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錯過太多

“小琳,你瘋了,讓他留下幹嘛,這要萬一讓王少知道了,那豈不是亂套了。”江母急得差點跳起來。

“爸,媽,如果你們逼我,我就帶著女兒離開這裏,再也不回來了。”

“還有墨陽集團的合約我一定會拿下來的,讓我嫁給王鯤,這輩子也別想。”江若琳邊說,邊從秦墨的手裏接過女兒。

但是小丫頭的手如同長在了秦墨的身上一般,死死的抓著不放,“姥姥,不讓爸爸留下,思思便離家出走。”

萌娃不容置喙的語氣,一臉堅定的神情,頓時讓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下來。

秦墨寵溺地勾了勾女兒的小鼻頭,忍俊不禁道:爸爸不走,隻是爸爸現在還有些事要忙,晚些就回來。”

秦墨沒有想到,江若琳會讓人留在家裏,意外之喜險些讓一代戰神古井無波的心興奮地差點蹦出來。

“媽,我言盡於此,你如果還要反對,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吧。”

江母剛想說什麽,隻是見到江若琳痛苦難耐的神情,最終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狠狠瞪了一眼秦墨,她與江父最終一言未發,轉身進了屋,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和墨陽集團的合約是怎麽回事?”秦墨直勾勾的看著江若琳問道。

似乎覺得秦墨的眼神過於炙熱,一向清冷的江若琳絕美的容顏上泛起了一抹紅暈。

“還是都是你害的,消失整整四年,姐姐有丈夫等於沒丈夫。”

“不僅在公司備受欺壓,現在還被逼著要與王家聯姻。”

“姐姐為了你,別無選擇隻能應下與江遠的賭約,如果簽不下江氏與墨陽集團的合同,她就要改嫁了!”

“現在你滿意了?”

江悅宜越說越氣,她知道姐姐的難處,也很想幫一把。

但是奈何她在墨陽隻是一個小職員,人微言輕,心有餘而力不足。

如今這個男人回來了,卻什麽也做不了。

有與沒有,又有何區別。

剮了一眼秦墨之後,便轉身也留下一個傲骨的背影。

看著他們一個個對自己橫眉冷對千夫指,秦墨心裏五味雜陳。

他錯得太多,也錯過了太多。

沒有贍養養父,讓他含恨病故。

沒有照顧妻兒,讓她們備受欺淩。

縱然自己是天策軍之主又如何?

直到權傾天下,他才知道自己要得從來不是這些。

“若琳,合同的事你放心,我來解決,不會讓你受委屈的。”秦墨除了能說這些之外,他覺得說再多的對不起,也顯得蒼白無力。

說不如做。

以後的每一天,他都會好好的守在她們身邊。

對於秦墨的話,江若琳自然不會相信。

即使他送出了價值連城的烏茲那木,錢與權也不能同日而語。

“好了,我知道了,你……你忙完就回來吧!”江若琳俏臉一紅,從秦墨裏手裏接過秦思怡,轉身便離開了。

她聽說,秦家的管家夫婦住了院,想必秦墨要去關照一二。

一想到那對守著秦家過了一輩子的老兩口,江若琳的心裏也升起一絲不忍。

對於江若琳腦補他要晚回來的原因,秦墨自然是毫不知情。

縱然是知道了,秦墨想必也會選擇默認。

因為比起殺人來說,當一個知恩圖報的孝子便是再合適不過的理由了。

這世間的罪惡隻能他來嚐!

直到看著女兒不舍的眼神徹底消失在眼前,秦墨才轉身離開。

這扇門隔絕的再不是兩個世界,而是逐漸在向他敞開。

慈善晚會是在望瀾酒店舉行。

這家酒店位於河畔邊,在風南市寸土寸金的地方,可以說是極盡奢華。

時間是晚上八點開始,秦墨到的時候,離晚宴開始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鍾。

停好車,他和徐鑠便進入了酒店一樓的拍賣大廳。

此時的大廳人潮湧動,抬眸望去,目測至少有上百人,他們三五成群,各自落座。

人數雖多,但卻是竟然有序,可見主辦方是花了心思的。

男人們個個西裝革履,言笑風聲。

而女人們則是穿著華麗的禮物,婀娜多姿。

都是風南市的名流。

秦墨還看到了幾位在李家宴會上出現的熟人。

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秦墨和徐鑠依舊是一身勁裝,與眾不同的裝扮一入場,便成為了人群中的異類。

在風南市長得像俊朗的男兒是不少。

但是像秦墨這樣即使一身便服,也能裝出無以倫比的華貴感,還真是隻能意會而無法言傳、

一位身材高挑的頗為亮麗的女子此時把眸光也盯在了秦墨的身上。

她走上前,仔細看了半天,遲疑地問道:“你是不是上次在李家宴會上的秦墨?”

