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同歸於盡

待顏若水和乾如意趕到四麵山,老遠就聽得刀劍的碰撞聲,喊殺聲此起彼伏。

“三嫂子,我們還是來晚了。”乾如意看著前方。

一片開闊地帶,一群人在搏殺,地上躺著許多死去的人。

“小師妹,你就在這山邊躲著,不要出來。”

“不,我要去救他們,縱橫派的人不多了。”

“小師妹,聽話,你的武功又不好,你過去了,反而會添亂,縱橫派的人還要保護你。”

乾如意狠狠的將手中的劍砸到地上,“我早應該聽我爹的話,好好練劍的,如今縱橫派有難,我卻隻能看著,我真沒用。”

“小師妹,別哭了,這也不能怪你,誰知道縱橫派會遭此大難,把劍拿著吧。”顏若水將地上的劍撿起,將劍送到乾如意手中。

“三嫂子,我怎麽沒看到二師兄?二師兄不會出什麽事了。”

“二師兄武藝精湛,少有人是他的敵手,何況前麵人多,一片混亂,看不見二師兄,也是正常。”

“我還真懷疑馬馳騁說的話是真的,但願二師兄沒事。”

“小師妹,我先衝進去看看,就知道了,我進去還能幫上他們的忙。”

“三嫂子,你身上還有傷呢!”

“不礙事,我這還有馬呢。”顏若水揪住馬鞍,翻身就上了馬。

“三嫂子,你可要好好的回來。”

“小師妹,你躲好了,我們會回來找你的。”顏若水一揮馬鞭,跨下馬嘶鳴著,就向前竄去。

幾派人正在拚命撕殺,那知顏若水突然騎馬竄出來,顏若水彎下腰揮舞著手中的劍。

有人正鼾鬥著,見有馬衝撞過來,就慌忙躲閃,縱橫派的人所剩無幾,還在拚命抵抗。

顏若水見不遠地,三個掌門人在圍攻耿炎熾一人,耿炎熾漸漸的力竭,隻有招架之勢,他身上多處留有傷口,血早以滲出,染紅衣衫。

駿馬一路狂彪,帶倒多人,還有幾人拿刀,勢圖抵擋顏若水的衝勢,皆被顏若水在馬上就將幾人削倒。

“炎熾,我來救你呢。”顏若水大喊一聲。

馬馳騁猛一回頭,見一匹飛奔的馬正迎麵向他馳來,他心下一慌,連忙收劍向後倒退幾步。

楊革新見馬以在跟前,沒有停下,他立刻向後避讓。

顏若水伸出一隻手,耿炎熾搭住她的手,人就往上竄,他穩端端的坐在馬上。

“你們往那裏跑,大家追。”馬馳騁喊到。

耿炎熾一回手,一道劍氣以然崩出,馬馳騁見劍氣橫著襲來,他整個人就慌了,他筆直的往後倒,然後單手撐地,那道劍氣被他輕易的躲過。

在馬馳騁一躍而起時,手中的劍以經橫掃過去,劍氣直逼馬腿。

一聲尖銳的嘶鳴聲,馬後腿以折,馬身突的後傾,馬身上的兩人隨即墜落,兩人滾落在草叢裏。

“大家夥快追,別讓他倆跑了。”馬馳騁大聲喊到。

顏若水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匆忙的站起身,蒼促的攙扶起地上的耿炎熾。

“炎熾,我們走。”顏若水焦急的說。

“若水,你不該來的,你這不是白白送死嗎?”

耿炎熾埋怨到。

“送死又何妨,大不了死在一起。”顏若水說到。

密密麻麻的茅草也有半人深,遮住了路徑,他倆堅難的穿行其間。

背後傳來追擊聲,“那家夥竄進林子裏了,大家夥小心。”

“把整個林子都圍起來,五六個人一組,搜仔細了,別放過任何一個角落。”馬馳騁喊到。

兩人來到林中,耿炎熾劇烈喘息著坐在地上,靠在樹旁。”若水,你跑吧,我跑不動了。”

“不,要走我們一起走,我背你。”顏若水說完,就來背耿炎熾。

耿炎熾卻拒絕了,他一把抱住顏若水,在她耳畔說:“我元氣大傷,他們又追來了,你若背我,我們誰也走不了,我來拖住他們,你快走。”

“不,我來拖住他們,你快走,小師妹在東邊山上等你。”顏若水說到。

“小師妹也許還不知道,是我把二師兄殺的,我有何顏麵見她,況且小師妹喜歡的並不是我。若讓一個女人替我做掩護,我若是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炎熾,我懷了你的孩子。”

耿炎熾驚喜不以,激動的親吻著她的麵頰,“我有孩子啦,我來拖住他們,你快跑,為了你肚中的孩子。我若是活著,會來找你的;我若是死了,你就改嫁吧。耿炎熾今生負你,來生再還。”

“不,我們一起走,我不想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父親。”顏若水的淚水奔湧而下。

“他們人多,我又有傷在身,跑不遠,還是你快跑,我引開他們。”耿炎熾雙手推著顏若水。

顏若水硬是不放手,死死拽住耿炎熾,“我和你一起走,我與你同生共死。”

