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撿不起素年的清歡

星星眨著迷你的眼睛

月光傾瀉了所有的柔情

落花的經年

情思難忘記

撿不起素年的清歡

夢中的期盼

隻為等你一次不經意的回眸

你一回眸

便推開了幸福的窗戶

美好的夢中,大學的落落是虛無縹緲的女主人公,在與哥哥談戀愛過程中占據了上風。

可白日夢一旦被路邊的清風晃醒,自然而然開始了迷惘。落落依舊與哥哥分離,不知何時能回來。

而且心中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酸楚在作怪,落落埋怨自己太邪惡,整天胡思亂想。

可青春年少的我們誰個沒有想過白雪公主和王子的劇情?落落不必自責,隻要不沉迷……其實很養眼,身心會感到神清氣爽。

一個電話鈴聲突然襲來,打斷了落落的思緒,眼眸瞄到了班主任的身上,他在落落的正前方走著,笑嗬嗬地說道:“洛熙,你們圓滿的完成任務,一定收獲不小吧……記得坐車回來的時候注意安全……”

啊,還有任務,我早就忘了一幹二淨,出去體驗生活而已吧。

外麵還有三千風景需要看,怎麽可以被征文大賽的一張衛生紙打倒在地?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感受算嗎?

扯犢子的天才,指望你,倒不如期待太陽從西邊出來,哎呀,早就搞定,已經交給老師了,所以他才和和氣氣的跟你說話。

不知道老師為何如此看重征文比賽,洛熙捕風捉影,漸漸地發現一絲端倪,那篇飽含深情,才華出眾的文章,最終署名,不是洛熙,而是老師自己。

果然不是親生父母,不疼自己的娃,現任班主任替代請產假的老班主任,帶我們一段時間。對自己的班,生怕捧在手裏摔了,含在嘴裏化呢,而對我們,就像放羊,隻要不踐踏莊稼,一切OK。

畢竟我們班成績上來了,對他們班構成威脅,如此下去,獎金將會大打折扣,其次老師把洛熙的功勞攬在自己身上,無非為評選高級教師增加砝碼。

老師心裏恐懼不安,擔心上課時仇人對上眼,洛熙會當眾敗壞他的名聲,所以向上級請求調任其他學校,暫時未通過,走一步,看一步呢。

其實想多了,洛熙沒那個能耐,她礙於老師的威嚴,不敢據理力爭,把心中的憤怒,昨天用一盆熱水從頭澆到尾。

傻傻的我全然不知,冒冒失失地說,讓洛熙朝痛苦的邊緣更進一步,罪過!

在遙遠的校園,落落聽完老師和我的對話後,高興壞了,急急忙忙趕上前去追著興高采烈的班主任。

小心翼翼地問道:“老班,下午,我可不可以請假去接哥哥,洛熙啊!”

班主任呢,雖說心情不錯,但不能感情用事,為這點雞皮蒜毛開了先河?

“沒必要那麽急?落落同學,傍晚不就可以見到了嗎?”

話音剛落,班主任昂首挺胸,闊步向前,嘴裏捋著,像抹了蜜一般,在口腔裏回味甜蜜的味道。

後麵了,有一個垂頭喪氣的木偶人,搖搖晃晃,背在肩上的書包,不自然的滑落,隨後快速地拉起來。

搖啊搖,搖到教室的牆邊,趴在書桌上,拿起圓規畫小圓。速度如同現實版的秒針,一圈接著一圈,不懈怠。

回首向來蕭瑟處,也無風雨也無晴。豁達樂觀的琪琪早晨在火車站與我們深情道別。一個擁抱,道不盡酸甜苦辣,時間很短,經曆很平凡,但收獲卻是人生的一筆寶貴財富。

時間過去了片刻,火車悠揚的聲音在鐵軌上響起,我和洛熙戀戀不舍的在窗戶內搖晃手臂,說拜拜。

速度在加快,漸漸地趨向平和,洛熙也沒閑著,寫起了自己的感受。

其中有一段話說的特別好:“前行之路不一定美好,人不都是一邊艱難一邊學會成長嗎?”

我讚不絕口,嘴角揚起一抹微笑,洛熙你聽說過上天的詛咒嗎?

就像女兒國,沒有一個男子,要想千秋萬代,成年女人必須引用子母河的水,可生出來的孩子沒有男的嗎?

莫非他們一出生注定背負罪孽,被活生生的扔進子母河,到達異域世界。

慢慢地探索,驚訝地發現處於同一個平行宇宙,但無行,無聲,裏麵的男子像植物人,為女兒國裏的女人生殖提供源源不斷的養料,助推嬰兒形成雛形,是他們存在的價值,不然何以解釋?

洛熙捂著耳朵不想聽,心裏埋怨我腦洞太大胡思亂想,侮辱了西遊記。

打住,且聽我講,絕對比你的故事高大上,相傳某一天,風馳電掣,將小落落家的房子劈開兩半,嚇得她媽媽連忙跑出去,找清水道長,探求解救之法。

如果你家的孩子在十八歲之前,不嫁給怪獸河圖,並且兩年之內誕下一孩,上天將會豪不留情,收回她的生命。

眼前的一場爆炸,是你上世種下的因,今生得到的果。小落落的媽媽一臉茫然,不知道所以然!

隻見道長拿出一個渾天鏡放置在她的麵前,喚醒上世的記憶,世人都說仙女好,無奈褪皮受不了,凡胎化骨體難熬,正如癌症化療……盛世容顏不再了(liao)。

修仙需要經過萬般煎熬,貌美如花的小落落媽媽可以忍受,但她的女兒一天天漂亮,心裏非常嫉妒,又總和小白臉纏纏綿綿,讓單身媽媽吃了足足一袋狗糧,被逼無奈,無心進修。

漸漸走火入魔,麵目全非,想出一個毒招,吸取美麗女子的魂魄,吮吸少女的經血,保持盛世容顏,皮膚光滑,第一個被幹掉的,便是她的親生女兒落落,後來一個鎮子的女子消失一大半。

員外沒有了令千金,染布坊,沒有了織女……

社會人心惶惶,感慨如果沒有了婦女,無法生下兒子傳宗接代,如果不加以製止,人口銳減,即將麵臨滅種。

縣令聽聞,一聲令下,街道到處遍布捕快,敲鑼打鼓,緝拿滅絕人口的采花大盜。

按理說采花大道藏身之處,肯定是妓院,那裏姑娘多,可她們早已墮落,淪為“公交車”,絕非新鮮的經血,魂魄,妖怪未必會喜歡。

來都來了,不撒撒歡多不值得,其中一個捕快叫黎明,洋溢著喜悅的笑容,想必在家被老婆管的緊,不敢拈花惹草,突然老婆不見了,天賜良機,何不逍遙快活,不然枉活三十有五?

