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被打了

次日。

深南菜市場,五個壯漢手裏拿著照片,不時盯著來回人群查看,似乎在等某個人。

“大哥,都等半個小時了,那人今天會出現嗎?”一個小黃毛恭敬地問道。

被稱為大哥的鷹鉤鼻,嘴裏叼著煙,健碩的上半身紋龍畫虎,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勁,“上麵說了,這個人經常到這裏買菜,應該不會錯的。”

“靠,一看就是沒什麽出息的人,來五個人太看得起他了,來兩個人足矣!”另一個黑臉壯漢不屑道。

鷹鉤鼻瞪了黑臉壯漢一眼,沒好氣地教訓道:“哪那麽多廢話,上麵讓我怎麽辦,我們就怎麽辦!”

“是,是,是。”黑臉壯漢連連稱是,顯然很怕鷹鉤鼻。

薑源剛從菜市場買完菜出來,此刻,他腳踏人字拖,全身上下穿著極其休閑的衣服,嘴裏哼著小曲,想著晚上做什麽好吃的。

突然,一個大手搭在薑源的肩膀上,薑源有些納悶,側過臉,看見一個鷹鉤鼻正一臉陰笑地看著自己,身邊還站著四個壯漢,均是虎視眈眈的樣子。

“有事嗎?”薑源滿不在乎地問道。

鷹鉤鼻對比相片,冷聲問道,“你叫薑源?”

薑源眉頭微皺,知道這些人要幹什麽,仍然冷靜地問道,“有事嗎?”

看薑源一臉不在乎的樣子,鷹鉤鼻嘴角上揚,再次拍了拍薑源的肩膀,暗含威脅地說道,“小子,我們想找你談談,這裏人多不方便,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吧。”

說著,就要架走薑源。

出乎幾名壯漢意料的是,薑源沒有絲毫畏懼,掙紮或求饒,徑直跟著幾人,來到一個偏僻的小胡同。

來到小胡同,五名壯漢臉上均露出凶狠的表情,各個摩拳擦掌,鷹鉤鼻獰笑道,“小子,知道自己哪裏錯了?今天,我們就教教你做人,讓你知道,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

“哦,是嗎?誰我惹不起?”薑源眼皮都沒眨一下,淡淡說道。

“靠,都到這了,還敢這麽一副囂張的表情!囂張你二大爺!”黃毛剛加入社團不久,這是他第一次出來幹架,想在鷹鉤鼻麵前表現一番,於是叫囂道。

鷹鉤鼻不喜歡別人插話,於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小黃毛,小黃毛頓時一個激靈,束手站在一旁。

鷹鉤鼻轉過臉,再次看向薑源,眼神中滿是凶戾,“小子,你沒資格問,這輩子做好一輩子坐輪椅的打算吧!”

鷹鉤鼻臉上露出同情的狂笑,向後退去,揮了揮手,讓小弟們上,在他看來,修理這麽一個人,完全不用自己出手。

薑源也是齜牙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同樣揮了揮手。

五名壯漢頓時懵逼,可是,就在他們納悶之際,眼前好像出現了幾道黑影,下一秒,胡同裏發出聲聲慘叫。

薑源搖頭一笑,邁著大步,從幾名被打得不成人樣的壯漢身上跨過,悠閑地向街道走去。

河川市巡捕局,巡捕中心。

巡捕電話響起,一名美女巡捕拿起電話,習慣性的開口白,“您好,這裏是河川市巡捕局,請問有什麽可以幫你的嗎?”

“我被人打了,嗚嗚。”電話傳來委屈的哭聲,仿佛一個小孩子受了極大的虐待,“都被打得不成人樣了!鼻子都打歪了!”

聽聲音,接警女巡捕判斷出這是一個成年男子,居然哭成這樣,顯然受傷不輕,女巡捕立即重視起來,“請問,你是被誰打了?”

