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西市行

有了昨日的教訓,程處默可不敢隨意的拉著陳竹亂跑了。

一個時辰之後,陳竹下了馬車,興奮的看著周圍的景象,哈哈大笑,宛如一個瘋子一般。

西市!

大唐最繁華的地方無疑就是長安,而長安之中最繁華的地方,當屬東西兩市。

現在陳竹所在的就是兩市之一的西市。

陳竹一臉興奮的左看看右看看,雖說陳竹已經是進入大唐近三個月的時間了,可平日裏隻在藥店之中,幾乎從不出門。

更加不要說來到西市這樣的地方了。

“非洲人,恩,現在應該叫昆侖奴。”

“波斯人,手裏拿的是傳說中的貓眼石嗎?”

......

陳竹宛然就像是剛剛從山區來到長安的孩子一般,見到什麽都感覺到新奇。

經曆了九年義務教育的陳竹,什麽東西沒見過?

即便是沒有親眼見過,但從各種各樣的渠道,肯定是能見過照片的,可那不如現在來的震撼。

因為現在陳竹所在的地方,是世界第一城,長安!

“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

這一刻,陳竹深深的為自己一個大唐人而感到驕傲。

“陳竹,淡定一點。”

程處默看著有些逐漸癲狂的陳竹,提醒了一番。

這一次他們過來是接收酒肆的,別忘了正事。

陳竹的動作吸引了周圍大批異樣的目光,不過陳竹並不在乎,並倨傲的抬著頭,大步向前走去。

良久之後,程處默看著陳竹的樣子,都快要瘋了。

陳竹每走幾步,就要停下來,觀看周圍的新奇物件,都已經是走進西市樣子一炷香的時間了,他們才走了一裏不到。

“陳竹,我們先去酒肆,等回來了我再帶你好好的逛逛。”

程處默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了陳竹,大步走去。

不是程處默非要這麽做,實在是酒肆還在西市的更深處,照著陳竹的速度走下去,估計到了天黑也走不到。

無奈之下,隻能出此下策。

陳竹輕咳了幾聲,整理了一下衣衫,甩開了程處默的手,自顧向前走著。

以後酒肆生意就在西市了,自己還怕沒有時間好好逛逛嗎,不急於這一時。

半個時辰之後,兩人終於是到了程處默所謂的酒肆。

陳竹感歎了一聲,這他麽的叫酒肆。

僅僅是閑逛了一圈,陳竹便發現,方圓一裏之內,全部都是酒肆的範圍,甚至酒肆的後院還有一個花園。

酒肆分為上下兩層,足足是上百張桌椅,足以容納上千人同時在此喝酒。

當初的陳竹認為的酒肆,隻是一個釀酒的小作坊而已,不需要太大,一個房間就夠了。

反正他們隻是賣酒的,酒好就行了。

不過看現在的情況,陳竹隻想說一句,有錢人的世界我們不懂啊。

能夠在西市買下這麽大的一個酒肆,程咬金誠意十足啊,這還是那個混世魔王嗎?

“小公爺,所有的東西都在此處了,您過目。”

此時酒肆當中走出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對著程處默行了一禮,排除了幾張房屋地契。

程處默隨意的掃視了一眼,看了看陳竹。

陳竹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拿起了房屋地契,仔細的觀察了一番,點了點頭。

其實他們也不用這麽小心,在大唐這片地域,誰敢坑國公?

尤其是盧國公?

“掌櫃的,我想問一下,這麽大的酒肆,當初花了不少的銀子吧,為何要將其賣了啊?”

陳竹打量了一下酒肆的裝飾,頗為奇怪。

酒肆當中的裝飾,基本上還很新穎,看得出來這個酒肆沒有多長時間。

而且酒肆當中的桌椅似乎是有被打砸過的樣子。

還這麽著急出手,陳竹有些想不明白。

“唉,這位公子,您是有所不知啊。”

掌櫃的聞言雙眼一紅,低聲解釋道。

“當初我雄心壯誌的在這裏投入了不少的銀子,後來生意也不錯,也不枉費我投入這麽多錢。”

“可是,這一片地方卻被太原王氏盯上了,他們屢次派人過來想以百兩紋銀買下小的的酒肆,您說,我能同意嗎?“

“但我不同意他們便幹擾我們生意,小的實在是抗不住了,幸的盧國公關照,願意以一千兩紋銀買下此處。才讓小的脫離苦海啊。”

陳竹聽聞掌櫃的話,點了點頭。

一般人的確是不敢與太原王氏硬碰硬,即便是一般的官員都不敢攝其鋒芒。

“處默,你程家買下此處,不怕惹禍上身嗎?”

陳竹回憶了片刻,皺著眉頭說道。

此時的李世民應該是還沒有開始針對世家的行動,太原王氏可不是好惹的,即便是以盧國公的勢力,也不能輕易招惹。

程處默聞言將陳竹拉向了一邊,嘿嘿一笑。

“這樣的一座酒肆,在西市這樣的地域,沒有五千兩紋銀很難買到。更何況這座酒肆什麽東西都有,也不用購置,用一千兩買下,豈不是已經賺得盆滿缽滿了。”

程處默自傲的看著陳竹,對於陳竹的說法嗤之以鼻。

“至於是你說的惹火上身,更加的不可能了。”

“我已經查過了,針對這裏的人不過是太原王氏的一個分支而已,翻不起什麽風浪。”

“若太原王氏願意因為一座酒肆就與我程家開戰,那我程家奉陪!”

陳竹看著一臉囂張的程處默,微微點了點頭。

看的挺透的。

盧國公此時如日中天,大唐邊境戰亂不斷,導致這些武將深受皇帝寵愛。

即便是太原王氏也不敢輕易對他們出手吧。

估計這番話是程處默聽程咬金說的,程處默豈能看得穿這其中的門道?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盡快給銀子吧。”

陳竹將房屋地契之類的盡數收了起來,程處默則是從馬車上搬出一個箱子,裏麵整整齊齊的擺著幾層銀錠。

“銀貨兩清,日後這地方就歸我了,你可知道。”

程處默將箱子推了過去,霸氣側漏的說道。

“謝小公爺。”

掌櫃的連看都沒有看箱子當中有多少銀子,便合起來箱子,直接走出了酒肆,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