“找什麽作案動機,抓到凶手,瞎扯淡,成懸案才好。”

老婆再也回不來對黎明來說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情,漸漸地妻管嚴的名號摘掉了,無拘無束,樂得自在!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沒老婆,你兒子呢,你孫子呢?”女捕快語嫣大放厥詞,心裏樂陶陶。

“你的推理不成立,你才孫子,叫爺爺,乖!”

別鬧了,破案要緊,大家一同前往,見機行事,千萬不要沉迷於風花雪月,誤了大事,帶頭的捕快我,將計劃吩咐下去。

當踏入妓院門檻的時候,大家震驚了,裏麵結滿了蜘蛛網,大廳空無一人,都去哪了,老鴇都不出來招待客人呢?

慢慢走近,仔細一看,梁上懸掛了一個年齡稍微大的女子,擦著胭脂的臉,粉撲撲的,腮邊畫了兩個大大的紅圓,活像一個死鬼。

可她會動,兩腿直發抖,上吊有一會了吧,脖子都被圓圈繩卡紅了,莫非詐屍,往下一看,大家愣住了,下麵踩著凳子,嚇唬誰呢?

河圖連忙將她抱了下來,一股刺鼻的香味從霓凰衣中傳出,惹得他快吐了,抬起頭看著她的臉,腸子都悔青了,早不該自告奮勇!

壯士且慢,為何將我取下來,和把我送進妖怪口中有何區別?

河圖笑的不亦樂乎,大牙都快笑掉了,“姑娘,有點自知之明,好不好,你長得那麽醜……醜,妖怪不屑於看一眼!”

一言既出,她順勢給黎明一巴掌,“姐的美,在心裏,你看不到,過來,讓姐親一口!”

語嫣走了過來,幫河圖解圍,瞎愣著幹啥,別忘了還有任務沒完成。剛挪動一步,立馬被老鴇抓住了腿,像被冰凍住一般,掙脫不掉。

黎明哈哈大笑,立馬拉著語嫣的手,跟在我的後麵,大聲嚷嚷著:“河圖恕不遠送,自己惹禍自己解決。”

交了一群損友啊,河圖氣不打一地出,連忙拿起旁邊桌子上的大白蔥,往老鴇的鼻子上戳,堵塞著氣管通道,害得她像小狗一樣哈氣,“滾一邊去,哪裏涼快,哪裏待。”

將重心壓在大腿上,拚盡全身之力揮舞著,比胡一菲的彈一閃,更具威力,被震出數米之外,怎料得老鴇餓狼反撲,一口將河圖的腳連帶鞋咬著,“姐姐,很沒安全感,別走嘛,求求你!”

眼淚汪汪,嘩啦啦地往下流,長得難看,跟哭喪似的,又不是美女,像小貓咪一樣可愛,惹人憐香惜玉,去球吧,老子伺候不起!

走途無路的河圖,彈了彈,將鞋脫落,赤著腳尋找我們的蹤影,漸漸地來到了妓女的閨房,打開門,裏麵空無一人,隻聽得一陣陣哭聲呼嘯而來,聰明的語嫣拿出一個羅盤,實在耐人尋味。

待在天香樓妓院還能丟了,那麽大塊地方,傻子都能摸得到,再說離縣裏的府衙又不遠?

“孤陋寡聞,別說話”,語嫣逼近黎明,一把抓住他的耳朵,狠狠地捏著。

沒聽過神器尋龍尺羅盤嗎?

用它可以看風水,明忠奸,辨鬼神,厲害吧!

正當語嫣洋洋得意的時候,突然妓女花想容鑽出來,大聲嗬斥花魁小桃紅。

哎呀,還不如被妖怪抓走,悠閑自在一會,小桃紅,你的腳太臭,在床底實在憋不住,不知道為什麽那麽多男人願意跟你上床,他們的鼻子難道壞了?

小桃紅聽到後,沒有生氣,從床底爬了出來,摸了摸花想容的頭發,“這你就不懂了吧,世界上沒有不香的女人,隻有太懶,連手都不願伸的女人。”

“說誰呢,你丫的?”

“明知故問,當然說你,不講衛生……每天用桂花,茉莉花……洗個三四遍,身上自然飄香,要不因為你是我閨蜜,一般人還不告訴她!”

我走上前去,打斷她們的對話,抿著嘴笑了笑,“各位姑娘,請問你們見過妖怪的麵貌嗎?”

長長的嘴咧著,體形龐大,會吞雲吐霧,莫非豬剛鬣出現了,奧,不對,總在月光散發清冷的光芒時浮現,像吳剛伐的月桂。

花想容站了出來,吆喝一聲,胡說八道,明明長滿了毛茸茸的白毛,遠遠看去像一團棉花,豎立著長長的耳朵,嘴唇分成三瓣,不停地聳動著,總體看起來蠻可愛,可一旦伸出大獠牙,轉著黑曜的眼睛,能把人嚇個半死!

我點點頭,從這些線索中仿佛明白了什麽,大概與嫦娥的廣寒宮脫不了幹係,可神仙怎麽可能下凡作妖怪,不合情理?

突然間,從縣令府飛出來的鴿子傳來消息,縣令夫人的屍體,被農民從古井中撈出來,縣令千金莫名奇妙的消失不見呢。各位捕頭,快快回府,調查相關事宜。

旨意已經傳達,鴿子飛走了,人呢,從二樓縱身一躍,跳到專用馬車,到了縣府,留下小桃紅和花想容繼續對壘。

怪橫啊,有此等好方法,為什麽剛才不用,誠心想要熏死大家嗎?

