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回 仙妖女心儀無情道,籬下人共讀長秋殿
“道長!這魔頭也太殘忍了些,這些兵卒正當青春,卻死於魔掌!阿彌陀佛!”龍妖女驚歎道。
“你誘取貪色男子,把他們變成騾馬驢,難道你不殘忍?你可知罪!”
“我何罪之有?你說說,若是他們真心實意待人,不是以色取人,我何苦給他們這些教訓?你真是個無情的道長,隻顧除魔降妖得道成仙。卻不知情之至也,才是無名無功無己,才是登峰造極之仙!”
“你這般閑言碎語說與我作什麽?”精風不耐煩道。
“你來自西海瑤池仙界,你可知西海仙魁西王母的往事?”
“你又提九靈太妙龜山金母作什麽?!”
“西王母與周穆王的佳話可是聽過?”龍瑤笑道。
“你且說來,我聽來無趣休再絮叨!”
“我曾經看過一書生的書籍,裏頭有本古籍《穆天子遊行記》,說的是西王母與周穆王的相識與相戀。”
“你又是渾說!”
龍瑤搖擺著龍鱗狐尾道:“怎是渾說!人家還是妙絕山莊的書生呢!天下藏書處在妙絕,怎是渾說!”
“那你且說說。”
“周穆王駕八駿,與愛妻盛姬西巡天下。行程三萬五千裏,至昆侖西海會見西王母,西王母獻美人於周穆王,周穆王婉言謝絕。西王母見周穆王英氣颯爽,重於真情,便對他一見鍾情。西王母愛慕周穆王,不舍與他離別。可周穆王終究要回去,在途中盛姬猝死,穆王哀痛。西王母得知,才覺自己有嫉妒心魔,在羨慕中將那盛姬咒死了。周穆王‘壁台南與盛姬遊,明堂不複朝諸侯’,而西王母也永世深歉於周穆王,之後便一心坐穩昆侖域西海,不再歸東,成西海魁仙。”
“那又如何!”
“你真是癡!我說的有些口渴了,暫且解解渴才是。”龍瑤說完,就伏在地麵上,將那流淌著的股股血水咕嚕咕嚕合起來,喝完還叫道:“好久不飲人血,還真是難喝!”
精風見了早就罵道:“你妖性不除,還在我麵前飲人血!你這孽畜!”
“我自從做了誅仙台護獸,在孤單裏一心懺悔,早就不作孽了。這血水流走也是可惜,說不好還會引來豺狼,滋生精怪,我飲了可不是做了件好事?話又說回來,你生氣時的樣子真瀟灑!”龍瑤說完,便現出原形,將在一旁挖掘了大坑,將五魔所害屍骨都埋了。
道長看了,倒是不說什麽,左右觀望,像是對龍瑤說又像是對自己說:“奇怪了,我之前在公孫城什麽館遇到的,可是魔王?近日前去,可是少了些魔氣,隻有一書生和幾個角色女子在館裏。”
“他們也許是被五魔所困之人!咱們何不趁此前去搭救?”龍瑤道。
精風連連點頭,便運功飛去,龍瑤變回人形,問精風道:“你往何處去?”
“你不是說要前去搭救患難之人麽?”
