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美女黃品正
一陣幽香飄進了我們的鼻子。
一張美麗的臉龐,進入了我們的視線。
薄紗的吊帶,牛仔熱褲,踢著一雙尖細的高跟鞋,笑盈盈的衝我們這桌走來。
“服務員小妹換素質了?”我心裏忍不住嘀咕。馬上否定了這個癡呆的想法,你見過服務員淡妝斜挎包包上菜的?
“雷弟,我回來了。哪位是雷兄弟雷二當家的?”
美女說著不倫不類的稱呼,語言中帶著一點遼東半島的口音,讓其他食客,紛紛側目望來,不出意外,男士們眼神瞟到她,竟再也移動不開。
“大哥,你就是大哥,記得田裏的青蛙麽,你最喜歡的。”
“哈哈,真的是你。”
美女一屁股坐在我們的麵前,笑盈盈的拍了拍李炳遷的肩,李炳遷並沒有之前見到我這樣陌生人應有的尷尬,倒像是回到了幫派賊窩,見到大哥一般,表現得頗是自然。
兩人相視一笑,我就感覺我要壞菜,腦上分明寫著‘電燈泡1000W’幾個字,他們彼此心照不宣,一人拿起眼前的一杯紮啤,端起來碰一下,直接幹了。
我擦,牛逼。
我內心不住的讚歎。
美女伸出右手,試了試嘴角的啤酒沫,大聲道:“現在的酒難喝的要死,就是摻水,一點不烈。”
我滴奶奶,此女讓我這種常年半杯買醉的浪人自愧不如。
“是唄,大哥,不,美女,沒咱們當年的好,但我還是一喝就醉。”
李炳遷不停變換著稱呼,畢竟第一次見麵,熟悉的聲音、神態,卻不熟悉人家的身份來。
對方倒是毫不在意,笑得十分豪邁,繼續拿起串子,邊擼邊說:“叫我嬌嬌吧,我挺喜歡現在,我叫你炳遷哥,別按當初的論了,哎,好兄弟,我對不起你。”
說罷,洪嬌嬌的神情變幻的極快,幾滴淚珠在眼窩中打轉,委屈的就快哭了出來,李炳遷毫不忌諱男女授受不親,伸手撫摸著對方的臉頰,柔情滿懷的說道:“算了,都過去了,我知道,在我離開的時刻,背後的你有多麽的不忍,就讓它過去吧。”
“嗯,行,那再來一杯,我們重新來過。”
洪嬌嬌不愧民國時混的那麽風生水起,籠絡人心,確實有兩下子,尤其現代變成了一位美女,更是用表情將氣氛渲染的無比淒涼悲慘,讓任何男人都不忍心再去責備。
她伸手管服務員小妹要了整整四杯紮啤,小妹過來時,見到洪嬌嬌都不免自慚形愧,我暗自發笑,一個舊社會的管帶,能混成男女都嫉妒的存在,大概也隻有眼前的這位黃品正了。
我可以理解兩人的這種相見恨晚,把我擱在一邊,靜靜地擼串裝逼,看他們表演。
“兄弟,謝謝你,敢問貴姓?”
還是管帶大人官腔打得好,放下第二個空杯,她用帶著美瞳的大眼睛衝我忽閃忽閃。
我連忙擺擺手,不好意思的陪笑著:“你們繼續,哈哈,說出來有些湊巧,我叫雷騰龍,和你雷弟是對本家,故此相識,也引出了你們相見,算是緣分吧。”
“必須的,來。”洪嬌嬌再次端起酒杯,驚起我一身冷汗,她起身碰了一下我的杯子,說道,“謝謝你,今天都是朋友啦,聽說你寫作的?”
