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冥冥中注定了嗎?
通過揚聲器傳遍各個艙室,洛飛聽到後,心裏一陣冷顫:
“杜優裘,當初就應該有壯士斷腕的決心,不應該聽你三言兩語的解釋。”
“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有什麽能耐為丈夫赴湯蹈火?”
“現在把命搭進去了,洛飛,千古罪人啊,愧對天,愧對天,愧對杜優裘?”
笑聲在艙內回**,讓人感到無比惡心,沒時間再發感慨了,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兄弟們背水一戰吧!
二隊隊長帶著一幫人走在洛飛的前麵,尋找經理躲藏的地方。
就算挖地三尺,付出任何代價,必須把禍害人民的壞蛋繩之以法,不然天理難容!
各位阻擊手準備就緒,開始瞄準經理……活要救人,死要見屍。
洛飛在心中醞釀情緒,想著解救杜優裘的萬全之策。
不料腦袋中鑽出一縷思緒,不可以貿然出動,要不然,杜優裘死在其中,洛飛苟活於世,有什麽意思?
立刻跑上前去,追趕二隊隊長……心裏忐忑不安,莫要出事……
經理自知已經被警察團團包圍,硬闖不出去,迅速抽身登上遠航號所載的備用快船。
“杜優裘不要埋怨我心狠,誰叫洛飛喜歡你?”
經理把杜優裘捆住當作人質,保障自己的安全,匆匆逃竄。
找不到堅強的理由,沒有什麽可以依靠。
“杜優裘兮,杜優裘兮,奈若何!”
“如果與洛飛交鋒,逃不出去的話,不如雙方一刀自盡,倒在樹下,做一對死鴛鴦!”
“杜優裘,喜歡你值得嗎?”
“你可能最痛恨的就是我吧,恨不得在我的身上千刀萬剮?”經理的心裏亂成一團麻,悲痛萬分。
“為什麽拿杜優裘當擋箭牌,因為再像也不能是翠翠,愛與被愛注定悲哀?”
最好莫過於抹掉腦海中的記憶,一切從頭開始!
一艘整潔、漂亮、輕捷的遊艇正在清晨的輕霧中滑行,迅速,優美,身後留下一條發光的水痕。
加大馬力,火速往前衝!
可哪有那麽快逃離警察的視線?
經理的心中隱隱作痛,窮寇莫追,留點活路可以嗎?
可惜別人會把你當回事嗎?
留守在快船上的警察看出些許端倪,火速追趕。
時間一分一秒中過去,二隊在艙內摸索半天,並沒有發現經理的蹤影。
極有可能偷偷躲在角落,先殺了杜優裘,然後自殺,免了被抓了,在牢裏孤獨寂寞,待一輩子,多麽可悲!
這一猜想,二隊隊長不敢向洛飛說明,怕他傷心過度,暈倒過去。
於是乎編造了一個謊言,說販毒的經理一定從羊腸小道逃跑了,沒想到一語成讖,與洛飛心中所想完全吻合。
經理心思縝密,不可能沒給自己留後路!
一定把藏在遠航號裏的備用船,從暗艙裏拖出,開溜了。
既然有了一點眉目,洛飛同二隊一道抽身離開,登上最後一艘快船,朝前方追去。
不遠處,有一個小島,經理看到三方圍攻,走途無路,棄船而逃。
跑到荒郊野嶺的山洞裏躲藏,後麵的幾個小嘍羅做掩護。
洛飛等人見狀,也下了船,帶著黃紹輝一行人上了岸,二隊隊長點了點人數,差不多三十多個。
經理手下的小嘍羅人數相比之下,勢單力薄,一番周旋後,處於下風,紛紛朝著高處的山洞走去。
傻到家了,連小孩王二小都不如,他帶路,是讓敵人葬身於埋伏圈,而這群小嘍羅,天堂有路不會走,地獄無門自來投!
看到他們陷入死胡同了,洛飛心底的石頭落下了,大吼一聲:
“老朋友,不要再垂死掙紮了,對你沒有好處,趕快放了杜優裘。”
經理的眉毛時而緊緊地皺起,眉宇間形成一個問號;時而愉快地舒展,像個感歎號!
內心百感交集,不知不覺中仰天大笑,腮幫微微泛起,外圈和裏圈很勻稱,像一件雕刻出來的藝術品。
“洛飛,太低估你了,也怪太輕信你,要不然,不會淪落到現在四處逃竄的地步?”
經理仰天大笑,心裏湧出許多酸水,可悲!可悲!可悲啊!