龍瑤一聽,嘻嘻跟著精風飛去。
看管且看,中州人間,人影散亂,若是遇見,或是彼此雙眸裏凝視過對方,也便是緣分。筱菀姐妹七人在骨色生香酒館也住了些時日,鐵麵芙蓉也是過來照顧昊王子,欣喜道:原來這小人兒如此招人愛,你看他那肉嘟嘟的臉蛋,昨夜還喚我作娘。”眾人聽了也都笑著,雇來的奶娘也過來給昊哺乳。
眾人隻見館裏奕王也來了,待奶娘哺乳完,便將昊子抱過來,笑道:“這人兒生的如此可愛,不得不叫人憐愛,可惜了,可惜了。”說著便不再歡笑,將孩子給鐵麵芙蓉抱著,自己過來對帝都女子說道:“若是牆門外亂兵來,你們不要出這館便是。”說完又是不見蹤跡。
陳機曾問過奕王,奕王倒是說時機未到,時機一到,很多事便會水落石出。陳機無聊住在這館裏,常常拿出隨身帶來的各色秘籍翻閱。
午後,大夥兒小憩後醒來,筱菀過陳機房裏,見他愁眉不展,再看看他書案上堆積著《太玄經》、《六脈神劍》、《九陽神功》等書籍,陳機卻熟睡在書案上。筱菀回去拿來一書卷,笑道:“儒俠這般用功,當真是成了書呆子了。”陳機聽是筱菀的聲音,便眯眼醒來,還沒等陳機開口,筱菀倒是笑道:“我這裏有本好書,暫且借你看看。”
陳機接過來,隻見青色書麵上寫著玄色大字《留珠僧新翻長秋殿》,開篇便有題文:
今古情場,問誰個真心到底?但果有精誠不散,終成連理。
萬裏何愁南共北?兩心那論生和死。笑人間兒女悵緣慳,無情耳。
感金石,回天地。昭白日,垂青史。
長秋殿外,鳶尾花開。霓裳遺事,流播詞場
陳機笑道:“這些個好書你是哪裏尋得的?”
筱菀笑道:“儒俠有所不知,我聽聞在外方寺外的塔裏困著一年輕僧人,法號留珠,閑悶之餘作了感念朔君與鳶尾花神的真情故事,書名喚作《長秋殿》,這長秋殿便是朔君的大殿,隻因鳶尾花神魂飛歸仙,朔君便常住殿內,與殿外綿延幾裏的鳶尾花作伴,這真是一本好書,你且慢慢看來。”
陳機讀到《長秋殿》中《定情》一處,看到美雅詞句,不覺讀出來:“這金釵鈿盒百寶翠花攢。我緊護懷中,珍重奇擎有萬般。今夜把這釵嗬,與你助雲盤,斜插雙鸞……”
筱菀也在旁接著誦道:“這盒嗬,早晚深藏錦袖,密裹香紈。願似他並翅齊飛,牢扣同心結合歡。”
陳機聽罷,讚道:“筱菀真是一字不差把這詞句誦出來了。”
筱菀也笑道:“我隻是心有所動而銘記美雅之詞罷了,讓人敬服的,還是作此書的留珠僧。”
“留珠,這法號如此耳熟,莫非就是外方寺的留珠師父?”
筱菀嘻嘻笑道:“你真是癡,方才我都與你說了就是外方寺外塔內的留珠僧所作,你看文竟然充耳不聞。”
“哈哈,如此美文,怪我開卷便深陷其中。”
“這《長秋殿》詞文之美,在於音韻華貴,我聽說這留珠僧少時是昆州來的戲子,後入了王城做禦用昆曲小生,後來世事大亂,經曆過愛恨,才苦心遠離紅塵,入了佛門,可就不知為何後來被困在那鎮妖塔裏。”
倆人說著話兒,隻聽到一男子說道:“幾日不見,你和這男子染了關係。”
筱菀與陳機聞聲往四處望,隻見一男子立在庭院裏,筱菀見了高興叫道:“傻子!你上哪裏去了?怎麽忽然出現?”
來者原來是泰峰,“那男的是誰?”泰峰問道。
“在下陳……”
還沒等陳機說完話兒,泰峰便不耐煩,轉過身,對著筱菀笑著,用手拎著筱菀往別處走去。
泰峰憨笑道:“我對你說個事兒!”
