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友誼到這裏剛剛好

河圖八連冠的夢想破滅了,眼角掛著淚水,打濕了眼眶,洛熙和落落覺察到了,立刻關上看護室的門,不想讓河圖的內心增添一道新的傷疤,不是不同情,而是照顧他脆弱的自尊心。

青春是段跌跌撞撞的旅行,好男兒,不怕輸,大不了從頭再來?

十年飲冰,難涼熱血?回頭想想,倒黴而已,為何難為自己,徒發傷悲?

邁著輕盈的步伐,洛熙和落落四處遊**,穿梭在草坪中,隨後到了沸沸騰騰的操場,那裏有一道別樣的風景。

優美的進行曲,歡快的歌聲,拉進了我們與頒獎台的距離。遠遠望去,老師站在講台上,對著麥克風,宣布結果,耳邊傳來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夾雜風聲,七年級二班獲勝。

人道天涼好個秋,神清氣爽!

老師的眼睛揉不進沙子,雪亮的,雪亮的,沒有讓那群自作聰明的的不良人奸計得逞,冠軍最終頒發給了河圖帶領的七二班代表隊,洛熙不禁感慨,一切來得剛剛好,正如雲銷雨霽。

每個人的生活都會有不如意的地方,每個季節都會有傷感的事情發生,不要在痛苦的漩渦迷失了曾經的快樂。

在操場上奔波的青春是一本太倉促的書,暫時跌倒含著淚,一讀再讀,終究能讀出點門道。

八連冠的夢想也許今天無法實現,明天也不能。重要的是,它在你心裏。重要的是,你一直在努力。

一時的磕磕絆絆,讓黃粱美夢,泡了湯,但到最後都會是好事。如果不是好事,說明還沒到最後。

河圖的傷感明顯多餘,無關緊要,可能受到打針的刺激,醫生迷離的眼神,射出一種可怕的光芒,讓他耐不住性子。

在緩緩流淌著的點滴裏遨遊。一滴一滴,似比他緊張搏動的心髒慢了許多,等,來不及的,少年,再不瘋狂就老了,做作吧。

洛熙飄逸的長發在風中搖曳,掛著笑容的臉,一邊望著頒獎台上的榮耀光環,一邊輔助手整理好立著的畫板。

準備落筆,勾勒線條,調製好顏料,腦海中想著河圖的模樣,在他的脖子下麵,掛上一個金光閃閃的金牌。上方的標題,立為,八連冠,誰與爭鋒?

水彩畫,在最後的一捺揮舞下,一氣嗬成,我當時和隊員們完成了在頒獎台的拍照留戀,趕緊跑了過來,與洛熙來了個黃昏下的邂逅。

近了,近了,我的心忍不住撲通,撲通的跳,畢竟第一次與畫家洛熙正麵相逢,多少有點期待。

走近看時,洛熙的畫精彩絕倫,滿臉洋溢著喜悅的笑容,我不禁發問;“畫的莫非是站在頒獎台上的我?”

問的同時,我不自覺傾斜了角度,片刻後,被落落拉直。“又在做白日夢,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幅畫明明與哥哥形似神不似,很有可能就是河圖。”

黎明的推理與落落如出一轍,我就這樣被嘴皮子噴出的碎末星子淹沒。

不再幻想別人的認同,漸漸地釋懷,首先提出,把眼前的水彩畫,送給在醫院休養生息的河圖,讓他為自己的努力感到高興。

黎明舉雙手讚同,但又不以為然,既然有真的獎牌,一幅畫的誠意顯然不夠,不如獻出獎牌,成就河圖的八連冠夢想。

開出這樣的條件和割袍斷義,有何區別呢?

獎牌於我來說,第一次啊!誰能有多少個第一次啊?

我掩蓋不了心中的自私,不舍得。人的心隻容得下一定程度的欲望,海綿已經吸夠了水,即使大海從它上麵流過,也不能再給它增添一滴水。

河圖已經獲勝,不僅從賽事上,更從精神意誌上。所以對他來說,虛有其表的獎牌,有何意義嗎?

