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兩劫法場

江忠渺與百名師弟走進一片樹林,路兩邊,林子有些稀疏,一群烏鴨從樹上飛起,一聲聲”哇,哇”的鳴叫聲,低沉淒哀,一坐孤墳隱藏在蒿草叢中,一隻野牛的屍體隻剩下白森森的骨胳,幾隻野狗還在死屍的胸腔內啃食,一隻狗還在不斷的驅趕著同夥,搶了它的美餐,它在嘶咬著對方,受傷的狗慘叫著,避讓著。

烏雲密布,籠罩了整個天際,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代吾誌,我有事要交代給你。”江忠渺對身邊的師弟說。

“四師兄,你有什麽事交給我辦?”

代吾誌問到。

“我有私事要辦,得暫時離開你們,由你代領師弟們去攻打馳騁派,並俘獲人質,清楚呢嗎?你抓到人後,迅速與三師兄匯合”江忠渺認真的說到。

“四師兄,要去前麵的集市嗎?”

“代吾誌,徐將軍與我有救命之恩,逢他有難,我自當前往,送他一程,待我事完,畢會趕來與你匯合。”

“四師兄,你放心去嗎,這裏有我呢,我一定照你的吩咐去做。”

“我與師弟們說一聲,原後我就走。”江忠渺站在隊伍前麵,後麵的師弟們也停下腳步。

“縱橫派的各位師弟,今天四師兄有一事拜托給你們。”

“四師兄,請講。”百餘名師弟們回應到。

“今天,我的一位救命恩人,就要行刑了,我得去見他最後一麵,送他最後一程。由代吾誌帶領你們去馳騁派,去完成我們先前置定的任務。待我見完恩人,我會趕來與你們重聚。”江忠渺急迫的說。

“四師兄,我們一定會完成幾位師兄交給我們的任務,四師兄,快去吧。”師弟們說。

“四師兄,你就放心的去吧。”

“四師兄,早去早回。”

江忠渺向師弟們一拱手,“有勞各位師弟了。”

“四師兄,客氣了。”

江忠渺將劍握緊,一人獨自返回,去尋找通往集市的路。

少頃,江忠渺跟著人群進了集市,人群擁擠,集市上,高高的行刑台以搭起,隻待犯人。

“當,當”的鑼聲響起,開道的一名官兵一手提著鑼,右手不斷拿錘敲著。

“前麵的人,讓一讓,都往兩邊靠。”有官兵吆喝到。

有官兵騎在高頭大馬上,在前開路,身後跟著一頂轎子,隨後又是一些官兵,押解著犯人,犯人身戴枷鎖,立在囚車之上。

前麵一個犯人頭發花白,溝壑縱橫的臉,寫滿滄桑,卻是個堅毅的老者,白色的囚衣上還帶有血漬。

後麵一個年青犯人,黑發淩亂,在他稚嫩的臉上,寫滿無辜,他木訥的看著前方,白色的囚衣透著血痕。

江忠渺以然瞅見,隨後跟著車尾前行。

江忠渺覺察到一隻手撥動著他的肩,他猛的一回頭,見一名男子,急匆匆向前,男子沒有說話,隻是側身向前擠。

江忠渺見身後,以是黑壓壓的滿是人,男女老幼紛紛湧來。

那知前麵那名男子,穿著一件稍大的衣服,與他單薄的體形完全不相符,那名男子長相清秀,看著像名女子,他還不斷的焦急往後觀望,似有人在後追趕他。

那知男子一不留神,腳下被另一人絆到,他一個踉蹌,身子突的就往前傾,江忠渺瞬間出手就扯住了他,男子驚訝未定的臉,顯得有些扭曲,也知身後有人相幫,男子鎮定下來,扭過頭,眼中對江忠渺充滿感激之情,嘴巴微張了張,卻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看那嘴形說的是”多謝。”

江忠渺見那男子隻有口形,沒發音,也許對方是個啞巴,江忠渺點點頭,“舉手之勞,不必客氣,“他們一前一後,繼續前行。

江忠渺見身邊男子向後張望,神情有些緊張,江忠渺也隨著他向後望,隻見得不遠地有兩個壯漢,他們的目光有所躲閃,兩人說著話,人群喧鬧,聽不清他倆在說什麽。

見江忠渺好奇的眼神,那兩個男人假裝神情自若,不在向前走動。

江忠渺見那兩人麵露凶相,有些投謀不軌,“公子,那兩個人是在追你嗎?”