她的身邊還跟著幾個年紀相仿的年輕人,此時他們的目光也全部集中在秦墨的身上。

“小柔,他就是你說的秦墨?”

幾個人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男人,眼神有驚豔,有妒忌,更有著濃濃地不屑。

對於些人的審視,秦墨置若罔聞。

視他們如空氣一般。

來人是參加過李家慶功宴的公孫家的嫡係小姐,因為自己的家族屬於邊緣地帶,根本排不號。

所以上次能夠被李家宴請也是因為他們想要炫耀得之而來的戰果。

否則她哪裏會有機會參加一流世家的宴會。

宴會上發生的一切,她是全程看在眼裏。

男人的殺伐決斷,鐵血手腕,讓她如同顛覆了世界觀一般。

要不是自己的父親三令五申的要求她一定要守口如瓶。

隻怕她現在就要激動得喊出聲了。

“請問兄弟在哪裏高就?”其中一位唇紅齒白的男子斜眼問道。

“當兵!”秦墨隨口回應道。

“哦,當了幾年兵?一定是軍官吧?”

“不長,七年,不是軍官。”秦墨搖了搖頭。

“難道你還是個大頭兵?”男子邊說邊笑了起來。

“當了七年兵還是個平頭,難不成你是催事班的?”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幾位男子笑得更厲害了。

“你們閉嘴,少說幾句吧!”

“秦先生,你別介意,他們隻是玩笑而己。”公孫柔紅著臉說道。

隻不過這個紅臉不是嬌羞,而是被這幾個蠢貨給氣得。

自己死不要緊,可不可以不要拉著她當墊背。

秦墨勾唇笑了笑,完全沒有把幾人的話放在心上。

亮出身份,讓他們給自己下跪?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沒有多餘的時間來應會這些跳梁小醜。

七年的戎馬生涯,已經沒有什麽事能讓秦墨心生波瀾。

除了她和女兒。

龍有逆鱗,以後他生命便多了兩個不容任何人傷害的禁忌。

他獲取的軍功是拿命拚出來的。

如果拿來炫耀,便是對它最大的侮辱。

此時,人群中頓時熱鬧了起來。

“快看,吳先生來了。”

“這次拍賣的善品有一副《清明圖》聽說便是吳先生捐出來的,那可是孤本,沒有想到他這麽大手筆。”

“我聽說,那是秦家老爺子生前最愛的珍藏……!”

“人都死了,還提這些幹什麽了,今天四大家族的人也來了,當心被他們聽到,可沒你好果子吃。”

秦林盛生平樂善好施,雖然秦家並不是風南市的一線世家。

但是在商界圈裏,他的風平一向很好。

如今斯人已逝,也讓人唏噓不已。

曾經崢嶸歲月,也隻能徒留在記憶的長河裏。

看著容光煥發,春風滿麵的吳鬆,秦墨溫潤的眸光中,緩緩浮現抹赤紅的血絲。

直至吳鬆落座,秦墨的目光就一直盯在他的身上。

剛才嘲諷秦墨的白麵小生不安寂寞,癟嘴說道:“《清明圖》也算是國寶級的古董了,沒有想到秦林盛做生意不行,看畫的眼力倒是不錯。”

“你說什麽,這樣侮辱他老人家,不覺得心虧嗎?”

“你上學的助學金還是秦老爺資助的吧,你要臉嗎?”另一位男人出言嗬斥道。

白麵小生聞言嗤之以鼻,“那又如何,那可是我憑本事得來的,與那個老頭子有什麽關係?”顯然他的這番言論,惹得身邊幾個看著他的眼神都充滿了不屑。

“他說得不錯,人已經過世了,理應尊重逝者。”

“你受了他的恩惠,不求感恩懷德,但也不能心生不敬,理應給他老人家道歉。”

秦墨看著一臉囂張的白麵小生,一字一句說得擲地有聲。

白麵小生斜視秦墨,不為以然道:“你算什麽東西,也來教訓我。”

“秦林盛就是個傻子,你能奈我何?”

秦墨抬眸看著對方,神情莫辨地說道:“記住你的話,希望你不要後悔!”

“我不會後悔,不用你多管閑事!”

狗仗人勢。

自己再不濟也是富家子弟。

秦墨隻是一個平頭兵,能奈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