筱菀忙掙脫開泰峰緊握的手,啐道:“有事兒你就說啊,幹嘛這般鬼鬼祟祟的。”
泰峰又把筱菀抱入懷裏道:“這幾日我日思夜想你來著,閉眼了滿眼都是你,醒來便是淚眼婆娑,看來真的是中了你的情蠱了。”
筱菀將那粉臉一紅,笑罵道:“讀了留珠僧的《長秋殿》,才知世間浮事萬千,都是浩渺,唯有活在眼下,惜取眼前人才是真理兒。”
“我就是你的眼前人啊。”泰峰欲哭無淚,直覺吹風心涼。
“你何苦纏著我?我們相見在河溪畔綠樹村,也不過是相見幾時。何以到談情說愛的地步。”
“我……”泰峰不知如何作答。
筱菀自顧自地說道:“如今我為義,也為恩,才來這魔館,將來許是一死。”
泰峰忙追問道:“你若是死了,將要去哪裏?會不會與我回我那裏去?”
“你還真是傻子嘞!人死了,豈能如願魂歸他處,這晝神與夜神豈能讓你做成遊魂野鬼,若是我與你去了,那當真是做了遊魂野鬼了。”
“你可知我是何身份?”泰峰緊鎖眉頭。
“你反正不是我這一類凡人。如今這中州亂得很,我隻知你對我無敵意,我也看你歡喜,這便是我與你相處的緣故。”
泰峰聽罷,心裏不知是喜還是悲,遂把緊緊抱住的筱菀放了,眼神遠望天邊道:“你可知你現在在何處?”
“知了又如何?顧不得情,我也要守住恩義。我若是位俠義男子,早就仗劍天下,為奕王報恩了。”
“你果真是這般決絕?”
“女子小心思,你豈能領會?”
泰峰風塵仆仆而來,在筱菀出碰了一鼻子灰,便將一手指大小的硨磲石放到筱菀手心裏,歎道:“拿著它,若是遇到了危急,對著它喚我便是。”
泰峰說完,便消失不見。
筱菀拿了硨磲石,含淚踏著青石板回廂房,便看到那陳機癡癡看著書,一臉陶醉之意。
再說妖城,青鸞畢竟是羽族之妖,對汾水之勢一概不曉,再者,羽族上主掌管鱗族,也是自古沒有的事。 妖王思來想去,覺得蛇魅統轄北山最為合適,一則蛇魅與汾水千奇百怪都為鱗族,自然是一處習性,二則蛇魅大戰金壽蚌,將金壽蚌打出北山與汾水,舍生求得妖城安危,在北山眾魚女當中樹立威嚴,魚母化無,魚女入世,眾女妖正渴求一位上主統轄北山。妖王也知道泰逢拿人間女媧石救得蛇魅,日日命手下侍候,從北山搶掠天清露供蛇魅享用,蛇魅自然好轉得很快。所以北山由魅蛇統轄,泰峰穩坐翁老山上主。眼下,妖城老妖王仍是玄武三頭龜怪,北山易主為八歧後裔蛇魅,丹穴山西主仍為鵬後裔青鸞、赤鳳,翁老山上主仍為白虎後裔泰峰,浮玉山上主仍為青龍後裔蟠螭。
泰峰從筱菀那裏離開,便想起自己多年前感化過的杜鵑樹精,便盤念著飛去,隻道是世事變幻,泰峰驚道:“這杜鵑妖竟是容身到這中州王城來了。”
泰峰在屋簷上嘻嘻笑著往城裏望,隻見杜鵑與一乳黃色錦衣公子談笑風生。
“你與鳶尾花神的故事現如今在這中州人間流傳,你可知?”杜娟坐在朔君身邊說,朔君那英氣長發早已梳理起來,在杜娟對麵輕抿一口濃茶。
朔君道:“真情假意,我已就當不曾聞過了。”
“我想啊,那鳶姐若是知道你如此深情於她,想來……”杜娟笑道,又想起鳶姐早已魂歸姽嫿,朔君殤情才淪落至此,便不再言語。
“想來什麽?”朔君盯著杜娟雙眸問下去。
“你還是忘不了她?”