“熏死一個,不就少一個,妖怪看到橫屍遍野,就沒興趣管我呢,無知啊!”小桃紅振振有詞。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我們的屍體能幫你幾天,時間長了,不就發臭,腐爛呢,此法非長久之計!”

“殺你們一群,還有後來人啊!”

話音落下,小桃紅麻溜著準備逃跑,不料被花想容一把抓住,猙獰的麵目,露出來了,真是防不勝防,妖怪就在身邊。

刹那間,所有妓女的魂魄被勾走,血光漫天,染紅了窗戶,動靜之大,樓下聽得一清二楚,看來天香樓難逃一劫,惹得老鴇連忙動身藏到紅薯窖裏去,拿蓋子封住出口,不敢吱一聲。

沙漏慢慢地漏著,過去了一時三刻,老鴇才敢從紅薯窖裏鑽出來,跑到樓上,看看情況,發現少了一個人,有著絕世容顏的小桃紅不見呢!

兩腿直發抖,雙目無神,傻傻地佇立在銅柱前,悵惘了一會,“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

物是人非啊!還好有河圖,應該把事情原原本本告知,好讓衙門做好準備,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鎖上了天香樓門,老鴇匆匆忙忙動身,輾轉到了縣衙,不料門前的侍衛攔住她,死活不讓進。

一個青樓女子,地位低下,肮髒不堪,難免玷汙了縣衙的威嚴。

世上沒有銀子解決不了的問題吧,老鴇天真的以為拿出五十兩銀子,犒賞侍衛,就可以破例?

沒料到他們中飽私囊,不幹事,被逼無奈的老鴇,頭腦忽現一絲靈光,咱們親家啊,我是河圖的媳婦。

他們的臉好像綻開的白蘭花,洋溢著滿足的笑容,等一會,給你通報。

“河圖趕緊出來,你婆姨找你來了!”

隨後拍了拍河圖的肩膀,哈哈大笑,“兄弟,眼光不中啊,找了一個又老又醜的妾。”

天空中無數個問號飄飛,河圖心裏頓生疑惑,奇了怪,我一直潔身自好,不可能冒出一個女人。剛要轉過身去不搭理,突然一股力量拉著自己前行。

兩位侍衛果然熱心腸,不打聽好情況,硬生生地拉著河圖到了門口,讓人啞口無言!

“瞧你那損色,又準備裝瘋賣傻呢?”

老鴇眼睛怔怔地望著河圖,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河捕頭冤枉在下呢,本小姐,今日前來,特有一事相求!”

“啥事,婚姻大事啊,長殘了,怪你自己,衙門幫不了啊,速速請回。”

老鴇鼻孔裏冒著粗氣,胖手緊緊抓著羅裙,心裏忐忑不安,“非也,連環案的凶手,就是小桃紅,她是妖怪。”

河圖實在憋不住,哈哈大笑,“咋不說,你是醜八怪……醜八怪……能否別把燈打開,出沒在漆黑一片的舞台。”

“你們衙門不是為老百姓服務嗎,怎麽存心與我作對。”老鴇蹬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且說說看,有何蹊蹺?”河圖眉開眼笑,背過身去,不看老鴇。

那是去年的八月十五,中秋佳節,長的像嫦娥的小桃紅,跪在天香樓門前,賣身葬父,老鴇看她可憐,收留了她,教她禮儀,好好服侍男人,在次次的比拚中,小桃紅的價格被哄抬,成為新一屆的天香樓花魁。

有些男人來的次數多了,漸漸消瘦,可小桃紅越來越漂亮,大概吸取了陽氣,當時沒有人察覺出來,隻當他們縱欲過度,小桃紅有錢買高級化妝品所致。

漸漸地,小桃紅感受到這種人生非常享受,接客的頻率比先前增加一倍,來往的賓客更加繁多,不知不覺一個月,男人們身體透支,為了老百姓的生命健康著想,天香樓一度被衙門停業整頓。

後來恢複正常營業,小桃紅被官府命令禁止接客,隻能待在閨房望著外麵皎潔的月光,喝著清茶,孤獨度日,和廣寒宮沒什麽區別,甚至還不如,至少有吳剛伐桂。

某一天,小桃紅的女兒落落帶著帥小夥過來看她,待了三天三夜,神秘地消失了,隻見小桃紅把一個死兔子葬在桂樹下,題了四個字,“玉兔之墓”。

河圖聽完後驚呆了,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來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說:“不可思議,小桃紅的背後一定隱藏著巨大的謎團。”

可縣令夫人的死因和小桃紅有關嗎?

貌似不大,衣服上數處裂痕,嘴唇破裂,肩膀留下爪子的抓痕,腿部有殘留血跡,死者生前一定經過一番掙紮和反抗,不是他殺,便是自殺。

老鴇仰天大笑,“跟沒說一樣,堂堂衙門的捕頭還不如我一個小女子,大概新來不久,不熟悉衙門事務。”

看她的指甲裏藏著一絲肉沫,嘴唇的口紅兩端顏色較深,中間較淺,一定為了反抗某人強暴,其次腿部有殘留血跡,一定對方為了防止她自殺,想一步步拉回,無奈她用力過大,在井口磕磕碰碰所致。

一般經常不用的古井,少有人來,會布有石子,可眼前的一側,非常幹淨,想必手在上麵摩擦過,她的手破了一點皮,更加佐證這是一場為情自殺案。

縣府後有一片竹林,往前走,就是古井,充分說明內部人**,給縣令帶綠帽子。

那會是誰?河圖一臉疑問。

把大家拉出來,是騾子,是馬,溜一溜,突兀發現黎明的頸脖子背後有一道抓痕,其他人什麽都沒有,河圖一口咬定,凶手定會是他!

黎明又不傻,死不承認,隻說無意間栽倒刺窩所致,沒人拿他怎麽樣,不過語嫣的出現讓他的說法不攻自破。

一星期內和黎明形影不離,不斷吵架,根本不會有刺窩一說,完全是他杜撰,縣令大人替我做主,懲治負心漢,奴家的命好苦啊。

縣令走上前去把跪在地上的語嫣扶起來,嘴角揚起一抹微笑,“有什麽冤屈,娓娓道來,我一一幫你解決。”

河圖和縣令夫人**已久,相互約定好,把青天大老爺家的財產據為己有,開開心心的浪跡天涯,過他們的小日子。

夢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哪裏有那麽容易?

