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戰鬥
皇帝
“身上受了輕傷，沒有什麽大礙吧……等下，你認得她？”
聽到納風雅沒有大礙，白曉飛舒了一口氣，然後解釋道：“雖然不能確定，但我發小確實也是這個名字……你知道她的條件嗎？”
鄭毅搖了搖頭：“那些人裏麵我好像還真不知道誰的條件……不過你不去找她嗎？你的青梅竹馬。”
“在不能確定是不是的情況下還是完成任務優先吧。那家夥既然沒事，也就不用太擔心了。你繼續說。”
鄭毅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有個叫做林紫昂的小女孩，看起來也就十歲左右的樣子。似乎是納風雅所發短信裏麵所說的犯人之一。”
“這麽點的小孩子就會殺人了嗎？”蘇雨盈瞪大了眼睛。
鄭毅擺了擺手，笑道：“不是，她隻是偷走了屍體上的衣服罷了。聽說她醒過來的時候身上都沒穿衣服的。不過我也沒能和她說上話，和她在一塊的那些時間，她基本上都在睡覺。”
“差點忘了，我隻遇到了一個男生，叫做傅陽。個子挺高的，感覺比你還要高一點，”說著他指了指李浩然，“但是沒你這麽壯，比你瘦些。”
這句話說得李浩然一臉黑線：“難道我很胖嗎？”
“不是不是，你肌肉比他多的意思。”鄭毅回憶起自己劃傷李浩然胳膊的時候，看到他的肌肉十分明顯，而那個叫做傅陽的男生雖然穿著運動裝，卻完全不像搞運動的樣子。
“這麽說來，那家夥是太陽，任務是使用十枚權杖芯片，能力也是尋找芯片。沒能跟那家夥一起走真是可惜了啊。”
……
“傅陽？！”
走到地道門口的秦悅悅突然失聲尖叫起來，手中抱著的水瓶和餅幹也灑落了一地。
我就覺得你會在的！我馬上就去找你！
秦悅悅轉身就跑，再也顧不得腳下的東西，和門對麵的那些人。紅色的連衣裙翻動的樣子，正好詮釋了她現在的心情。
……
“還有一個人，是那些人中我最不喜歡的。是個女孩，卻打扮的跟男孩子似的，還把頭發染成藍色，簡直難看死了。”
“你什麽意思！”蘇雨盈捂著自己粉色的頭發敵視著鄭毅，“染頭發怎麽了？不行嗎？”
鄭毅嫌棄的表情瞬間化作一臉賠笑：“不是不是，蘇小姐你長得這麽漂亮和粉色的頭發結合在一起當然是相得益彰。但是那孩子明明是個女孩，卻又高又瘦，頭發是短發不說還染個藍的，哎呀哎呀，真是不知道怎麽想的。”
“那女孩叫什麽？”
正當鄭毅一臉嫌棄的擺手的時候，李浩然突然起身一個箭步衝到他麵前，瞪著他問出了這個問題，把鄭毅嚇得夠嗆。
鄭毅推開李浩然，撫著自己的胸口，一邊喘氣一邊說道：“哎呦孩子你可嚇死我了，有話慢慢問不行嗎？”
“對不起，但是這個很重要，希望你能盡快告訴我！”李浩然嚴肅的表情和鏗鏘有力的話語下是一個急切的心。
一旁蘇雨盈拉住了白曉飛的袖子，表情有些哀傷。白曉飛抬起頭，看到她的樣子，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小聲問道：“怎麽了？”
蘇雨盈搖了搖頭，沒有作聲。
“那個女孩叫做郗茜。這麽一提，這女孩跟她名字真的不像，話不多也不笑的。”
“名字是怎麽寫的？”
李浩然的臉都快貼到鄭毅的臉上去了，蘇雨盈在一旁攥緊了拳頭。她在害怕，如果這個名字是那兩個字的話，李浩然會作何反應，自己的將來又會如何？
“姓是希望的希加一個耳刀，名是茜草的茜，那個多音字……”
話還沒說完，李浩然轉身奪門而出。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就聽到一聲重重地聲響。蘇雨盈幾乎是用盡全力的把拳頭錘在了桌子上麵，她的怒吼回響在這個大廳久久沒有散去：“李浩然！你給我站住！”
門口的李浩然停下了腳步，蘇雨盈一步一步地向他走了過去。身後的眾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二人，不知道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蘇雨盈踮起腳尖，咬了咬牙，閉上了眼睛，狠狠地扇了李浩然一個巴掌。然後抓住了他的領口，大罵道：“李浩然！你個混蛋！”
李浩然沒有回嘴，也沒有解釋，隻是站在那裏脫力般地倚靠在門框上，一動不動。
“又是郗茜！又是郗茜！兩年了，為什麽又要出現在我們身邊！”蘇雨盈的眼淚奪眶而出，她不斷敲打著李浩然的胸口，不斷地嗚咽著：“浩然，你為什麽聽到她就這麽衝動啊！你現在跑出去就能找得到她嗎！你找到她了又想要做些什麽呢？……都兩年了，你就忘不了她嗎！”
