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是非又來
不知怎麽的,有狗仔拍到了一張沈默聞抱住安若的照片,一時間轟動不小。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安若除了每天上班加班外,還要忍受員工的各種八卦。
她不畏流言,畢竟五年前聽得太多了,但誰也不願意每天耳邊充斥著閑言碎語。
於是,總監大人的一個眼神就秒殺眾人,一聲全體加班的命令誰還有心情聊八卦。
隻是……
“喂,安若你幫幫我,顧泉進警察局了。”
許吟的電話,讓安若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五年前暴風雨的前夕似乎也是這樣。
許吟和顧泉經營的泉吟服裝公司居然被查出財務欺詐、服裝采用致癌物等一係列問題,顧泉作為公司的負責人鋃鐺入獄。
由於安若保釋,顧泉暫時出獄,但泉吟服裝公司麵臨著一係列官司,名譽受損,股票下跌,投資方撤資。
安若單獨和顧泉聊了很久,顧泉再三保證公司的經營絕對規範,肯定不會有財務問題,至於致癌物質更是不可能。
起初,安若還是半信半疑,但當陳母和言亦涵出現在她麵前時,她明白了。
“安小姐,我們今天不是來找你的,是來找許吟小姐的。”
言亦涵一如既往溫柔大方,可流光溢彩的眼睛終究有著太多複雜的顏色。
許吟指著自己,驚訝不已,“找我?”
陳母並沒有什麽好臉色,直言道:“我們陳氏願意以低價收購你們公司。”
“陳伯母,你什麽意思?我什麽時候說要賣公司了?”
“如今你們公司已經是臭名昭著了,我陳氏屈尊降貴收購你們公司,完全是看在我兒子和你認識的份上。”
許吟一聽,就來脾氣了,“我要不是看在你是陳封的媽份上,早把你打出去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陳氏集團動不了致簡,陳母和言亦涵更加動不了安若,所以就拿自己開刀,泉吟公司在強大的陳氏集團麵前太弱小了。
如果陳氏想斷泉吟公司的後路,為了怕得罪陳氏,國內的相關企業大多會袖手旁觀,甚至會落井下石。
“你這個野丫頭,果然是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啊!”
陳母氣得直指安若,“難怪你和這個小狐狸精在一起。”
許吟隨手拿起杯子就要砸過去,“你罵是狐狸精呢?再說一遍。”
安若趕緊攔住許吟,“許吟,放下,砸死別人,隻會弄髒了地方,弄傷了你的手,我會心疼。”
言亦涵即便是發怒,也帶著那份淑女纖柔的偽裝,“安若,你不要說話太過分。”
安若真沒想到曾經真性情的言亦涵會變成這樣,“別那麽多廢話,說吧,做這麽多到底想幹什麽?”
陳母傲慢地開口,帶著一貫強硬的氣場,“你還不笨,很簡單,我身為長輩,很不喜歡你這樣的小輩,我要你向陳氏公開道歉,並承諾以後不許糾纏我兒子,滾回你的法國去。”
安若笑了笑,很少有人能在強勢的陳董事長麵前展露這樣的笑容。
“你笑什麽?”
安若的笑清淡如雲,從容如風,“第一,我找不到一個向陳氏道歉的理由,相反陳氏亂用私權、排除異己的行為讓我不恥;第二,我從未糾纏過你的兒子,倒是你兒子時常騷擾我,麻煩你管教一下;第三,回不回法國是我的事,你鹹吃蘿卜淡操心,管的太寬了。”
陳母的臉氣得鐵青,“你……巧舌如簧,我看泉吟公司倒閉的時候,你怎麽麵對你最好的朋友?”
陳母連許吟是她最好的朋友都知道,看來言亦涵沒少出謀劃策。
許吟這次狠狠地把杯子砸了出去,“我告訴你這個老巫婆,就算我的公司倒閉了,安若也絕對不會向你這種人屈服,我力挺她。”
“啊,你……”
杯子裏的水濺了陳母一身,她何曾受過這種氣,“小丫頭片子,你等著,我看等公司倒閉的時候,你還怎麽囂張?”
許吟這次文件、筆筒一通亂砸了過去,陳母和言亦涵避閃不及。
“安若,有本事你依靠致簡,你不是一向自持清高嗎?那就別找季宇幫忙。”
這話是言亦涵說的,被許吟砸成那樣,也不忘喋喋不休。
也是,如果有致簡幫助,許吟和顧泉的公司東山再起不是什麽難事。
激將法,很受用,他們以為沒有季宇,她就一定會輸嗎?
“可以,我不會尋求致簡幫忙,一個月的時間,我會讓你們看到泉吟是如何一步步完勝陳氏的。”
一個月的時間就想讓公司死灰複燃,陳母覺得可笑,年輕人果然狂妄自大。
“年紀不大,口氣不小,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看你到時候怎麽收場?”
許吟高高舉起了椅子,嚇唬道:“走不走?”
砰的一聲,許吟還是知道分寸的,椅子重重砸到陳母和言亦涵的腳下,將二人徹底嚇走了。
安若看著許吟,一臉無奈,“下次別這樣,萬一真砸傷人呢?”
“這些人就是欠揍,你不給她們點顏色瞧瞧,真以為自己有多高貴。我不傻,砸傷還有賠錢,對這種人我一毛不拔。”
安若搖了搖頭,淡淡一笑。
許吟突然拉住她,擔心道:“安若陳母她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你不會真打算自己一個人和陳氏對著幹吧?”
“你放心嗎?”
“放心什麽?”
“把公司交給我,和陳氏這場仗,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
“安若你說什麽呢?我擔心的是你。”
“你不用擔心我,事情是因我而起,我自然要負責。”
“可是……”
“沒有可是,從今天開始,我正式到你的公司上班,一切事務交給我處理,你就踏踏實實地照顧顧泉。”
顧泉一出警察局,就被一群來路不明的人打了,住進了醫院。
現在想來終於知道是誰幹的了,真沒想到有一天言亦涵會這麽狠。
“安若,我還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太危險了,告訴季宇,讓他趕緊回來。”
季宇偏偏在這個時候出國談生意,什麽時候出差不好?
在這種非常時期,他居然不在。
“不行,許吟你相信我,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一定會讓公司回到軌道上。”
“可是……”
“你放心,陳母和言亦涵不會動我的,她們還等著我到時候跪著求她們呢!”
許吟眉頭皺得深深的,越發憂心,“安若,你真的能在一個月的時間救回公司嗎?”
說實話,在沒有外界幫助下,對抗根基深厚的陳氏……
安若看著窗外,語氣淡淡的,“很難,看來我必須豪賭一場。”
除此之外,她別無他法,拖了五年,有些事情該了斷了。
她憧憬地看著遠方,眼睛裏是希冀,“小吟,等這件事情結束,我想和父親搬到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安安靜靜地生活。”
許吟看得出安若眉宇間的疲倦,分外心疼。
“是打算誰都不告訴,誰都不再聯係了嗎?”
安若望著窗外繁華的城市夜景,沒有回答。
一個人穿上盔甲是因為自身有軟肋,五年來的堅不可摧並不代表她什麽都忘了,不代表她不會累。
堅強越久,疲倦的感覺襲來時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