“嘿嘿。”我毫無底氣的點點頭,硬著頭皮把杯端了起來,看著滿滿一杯黃色的**,不太敢正視這位美女,隻是客套的回答道,“瞎幾把寫,但你們的故事,我覺得會是最好的題材,可以作為我下一步的寫作計劃。”
一飲而盡,洪嬌嬌微微有些搖擺,紮啤的二氧化碳很足,我不停的打嗝,三人坐了下來,開始天南海北的聊聊天,當然,我總把話題扯向他們的夢境,兩人一起把故事從頭到尾複述了一番,我把它們拿捏成一個故事,就叫《民國奇事錄》吧,準備回去構思一個大綱,把它完整的表述出來。
前世的兄弟,兩人相見甚歡,許多過去的話題,營口的點滴,民國趣聞,匯聚成今生的奇遇,聊起來好不暢快,離得近的幾桌,都投來羨慕的目光,隨便他們怎麽去理解,這對看似極其般配的男女,反正,我就成了一個多餘的存在。
好吧,我一邊擼串,一邊構思著我的小說,生活啊,遠比故事更為精彩。我要一文成名,成為中國版的東野圭吾才好。
夜深了,微微有些泛涼,眼前的一男一女,根本沒有時間的概念,聊得熱火朝天,而我,卻早已哈氣連連,插不上什麽話語,洪嬌嬌也隻是偶爾衝我客氣幾句罷了。
看了下手機,臨近十一點,患有輕微抑鬱症的我,不想連續的熬夜,站起身,向他們兩個道別,說你們繼續,我買單。
李炳遷連連擺手:“我買我買,謝謝雷弟,沒有你,沒有我們的今天。”
我嗬嗬笑了聲,說你真客氣,我相信有緣,必會再相見。
揮手告別二人,我回到了家裏,孤零零的一個人,又有些羨慕起他們來,哪怕真有這麽一個古代的歡喜冤家,今世再見,也是一段不可多得的境遇,可惜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像我,許許多多稀奇古怪的夢,卻從沒有一個貼近生活,相比較都是顯得極其索然無味的。
不知道他們的夢是如何形成的,我隻有不停地假設,幾種觀點,都建立一個邏輯,看兩人如今的狀態,若能和好如初,再成為一段神仙眷侶,也不失為一段最美好的姻緣。
擺在眼前,最務實的事情,還是明天開始,勾勒一篇文章,繼續我的寫作之夢吧。
第二天一早,我起的很晚,洗漱完畢,打開電腦,開始創作《民國奇聞錄》,恰逢一個周六,樓下的小花園,叫嚷聲很大,我隻是笑笑,匆匆而過的人啊,那些都與我無關。
手機提示音響起,打開來看,竟然是李炳遷的微信,短短的一句話,極其興奮:
哈哈,我和她都不再做那個噩夢了,你不知道經曆了什麽。
我擦。
見次麵就會產生神奇的中和反應嗎,我不可理解這些超出科學範疇內的事情,隨即回複道:
怎麽做到的,真厲害,恭喜你們了,解脫了。
對方會快回複:
不不,你並不懂,其實還是需要有些事情做的,昨晚喝到後半夜,我也沒送她回家,我和她幹脆住到一家連鎖賓館了。
我去,腦中全是不和諧的畫麵,我連忙打字:
你們發展太快了吧,第一次見麵一言不合就開房?我頭一次聽聞約炮的一對,能把過程說的這麽偉大。
對方回複:
哈哈,她也同意了,一拍即合,況且我們沒幹什麽,是我靈機一動的想法,假設我倆睡到一起回怎麽樣呢,你別說,早上醒來,我和她確認過,都再也沒有那個噩夢了。
我發給他:
好吧,堂而皇之的理由,你是看洪嬌嬌太美了吧,我也不細問了,太黃色少兒不宜,這算是雷朋龍原諒黃品正了。
他回答:
算吧,我也不懂我們究竟是什麽,反正現在相處順利,我們都已經彼此分不開了。
我發給他:
好吧,祝你們一切開心,希望下次消息,是喝你們喜酒了,都老大不小的,你得對她負責。
他回答:
是,找一個前世就了解的人不容易,等她畢業吧,也快了。
我們的交流就到了這裏。我暗自懷疑,沒準這倆兄弟民國那陣就是個斷背,不好開口也說不定,如今性別一換,倒成全兩個男人了。
接下來的好幾個月,沒有他們的任何音信,而我的文章,已經初稿完成,入圍決賽了,我天真的以為,這一切都是最完美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