“輸了,一切回不到昨天,享受榮華富貴的生活。”
洛飛語重心長地說: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永世不變的定律,你不是輸給我,是輸給了天理。”
陽光溫柔的在經理頭頂拂過,有些神秘,有些幸福的味道。
可能人生最後一次見到陽光,以後伴隨自己將是無盡的黑暗,將牢底坐穿。
經理腦海中有一萬個草泥馬浮現出來,心中有一千個,一百個不服。
“我沒有輸給天理,有一句話說得對,紅顏多禍水,杜優裘的存在,幫了洛飛大忙啊!”
“要不然洛飛那點小伎倆恐怕難以逃脫久站沙場的經理法眼。”
本來作為一個販毒者,和警察做朋友幾乎不可能。
所以經理表麵上和洛飛稱兄道弟,實際上,心中根本不信任。
可有一天,洛飛的妻子杜優裘找到了經理,心甘情願在他的手底下做事。
經理頓時有了安全感,畢竟抓住了洛飛的軟肋,就不怕他到時候釣魚執法。
此外杜優裘長得太像翠翠,心裏多了一絲安全感!
雖然知道她是洛飛的臥底,但沒有一絲抗拒,或許對翠翠的愛,源自內心,自然強加在杜優裘的身上,留在身邊,就像活在翠翠的世界!
當經理和杜優裘不期而遇,愛在慢慢堆積。
即使看見她背叛了自己,把秘密告訴給了洛飛,經理沒有發怒,稍微說了幾句罷呢……
可當夢醒了,回到了殘酷的現實,杜優裘隻不過是別人派來插入敵人心髒的間諜……翠翠……愛你……回不到過往……
杜優裘,最好的盾牌,有了她,洛飛不敢胡作非為,傷到經理!
而且極有可能會為了兒女情長,放經理等人一條生路,未嚐不可?
事實上的確如此,經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了。
洛飛連忙往後退卻,現在已經與你保持了安全距離,請你放了我的老婆杜優裘好嗎?
“老婆,怎麽回事,洛飛你不是我的好朋友嗎?”
“真是個衣冠禽獸,什麽時間趁我不在,把杜優裘上了?”
“虧我還一直把你好朋友,你丫的,就是烏龜王八蛋!”
黃紹輝在腦海中浮想翩翩,不斷壓抑,內心快要爆發出來的火悶脾氣。
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狀,深呼吸一口氣,而後吐了出來。
“算了,還是看看事態如何發展吧!”
經理向前邁進了幾步,心裏忐忑不安,砰砰的跳。
“這就是你所謂的誠懇,洛飛,看來杜優裘的命在你眼裏如同草芥。”
“洛飛,如果還是個人的話,趕緊讓我登上船先行離去,你們一行人退到山頂,我自然會放了杜優裘,不傷她一根汗毛。”
“如若不然,我和杜優裘同歸於盡,等著收屍吧,來……把我的槍遞到我的手上……”
旁邊的小嘍羅馬不停蹄地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從口袋裏掏出槍奉上。
經理把手上的刀扔掉,在地上發出噠噠的聲音,而後迅速換上槍,指著杜優裘。
突然間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個二百五,好像二隊的隊長。
在山腰的某個角落埋伏著,將槍口對向了經理,響了一聲。
就像貓的利爪,,在一瞬間撕破、抓爛了天幕。
太遠了,再加上二隊隊長眼睛有點近視,沒有擊中經理的要害,一招致命,反而打中他的腿。
無濟於事,完全挽回不了局麵,反而激怒了經理,一個不留神,緊緊地靠在杜優裘的身旁,下意識準備朝她開槍。
經理身旁一個叫做勢利眼(也被稱為錢仔)的手下覺察到了,立刻跑上前去。
推開了杜優裘,自己的胸口邊緣中了一槍,躺在了地上,杜優裘匍匐前進,陪在勢利眼的左右。
“你是不是傻,我和你無親無故,為什麽要舍命救我,這樣做值當嗎?”
疲倦從四腳鑽到肉皮裏、骨髓裏,刹那間,錢仔的肢體,錢仔的骨骼,都軟綿綿、輕飄飄的了,這是不是叫做“失重”呢?
錢仔感覺自己快要離去了,連忙解釋道:“值得,你對我有恩,應當報答你,現在我們倆扯平了,互不虧欠。”
杜優裘聽得雲裏來,霧裏去,急忙問道:“壯士,謝謝你的搭救之恩,但不知此話怎講?”
“一個月前,我孤苦無依的來到了經理所在的公司,一開始經理很器重我,給了我不少錢。”
“但剛拿出辦公室,被前輩們搶了過去。”
“此番種種,和黃紹輝的經曆頗為類似,大概老員工欺負新員工,搶老板給的獎金,是公司的慣例。”
“但結果大為不同,可能黃紹輝遇見杜優裘太晚了。”
“所以那時黃紹輝感覺整個世界都欺騙了自己,一切都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