江忠渺不禁問身邊的男子。

黑衣男子見他手裏握著一把劍,神情坦**,英氣逼人,男子隨後點點頭。

“公子,有我在,你不用怕他們。”江忠渺認真的說。

男子頻頻點頭,臉上卻不露一絲喜意。

“賣國賊,該死。”路邊的男人喊到,隨後將手中的石頭,扔向囚車。

一時之間,人群憤怒了,紛紛向囚車投擲東西。

“打死賣國賊,賣國賊就應該千刀萬剮。”有婦人的喊聲。

“打死賣國賊,打死賣國賊。”人群**了,將手中的雞蛋或菜葉子扔向囚車。

一時之間,兩輛囚車上的囚犯被眾多的異物襲擊,如同下了一場雜物雨。立在囚車上的人麻木的看著眾人,無法躲閃,任憑路人盡情的拋灑發泄。

江忠渺看到身邊的男子,他的神情有些異樣,他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的手緊緊的揪著胸前的衣服,他在強忍著不哭出來。

“公子,你沒事吧?”

江忠渺好意的問道。

男子沒有回頭看江忠渺,隻是搖搖頭。

“徐將軍也許是被冤枉的,這些愚民不問清紅皂白,就謾罵一通。”江忠渺隨口說到。

男子聽到此話,他不禁回頭,看了江忠渺一眼,淚珠不禁從他眼中滑落,那目光之中充滿感激。

“徐將軍是好人,徐將軍是被冤枉的。”這一聲如晴天霹靂,把所有人都驚住了。

“徐將軍是被冤枉的,徐將軍是好人。”喊話的人是那個粗魯的漢子,江忠渺注意到那個人,就是先前路上遇到的魯漢。

囚車依舊向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在集市的行刑台側,百餘名官兵站立,他們手執長槍,一頂大轎落定,一身著文官官服的中年男人,恭敬的撩開轎簾。

“秦大人,請。”中年男人彎著腰,示意著轎中人。

轎中人從轎內走出,秦大人相貌堂堂,不怒以威,他步伐穩健,向黑壓壓的人群掃了一眼。

“還是請刑大人先上去主持行刑吧。”秦大人隨口說到。

“有秦大人在此,小官豈感造次,秦大人,請。”刑大人低眉順眼到。

“刑大人,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秦大人,一切都以安排妥當。”

“徐精忠樹大根深,防止他手下的人劫法場。”

“秦大人,盡可放心,我以布置好充足的伏兵。”

“要做到萬無一失,不能有所大意。”

“秦大人監督行刑,是最好不過的,秦大人請上坐。”

行刑台後有一棚,棚內有一長案,案上有令牌,棚的四側都有重兵把守,秦大人嚴肅的坐於案後。

囚車以開,徐精忠被兩個卒子拖了下來,他的兩腳不能站立,雙腳以經殘廢,兩個卒子費力的攙扶徐精忠向前。

別一個兵推搡著年輕的囚犯,年輕的犯人腳戴腳鐐,手戴枷鎖,一臉淚痕。

兩個劊子手,眼圓耳大,長的膘肥肉滿,光著上身,肩扛大刀,立在一旁。

兩個囚犯跪在行刑台中間,神情麻木的看著低下的眾人。

魯漢一手提著酒壺,一手拿著兩隻白碗,到的台側,想著沿階而上,就以經被兩個兵阻擋住。

兩支長矛槍突得架起,攔在魯漢身前。”你幹什麽的?下去。”一個兵厲聲喝斥到。

“兵爺,上麵的犯人是我家的鄰居,就讓他們在臨行前,喝上最後一碗酒吧。”魯漢哀求到。

“走,走,人都要死了,喝什麽酒。”

“喝了也是浪費,你還是留著酒,自己喝吧。”一個士兵不耐煩驅趕著他。

“兩位兵爺,你們就行行好,喝碗酒,也費不了多少時間!”

