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風起

八月廿三，星漢燦爛；奇石天降，羽化飛仙。

這是百年前，人主李應於洛河邊偶遇天目老人時，問及成仙之法，天目老人留下的句話。李主豁達，認為眾生皆可成仙，理應讓天下眾生都知道，於是個月內便是街邊的稚童嘴裏也可以唱句：糖葫蘆，糖葫蘆，甜過八月成仙路。

天下嘩然，沒有人質疑李主，因為李應乃人族中興之人，雄才大略，又禮賢下士；更沒有人質疑天目老人，因為千年前，天目老人便是“眼看百年，語定成敗”的神人，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名震寰宇了，那個時候他就叫“天目老人”。眾所周知，凡活百年，聖止千歲，而過的了千歲的，普天之下，古往今來大概就隻有這麽位。所以天下人敬為神明，話裏話外，把他與仙同論。

而這個世界上已經很久沒有飛升成仙的了。史料記載，千年前，神州大陸百年仙，甚至時而八十年出，隻是這樣的精彩已許久不見。若非天目老人這尊行走的化石時隱時現，隻怕人們早已把成仙當成童話故事講給自家孩子了。

隻是未曾想到，此讖言百年不見端倪，甚至百年來八月廿二、八月廿四倒有不少流星雨，就是八月廿三像個悶葫蘆。但影響還是有的；其，每年八月廿三後，總有些謠言說某某家有異光從天而降，然後這家人就被斬盡殺絕了，其結果自然是遍尋不見仙石，倒讓這屢試不爽的借刀殺人的手法大行其道，不過你暴露了自己是散發謠言者的話，那麽第二天鐵定是頭懸城外，以警世人；其二，天目老人句讖言後，各種諸如長青宗、永存派之流如雨後春筍冒了出來，其中以“眾口成言，雞犬共升天”的言會最成氣候，至今已是難以撼動的存在。

“今日，風雲會聚，波濤將起。”天目老人站在洛陽南側城上，舉目遠眺，看的是璀璨星河，望的是未知遠方，你無法從他眼裏看到什麽，沒有複雜，也沒有滄桑，因為那裏隻是片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