耿炎熾聽得不遠地有喊聲,“這邊有他們說話的聲音,他們在這邊,大家一塊上。”

“蒿草上有血跡,他們往這邊跑了。”

“耿炎熾在我們三個掌門的夾攻下,以經受了重傷,他跑不遠了,大家夥跟緊了。”

“大家夥放警惕些,防止那家夥做困獸之鬥。”

耿炎熾一把推開耿炎熾,他將長劍架在自己脖上,急吼到,“你快走,不然我就死在你麵前,保住我們的孩子,是對我最大的安慰。”

顏若水一抹眼淚,不得以隻好一人往林子裏走,她還不忘回頭望了他了一眼。

耿炎熾麵帶微笑,那笑中還帶著哭相,他向她一招手,顏若水雖是萬般不舍,為了肚中的孩子,她還是一狠心就鑽進了林子,不見了蹤跡。

耿炎熾用劍撐著,勉強站起了身,先前與三位掌門比拚,他似乎耗近了全力,整個人以經虛脫,身上的幾個傷口還在不斷流著血。

耿炎熾想著顏若水是往那邊跑了,他必須往這邊跑,以引開他們的注意力,他瘸著腿,一隻手撥開茅草,就往前走。

耿炎熾剛走幾步,就見前麵的茅草在晃動,他看到了明晃的刀,他想往右走,聽得腳踩茅草的聲音,在不斷靠近。

周圍的茅草在不但傾倒,在地上碾壓,耿炎熾知道無路可走了。

“耿炎熾就在這一帶,他跑不掉的。”耿炎熾聽得馬馳騁的聲音,他隨後附著身向馬馳騁的方向靠近。

馬馳騁小心翼翼的用劍弄開身前的茅草,他那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前方,他走的每一步都是要準備時刻攻擊的步伐。

耿炎熾以做好準備,他突的縱身躍起,腳尖點在軟弱的茅草尖上,他手中的長劍隨之揮出。

馬馳騁突得警覺,見草叢中人影以起,他立刻迎戰,但還是稍慢些,耿炎熾以到跟前,那柄重劍橫砍豎劈,令馬馳騁隻有招架之勢。

馬馳騁隻見得那柄劍就像道白光,突得閃過,讓人眼花了亂之際,必須去阻擋那道白光靠近,否則那柄劍就會透入自己的皮膚,深入骨髓,他倆在茅草之上,兩把劍驚心動魄的比對。

馬馳騁見劍上討不上任何便宜,再拚下去,就要吃虧的時候,他的雙腳也肆機而動,將兩人瞬間分隔開來。

耿炎耿隨手一提氣,劍氣隨之彪出,馬馳騁見狀,也運功,逼出劍氣,兩人頻頻使出混身氣力,劍氣與劍氣的碰撞,是霹啪作響,那些斜橫交錯的劍氣隻向對方身上襲去。

兩人胸前血肉模糊,從茅草上跌落在地。

耿炎熾口中吐血,手中仍緊抓著劍,他想掙紮著爬起來,卻是使不去一絲力氣,他眼睜睜的看著天空上的雲,在漸漸的消散。

馬馳騁身受重傷,跌落在地,壓倒了一大邊蒿草,他的徒弟從四麵八方慌忙趕來。

“師傅,師傅,你沒事吧。”牛識途跪在馬馳騁的身邊,急促的問道。

“還是我們師傅厲害,一個人就幹掉了耿炎熾。”有人誇讚到。

“我們師傅沒用幾招,就幹脆利落的解決了耿炎熾。”

“師傅受了輕傷,應該沒事。”

牛識途扶起師傅的頭,“師傅,你怎麽樣了,傷得不重吧?”

馬馳騁微張著嘴,他欲想說話,卻是一個字也沒吐出口,血就從嘴裏冒出來,然後就無聲息了。

“師傅,師傅。”牛識途搖著師傅的身體,急促的喊到。牛識途用手指探了探馬馳騁的鼻息,卻是沒有呼吸的感覺,“師傅,死了。”牛識途痛苦的宣布著。

他周圍的弟子們紛紛下跪,一時間,悲痛不以。

“耿炎熾呢,是他殺死了師傅,為師傅報仇,師弟們,去找耿炎熾,看他死了沒?”

牛識途忽的想起耿炎熾。

眾師弟們怒火中燒,他們突得站起,氣勢洶洶的在蒿草林中找尋耿炎熾。

“大師兄,耿炎熾在這。”一名師弟叫喊著。

牛識途和幾名師弟持著劍,匆忙跑到那名師弟身邊,見耿炎熾全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人以死了。

“師弟們,還有那個女的,我們要抓到她。”牛識途喊到。

“大家夥,搜仔細了,別讓她跑了。”一人喊到。

“那女人會武功,大家夥小心呢。”楊革新喊到。

“我們這麽多人,區區一個女人,怕什麽。”啟光明冷笑到。

“馬掌門一身武藝,可還是不幸離去了,明箭易躲,暗箭難防,別小看女人。”楊革新緊握著劍,注視著前方。

眾人小心的撥開蒿草,十分警惕的搜索著每個地方,以防她突然竄出,做困獸之鬥。

“那女人往懸涯邊跑了,大家追。”一男人喊到。

眾人匆忙向懸崖邊靠攏,數百人站立於懸崖邊,往下一瞧,深不見底,山石斧砍刀鑿。

“怎麽不見人啊,那女人跑那去了?”