“這茶水雖是濃了些,可是提神醒目又靜心啊。”朔君將話鋒轉開,又是輕輕一抿。
“此處有妖氣!”杜娟突然警覺起來,對朔君說道。
“眼下五魔亂世,你可知?”朔君又問杜娟。
“哪能不知,他們在公孫城那邊有個落腳處。”杜娟說。
“你是如何得知的?”朔君一問,倒是驚了一番杜娟,杜娟忙道:“朔君哪裏話,我祖上是捉妖魔的,我憑感覺便是知道的。”
“這麽說你是早就知道他們的蹤跡的?”朔君一問,隻見一白虎出現在花園裏,倒是把朔君驚嚇住了,看官道那白虎是誰?原來是屋簷上下來的泰峰所化的元身。隻見泰峰張開大口故意嚇唬朔君,朔君早已抽刀,決心與白虎決戰。隻見那白虎搖身一變,成一謙謙公子,手搖著一旋風扇,笑道:“堂堂一朔君,竟然會怕一頭白虎。”
杜娟對朔君笑道:“朔君莫怪罪,他是我表哥,準是去昆州學了些幻術戲法,方才用障眼法嚇著朔君了。”
泰峰定睛看了朔君一會子,忖道:“這朔君與奕王實在是相像。莫非是奕王遺子?”
朔君以禮見過泰峰,說道:“公子看來身世不凡啊,這旋風扇可是中州瑰寶啊。”
“這扇子不足為奇啊,是那年中州大亂,我在公孫城外撿到的。”泰峰道。
杜娟問泰峰道:“表哥來這裏有何事兒?”
“沒事兒,隻是過來瞧瞧你。”
“公子若是不嫌棄,可進我長秋殿小酌一番如何?”朔君對泰峰笑道。
泰峰倒是樂意,不經意間看了杜娟一眼,杜娟不會想到這泰峰妖今日為何這般匆匆來此?隻是見機行事才好。
三人便進來長秋殿,早有一婆子嘻嘻笑著來給各位奉茶,上了各色果子,泰峰望了這婆子一眼,笑道:“鄉野都說這王城裏,君王左右服侍的大多數品貌出挑的年輕姑娘,這我大娘是?”
杜娟看到泰峰傻傻的,笑道:“你且別說胡話,這可是往年服侍過鳶姐的婆子,輩分比你還高些,休要冒犯。”
婆子笑道:“公子初來乍到,無妨無妨。”
婆子轉對杜美人道:“美人,丹若君口諭,讓您去一趟芙蓉台。”
杜美人與婆子一同前往芙蓉台,隻留下泰峰與朔君在長秋殿。微風吹來,一陣花香彌漫開來,朔君笑道:“我這鳶尾花,天下獨有。”朔君便不再說下去,心裏許是想起了莫個人。
“敢問朔君為何靜養在此?”泰峰問道。
“紅塵中事,公子不必多問。我看公子今日心事重重,怕是與自己的心上人鬧情緒了吧。”
泰峰笑道:“朔君真是法眼,隻是我今日惹惱了她,你說該如何補救這份因緣?”
“民間有言說:‘幾日不見,如隔三秋’,情感裏也是,你要多多見她,見多了,也就彼此以心相待,久而久之,才萌生一種碧海青天般的情義。彼此情深意重,若是她與你肉體腐朽,這情義也會地久天長。”朔君說完,臉色倒是悵然了許久。
泰峰聽完朔君的話,驚喜地起身拜過,便一溜煙不見蹤影,弄得朔君驚詫不已。
那邊杜娟隨婆子來到芙蓉台,早就有丹若正襟坐在黑熊皮榻上,見杜娟走來,便冷笑道:“杜美人來這王城也有了些時日吧?”
