諷地說道。

“老大,節哀!”徐鑠眼眶微紅。

這個男人二十六歲便統帥邊境,權勢滔天。

在他的眼裏,秦墨無堅不摧,是永遠不會流淚的錚錚戰神。

何時如何低沉過。

怕是從回到南府開始,上將的心便變了。

想到他經曆的種種變故,徐鑠心裏揚起一絲心疼。

秦墨揮手,麵色恢複如常,“我無礙,事情查得如何了?”

“老大,秦老爺子從表麵上看是由江家挑的頭,但實際上與四大家族息息相關,種種蛛絲馬跡顯示江家在其中參與的並不多,但是背後是否另有隱情,還需要進行一步追查。”

徐鑠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老大,四大家族瓜分了秦家的產業,更逼死了秦老爺子,您一句話,便可以讓他們化為塵埃。”

“嗬,痛快的死太無趣了,隻有絕望地生不如死,才能告慰我養父的在天之靈。”

“奪命之前,要先誅心!”

秦墨眸光微閃,轉瞬即逝,緩步走向南悅酒店的大門。

風雲湧動,天地變色。

今晚是風南市李氏家族的慶功宴,瓜分了秦家產業之後,便選擇在此宴請各界名流。

風南市諸多的大人物,都將盛裝出席。

離宴會正式開始還有半個小時。

大廳內各界人流匯聚一堂,抬眼望去便是黑壓壓的一片。

秦墨進入大廳之後,並沒有刻意張揚,但是眉眼間卓爾不凡的氣度,依然引得人們紛紛側目。

“這人是誰呀,長得還挺帥的!”

“沒見過呀,難道是哪個世家的公子。”

眾人指指點點,交頭接耳,秦墨置若罔聞,不為所動。

這樣的場景他早已習慣了。

找了一處無人的角落,靜靜地等待著主人翁登場。

他要借李家的宴會,告訴四大家族——秦家的產業不是好吞的。

賬,該算算了!

秦墨再怎麽保持低調,但是傲視天下的氣勢如何也掩飾不住。

而此時的他,更是鶯鶯燕燕們關注的焦點。

大廳一位身穿紅色晚禮服的妖嬈女人,舉著一杯紅酒,媚眼如絲的朝秦墨走了過去。

“快看是玲瓏,難道她看上這個小子了!”

“風南最著名的名媛,還真是便宜他了!”

“嘿嘿,瞧瞧這身段,哪個男人能抵擋得了!”

滿堂名流,看著眼前的一幕,議論紛紛。

許玲瓏風南市貴族圈內非常有名。

很多男人都是她的裙下之臣。

如今看著她走向秦墨,不少男人都流出了豔慕之色。

許玲瓏越接近秦墨,就越能感受到那橫掃八荒的氣勢。

“這個男人還真是特別,比那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可強多了,就是不知道那方麵怎麽樣……!”

美人勾唇一笑,便沉迷了很多男人的心。

許玲瓏到了秦墨麵前,微微彎下了腰,那若隱的風景,乍現了幾分令人火/熱的景色。

“帥哥,一個人嗎,喝一杯如何!”

秦墨聞著刺鼻的香水味微微蹙眉,抬眼便看到,一張血盆大口,雙眼皮割得嚇死人的女人,手裏還故作嬌柔地晃著紅酒杯。

秦墨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不耐地拿出紙巾捂住委屈的鼻翼。

瞥了一眼許玲瓏,眼裏的鄙夷之色絲毫不加掩飾。

“怎麽,你在嫌棄我?”

許玲瓏非常不悅,心中泛起了怒火。

“你知道本大小姐是什麽身份嗎?”

秦墨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

“你……!”

看著秦墨疏離的神情,許玲瓏一顆傲嬌的女王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

“我父親是當地的高層官員,現在你知道厲害了吧!”

秦墨依然無動於衷地搖了搖頭。

許玲瓏一直維係的高冷範兒都快崩不住了,她都自報家門了,為何這個家夥還是沒有反應?

不是應該和往常的那些人一樣,匍匐在她的腳下跪舔嗎?

“我請你喝酒,那是抬舉了你,懂嗎?”

許玲玲揚起下巴,像是一隻開了屏的孔雀,“你還楞著幹什麽,還不把你的酒杯端起來?”

秦墨揚眉笑道:“我此生隻喝三種酒。”

“什麽意思?”

“一敬守衛邊疆的英魂,二敬再世為人的傲骨,三敬淡然於世的良知。”

秦墨似笑非笑,“而你,不配與之相比。”

說完,抿上一口茶,從骨子裏散發出一股難言的雅致。

許玲瓏片刻呆楞之後,便勃然大怒。

一直以來她都是眾星捧月般地存在,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

不配與他喝酒,本小姐就讓你喝個夠。

隨即端起一杯酒,抬手就往秦墨的身上潑了過去。

但是這杯酒終究還是沒有破到秦墨的身上。

徐鑠如何鬼魅般閃了過來,瞬間抬手就把酒杯摔了出去。

眾目之下,酒杯落地,一地狼藉。

“你是誰,竟敢如何放肆?”

許玲瓏怒目圓睜大叫起來。

“隻不過是一隻破鞋,還妄想我們老大,不自量力。”

“你……你居然敢稱本大小姐為破鞋,我要殺了你!”

許玲瓏變得瘋狂了,什麽裏子麵子都顧不上了。

徐鑠的話沒有錯,她的確是真真實實地破鞋。

知道是一回,宣出於口又是另一回事。

徐鑠眼中閃過一絲戾氣,他拿起桌上一個杯子,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二話不說地便拍在了許玲瓏的頭上。

啊!

猩紅的酒液順著許玲瓏的頭上溢下,看著有一股懾人的恐怖。

許玲瓏不可置信的捂著鮮血直流的腦地,大聲罵道:“你們……你們竟敢對我動手,我一定要你們不得好死!”

她鬼哭狼嚎,歇斯底裏,麵目猙獰的如何厲鬼,哪裏還有半絲名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