電話那端正是五人當中的小黃毛,此時他獨自躲在某個角落,渾身顫抖,思索著該怎麽說。

小黃毛自己就是社團成員,要是說他被一個買菜的打了,那企不是笑話,於是他哭訴道,“被社團打了!”

一聽‘社團’兩字,女巡捕更加重視,連忙打探‘社團成員’的體貌特征,以及可能的所在地。

詢問好一切,女巡捕掛斷電話,再次撥打電話,向有關部門匯報情況。

一輛緩慢行駛的公交上,車上載著不少人,薑源沒有座位,手扶著欄杆,通過某條縫隙,看著窗外。

他在思考,是什麽人這麽不開眼,敢打自己的主意,難道是顏誌偉?剛才,他本來想逼問鷹鉤鼻的,但那五個人太不禁打,被自己手下瞬間製服,全部昏死過去,薑源不想浪費時間,就出來了。

滴嗚,滴嗚,滴嗚,一輛巡捕車突然橫在公交車前,公交司機哪見過這種陣仗,哆嗦著,連忙踩動刹車。

巡捕車上立馬下來四位巡捕,全副武裝,腰間別著手槍,手裏拿著警棍,示意司機開門。

車上乘客立馬炸了鍋,嘰嘰喳喳的,這裏麵,大部分是老年人,還有家庭婦女,哪一個不自認為是良民,更有甚者,直接嚇哭了。

司機不敢耽誤,立馬打開車門,臉上冒著冷汗。

驀然,又開來一輛巡捕車,車上下來一位美女巡捕,風風火火,其他巡捕對她都很恭謹的樣子,顯然,她是這些巡捕的頭。

“秦隊!”守在門邊的巡捕向美女巡捕打招呼。

美女巡捕象征性地點點頭,來到公交車門邊,向車裏人喊話,“現在大家都下車!例行檢查!”

車裏人都不是傻子,例行檢查哪會弄這麽大陣仗,大家都以一副狐疑的目光看著對方,猜測誰會是通緝犯。

眾人雖然有些埋怨,但還是乖乖地下車,薑源沒有多想,也跟著下車。

就在薑源踏下車門的瞬間,四個巡捕立馬將他圍住,美女巡捕喊道,“大家都離遠點!這個人是社團成員!剛剛組織了一場械鬥!”

“什麽?!社團?!”

“我去!真是人不可貌相,社團成員都這麽低調了,坐公交買菜!”

“看樣子,還以為是一個老實巴交的好男人呢!”

眾人以異樣的眼光看著薑源,下意識地往後退去,深怕這個暴徒負隅頑抗,傷及自己。

美女巡捕湊上前來,一臉嚴肅地打量薑源,“就是他,帶走!”

河川市巡捕局某間審訊室。

五位鼻青臉腫的壯漢坐在裏麵,身上纏著繃帶。

鷹鉤鼻半邊臉都腫了,張著沒門牙的嘴,憤恨地罵著小黃毛,“黃毛!你踏馬的是不是撒比!誰讓你找巡捕的!誰讓你找巡捕的!”鷹鉤鼻異常激動,“要不是老子手斷了,我踏馬把你的狗臉扇飛!”

小黃毛一臉的畏懼,低著頭,屁都不敢放一個。

鷹鉤鼻越想越氣,“我真是腦殘,怎麽會帶這個撒比出來!”

黑臉壯漢等人也是一臉鄙視地瞅著黃毛,社團居然打電話找巡捕,說自己被打了,這要是傳出去,他們的老臉往哪擱!

“撒比!”眾人齊聲說道。

冰冷的審訊室,薑源手上戴著鐐銬,刺眼的燈光照向他,仿佛是正義之光對他的審判。

對麵,坐著那位美女巡捕,淡淡的妝容下是精致的臉龐,幹練的頭發代表著她的英氣,由於經常鍛煉,身材亦百裏挑一,顯而易見,這就是現實中的巡捕花。

薑源看了眼她的警牌,上麵寫著秦霜。

此刻,美女巡捕一臉嚴肅,仿佛與罪惡不共戴天,“老實交代,哪個社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