“你煩不煩,滾,我們說不行就不行。”

“兩位兵爺,就通融通融,好在我和他鄰裏一場,就一碗酒而以。”

“你再胡攪蠻纏,小心我們把你抓起來,一起法辦了。”一個兵威嚇到。

“你們幾個在下麵吵什麽?成何體統。”刑大人站在高台上嚴肅的罵到。

“大人,這人硬要上去給犯人獻酒,你看這?”

那個兵犯難的說。

刑大人轉身看了一眼端坐著秦大人,秦大人利索的回了一句話,“讓他們喝酒。”

“是,大人。”刑大人答應一聲。”你們兩個把他帶上來,秦大人以經開恩了,喝完酒後,讓他快走。”

“是,大人。”兩個兵回應著,就登上了台階。

魯漢跟著兵就上了行刑台,他沒有一點慌張,神情很是談定。

魯漢見到徐精忠的雙腳以經腐亂,有種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白囚衣包裹下的身體以是傷痕累累,他的雙眼灰白,看著來人,徐精忠蠕動著幹枯著嘴唇,“敢問壯士,你我可曾相識?”

“徐將軍,你我不曾謀麵,隻是神交而以。”

魯漢雙膝跪地,將兩隻碗擺在地上,將白花花的純釀倒入碗中。

“將軍,受苦了,臨刑前,喝碗斷頭酒吧。”魯漢端起一碗。

魯漢將碗酒送至徐將軍嘴邊,徐精忠將酒一飲而盡,“真是好酒。”徐精忠感歎到。

魯漢又將另碗酒送到另名囚犯嘴邊,年輕囚犯將酒喝的一滴不剩。”真爽快。”

“請問壯士高姓大名,可否告知?”

徐精忠望著魯漢。

“徐將軍,在下姓魯,家裏就我一個,大家都叫我魯大。”

“在我臨刑之時,居然有人來送酒,你也不怕受牽連。”

“怕個鳥,我就是一個光杆。”

刑大人在案旁一拱手,“秦大人,這時候也不早了,看這天又要下雨,還是快行刑吧。”

秦大人看了看天,微微點點頭,隻見頭頂烏雲滾滾而來,將整個天籠罩在陰影之下。

魯大舉起壺,將壺沿靠近嘴邊,猛灌了一口酒,隨後將壺丟至地上,隨著輕脆碎裂聲,魯大從懷裏摸出一把菜刀。

“狗官,拿命來。”魯大一聲怒吼,震心動魄,他舉著菜刀,就衝向秦大人。

沒待魯大走兩步,邊上幾名兵卒挺身向前,幾隻長矛早以刺來,擋住了魯大向前。

魯大離案前幾步之遙,奈何數十名官兵一湧而上,情急之下,魯大將手中的刀狠狠的擲向秦大人。

秦大人早以驚慌失措,見那人瘋狂的拋過刀來,他在膽顫心悸間,匆忙的滑下椅子,躲在案下。

那把橫飛的菜刀,直釘在案後的木板上。

鋒利的槍尖直向他胸前捅來,魯大來不及避讓,槍尖以捅穿了他胸前的衣服,魯大卻巍然不動,使槍之人很是驚訝,再一使力,槍尖前似有硬物阻擋。

魯大一把就抓住槍杆,隨手就使上蠻憨之力,隻是一扯,使槍人的手卻牢牢抓住槍杆,但人還是被他扯動,猛的撞向身邊的人,隻撞得身邊兩人眼冒金星,翻倒在地。

有十幾個兵手拿長槍一擁而上,魯大見壯,笨拙的身軀匆忙躲避,十幾隻槍齊刷刷的向魯大襲來,魯大急忙趴在地上,人在地上迅速打了個滾,十幾隻槍尖又跟了上來。

魯大被逼到徐精忠身邊,那十杆槍生怕還捅到徐精忠,還真是投鼠忌器,畢竟徐精忠是要被斬首的,不能就這樣便宜的被捅死掉。

魯大在兩個囚犯之間穿梭,幾杆槍又想捅到他,又擔心傷到兩個犯人。十個人逐漸圍攏,魯大無地可躲。

魯大又從胸前摸出一把刀來,一杆槍以經捅了過來,鋒利的槍尖直接捅穿了他的胸腔,給魯大來了個透心涼。

“助紂為孽。”魯大喊出最後一句話,手中的刀以經飛了出去,正插中眼前捅他的人。

那個胸前中刀的兵猛的一抽槍,踉蹌幾步,隨後倒在地上。

魯大瞪著雙眼,隻覺得心裏空****的,魯大仰頭就倒,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壯士啊,你又何必為老朽送命,值得嗎?”