每一步都不能走錯,否則滿盤皆輸。

計劃早早的開始,縣令夫人很熱情的為縣令劈柴,做飯,煮茶,下人們,很慶幸,終於可以放假了,閑得無聊,出去玩呢。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縣令心裏明淨著,“她一定有什麽企圖,瞞著自己,既然她不方便說,不如開門見山。”

“寶貝,你最近變得賢惠,挺會照顧人,本官挺欣慰,有什麽要求提出來吧,我能滿足的盡量滿足。”

扭扭捏捏的縣令夫人,熱情地給他錘肩,扇扇子,臉上不由的泛起一抹嫣紅。

“官人日夜為縣裏操勞,妾身實在擔心您的身體,怕您吃不消,想要幫你分擔一下家庭產業的事情,可否答應。”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畢竟同床共枕那麽多年,有著深厚的感情,把部分產業交給結發妻子,有何不可,又不是她娘家人,偶爾中飽私囊,偷工減料,損害百年基業。

縣令大人毫不猶豫答應了,想當年意氣風發,闖**江湖,誰人不佩服,現如今老了,卻淪落到英雄難過美人關,正中縣令夫人的下懷。

河圖趕緊轉移了五分之一的產業到自己的旗下,後來突然家庭變故,家裏的老母親,身患重病,需要大把,大把的錢治病,情急之下,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並把想法告訴了縣令夫人,讓她幫忙用毒酒害死縣令,思索了許久,三天後給出了答複,絕對不行,惹得正在親吻的雙方感情破裂。

其實一大早就明白,黎明根本不會喜歡比大十歲的女人,縣令夫人,不會喜歡自己的糟糠之妻和地下情人語嫣。

之所以假裝愛,無非想要通過她們達成某種目的,如獲得財產,擁有孩子,欣賞美貌等。

一日夫妻百日恩,夫人和縣令二十年的金婚了,雖說骨子裏兩人不太恩愛,彼此的結合隻不過雙方家長亂點鴛鴦譜。

可日久總該生情了吧!

讓她害死縣令,萬萬做不到,腦子裏的漿糊亂撞,漸漸的凝固,拉成一根筋,對黎明親密無間的舉動非常反感,在她的脖子上抓了一道痕跡,狠狠地推開他。

正好這時漫山遍野挖野菜的語嫣出現在古井旁,對縣令夫人指鼻子,瞪眼,“好你個破鞋,勾引我家夫君,三從四德去哪呢,活著有什麽意義,愧對黃天厚土,宗祠!”

天天同黎明一起上班,監督他,依舊有所疏漏,骨子裏壞透的人根本無可救藥,可憐天下癡情女,愛上薄情負心郎。

縣令夫人低下頭,一言不發,含著淚,雙手緊緊地捏著衣服一角,軟惜嬌羞惹人憐愛,一番怒火上心頭的黎明,狠狠地照著語嫣的臉龐打。

“臭婆娘給你吃,給你喝,活自在了,大男人誰個沒有三妻四妾,你不過是我的小妾,給你臉呢!”

說罷,兩巴掌狠狠地打了過來,腮幫子一邊紅,一邊紫,隨後飛毛腿橫空出現在語嫣的胯部,刹那間,飛出數米之遠,靠在古井旁。

機會來到了,若此事被語嫣暴露的話,黎明和縣令夫人將有牢獄之災,唯一的方法隻有殺人滅口,因為死人的嘴撬不開。

語嫣身懷絕技,武功高強,不然不會被縣府招為女捕快?

黎明和縣令夫人合力圍攻,依舊紋絲不動,一個巧妙的轉身,拽下縣令夫人部分遮羞布,嚇得她神色慌張,連忙準備逃跑,又沒有輕功水上漂,談何容易?

語嫣的秀腿輕輕一勾,縣令夫人摔了個馬大哈,腿磕到古井,壓一壓,像壓在蹺蹺板上,給了動力,飛的很高,一頭掉落到古井裏,激起陣陣漣漪,數秒後隆隆回聲響起,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黎明像張飛一樣怒發衝冠,一個重拳快速襲來,語嫣手撐著古井邊,縱身飛躍過去,滑落在地,摔個輕傷,料想不是對手,趕緊逃竄。

瘋子黎明因為失去聚寶盆縣令夫人,像獅子一般怒吼著,一拳,一拳接連攻擊,語嫣步步後退,躲閃不及,嘴角鮮紅的血液溢出,馬上可能麵臨生命危險。

老天不忍心看到悲慘結局出現,特地安排幾個獵人行走在周邊,聞到野獸(獅子)的聲音,萬箭齊發,黎明和語嫣都沒能逃脫命運的桎梏,雙雙中箭,拖著疲憊的身軀離開……

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出現在你的生命中,完全就是裝飾。

“青天大老爺,請明鑒,不如驗一下黎明身上的箭傷,便可知曉,奴家所言,定無虛假!”

“來人,脫下他的上衣!”

黎明用力掙脫圍在身邊的兩個侍衛,“不用了,事已至此,如她所說,供認不諱!”

河圖呆呆地望著天空入了神,案子有一絲線索解釋不通,縣令夫人指甲裏的血肉從何而來?

一個丫頭聽見河圖絮絮叨叨,拍了他的肩膀,“女兒家的陋習,而已!”

“夫人的牙七零八落,吃肉塞住牙縫,不習慣牙簽,用手抓所致。”

黎明被收押了,可妖人依舊逍遙法外,縣令千金無處可尋,惹得他茶不思,飯不想,這倒不足為奇。

讓人感到可恨的是外麵一群人,將縣令府圍了個水泄不通,一個月不能破案,將縣令後院砸了個稀巴爛,兩個月不可以,鬧到州府,三個月不可以,揮兵直上京城。

奈何如此,解釋不通,不應該卑躬屈膝,求求青天大老爺嗎?

