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境遷，漸行漸遠

畢業已經四年多了，蘇杭和葉小小差不多還是老樣子沒怎麽變。盡管家在一個城區，卻從來碰不著麵。他們仍然電話聯係，說工作的事，說相親的事。

葉小小說最近她媽已經成為婚姻介紹所的一名成員了。原因是她每次給葉小小介紹的相親對象總是被隔壁桌的女士牽走。她介紹一個成一個，隻是成的都不是和葉小小。

葉小小並不是看不上那些相親對象，帥的、高的，脾氣也好，事業也又成，隻是她總覺得少了些什麽，到底少了什麽，她並不知道，隻知道那個人並不是她想要的。

蘇杭說他最近升了職，加了薪；上司有意將女兒許配給她，葉小小覺得挺好的，她忽略心底的那一絲異樣，她問：“漂亮嗎？”

“隻見過一次，還行，沒什麽感覺。”蘇杭不甚在意的說，從他十五歲那年見著她起，心裏好像在野裝不下其他人了。

“下周同學會，你去嗎？”蘇杭問。

“去吧，剛好沒什事做。你呢？”

“那我也去。”不知是不是年紀大了，以前能輕易說出口的玩笑，如今卻不敢說了。蘇杭張了張嘴，那句看你長高了沒最終隨著煙圈吐了出來，飄散了。

葉小小剛下車，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蘇杭，蘇杭恰巧也抬起頭看著葉小小。

蘇杭成熟了許多，看上去也挺拔了許多。葉小小想，經過歲月沉澱的蘇杭終究是愈發迷人了。

蘇杭把手機放進褲兜裏，望著葉小小。感覺她還是他曾經記憶中的樣子，個子小小的，或許是因為總是和學生呆在一起的緣故，似乎歲月並沒有給她留下太多的痕跡，還是那樣單純美好。

蘇杭朝葉小小那個方向走過去，“發什麽呆！進去吧。”蘇杭還是忍不住，拍了一下葉小小的頭，突然想葉小小長不高不會是自己以前把她的頭拍多了吧。

葉小小看著蘇杭嘴角的那抹笑意，不明所以，隻是怎麽這麽多年未見，他怎麽還是那麽喜歡拍她的頭，可怕的是自己竟然一點反抗的意識都沒有了，唉。

“沒發呆，走吧。”

初中同學看著一起進來的蘇杭和葉小小，起了哄，“曾經的歡喜冤家終究是在一起了。你兩遲到了，得自罰一杯！”

葉小小心跳還是加速了幾分的，她看向蘇杭，發現後者正望著她，那個眼神她好像曾經也看見過，她咬他的那一回，那時候她看不明白，現在她不敢確定，終於她還是擺了擺手，連忙說不是。

蘇杭接過酒杯，把葉小小的那份也喝掉了，然後笑笑說：“剛在酒店門口碰到了。”說完，他看了葉小小一眼，將所有的情緒都埋進了眼裏。

眾人噓聲一片，表示不可相信。猴子坐那不說話，是誰得知葉小小還沒有來的時候，便說等會兒再進來的。

葉子和夏涼已經向葉小小招手了，這就是老朋友的感覺，無論多少年未見，甚至許久未聯係，彼此之間的氣場還是未變。

葉小小不顧眾人的呼聲，徑直走向了葉子那一桌。

蘇杭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問猴子：“宋宣沒來吧。”猴子再確認了一遍，沒有。宋宣出國後便極少與他們聯係了。蘇杭點點頭，那就好。猴子在心裏十分鄙視的批評了蘇杭：年近三十的男人了，怎麽遇到葉小小就這樣的……不爭氣！

吃飽喝足之後，班長和幾個喜愛熱鬧的人又提出去唱歌，於是一群人又浩浩****的去了頂層。

“我記得初中哪會兒，蘇杭總是和葉小小坐在一塊兒，要說，那個時候看他們吵架可真有意思。”

“是啊，我還記得葉小小那句‘蘇天堂，大灰狼，臭流氓’，真的太押韻了。”

不知為何，一時間大家都不唱歌，回憶起了上學時候的趣事，回憶著回憶著便繞到了葉小小和蘇杭身上。

“你們真沒在一起啊。”不知是誰突然問了這麽一句，整個包廂就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望著葉小小和蘇杭。

大家早已成年，也算是社會上的老油條了。葉小小不再是過去那個一被眾人圍觀就臉紅的不知如何說話的小姑娘，對於眾人的好奇，她很清楚代表著什麽。可是她也曾在無數個深夜裏問自己，她和蘇杭之間算什麽？她對蘇杭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她找不到答案，或者說她害怕那個答案，又或者說她不懂蘇杭對她的感情，所以她害怕那個答案。

“我把他當哥哥。”葉小小緊了緊拳頭，看著蘇杭說道，臉上帶著笑意。

“嗯，葉小小就像我的妹妹。”說完，蘇杭喝了一口酒，看了一圈眾人。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哈哈，真是天下有情人終成兄妹，來來來，繼續唱歌。”班長趕緊出來調解氣氛，眾人有些惋惜，也就是有些惋惜罷了。

竟然隻是哥哥麽？原來真的隻是妹妹。蘇杭和葉小小同時端起酒杯，猛喝一口，各自掩蓋著內心的想法。

好像就是從那個時候起，他們的聯係便減少了吧，葉小小想。後來她給他說，她準備接受家裏給安排的相親對象了，她已不再年輕；然後他說他也考慮談戀愛結婚的事情了。再後來，她就接到了他的結婚請帖。

他們終將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