隻是在給吸足水的海綿徒增一些光澤!但對我來說,應當是前進的風帆,再說河圖離場後,是誰拚盡全力,力挽狂瀾,才沒讓比分拉的過大?

我的據理力爭,黎明無從應答,落落,洛熙呢,當然選擇站在我這邊,畢竟我的努力她們看到呢。

商量片刻後,沒有定論,我們依舊前往醫院看望河圖,給他欣賞洛熙給他畫的自畫像。

黎明熱淚盈眶,腦海中充盈著對大家的感謝,不知不覺想起了王老師曾經講過的一片文章,有這樣的詩句。

心酸的淚水,不再聽從指揮

肆意地衝破心海的堤壩

順著眼角流了出來

那不是淚的傾瀉,而是感恩的表白。

正好應證了河圖此刻的心情,他很高興大家在他離開後,能夠堅持到最後一秒,為爭取勝利做出巨大貢獻。不過他還想一睹為快,看一看新發的獎牌。

我當時惱火了,說沒有,可河圖不信,說我藏有私心,無奈隻好揭開自己隱藏的帷幕,像秦始皇完璧歸趙,一臉懵逼。

嬌柔做作的,摸了一次又一次,後來直接扭過頭去,不管三七二十一,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交出獎牌。

冠軍啊!河圖一臉驚訝,感歎道!好吧,我終於獲得八連冠,如夢如幻的世界!

或許在他的心裏,隻有成功和失敗兩個維度,一旦失敗,心情頓時風雲變幻。

時間的沙漏,滴淌著,終於在某個時段,他回過神來,說道:“我看過一眼就好,這個留給你呢!”

天窗上的烏雲消散了,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獎牌拿回,收拾好,當時的窘態,不言而喻,臉上浮起了一抹紅暈。

落落和洛熙沒有多言,或許在心裏謾罵我不懂事,可成功來之不易,如此愛護獎牌,情有可原。

大片大片的黑肆意曼延天空,不出一會,伸手不見五指,黑的讓人窒息。我,洛熙,落落,緩緩的離開了,伴隨著月光的清輝,歡聲笑語回到宿舍。

夜的夢庵襲擊了河圖,在他的腦海裏,幻化成一幕精彩的話劇。

河圖自由自在的漂浮在道的世界,突然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映入眼簾,打亂了他的思緒,將他引到了河邊。

這時他看見一隻烏龜,在固若金湯的殼子裏自娛自樂,不敢探出頭來,示人。因為它恐懼外麵世界的凶神惡煞,隻要和它們一接觸,就會自然而然的魂飛魄散。

時光若白駒過隙,不知不覺過去了八十年,那時的烏龜變得些許滄桑。

憔悴的臉失去了光澤,不是因為青春不在,而是寂寞難耐,他無法忍受殼內的枯燥無味,最終它伸出頭,望一望外麵的世界。

外麵的世界沒有他想的那麽黑暗,一切五彩繽紛,內心的情愫,輸送到腦海,遊**了片刻,它不由自主地感到非常遺憾……

他遺憾,印象中的記憶一直捉弄它,沒有讓它早點遇到這一切。

漸漸的,它走出沙灘,看著樹木,欣賞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它驚呆了,原來外麵的世界如此美好。

可美麗的瞬間曇花一現,它並沒有走出被詛咒的命運,它咧開著嘴,還沒開始哈哈大笑,一顆流星從遙遠的天際直奔而來,重重地打壓著它,壓著它喘不過來氣。

它放棄了掙紮,因為現在它更加相信,原先的認知準確無誤,世界依然糟糕透了。

從那天後,它成為名副其實的縮頭烏龜,安安靜靜的,在自己狹小的“世界”編織一個個美麗的夢。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響起一陣咚咚聲,驚動了沉睡的烏龜,原來幾個無聊的孩子敲打它的殼。

他心裏無比恐懼,這可怎麽辦,沒有了遮風避雨的殼,又該何去何從?

它的哀求,孩子置若罔聞,漸漸的,“哐當”一聲響,殼兒裂開了,散落了一地。

人來人往,**的烏龜害怕被別人盯著,綣縮著身子。

大家沒有同情,反而笑聲連連,最終被逼瘋的它跳進當地的大河,為自己堅守的道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