過度的軟弱,迎來更多搪塞之詞,他們沒辦法了,所有女子都消失了,老的少的都不放過,問縣城女人誰最美,莫過於小桃紅,隻此一人,還用比嗎?

神州大地,岌岌可危,小桃紅的魔爪向外延伸,攪得各地雞犬不寧,士兵們不再修築長城,保衛邊疆,紛紛開始挖地下暗道,修建地下城堡,將女人隱藏起來,延緩小桃紅的破壞速度……保種運動在各地漸漸揭開帷幕。

在清河縣,我,河圖,語嫣,加入大軍,在地下開工,那群暴民,覺得鬧事無濟於補,浪費時間和精力,不如做點實事。

他們的頭頭找到我,提出申請加入保種聯盟,與小桃紅對峙開來,鋪天蓋地貼著符咒,修建高台,祈禱神明保佑。

奈何兩相怨,不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我們承認小桃紅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就可以呢?

頭發奇想的我大筆一揮,寄送了一封信給皇帝,言辭誠懇,用情頗深,一定要封小桃紅為一品最美神妃,不然的話,人類將麵臨一場浩劫。

擁有至高無上法力的她才是遊戲規則的製定者,最美稱號已經遠遠不能滿足小桃紅日益增長的欲望,小小皇帝算個啥,有什麽權利封她,一個小小的指頭就可以讓皇帝灰飛煙滅!

小桃紅突然覺得與人爭鬥不好玩了,與天爭鬥,才其樂無窮?

可勢單力薄,法力有限,無法與大羅神仙長期對峙,被逼無奈的她獻出百分之三的精血,將勇士們變成傀儡,搜集少女綁在獻魂台,供奉小桃紅的靈氣,增加神力!

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驚動了神筆馬良家的司南,突然崩碎在星盤上,刹那間睜開了眼睛,從睡夢中蘇醒,瞬間移動到案件產生地。

大筆一揮,畫出一張昊天旗,浸泡水以後,上升到天空,美麗的人間頓時變成了火焰山,人們口渴難耐,身體燥熱,跳到水裏浸泡。

語嫣隱藏了害羞,穿著衣服與河圖,我共浴,一陣莫名其妙的思慮在她的腦海中翻滾,不知不覺,將頭上的冠去掉,露出烏黑亮麗的長發。

小桃紅聞到一絲女人的氣息,神清氣爽,莫非她就是千百萬年來,最具有靈氣,天生石化的處女,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若吸取了她的魂魄,加以調養,與原始天尊不相上下,到時候大羅神仙見之,聞風喪膽……普天之下,再無敵手。

以接近光一般的速度,朝清河縣飛來,見到白眉老人,驚慌失措,腦袋瓜子像核桃裂開一般疼痛難忍!

馬良用手捋了一下胡子,開始發話了:“小嫦娥,頑皮,鬧夠了沒有,還不快到畫中來!”

小桃紅哈哈大笑,沒有一絲恐懼,射出一道光束將馬良擊飛到石壁上,“如今不同往日,我的功力大增,馬先生您的畫奈何不了我。”

昊天旗釋放光芒,閃著小桃紅的眼睛半天睜不開,不過沒有太大作用,她依舊洋洋得意,四處破壞建築。

惹得河圖心裏埋怨,大聲嚷嚷,“跑龍套的馬良老爺爺,整個沒有東西掛在天上,熱死大家,不如收了吧!”

“哎呀,媽的,胸部都出紅疹子了,超級癢。”河圖一頓亂撓,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突然,我一個不經意的眼神,落在語嫣的身上,“我的天哪,昊天旗比太陽還毒啊,語嫣堅挺的胸部,像花一樣蔫了,低下頭來。”

話音剛落,迎來語嫣一頓暴打,拳頭所落處,青一片,紫一片,痛的我呱呱叫,“瘋婆子,實話實說而已,莫名其妙動手。”

河圖看我一臉慘淡的表情,哈哈大笑,情不自禁地想要道破天機,“明擺著說人家胸下垂嗎?”

“傻小子,長的高,智商咋低,活該被打!”

說完後,河圖想悄悄溜走,不料語嫣抬起秀腿,朝他襲來,喂了河圖一大堆洗腳水,幹嘔的嗓子吐了出來,我和語嫣連忙上岸,背地裏笑的合不攏嘴。

漸漸地小桃紅的視線變得清晰,看見語嫣離她越來越近,想要立馬飛過去,不料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掙脫不掉,被昊天旗吸引。

馬良先生朝我們笑了笑,又捋了下胡子,“孩子們,你們還年輕,看不透塵世,不知昊天旗有無上神力,小嫦娥奈何不了我們。”

我朝他鞠躬,虛心請教,“如此,我們占據上風,可以降服她吧!”

馬良歎息了一聲,朝昊天旗望了望,“小兄弟,此言差矣,沒有誰敢靠近昊天旗,不出一分鍾,三魂七魄盡散,永遠不能輪回轉世。”

話音落下,天空出現一片祥雲,嫦娥仙子奉玉帝命令從廣寒宮移步到人間,“馬良先生幸會,幸會。”

“解鈴還須係鈴人,老生在此恭候仙子許久了。”

一臉茫然,眼怔怔望著彼此,似乎隔著一層紗,“道可道,非常道。”

語嫣耐不住性子上前問候白眉老道馬良,“小女子,聽得雲裏霧裏,難道你和嫦娥仙子有一段情緣?”

非也,那是一個絢爛的夢境,每當夜晚月亮當空,嫦娥仙子,待在月桂樹下哭泣,孤獨,寂寞,沒人愛,枉為天宮最美?

那人間呢,李白寫過,“回頭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說不一定會被楊貴妃比下去,得認真化化妝,可連正臉都沒見過,不是自討沒趣嗎?

淒涼的廣寒宮,夜晚那麽涼,沒人為你蓋被,可悲,又沒好玩,好吃的,哎呀……還沒權利,功名,活著隻剩下個軀殼,要長生不老有啥用。

真後悔當初偷西王母給後羿的藥?

“如何四季為仙子,不如人間一條蟲。”

悲憤,幽怨的嫦娥撫摸著玉兔,“你說,是不是?”

