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造假

一連幾天,難得的風平浪靜。

朱芳在醫務室養病,幾乎都沒怎麽出來。

朱自立賴在門外不肯走,硬生生餓到虛脫,昏倒在地。

嚴老看不過眼,覺得樣子不大好看,索性請示了陳風,獲得了同意之後,才終於將朱自立抬進家門,送到了醫務室裏麵。

就在朱鴻興準備回來的前一天。

陳風通過嚴老,將朱自強和朱自立,一同叫到了麵前來。

兩人神色萎靡,雙手無處安放,緊張拘束的站在廳上。

“陳先生,您這是打算原諒他們了?”嚴老微微彎腰問道。

陳風沒有急著回答,他其實從頭到尾,就是出於教育子孫的想法,要讓兩人明白其中的錯誤,然後重新改正過來。

於是,陳風挪開目光,率先看向了朱自強,問道:“這幾天想明白了嗎?”

“明白了,繼承權的事情,我應該正當競爭,而不是用這種極端方式。”朱自強直接九十度彎腰,他這幾天都在院子跪著,好在嚴老私下照顧,偶然偷偷讓他起來歇會兒,不然這炎炎烈日,早就沒命了。

“對,錯的就是不正當競爭,不聽長輩教誨,趁長輩不在想要先斬後奏,其他方麵倒是沒什麽錯,畢竟你從頭到尾,都是在維護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隻是用錯了方法,而且還是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就亂來。”陳風點了點頭。

“陳先生,實在對不住,我不該打蘇筱靜的主意。”朱自強滿臉愧疚,他算是徹底想通,究竟錯在了什麽地方,首先是違反家規,蔑視長輩,其次是不正當競爭繼承權,最後是做事沒弄清楚真相,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下手。

所謂禍不及家人,哪怕陳風真是私生子,這件事情也跟蘇筱靜沒有關係,不應該牽扯進來,這完全喪失了做人的基本原則。

“你維護自身利益,合情合理,但是我要你明白,家主不是靠殺人來獲得的,是靠自己的能力和表現,一點點獲得的,隻要你足夠優秀,又怎麽會有人能跟你搶?你覺得你父親朱鴻興當了那麽多年家主,是隻憑感情用事的人嗎?”陳風鄭重開口,他從來就不希望,繼承家主的是一個毫無原則底線的人,因為沒有原則底線,就一定不會有擔當!

“是是是,陳先生教訓得是,我都明白了。”朱自強說道。

“以後好好待在朱家,隻要把做人的道理學好,等哪天你真正有能力了,家主遲早都是你的。”陳風抬起手來,委以重任一般的拍了拍朱自強肩膀。

“自強,要不是陳先生心胸寬廣,深明大義,換成其他人,肯定不能原諒你的。”嚴老插了一句,也明白陳風的用意,是在撥亂反正,教育子孫。

“陳先生,謝謝。”朱自強受寵若驚,頓時感動得一塌糊塗,連忙再次深深彎腰。

“陳先生,我也知道錯了。”朱自立急忙上前,主動倒上一杯茶,請到了陳風的麵前。

“說說看,你錯在什麽地方?朱自立,你千萬不要抱著僥幸的心態,你是瞞不過陳先生眼睛的,你是不是真的知錯,陳先生一眼就看得出來。”嚴老嗬斥一聲,最討厭的就是朱自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翻臉比翻書還快,連兄弟關係都不顧,就知道偷奸耍滑。

“我不該同室操戈,不該自作聰明,更不應該在這之前挑撥離間,我和自強作為兄弟手足,要同心協力才是,而不是拚命的算計他。”朱自立雙手請茶,把頭低下以示誠意,心中再沒有半分僥幸,他是真知錯了。

“沒錯,兄弟兩個靠的就是團結,相互取長補短,而不是整天沒事找事,挑撥關係,這杯茶不用敬我,你敬給自強!”陳風說得斬釘截鐵。

朱自立屏住呼吸,轉身將茶送到朱自強麵前,緩緩跪了下來,後悔得眼淚都流了出來,說道:“哥,我錯了,你喝了這杯茶,我們重新好好的做兄弟吧。”

