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部分

PART 1

青春是

一道蝕骨的傷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每個人都有一段平凡卻又難忘的青春,當那些隨往事一起消失的人慢慢的在回憶裏集結,關於那段塵封的青春,那些人,那些事,隨著一場紛紛揚揚的雪花開始逐一登上舞台,這場關於人生的話劇注定不能沒有我。

散落紅塵

你說,前生你是落在我橋上的花,被風吹,被雨打,任人踩踏。

你說,我欠你一個回眸,那麽久,久到字典裏有了守候。

你說,如果愛你隻是做夢,那麽我寧願自己有夢遊症,整日整夜都在夢中遊**。

我一向都不是一個專情的人,所以我沒有娶白玫瑰,也沒有娶紅玫瑰,她們依然是我頭頂的白月光和心口的朱砂痣。

三十而立的年紀,卻早已看破紅塵,少了當初的年少輕狂,就仿佛是一匹被人馴服了的狼,早已不是當初的模樣。

談了無數次的戀愛,但是沒有一個人可以陪我走到最後,我把她們每個人都當成我的摯愛,用我最大的熱情,用我有的一切,卻還是不能留住她們,我是一個浪子,她們卻不是我的浪花,所以在愛情的國度裏,我一直都在流浪。

寫下這些話的時候已是深夜,距離於海水的生日還有21分鍾,於海水是我的初戀女友,那一年我17歲。

我當時就讀的高中是縣裏的普通高中,每到初春時節,校園裏就會有大片的丁香花盛開,香味在空氣中彌漫,不用呼吸,一樣沁人心脾。

和於海水的相識,不能用緣分來形容,因為我們是偶遇,那個年代手機還沒盛行,我也並沒有用QQ來查找16—20歲的小姑娘的習慣,我隻是在食堂不小心打翻了於海水剛買的飯,我常常會想,如果那天我沒有打翻她的飯,或者我並沒有去食堂,那麽,我們還會不會相遇,還會不會相熟,相知。

可是生活總是不會有那麽多的如果,記憶又把我帶回到了1997年的初春,我像平時一樣踩著丁香的花瓣在校園裏穿行。

和我同行的是我的同桌,室友兼好朋友的黃峰,雖然他叫黃峰,但是沒有一點的殺傷力,為人低調,謙和,像我一樣。

我現在最不怕別人說我的話就是“不要臉”,因為我活到今天靠的就是不要臉,當時瘋狂英語李陽的徒弟來我們學校宣講,我就記住了一句話“樹若沒皮,必死無疑,人若沒皮,所向無敵。”

所以我經常和別人說峰峰(我對黃峰的稱呼)我們兩特別像,當然除了我比他長的好看點。

峰峰對於我的這種不要臉早已習以為常,並不辯駁,所以盡管我不會聊天,還是有峰峰這個好朋友。

我們學校有5000多人,但是食堂就隻有兩個,它們的名字起的也非常具有地域特色,一樓的那個叫“一食堂”,二樓的那個叫“二食堂”。

我和峰峰本著就近的原則就去了一食堂,我不知道今天我們高中的吃飯時間是個什麽場景,我們當時為了吃飯可是絞盡腦汁,費盡心力,我們宿舍的謝文西已經研究孫子兵法了,就是為了能吃上一頓好飯。

下課之後,校園內烽煙四起,各路人馬齊聚食堂,那場麵讓許多人都留下了一到吃飯點就狂奔的習慣。

於是,當我和峰峰慢悠悠進入食堂的時候,各打飯窗口都已經排滿了人,吃飯的桌子也被占滿,我們早已習慣這樣的情況,就排在隊伍的尾部,一邊聊天,一邊往裏挪。

我當時很喜歡這樣熱鬧的場麵,因為隻有在這個時候才有機會看到我的女神,我一直是個專一的人,所以每次我和峰峰說:“快看,快看,我的女神來了。”的時候,峰峰都會一邊用鄙視的眼神看我,一邊斜著眼睛四處搜索我口中的女神。

“那呢,那呢”每次都要我指給峰峰,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我女神的所在地,然後評價說:“這個女神還不如昨天那個女神呢?”

他一直都懷疑我的眼光,因為在他的眼中,隨便一個女的都會成為我的女神,可是我是一個有原則的人,評判一個人當然有我自己的標準,一個女生,她臉可能不好看,那沒準身材好呢,身材不好,那沒準心地好呢,心地不好,那說明她聰明啊,反正我覺得每個女生都有她的可取之處。

正當我手舞足蹈的時候,一轉身,“劈裏啪啦”的聲音在食堂裏響起,那麽混亂的食堂竟然靜止了足足兩秒鍾。

2秒鍾後,“喂,你是瞎了麽?”說話的是一個個頭矮小,身材微胖的女生,不過長的挺可愛的,我本著友好的精神趕緊道歉:“對不起,我瞎了這麽久也沒告訴你,我錯了。”她旁邊另外兩個女生都已經偷偷的笑了。

“瞎了?瞎了也不能打翻我姐妹的飯啊!”這個女生看著我一雙明媚的大眼睛依然不依不饒,一看就是死心眼,我打量了一下她口中的姐妹,立馬變換了副口氣,“真的對不起,想吃什麽,我去給你打。”我笑嘻嘻的看著被我碰掉飯的女生。

結果剛才還偷笑的兩個女生立馬換了副冷若冰霜的表情,被我打翻飯那個女生對那個微胖的女生說:“靈兒,咱們走吧,我請你和娜娜吃點好的去。”然後她們就消失在我深深的眼神中。

後來我終於知道,被我打翻飯的女孩叫於海水,那個微胖的小可愛叫“夏靈”,另外一個略帶**的女孩叫楊麗娜,她們還有兩個好朋友,一個是大姐大級別的“趙星月”,另一個是會畫畫的“陳曉宇”。

我的人生從認識“五朵金花”後開始變得一路坎坷,同時也給我短暫的青春留下了難以磨滅的記憶。

我和於海水就像是兩朵飄落凡間的花,注定要糾纏一生,我還記得我第一次寫給於海水的詩,那是我熬了三天三夜才寫出來的,雖然現在看來略顯稚嫩:

散落紅塵

你是飄落凡塵的花

帶著鋒利的刺卻被吹斷了枝椏

我是飄落凡塵的另一支花

僅剩下一點殘敗的枝椏卻沒了防身的刺和豔麗的花

你我在某年的某月於某日

散落天涯

從此

你是水中的月

我是空中的花

相隔的是天空

相望在天涯

我長途跋涉越過了撒哈拉

我日思夜想望倒了雷峰塔

你可聽見我的呼喚

你可知道我的想念

你可願意與我相見

在丁香花盛開的季節

帶著你的天真和無邪

於我相見

於晨曦微露的清晨

於晚霞漫天的黃昏

不見不散

不夜不眠

1997/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