徐精忠含著淚。

“秦大人,讓您受驚了,是卑職防備不周,刺客以經被誅殺了。”刑大人拱手到。

“無妨,無妨,恐是徐精忠的同黨,以後要剿除餘孽,刑大人要多花心思。”秦大人說到。

“秦大人,大可放心,我當皆盡全力。”

兩個兵上前,麻利的解開兩囚犯身上的木枷鎖。

秦龐堅站起身,手拿一卷,高聲念到:“徐精忠、徐守疆父子通敵叛國,以圖謀反,現證據確鑿,驗明正身,當即處斬。”

秦龐堅拿起桌上的令牌,隨後拋了出去,“斬”。

一道曲折的強光亮線瞬間出現在天際,天好像被撕開了一個口子。

隨即一聲炸烈,撼天坼地。

大風夾著細雨,猛的襲轉而來。

行刑台上,兩囚犯雙手背敷,跪在台上。

兩名劊子手分別拿起一碗酒,喝了一大口,將口中的酒噴在刀上,以是準備就緒,大步走到囚犯身邊。

台下的觀眾瞪著雙眼看著,一時的嘈雜忽得變的安靜。

天上的烏雲更加的濃厚,徐徐的籠來,雲中轟隆作響。

江忠渺看到身邊的那個男子麻木的站在原地,他用雙手捂著臉,以經不忍直視,他是在哭泣,但是沒有哭出聲來,他的雙肩在不斷抖動著,以無法控製。

江忠渺緊握著劍,一種莫名的衝動湧上心頭,一個不會武的魯漢都如此仗義,不顧性命之憂,而自己卻空有一身本領,麵對自己的救命恩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去。

劊子手徐徐的舉起刀,那把雪亮的大刀以被他舉過頭頂,劊子手緊握著刀,步子以經紮穩。

秦大人的斬令以經拋出,劊子手深吸一口氣,刀尖以在向後傾斜。

江忠渺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他的熱血猛的沸騰,一股殺氣徒的衝上腦門,他一跺腳,身子以然向上騰起,手中的劍快速的出了鞘,一道寒光閃過,夾著一股淩厲的劍氣,劍氣穿過了雨滴,向劊子手襲去。

劊子手手中的刀,以然向囚犯的頸部劈了下去,他們的刀還未落下,手中的刀以被震飛,手心發麻。

劊子手非常意外,大是驚愕,他回首一看,一名俠士手持長劍,濕透了的衣服沾在身上,俠士以立在台上,劊子手匆忙俯身去撿刀,那知手剛觸到刀把,他的背後就以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腳,整個身子以控製不住,直直的向前方趴了過去,重重的跌落在案前。

另名劊子手的刀也被江忠渺的劍氣震落,他慌忙去撿刀,江忠渺的腳以經跟上,猛的一腳就將另名劊子手踢到台下。

台下眾人驚慌,喊聲和尖叫聲不絕入耳,眾人四散逃離。

“有刺客,保護秦大人。”刑大人嘶喊到。

數十名身著甲胄的兵卒護住秦大人,另外有十多人手握長槍,向江忠渺圍了過來。

“大俠,快走啊,不要因為老夫,又葬送一條性命。”徐精忠呼喊到。

“我既然來了,就沒有想著要活著回去。”江忠渺不顧一切的回答到。

“大俠,好糊塗,我就是一個廢人。”

“徐將軍,別說那麽多了。”江忠渺以然到的年輕的囚犯身邊。

江忠渺一劍砍斷了徐守疆腳上的腳鐐,又一劍砍斷了他手上的手鏈,“少將軍,先背將軍離開。”

江忠渺的話還沒說完,兩杆槍以經從背後刺來,江忠渺一個閃身,長劍以然揮了過去,劍氣隨後崩出,兩個士兵一聲慘叫,胸前的甲胄以經爛了,血淋淋的,兩個兵轟然倒地。

徐守疆徐徐的直起身,他步伐堅難的靠近徐精忠。”爹,我背你走。”