啟光明喊到。

“剛才我們幾個人就見那女人往這邊跑了,你們從那邊堵過來,我們從這邊追過來,這是插翅難逃,現在沒見到人,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跳崖了。”

“對,那女人肯定是跳崖了。”

“我們上百號人呢,她能從我們眼皮底下溜走。”

“那女人就在懸崖邊躲著呢,你們看前麵的青藤,有攀爬過的痕跡。”楊革新老練的說到。

“還是楊掌門觀察的仔細入微,不認真看,還真看不出來。”啟光明讚歎到。

“大家夥退後,我來砍斷藤子,看她能抓住什麽?”

牛識途抽出劍,隨即揮起劍就斬向地上的青藤。

青藤如編織的網覆蓋在地麵,在牛識途的劍下,青藤齊齊被斬斷,沒有多大依俯力的藤隨即滑下山崖。

牛識途顯然看到一根根藤的抽離,山崖下的女人在不斷的轉換著能夠承受起自己身體重量的藤。

悠忽之間,山崖邊以光禿禿,藤蔓早以消失不見。

牛識途見山崖端凸起,底部有些必是空的,他吸口氣後,突的上竄,躍起幾米高,隨後猛的下墜,在他的雙腳重重的落地之時,山崖端的土石以經出現裂痕,牛識途一個健步,迅速的離開崖端,崖端的一方土石隨即陷落。

“牛掌門,你這千斤墜的功夫真是了得。”楊革新誇讚到。

“楊掌門,過獎了,在下現在還不是掌門呢。”

“牛兄,就不必過歉,你師傅在幾次與我們交談中,就說讓他的大弟子牛識途當掌門,如今,馬掌門先逝,這馳騁派的掌門之位,定當是牛兄繼任了。”啟光明接過話茬。

“我們都支持大師兄當馳騁派的掌門。”馳騁派的一名弟子說到。

“大師兄當掌門,最合適不過了。”

“各位師弟,我有何德何能呢?”

牛識途謙虛的說。

“師傅在時,對大師兄另眼相待,又將派中大小事務都交給大師兄處理,分明是師傅委以重任給大師兄。”

“大師兄,就是我們的掌門。”馳騁派的師弟們齊口說到。

“承蒙各位師弟抬舉,今日我就繼任馳騁派的掌門,繼承師傅的遺誌,重振馳騁派。”牛識途向各位師弟一拱手,大聲說到。

“好,好。”馳騁派弟子齊聲喊著。

“敢問牛掌門,下一步,你打算怎麽做?”

楊革新問道。

“送師傅回山,返回馳騁派。”

“眼下縱橫派的殘餘仍在,我們何不一鼓作氣,鏟除縱橫派。”啟光明說到。

“也可,縱橫派先前占據本派,也許正在趕往此地,我們立刻回派,若是遇上,正好全殲。”

“楊掌門,你意如何?”

啟光明問道。

“我們三派聯合,一舉鏟除縱橫派,讓縱橫派從此在江湖上消失。”

“我以派人先去打聽縱橫派的行蹤,一有消息,他們就會返回告知,我們現在可立刻啟程了。”啟光明嚴肅的說。

馳騁派的人抬著馬馳騁的遺體,三派人馬隨後就走了。

此時的顏若水站在突起的石棱上,隻是腳尖搭在石沿上,大半隻腳以懸空,她一隻手死死摳著崖壁,另隻手堅難的將手中的劍硬生生的插進了一個石縫中,先前上方的散石險些砸到她,被她激靈的閃過,她整個人也差點隨著石土一塊墜落,這崖壁無點站腳,底下就是深淵,若是摔下去,就會粉身碎骨。

她的這個插劍動作有些猛,劍端碰到了尖硬的石頭,她的手臂都震麻了,她的腳下踩的也不實,雙腳突的一滑,整個身子瞬間就落了空,她尖叫著,似乎抓不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

顏若水頭昏目眩時,手裏還緊緊握著插在石裏的劍,她吊在半空,好在劍插的足夠深。

顏若水又找了一個離劍較近的裂縫,她怒吼的抽著劍,另一隻手緊緊摳住石頭角,在她整個人騰空之時,又將手中的劍狠狠的插入另一個石縫中。

她想著要活下去,才能看到自己的丈夫,而腳底卻令人炫暈,而她挪動的每一步,都險象環生,稍有不慎,她將會墜下去。

顏若水費盡全身力氣,才攀爬到崖頂,她癱軟的躺在地上,周圍看不到任何人,卻聞到了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