朱自強雖然心裏有氣,但是看到對方懇求的麵孔,不同以往那般滿是虛假,再加上親自跪在麵前,那股氣也就煙消雲散了,要知道對方以前是絕對不可能,跪在麵前給他認錯的。

“你是我弟,我是你哥,我不怪你,事情全當過去了,咱倆以後好好的就成。”朱自強伸手接茶,直接一口喝完,然後暢快一笑,把朱自立從地上扶了起來。

“對不起。”朱自立擦了把眼淚。

“說什麽呢,我都忘記了。”朱自立勾住朱自立的肩膀,用力的摟了摟。

看到眼前兄弟和解的畫麵,陳風也是發自內心由衷的露出笑容,這才是他最想看到的結局,隻要兩兄弟相互合力,坦誠相待,那麽繼承權落到誰的身上,都已經不重要了。

而且從朱自強的身上,陳風也多少看到了擔當,這是值得欣慰的。

“事情終於解決了,這幾天真是鬧心死了,等你們父親回來,看到你們這個樣子,肯定笑得比誰都要高興,他可是做夢都想著,你們兩兄弟能好好的。”嚴老鬆了口氣。

“這都是多虧了陳先生的引導。”朱自強抱拳感激道。

“陳先生,其實那天我都偷偷看到了,您到底是什麽身份?還有嚴老他為什麽要...”朱自立極為好奇的問道。

聽到這話,嚴老臉色頓時古怪起來。

“你居然還敢偷看。”嚴老抬起手來,敲了敲朱自立的腦袋。

“嚴老,都是我的錯,但我真的很好奇,想破腦袋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塊玉牌吊墜究竟代表著什麽?”朱自立撓了撓頭,這個問題困惑在心裏,無時無刻都想要知道答案。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現在總感覺陳先生,不應該是這個年齡段的人。”朱自強沒繼續往下說,他總覺得陳風更像是一個長輩,不管是行事作風,又或者是說話的語氣,一直都是圍繞在教育他們兩兄弟之中。

偏偏,陳風這外貌看起來,就是二十來歲的年紀,所以朱自強也非常困惑。

“陳師,是什麽意思?”朱自立咽了口唾沫問道。

嚴老表情更為古怪,有意的看了一眼陳風,雖然現在繼承權沒有公開,但是已經沒有那麽重要了,隻要兩兄弟齊心協力,便不會再有紛爭。

而且按照朱家祖訓,陳風長生不死,為朱家太祖的秘密,是要由家主代代延續下去的,所以提前告訴兩兄弟,貌似也未嚐不可。

總要有後人知道吧?否則將來整個朱家沒人清楚,陳風連自己家門都進不來,那多不好?

可就在這時。

朱芳坐著輪椅,由朱昊從外麵慢慢推了進來。

“朱芳,你不好好待在醫務室,跑來這裏做什麽?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自強自立兩個,相互把矛盾都說開了。”嚴老麵帶關心。

“姑媽,您這幾天還好吧?”朱自強快步往前問候。

結果朱芳反手就把人推開,罵道:“朱自強你個軟骨頭,別叫我姑媽,我不是你姑媽。”

“您怎麽還這樣?”朱自強一臉糾結。

“我可不像你這麽沒骨氣,我絕對不能這麽算了,我問你們,陳風確定不是私生子對吧?”朱芳陰沉到了極點,眼睛死死盯著陳風。

“確實不是,是你們把事情弄得太複雜而已,朱芳,你能不能別強了?”嚴老勸道。

“現在不是我強,而是我咽不下這口氣,既然陳風不是私生子,那就暫時當他是玉牌吊墜的主人,我記得祖訓上麵說過,但凡是見到玉牌吊墜主人,朱家上下都要無條件服從對吧?”朱芳話鋒一轉的問道。

“是這樣沒錯,不過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嚴老皺起眉頭。

陳風坐在沙發上,心想來者不善,他就知道這幾天沒動靜,朱芳肯定是打算好了,要在朱鴻興回來的前一天將他的軍。

“我什麽意思?我意思是你們怎麽證明,陳風是真正的玉牌吊墜主人?”朱芳質問道。

“這....”嚴老一時間解釋不出來,總不能當麵說陳風就是朱家太祖吧?況且說出來也很難叫人相信,他當年知道陳風長生不死,足足活了五千年之久,也是適應了很久才真的相信。

“你還不肯罷休嗎?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朱家是時候消停了。”陳風抿了口熱茶,頂多也就在這邊,再待個幾天時間,然後便要回東陵去,陳風想在自己家裏,過得舒坦一些,不想家無寧日。

“罷休?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跟我說罷休,你根本就是個冒充的假貨,因為我今天已經找到了真正的玉牌吊墜主人。”朱芳整個人底氣十足,猛地語出驚人。

這幾天之所以沒有動靜,是因為她讓朱昊在外麵,找了燕京手藝最好的工藝大師,花了大價錢連夜趕工,硬生生照著玉牌吊墜的原樣,複刻出了一模一樣的玉牌吊墜來。

憑借著精湛的打造工藝,根本沒有任何區別,古董專家都分不出真假來!

反正沒人分辨得出來,朱芳決定要利用這個方式,獨攬大權,當上家主!

“沒錯,真正的玉牌吊墜主人,咱們找到了。”朱昊附和道。

聽到這話,陳風頓時一陣好笑。

“你個假貨,笑什麽笑?小心我撕爛你的嘴。”朱芳怒目圓瞪的問道。

“朱芳算了吧,別鬧了,小心待會出醜。”嚴老有點忍俊不禁。

“放屁,陳風這個假貨,我肯定得讓他付出代價,我倒要看誰出醜。”朱芳依舊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

陳風見狀,微微點頭,伸手示意道:“行,那你就把那位真正的玉牌吊墜主人,請進來讓我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