那種軟媚嬌羞,任誰看了,都想憐香惜玉!馬良的神識飄**到廣寒宮,深邃的眼眸洞穿一切,司南突然轉動,傳來悉悉率率的聲音,驚醒了他,靈光一閃,提筆畫了一幅廣寒宮嫦娥幽怨圖。

夜半時空,月光更加明亮,馬良將畫連同月餅放在孔明燈裏,捎給嫦娥。沒料到輾輾轉轉,真的到達了廣寒宮。

嫦娥看見有人關心她,心裏很開心,露出個笑臉,月亮由殘缺變成了滿圓,地下的馬良笑了笑,秉燭回到房間讀起有關嫦娥的傳說。

不知過了多久,馬良開始出現白頭發,筆下的畫受到仙氣和月亮精華的熏陶,變得有活力,能夠四處飄**,無意識的來到了東勝傲來國,見證孫悟空和二郎神大戰。

仙畫釋放神力,將孫悟空,二郎神吸了進去,在裏麵打的難分難舍,偶感不適的孫悟空不想理會與他處處作對的楊戩,飛了出去。

上天找到了呂洞賓,拿起他的神筆畫了好多太陽,並將裏麵的路堵死,一轉身回到唐僧的麵前。

可悲的楊戩想違反仙條,劈山救母,再度落空,在裏麵繞了一圈又一圈,出不來,呂洞賓見他和哮天犬可憐,畫了很多河。

不料哮天犬咬著神筆出來,並將呂洞賓暴打一頓,留下口水,激活了畫中的嫦娥和玉兔,跑到清河縣作怪……

嫦娥默默地點點頭,“妖怪的來源正如馬良先生所言,要想打敗的話,需要玉兔權杖,將她封印到畫中……”

我心裏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嫦娥姐姐和馬良先生的家事,自己解決吧,大家撤!”

“今天天氣有點熱,處處沒風光,回去做個冰療吧!”

刹那間,一陣光飛到我們的正前方,嫦娥仙子的真身顯現,“小兄弟,此事解決,非你莫屬。”

“還記得月桂樹下的落落嗎,她就是聖潔的象征,玉兔權杖。”

談到此處,我悲痛欲絕,恨不得將那個蒙麵丈母娘結果?

虎毒還不食子,為什麽落落獨自進她的房間,再也沒出來過,莫非見了鬼?

倒還真是,我當時氣憤得在天香樓翻了個底朝天,沒有任何發現,突然從蒙麵丈母娘的內室飛過來一支鏢,射到我的大腿上。

氣憤的我連根拔起,痛的大聲嚷嚷,恨不得,現在拿把菜刀進去把她的頭砍下來。

我深呼吸一口氣,內心漸漸平靜,下意識翻開了信,“哈哈,我把女兒殺掉了,你永遠得不到她的人,她的心,滾吧,滾吧!……”

我的心拔涼,拔涼的,“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

沒有人阻擋,我像一個瘋子,提起了一大壇子酒朝她扔了過去,碎了,酒撒一地,沒聽見屋裏的動靜,走近看時什麽人影都沒有。

聽到動靜,老鴇走上樓,看到地上一片狼藉,心碎了,招待貴賓的五十年女兒紅一滴不剩,大聲嚷嚷,讓我賠錢。

正愁氣不知道往哪裏出,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使勁將老鴇提起來,倒立著走,惹得她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大爺,我老了,腦袋不中用,搞錯了,還請原諒。”

見此,我才肯罷休,朝老鴇露出甜美的笑容,“有沒有見過蒙麵的老女人?”

“沒!”

我聽完後,惱羞成怒,鼻孔裏冒著粗氣,走路一搖一擺,慢慢地靠近老鴇,同她繼續噴,“我帶了一個國色天香的絕代美人,來你們店省親,待了三天,不可能沒見過。”

“您一直和我們花魁,小桃紅姑娘巫山雲雨,那叫聲,那姿勢……其他人望塵莫及……三天……三天……小桃紅沒接其他客。”

“莫非大人想提了褲子不認人……拿不出三千兩銀子。”老鴇喃喃自語,不敢抬高聲音。

“有本事再說一遍!”

“得嘞,姑姑,他的錢從我的工資上扣吧!”小桃紅洋溢著滿臉的笑容,迎著吵鬧聲走了出來。

天啊,都是啥跟啥,我怎麽可以這麽肮髒,一切都是假的,落落,我是最愛你的,此生非你不娶……腦子一團漿糊,晃晃悠悠,即將衝破穹頂,炸開鍋呢……

當時為此鬱悶了一個星期,以為自己中了邪術,想開點就好,現在想來一切昭然若揭,我竟然和妖怪小桃紅相好,簡直違背天理人倫,恨不得自殺,向列祖列宗謝罪……

嫦娥姐姐紅嘟嘟的臉蛋閃著光亮,像九月裏熟透的蘋果一樣,又甩給我一串笑,像是腳下的小溪濺濕了我幹渴的心田。

“沒什麽大不了的,吃虧的是她,又不是你,有我的美貌還不知足!”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眼下有個好機會讓你將功贖罪,封印小桃紅,拯救天下黎明百姓,必能名垂千古!”

我禁不住想要笑,覺得嫦娥姐姐的想法很奇特,非常唯美,不自覺的對視著她的眼眸,看穿她的眼裏呈現出一團溫柔的火焰,臉蛋上露出甜美的酒窩。

“要是和真人相好就OK,一張破紙中的人物多沒意思?”

嫦娥姐姐紅撲撲的臉蛋上,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透著聰明伶俐的神色,好像看穿我的想法,晴雨表風雲變化,由晴天變成烏雲遍布。

“再瞎看,把你的眼珠子挖掉……玉兔權杖在天香樓後的月桂樹下。”

說時遲,那時快,我一溜煙跑到樹下,比馬車還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容不得半點拖拉,不然嫦娥姐姐一定會對我大開殺戒,褻瀆神靈是何種罪過,誅九族都不足為惜?

匆匆忙忙的我從櫥窗外拿出幾個鏟子,開始挖了……漸漸地挖到深處,一個活靈活現的小兔子鑽了出來,轉悠了幾圈,身披淡藍色翠水薄煙紗的女子抱膝跪坐,出現在我的麵前,站起來一看,不就是落落嗎?