蘇雨盈抬起頭，看到李浩然仰著腦袋咬嘴唇的模樣，心裏是萬般痛苦，仿佛萬箭穿心，她撒開了他的領子，把臉埋到他的胸口，淚水很快沾濕了他的衣服：“呐，浩然，我還是不行嗎？”
蘇雨盈的話，就像利劍一樣，紮進了李浩然的心裏。兩年前，因為郗茜的離去而備受打擊的自己，在蘇雨盈的關懷下漸漸振作起來。但是，自己究竟是怎麽看待這個女孩的呢？把她當做郗茜的替代品嗎？
絕不是這樣子的。這個女孩無論身材長相，還是性格特點，沒有一點和郗茜相同。唯一相同的點，大概就是相識的時間吧。所以她絕對不是郗茜的替代品，自己是真真正正地被她感動，而喜歡上的這個女孩。
“不是的，雨盈。”李浩然張開雙臂，將蘇雨盈擁進懷裏，緊緊地抱住了她。臉上，淚如雨下：“我喜歡你，我是真的喜歡你。”
那自己為什麽聽到郗茜的名字之後，還會失控呢？這一點，李浩然心裏也如明鏡。
這兩年間，郗茜的事情就像塵封在箱底的檔案一樣，再也沒有人提過。但並不是忘記了，而是為了避免傷痛，郗茜的存在宛如禁語一般，從李浩然和蘇雨盈的世界裏消失了。
可他從來沒有忘記過她。郗茜的突然離去就像一塊懸在心口的大石頭，一直懸而未決。不觸碰，並非不存在。隻要有人觸碰到，這塊石頭就會在他的心頭搖**，拽的他生疼。
“但是，對不起，我還是想要知道，郗茜為什麽要從我們身邊離開！如果這塊石頭不落了地，我心就一直難安！……難道雨盈你就不想嗎？”
李浩然曾經覺得，這塊石頭就這樣懸著也未嚐不可，時間總會把它風化掉的。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錯了。兩年了，再次聽到這個名字，自己的胸口還是那麽的疼，相比當初沒有一點減緩。或許，這件事情，時間無法撫平。
蘇雨盈掙脫開了李浩然的懷抱，對著他咆哮起來：“我當然想了！她為什麽要和你分手！為什麽要說那些話！為什麽要把你讓給我！為什麽要突然離去！這些我全都想知道！”
“那你為什麽……”
“為什麽？你還沒明白嗎？嗬嗬……”吼得聲嘶力竭的蘇雨盈突然冷笑了一下，“夠了，不想和你說話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然後似乎喪失了全部力氣一般的轉過身，慢慢地走回了桌子旁。
昏暗的燭光幽幽的照在李浩然的臉上，他頹然地靠在牆上，輕輕念叨了一句：“為什麽……”便不再動彈了。
看到蘇雨盈趴在桌子上，把臉埋了起來。白曉飛輕輕摸了一下她的腦袋，然後站起身來。他陰沉著臉，一步一步走向李浩然，手裏的拳頭越握越緊。李浩然則還是那樣六神無主的呆站在那裏。
白曉飛越看越氣，耳邊隻聽到了蘇雨盈微弱的哭聲。
“你這樣也算是個男人嗎？”白曉飛的怒吼回**在整個房間，重重地一拳打在了李浩然的臉上，將他打倒在地。
疼痛讓李浩然回過神來，他看著白曉飛，木愣愣地說出：“我怎麽了？”
“你怎麽了？那種話你也說得出口？”白曉飛騎在李浩然身上，又是一拳。
“我說什麽了？”李浩然用手護住臉。
“你難道就真的不知道雨盈她為什麽要阻止你嗎！這種事，我這個什麽都不知道的旁人都能想明白，難道你就想不明白嗎！”白曉飛的拳頭胡亂地向李浩然的臉上錘去，但是全部都被擋了下來。
下一秒，李浩然回敬了一拳，然後將白曉飛一腳踹開：“我當然知道了！她害怕我還喜歡著郗茜，害怕我移情別戀，害怕她會失去我。”
白曉飛捂著胸口坐了起來，掄起拳頭又衝著李浩然衝了過去。李浩然也擺起架勢準備迎擊。坐在一旁的鄭毅終於看不下去了，站起身來準備勸架。
“你他媽的是傻逼嗎！如果你就這樣跑出去，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的話，不僅是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更是在給雨盈，給大家添麻煩啊！你根本不懂蘇雨盈的心情！”
李浩然愣住了，但是拳頭已經出去了。比李浩然身材要矮小的白曉飛完全沒有勝算。一拳被打倒在地。鄭毅趕緊衝過去攔在了李浩然的麵前，不過其實已經沒有意義了。
“學長，已經夠了。”本來伏在桌上哭泣的蘇雨盈也跑了過來，她跪在白曉飛身旁，用袖子擦拭著他流出的鼻血。
看著滿是淚痕的她的麵龐，看著她滿是擔憂的眼神，看著她逐漸被血液染紅的校服，李浩然的心中不斷湧出了心酸、難過，和後悔，他癱坐在地上，看著腳下的青石板，眼淚不斷地流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