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蔓枝

故意清清嗓子,白了馮夢音一眼,嗲聲嗲氣的說:“昨天老爺喜宴,我和夢音妹妹喝酒談心,本來呢,是很開心的事,隻是夢音妹妹唉聲歎氣的惹的人家一直擔心,我就是湊上前去問是怎麽回事。沒想到妹妹不開心的原因,竟然是嫉妒四太太年輕貌美,怕是自己會失寵,在吳家地位不保!”

“哼!沒出息的東西!”吳萬樓聽聞,在一旁狠狠瞪了馮夢音一眼。馮夢音辯解道:“老爺,您別聽她胡說!我怎麽能……”

“別插嘴,下一個就輪到你了!”蘇北山冷冷的說,並沒有看馮夢音,馮夢音雖然覺得委屈,不服氣的白了一眼,但看到吳萬樓臉色鐵青,卻乖乖安靜下來。

見馮夢音吃了虧心中竊喜,聲音也高亢了些:“我見妹妹當時不開心,趕忙安慰妹妹,隻怪我嘴笨,說了不該說的話,惹的妹妹更加心煩,這才吵了起來。但我也是無心,可誰知妹妹這麽敏感,連句話都容不下。”無奈的攤手,好像在說,自己並不是故意的,一切都是馮夢音小心眼兒。

“你說了什麽她不愛聽的話了?”蘇北山問。

“我……”看看馮夢音,又看看吳萬樓,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吳萬樓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高聲嗬道:“都他娘的出人命了,你就別再給老子添亂了,有什麽說什麽!”

愣了一下,顯然是被吳萬樓的樣子嚇到了,重重的把茶碗摔在桌子上,一臉委屈的說:“我就說,老爺寵愛妹妹多年,怎麽也沒見妹妹給老爺生個一男半女的,母憑子貴的道理難道不懂?想要在吳家地位穩固,沒有孩子怎麽行?!沒想到她就……”

“你!你這個賤人!明擺著就是欺負我!”馮夢音一聽這話,立馬來了情緒,站起來嚷嚷著:“老爺,您可要替我做主啊!跟吳小田一起欺負我,她有兒子怎麽了?!不過就是個二少爺,有大少爺在,家產還能有他的份兒?!沒想到她就是上來打我!”馮夢音此話一出口自己也立馬覺得不對勁,隻見吳萬樓惡狠狠的盯著她,但卻一言不發。她立刻明白了自己說錯了話,趕忙捂著嘴緩緩坐了下來。屋子裏瞬間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在等著吳萬樓發作。

“嗬嗬,我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沒想到是蘇北山先發話,眾人把目光又集中在了蘇北山身上,想等他繼續說下去。停頓了幾秒鍾,蘇北山喝了一口茶,徐徐的說:“哎,吳老爺,看來你的這位四太太……”他把茶杯放在桌上,指了指空空的茶碗示意管家蓄水,一隻手搭在太師椅扶手上,一隻手托著下巴,眯著眼睛看著吳萬樓的兩位太太,一字一頓的說:“不太受歡迎啊!”他的聲音很輕,甚至有些漫不經心,但在場的每一個人卻聽的清清楚楚,作為一個有正常思維的人都應該明白蘇北山這句話的含義——四太太不受誰的“歡迎”,誰就有可能是凶手!

“啊!”撲通一聲,竟然從椅子上跌坐到地上,她臉色慘白,驚恐的望著蘇北山,聲音顫抖的說:“蘇探長!您……您不能信口雌黃啊!這……我……我沒有不喜歡四太太啊!我隻是……”慌亂中,她瞥見馮夢音,指著馮夢音惡狠狠的說:“是她,是她!怕四太太搶了老爺恩寵的人是她!”

“你!”隻見馮夢音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咬牙切齒的說:“你這個賤人!酒宴從頭到尾我一直坐在桌前沒離開過,那裏有時間去殺四太太!從我進吳家第一天起你就恨我,現在竟然把人命官司栽贓到我頭上!你好狠毒啊!”馮夢音並沒有被的無理取鬧衝昏頭腦,反而冷靜的說:“蘇探長,請您仔細盤查,那四太太死於幾時幾刻,她被害的時間段內我又在哪裏?我想,您這‘劫城神探’封號,也不是浪得虛名吧?!”

“哼!”蘇北山不屑的冷笑道:“是不是虛名由不得你來評判,我怎麽斷案也用不著你來教。本探長最討厭自以為是,還指手畫腳的人。”一番話把理直氣壯的馮夢音竟說的無言以對,很是尷尬的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看你是有一堆理由要解釋,輪到你來說了。”蘇北山看著馮夢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