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升壇大典

“是啊,星盤呢?我可是剛醒過來,你別誣陷我把星盤吃了,”葉飛一臉的無辜,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他在演戲,而且還是很用心的讓自已處在一個受害者的位置上。

這該如何回答?狼叔又開始和簌簌玩起了丟眼神,這邊一瞪,眨兩下,挑眉,再閉眼。那邊先是一歎,接著眉頭緊鎖,翻白眼,再加一個呲牙。如此往複,把葉飛和凝兒兩人看得手心發癢,時刻都有衝上去把那兩人痛打一頓的衝動。

實在受不了了,葉飛起身橫在兩人中間,胸有貓抓一般呲牙問道,“狼叔,我剛才所說句句是真,難道你們不相信?我是真得不記得了,你若再不信,我可以發誓,若我剛才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話音剛落,堂外猛然間傳來一聲悶響,緊接著便是滾滾天雷此起彼伏。堂內頓時目驚口呆。

“別再發這樣的誓了,幹打雷不下雨,讓老百姓空歡喜,有意思嗎?”堂外傳來一聲譏諷,來人正是聞訊而來的婆婆。

落櫻和三兒相伴左右,三人進到草堂各自落座,婆婆接著說道,“別問啦,事已至此,他倆不說,我們還能鑽進他倆心窩裏去看不成,罷了。禍福相生,不一定是壞事?”

“真不記得了……”葉飛還在努力解釋,婆婆抬手阻止,“那星盤已經化進你和凝兒的身體裏,如何釋出,我等也無良策。就此作罷,莫再提,莫再講。”

凝兒與葉飛一驚,卻並沒有想象中那般恐慌,隻把疑惑寫了一臉。“說說接下來的事情吧,此次武當升壇大典,你們有何打算?我覺得應該讓他也去。”婆婆看向狼叔和簌簌之後便把目光鎖定葉飛。

“能有何打算,這兩日來的所有事情都顛覆了之前的計劃,現在一片茫然,婆婆可有良策指點迷津?”狼叔聽罷婆婆所言,隻得認同,回話道。

“不過是護法傳位,星盤易主,何來顛覆一說?但對於我江湖密道的章法規程授習之事,我看不必急於一時。可待此次武當升壇大典之後,再做詳解。”婆婆信口說來,絲毫沒有征求意見的態勢。

“升壇大典?你們也去?”葉飛一聽,更加不解。這伍家溝也好,江湖密道也好,之前從未有過耳聞。而參加升壇大典的曆來都是江湖上有名有份的門派,實在猜不透這裏屬於啥門啥派。忍不住心中的忌憚,隨口問道。

而升壇大典曆來又分江湖會盟升壇大典和武當升壇大典。江湖會盟升壇大典即為每三年由江湖各派遴選優秀弟子入駐武當結界之門,協助武當鎮守結界之門。

而武當升壇大典卻要繁瑣嚴苛一些。是武當每三年一屆,挑選七派中翹楚級後生弟子的升級考試。選中者可受習武當劍學之宗—真武**魔劍法,而後可參選六年一屆的封壇大典,選中者可受習武當內功之宗北鬥星芒,再而後便是九年一屆的登壇大典,選中者可受習武當絕學梯雲縱,學成後匯同江湖會盟升壇大典遴選弟子一同列入結界之門的聖衛之列。

婆婆提及讓葉飛參加升壇大典,就是想法讓葉飛接近由天關道長值守的結界之門。她這麽安排,意欲何為?

“讓我去?我連升壇弟子還不是,怎麽可能一蹦三級?再說了,就我這三腳貓功夫,連個老太太都打不過,參加升壇大典,根本不可能。”葉飛見沒人搭理自己,便自說自話。

“不可能也要變成可能!”婆婆手中的茶杯砰得一聲震在桌上,起身直視葉飛,“你若不能晉升登壇弟子,便不可接近結界之門,但你的對手卻可以,若聖衛之列中混進了居心叵測之人,那結界之門豈不是不攻自破。”婆婆一聲怒斥陡然間將葉飛點醒。腦海之中迅速閃過臨淵那日於隱仙岩頂猙獰的笑容。

這升壇大典葉飛雖早有耳聞,卻從未與自己聯係一起,但他卻知道,那臨淵對大典早已躍躍欲試,莫非婆婆口中所說居心叵測之人是他?

想到這裏,葉飛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開口反問道,“若居心叵測,又怎可入列聖衛?武當選授弟子綱列繁瑣,層層甄別,自古登壇者如白駒過隙,優中選優,少之又少……”

“若歹人蓄意害你性命,還要提前告知你不成?”狼叔打斷葉飛的質疑,插進一句,“這世間最凶殘的莫過於洪水猛獸,但比洪水猛獸更凶殘的是人心中那千溝萬壑的欲望,但比這欲望更堅定的卻是與生俱來的使命,而我們的對手就是那些隱藏在欲望的千溝萬壑中,始終窺探我中州沃土的影洲暗使。”

一番話畢,聽得葉飛咧嘴不語,原來自己代表了正義,今生的宿命是捍衛結界之門,頓時一種無尚崇高的光環將他籠罩其中,讓他頃刻間雄心壯誌,義憤填膺,似隻待一聲令下,便要披荊斬棘,浴血沙場。

但這隻是感覺,現實並沒有他臆想中這般豪情壯誌。可他還是禁不住胸中的激昂,放聲問道,“說吧,我們怎麽幹!”

“穩住小子,現在你什麽都幹不了,因為我們不知道你到底沒能幹什麽。還是按原計劃行事。”簌簌一盆冷水潑過來,把葉飛剛剛飆升的熱血化成一股熱氣,瞬間消散。

他還不死心,繼續追問道,“我什麽都能幹,連護法和婆婆聯手都奈何不了我……”話未說完,婆婆手邊的茶杯已向他飛來,葉飛起手便要將其擊碎,卻不成想,那茶杯突然砰得一聲在葉飛麵前炸裂,茶水濺了一臉。

“你不過是體內真氣遠勝我等,可你並沒有隨心所欲駕控它們的能力,你這樣的存在隻會給自己帶來數不盡的殺戮與劫禍,還是花點心思學一招半式的真本事防身吧。”婆婆說完,扭身便走,簌簌忙問,“何時安排他們動身。”

“明日天明。”婆婆應了一聲立即轉回身來,衝簌簌說道,“如今你已代行護法之職,以後你拿主意,告知我一聲便可。”說完便風一般消失了。

“我為什麽要聽幾個女人的擺布呢?”葉飛抹去臉上的茶水,坐回位子自言自語。“因為你還不成熟。”簌簌說完也轉身離去。

葉飛隻好看了一圈餘下的幾人,目光在狼叔那裏停住,“狼叔,你們既然承認我是伍家溝的人,那就把你們原定的計劃告訴我吧,有改動也不要緊。”

“唉,”狼叔長歎一聲,起身走到葉飛跟前,“我們的計劃就是隨機應變,從沒改動過。”“既然這樣,那我和凝兒便連夜趕回武當山,反正計劃沒有變化快。”葉飛自嘲的一笑,看向也欲離開的狼叔。

“先別說一夜的腳程你們能不能趕回去,就算趕回去,你們也進不了武當山,”狼叔看著三兒疲倦的麵容回著葉飛的話,“你師父現在正替你掛枷受刑。而且武當,很快就不是武當了。”

“啊?”葉飛霎時間驚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