“我以經殘廢了,你帶上我,會連累你的,你快走啊。”徐精忠催促到。

“爹,要走我們一起走。”徐守疆以蹲下身子,將徐精忠背到肩上,徐守疆太虛弱了,他背著他爹,都直不起身子,徐守疆一用力,整個身子都像被掏空,爹好重啊,如同一座山,徐守疆一泄氣,肩上又有徐精忠壓著,兩人一同滾到地上。

大雨滂沱而至,天也變得黑了。

數十名持槍的士兵一湧而至,江忠渺一蓄力,手中的長劍以經掃了過去,劃了一個半圓,劍氣落在他們的身上,以是血肉模糊,幾聲慘叫,他們仰頭倒下,手中的長槍紛紛墜落,掉在地上。

江忠渺看了秦龐堅一眼,欲要向前捉那個貪官,可以挾持著,他們還可以平安離開。

江忠渺沒跨出半步,沿著右邊台階,又跑上一隊人,氣勢洶洶的向他圍了過來。

“保護大人,撤。”刑大人以經慌了。

秦龐堅以經嚇得腿軟,癱在案下,兩個士兵匆忙攙扶著秦龐堅,向側邊台階而去,邊上數十人掩護。

江忠渺聽得一聲呼嘯,那呼嘯穿過了數滴雨,向他襲來,江忠渺突的閃躲,一隻冷箭貼著頭皮而過,那隻冷箭正中一個兵,那兵哀嚎一聲,一頭就栽倒在地。

一道強光閃過,將眼前的世界瞬間照亮。

一記震耳欲聾的雷聲,在頭頂炸烈。

大雨從天上潑灑下來,台下有更多的士兵從四麵八方跑來。

徐守疆吭哧的爬了起來,再次托起徐精忠,江忠渺急忙伸手,慌忙來扶,徐守疆才勉強站起。

一隻冷箭馳來,江忠渺一揮長劍,一隻帶羽箭立刻墜在地上。

江忠渺且戰且走,刑台上以躺著十來個兵的屍體,血和水混攪著,江忠渺護送著徐精忠父子下了刑台。

“爹,“一個年輕女子的呼聲。

一名身著男裝的女子從左邊的角落裏竄出來,她靠近了徐精忠。

江忠渺布滿血絲的雙眼,看到那個女子,就是先前身邊的那個男子,她女伴男裝了。

女子一臉淚痕,慌忙攙扶著徐精忠。

“傻女兒,你來幹什麽,這不是白白送死嗎,唉……”徐精忠一聲長歎。

“爹,我們死也要死在一起。”女子哭泣到。

“天香,你真傻,我和你哥,死了就死了,你又跑來。”徐精忠不斷搖著頭。

隻聽得沉重的腳步踩著水聲,刀出鞘的聲音,從幾個巷子裏跑出了幾隊官兵,有的持槍,有的持刀,頂盔穿甲,向他們四人圍來。

“大俠,你不該救老夫的,老夫和兒子死了就罷了,你又何必來湊熱鬧。”

“恩公,當年您救我一命,如今,我卻救不了您一命,心中有愧啊,就算是同恩公死在這裏,我也無怨無悔。”江忠渺看著徐精忠說。

“大俠,你有此心,我以心領,你帶上我們也是累贅,憑你的身手,你一個人應該是可以衝出去的。”

“不,恩公,如果今天,我救不出你們,我就死在這裏。”江忠渺大聲說。

“你為什麽這麽死心眼,你死在這裏值得嗎?”

徐精忠憤怒的問。

“有什麽值不值得,若不是將軍當年救我一命,我十年前就應該死了,今天,我眼見將軍困於危局,卻束手無策,何以報答將軍救命之恩。”

“我們當兵的,就應該保家衛國,戰死沙場,讓我們的人民安居樂業,不受他國欺辱,然金賊膘悍,他們長驅直於,使我們的民眾流離失所,是我們將兵的恥辱。”徐精忠的話還未說完,以見到數名官兵全副武裝的圍攏上來。

“你們以經被包圍了,插翅也難逃,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了,你們還是束手就擒吧。”一個官兵大聲喊到。

嘩啦啦的大雨從天而降,澆濕了他們的衣服,雨水模糊了視線,江忠渺環顧四周,隻見長槍林立,刀以出鞘,他以被重重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