隻不過換掉了以前常穿的白色羅裙,我萬分欣喜,同她擁抱,亮晶晶的淚珠在我的眼睛裏滾動,順著臉頰流下來。

“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

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

“一日不思量,也攢眉千度。”

“我家哥哥,別哭了,落落還在啊!”說罷落落輕輕地擦拭著我的眼角。

“去嫦娥姐姐那邊,那裏更需要我們。”落落閉著眼睛,甜美的臉龐顯露出一絲痛苦的神情。

“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失去落落比人間毀滅更可怕。”

“一切冥冥中皆有定數,這就是道,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哥哥,你錯了,我存在的價值上天已注定,就是更好的守護我家哥哥和黎明百姓,如若逆天而行,鬥轉星移,四海震**,高山危傾,妖怪小桃紅獲得喘息機會,逃離昊天旗,人間將會徹底消失。”

“死我一個人,救活全世界值得,求哥哥莫要阻攔……我們比翼連枝,攜手降服小桃紅。”

一連串淚水從我悲傷的臉上無聲地流下來,沒有一點兒哭聲,隻任憑眼淚不停地往下流。

“嗯,嗯……”

刹那間,落落搖身一變,成為了玉兔權杖,落在我的手上,眼淚滴到上麵,頓時變得煥然一新,仿佛開了光。

過了片刻,我被它強大的力量帶走,攜著萬道金光,刺向了小桃紅的胸膛,將她封印到廣寒宮嫦娥幽怨圖中。

人間恢複了正常,所有女人的魂魄回歸本位,像往常一樣幸福快樂地生活著。

清水道長搖了搖頭,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一千年,終於某一天,待在廣寒宮裏的嫦娥突發奇想,向玉帝請求,把封印在圖中的嫦娥和玉兔落落放出來……免受裏麵三昧真火的焚燒,永世不得超生。

宅心仁厚的玉帝法外開恩,打算放了她們,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必須經曆三生三世的浩劫,磨煉心智。

第一世,落落和小桃紅做豬,懶洋洋地曬太陽,吃了就睡,睡了就打呼,好生討厭,到了年底,長得碩大,紅刀子進,白刀子出,成為我招待親朋好友的美味佳肴。

第二世,小桃紅和落落變成了水鬼,可所在的水域荒無人煙,根本找不到替死鬼,無處安身,上了岸隻有死路一條,在水域默默等待了五百年,世界上最毒的仇恨,是有緣也無分,根本不會有人陪你演劇本,每天隻有以淚洗麵,歎息時光過得太慢,到底還有什麽樣的折磨,即將浮現?

都說人世間最大的痛苦,抵不過生老病死,聚散離合?

小桃紅和落落卻說非也,壽命再長,沒有意義,倒不如墮落地獄,輪回轉世,下一生好好開始。

漸漸地淚水填補了水域的空白,衝散了周圍的淺灘,堤壩即將抵不過浩浩****的洪水,向下遊的村莊襲來。

恐懼的百姓,懵懂無知,聽信河伯的花言巧語,隻要獻出年輕帥氣的小夥,墜入河底供女鬼擺脫寂寞,阻止哭泣,一切便會風平浪靜。

天不遂人願,落落和小桃紅根本不買賬,男子,還沒到達水域,被一陣風卷到岸邊,漸漸地發現,水位與堤壩基本持平,馬上一片汪洋?

突然一個神像出現在落落和小桃紅的麵前,“千裏之堤,潰於蟻穴。”

“你們的境界還不夠。”話音落下,煙消雲散。

不得已阻止自己哭泣,做什麽都是錯的,有誰來救贖?

農民趕著水牛到河邊喝水,落落和小桃紅一時想不開,拉著水牛,當做替死鬼,打算輪回轉世去了?

異想天開,害得農民養家糊口沒有依靠,閻王沒有饒恕她們,一聲令下,落落和小桃紅唯命是聽,一直徘徊在地府的奈何橋,充當引路人,一千年過去了,奴役期滿,魂魄被釋放,投胎去了!

第三世,也就是現在,落落和小桃紅身體和靈魂調換。

從小帶著這樣的詛咒,讓她生活地痛不欲生,總受到別人的嘲笑,漸漸的性格變得暴躁,同班的男同學惹他,動手就打。

記得有一次,去考古學大神家裏參觀,了解恐龍的曆史,可恨的天霸躲在密室裏,嘴裏喊著“落落快來救我啊,我被恐龍的骨頭,卡在裏麵呢。”

尋著聲音的方向,落落慢慢地走近密室,突然間,天霸啟動開關,將門封住,燈關掉,模仿狼的聲音吼叫,嚇得落落直發麻,兩腿哆嗦!

自小練就一身虎膽,連要嫁給怪獸的命運都漸漸釋懷,現在這點恐嚇算什麽?

閉著眼睛,像喝醉了酒,耍醉拳,胡亂的一下,一下朝著躲在窗簾背後的天霸上腳,痛得他尖聲大叫?

“哎呦,我的媽,痛煞我也!”

“落落你個母夜叉,其他的地方不上腳,非往……”

“存心故意的吧!”

落落聽罷,更來勁,碎拳照著天霸的臉打過去,像蓋章一樣,按下了紅手印,這下他沒有了囂張的氣焰,匆忙逃竄,不然淪為階下囚,備受落落酷刑折磨。

怎料緊追不舍,落落往天霸所站的地方拋下頭顱,嚇得他神色慌張,還沒開始繼續跑,一個死人手臂掛在他的肩膀,連忙抓住扔掉,跑回了家。

目光呆滯,神情恍惚,像僧人一樣打坐,一個星期沒去上課,待在家裏看喜羊羊,排除恐懼……

後來天霸去了學校,第一件事情,不是補課和寫作業,有火憋在肚子裏要泄憤啊。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落落,今天必須毀了你,讓你永遠抬不起頭,無縫可鑽。”

天霸快步走到落落的桌子前,調侃道:“哎呦,不知不覺,已經十八歲了,要嫁給怪物,生個人妖呢?”