杜娟回禮,笑道:“還別說,與姐姐在一起怕是過了三四年了。”
“三四年了,兆君可是與你恩愛過來的,你卻未曾有過子嗣,你可知罪?”丹若厲聲說道,倒是把婆子嚇一跳,婆子也不曾想到丹若會有如此一說。
“姐姐別嚇唬妹妹了,妹妹的確是沒有過子嗣了。這不,那惠美人也是不曾有過子嗣的啊。”
“惠美人那是因為幾年前被並蒂荷花姐妹妖捉弄了,身子弱,才不曾有過身孕。你這一年來與朔君親近,在王城,你作為兆君美人,這般三心二意,可知應當死罪論斬?”丹若道。
“姐姐……”
“你不必多言!我早就知曉你不是人,如今何苦在這裏費口舌。”
“你如何說我都可以,暫且讓我見見兆君,我與他這幾年也是夫妻過來的。”
“兆君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你這非人之物,他怎會放在心上?再說了,我與兆君青梅竹馬,如今到了不冷不熱的地步了,你又算什麽東西!”丹若聲音低下去了。
一旁的小滿叫道:“來人呢,請這妖女出去!”小蠻話音剛落,一行巫醫進來,手裏拿著各種符咒和法器,將杜娟團團圍住,口裏喃喃有音,眾人見到杜娟吼叫卻無聲,一會兒成樹狀,一會兒成人形,眾巫醫大叫此乃杜鵑精所化,怪不得人人叫她杜娟。
杜鵑精掙脫不得,還好泰峰飛來,將杜娟女搭救帶了去。
丹若一夥人驚道:“中州危矣,五魔亂世不說,現在要出現個妖精來!還有同謀!這還了得!”大夥兒隨後便出門去,隻是不見這杜鵑樹精與那妖的影子。
慌亂之事後,小蠻晚上服侍好丹若就寢,想來玉良人思念自己的生子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便匆匆來至映月宮。玉良人早就躺在**,微微嬌喘,見是自己的姐妹來了,便流下淚來道:“幸好你還時不時來看我,不然早就……”玉良人說著,猛然咳嗽起來。
“玉良人快別說這些客套話,你我從小一出長大,現如今都在這王城裏。怎會不牽掛?”
“你也是,好端端的,叫我玉良人,怪是生分了。”
小蠻過去,坐在床沿上,與玉良人寒暄了心事。小蠻倒是歎道:“現在小姐變了,我也讀不懂她的心思了。今日她把那杜美人給折磨,杜美人是個樹精,惹惱後不知蹤跡。”
“小姐?我現在隻是想見見我的孩子,明王子和昊王子。眼前的明王子,見我就躲,說我不是她娘親。昊王子又不知生死。”
“小玉,咱們現在已經處於亂世了,你我跟了丹若小姐,隻能認命了。”
玉良人隻是呆呆望著窗外,小蠻偷偷抹淚,有婢女過來叫小蠻回去,小蠻隻好與玉良人依依惜別,說自己有空常來,便重回芙蓉台去了。
過此日後,丹若便滿王城找精風道長,想著與他商計如何對付這些妖魔。隻是朔君不見杜娟前來與自己談話消遣,心裏倒是怪想念她的。那藍色駿馬倒是從馬廄裏過來與他作陪,在朔君對麵成模模糊糊一身藍錦衣的男子,對著朔君微笑。
“你是我藍駿馬?”朔君問。
“我看你鍾情,才護佑你。未來你就是這中州的新王!”那模模糊糊的男子說。
“我弟兆君才是中州王,我又何苦去趟這洪水?”朔君道。
“若是江湖各派擁立你呢?你且隨我來。”那男子說完,便在長秋殿門外成一藍色駿馬,朔君騎上去,隻見這藍色駿馬騰空一躍,衝破雲霧,來到一翠山綠水處,隻見那裏早已江湖雲集。
未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狼煙千裏亂葬崗,亂世孤魂無人訪,無言蒼天筆墨寒,筆刀春秋以血償
六翅天蠶,嗜血黑蟻蚊,多目金蜈蚣,九尾地蠍,九頭蟲。
九獸:鯤、鵬、泰峰、蛇魅、赤鳳、蟠螭、青鸞、玄武、麒麟。(玄武本為龜蛇合體,算作兩獸。也有人說“混沌”亦為九獸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