“好期待,會不會像葫蘆娃合體後變成了石山,醞釀著胎兒石猴,順便壓著衣衫不整的蛇精,壓力大了,要釋放,蛇精產下了七龍珠,召喚神龍,讓孫悟空衝破母體,蹦了出來,大鬧天宮,一樣奇葩!”

話音落下,落落忐忑不安,望著天霸入了神,腦海中,突然鑽出一縷奇怪的意識。

“天霸印堂發黑,命宮陰暗,氣數已盡,三天後,必死無疑。”

花千骨滴血所到之處,花凋零,枯萎,落落的毒性難道比她更甚,活生生的把人克死?

“雖說他非常討厭,可畢竟是條鮮活的生命,上天有好生之德,昔日佛祖割肉喂鷹……今有螻蟻在落落麵前,怎麽可以一腳踩下去。”

不由地腦子裏一團漿糊,命運為什麽要摧殘可憐的花,一定不是真的,落落跑到學校各處查看同學年數,和天霸如出一轍。

頓了頓,落落停下了腳步,隻有一個可能,所處的地方,三天後將會發生大地震,所有人無法幸免於難!

一想到所有的美好,即將破滅,變成一堆廢墟,落落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股火燒眉毛之勢直衝心間,連忙翻山越嶺,找到了清水道長。

“落落甘願嫁給怪物河圖,生下妖人,隻願能夠化解浩劫……還人間太平。”

你以為能夠緊握手中,到最後,卻發現,一切煙消雲散,曾經多麽喜歡一個人,而如今他再沒有出現過,時不我待,陰差陽錯地披上禮服,成為別人的新娘!

看不到的擁抱叫微風,想著想著,一個人的寂寞,兩個人的心跳。

清水道長朝落落笑了笑。語重心長地說道:“可當真?”

“那是你的命數,不一定改變其他,落落又當如何?”

“挨家挨戶告訴他們天有異象,地心震**,要想保命,趕緊撤離?”

聽了落落的敘述,清水道長的嘴巴像敲開木魚般地笑開了,“一個被命運詛咒的人,說的話,有誰會當真?”

“那就隻能以死證明,反正命不久矣,保天下蒼生,功德無量!”

清水道長會意地點點頭,“三生三世的劫數已滿,落落已經領悟人生大道,命運詛咒自然不存在,去尋找屬於你的明天吧……”

我聽得非常帶勁,洛熙果然技高一籌,將我們代入的相當湊合,可後續了,聲音戛然而止……不由得眼睛裏充滿了疑問,心裏非常好奇。

“自己腦補去,出去玩,懶丟了……”

火車到站了,沿途沒看什麽風景,倒一直盯著洛熙看,眼睛越發的疲倦,沒有等她,快速下了火車,換一換新的鏡頭,好讓眼睛調一調焦距。

洛熙慌慌張張地出來,東張西望,尋找我的蹤影,不經意間的瞥視,發現一輛出租車,趕緊攔了下來。

隨後呼喚我的名字,不要躲貓貓,趕快出來吧,沒時間耗了,要不然天黑了!

今天一天,班裏麵其實挺忙,因為到了一年一度的助學金申請時間,大家的心躁動起來。

那是因為河圖整天閑來無事在宿舍裏哭爹喊娘,求爺爺告奶奶的說:

“老天,我家窮的都快揭不開鍋了,有沒有人可憐一下我這個窮小子,投票支持下?”

那神態,惟妙惟肖,為了更加逼真,直接了當的穿上一件破爛不堪的衣裳,活像一個乞丐!

黎明看不下去,如此賣力,為那點錢值得嗎?緊接著又說,費力不一定討好。

“哎呀,誰叫我天生樂於助人?”

黎明不緩不慢地走到河圖的麵前大聲嗬斥道:“兄弟啊,你這種方法沒用的,看哥怎麽申請到,到時候再把錢給你。”

怪裏怪氣的河圖雖然裝的有點誇張,其實真的家徒四壁、一貧如洗,窮困潦倒,食不裹腹。他的申請書是這樣寫的:

“家中四口人,爸爸,媽媽,我,弟弟。住在山區,土地貧瘠,人均土地少,對於靠天吃飯的農民來說,難以滿足溫飽。家裏沒什麽賺錢的門路,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收入微薄。”

“家中僅有父親一人勞動力,農閑時候外出務工,隻能做點木材小工的活兒,做不了大工,又累又苦,本身工資低,還總被包工頭克扣工資……母親常年在家操持。正是在這種環境下,不怕辛苦,奮發努力學習,獲得三好學生,模範團幹部等表彰。”

“弟弟已經長大,上了小學,我上初中,花銷日益增加,父母年歲已大,家庭負擔沉重。感謝國家能有如此優惠的政策,讓貧寒子弟能夠上起學。特此申請,希望能夠獲得此次補助。”

與此同時河圖的父親還是重病患者,貧困程度不言而喻,黎明雖然好心好意,但那張嘴太毒了。

哎呀,無巧不成書,有些人不想看到,卻總遇到,落落在寢室樓拐角處門口看到黎明擺攤,隻聽他在那裏耀武揚威的掛著一個牌子。

上麵寫著可憐無比的木匠兒子上不起學,申請助學金,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來啊!給河圖投一票,哥送她一些小禮物。小禮物,無非就是一些學習用品。

七年級二班的某些女生看到一些礙眼的東西,蜂擁而至,想要探個究竟。

突然有一個女生叫做語嫣,站了出來,義憤填膺地說出一句肺腑之言:“黎明,是不是看不起木匠的兒子,大庭廣眾的在這裏掛著牌子羞辱,不就是富二代,有什麽了不起!”

黎明的內心相當火爆,為什麽?自己不過幫助同學度過難關,有必要惡語相加,他不想解釋,因為從來沒有向任何人低過頭。

於是黎明毫不猶豫的將氣話,脫口而出,“事實就是這樣,我父親,是總經理,為國家貢獻了多少,一個小小的木匠,沒有什麽卵用,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這氣勢,如同飛流直下三千尺的銀河,馬上就會迸發出浪花,情況一發不可收拾,落落心裏慌了急急忙忙地趕上前去,認真勸告,不料雙方,竟然劍拔弩張,直指落落。

說落落是一個破落戶,不要沒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