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國飛鳥童趣流水,人清明煙波初上

人間春定後,眾人皆笑逐顏開,在種作辛勞之時,三百六十行皆各自營業,互不幹擾地生活著,雖有情怨愛愁、生老病死,離愁別緒,死去的人元氣進入法空門,經過一番隔世再造,輪回人間,麵容肉體,行為舉止與前世迥乎不同。是孟婆一湯斬斷情思,還是本身執念過淺,還是物是人非?這些都是。你看人間依舊延續著勃勃生機,活著的人好好活著。一切對亡靈哀思歸於一曲詩:

萬情畫扇中,獨樹芙蓉紅。

踏青繁花露,歸穿翠竹風。

逝人過庭前,回首月明中。

蹴鞠秋千鬧,碎夢章台人。

博文成熟之人都在這天,禁煙火,紀念戰亂時“割股啖君”卻燒死在山林柳樹下的介子推,隻有這些孩童們不知曆史,也不顧及未來,最天真無邪,話說丹若在這暮春時節也已五六歲左右,正獨自跑出來在河溪畔折紙撒歡時,遠遠看見有一彩舫過了蘆葦塘,停在前往壤駟穀的柏橋邊,船裏下來一俏女,一俊男,還拎著與丹若年齡相仿的一男童,眾人簇擁著這三人上了柏橋,那男童隨著大人的步子上階梯,險些摔倒掉進河溪裏,還好那男子拎扶著他。丹若就笑起來,想著這男童真迎人發笑,怪他不知柏橋階梯寬大,層層疊重甚高,小孩子豈能隨著大人一步一步走,就算是習慣上橋下橋的丹若,也會一級一級跳上去,雖然摔倒過,可還是喜歡跳來跳去。

一夥人過了橋,好奇地左右觀賞,隻聽到男童不時“哥哥”、“姐姐”地一路叫著,眾人跑前跑後喊著男童“小祖宗,當心些,磕著碰著小的們擔待不起。”的話,熱熱鬧鬧地走來。

這來人們打攪了丹若的心思,丹若遠遠問那些來者:“喂!你們這麽大吵大鬧,還讓不讓我安心折紙了?”眾人隻聽見有聲喊道,四處觀望,不見人影,就繼續相前,喧嘩如初。“你們聽到沒有!”這下那男童看到了丹若,撒開他哥哥的手,徑直跑到河溪邊的蘆葦裏來,眾人也都一窩蜂跟隨跑來。“你們從哪裏來?去往何處?在做什麽?”丹若問那男童,那男童說到:“我們從帝都來,來踏青。你在做什麽?”“你管不著。”丹若紛紛說道。

“休要嚇著那孩子。”那女子說著,走到丹若麵前,半蹲著對丹若說。

丹若看見這位姐姐粉紅抹胸,肩上烏發遮著雪膚,耳墜打著秋千似的,秋水眼,塗著蝴蝶唇,安撫著丹若的頭問道:“你叫什麽啊?”“我叫丹若,神仙姐姐你叫什麽啊?”丹若說話之間,見一金羽鳥直直衝人群飛來,要啄那女子,“你有誤會了,快別傷她!”嚇得眾人抱頭,“你叫我——鳶姐姐吧。”嚇得癱坐在地上的靈鳶兒對丹若說道。原來這一行是朔君、兆君和靈鳶兒他們,“那是什麽?”小兆君驚起地問道,丹若沒有理會兆君。“你今天要是傷及我們,王上絕不會放過你,怕著壤駟穀也會弄得天翻地覆。”朔君盯著丹若說。“我的金羽鳥才不會這麽不識好人呢。”丹若說道。“今天出來遊玩,你這麽粗聲大氣的,兄弟倆竟一個樣,一點王族風範都沒有。”靈鳶兒向朔君說道,看見丹若在地上鋪著蘆葦,上麵星星零零地撒著完成的折紙,就隨手拿起一個問道:“小妹妹折紙技藝這麽好啊,這是什麽啊?”“這是將軍,我折了將軍,發現沒有軍師,就折了軍師,還有兵卒,正在準備對戰,你們就在那邊吵吵鬧鬧了。”丹若埋怨說道,嘟嘴甚是可愛,“那最後誰方贏了呢?”提到沙場,朔君馬上興趣上來問道。隻聽丹若道:“肯定是有火器的這方贏了啊,雖然他們比對方是少一兵卒,可是他們拿火燒車,就減輕了不少力氣呢。”聽到這裏,靈鳶兒早已笑起來,對朔君說道“可把你比下去了。”“賢弟別理他們,咋們去蹴鞠。”朔君帶領著兆君離開了。

“你是哪家孩子?為何父母不作陪?”倆人坐在蘆葦上,靈鳶兒拉著丹若的手說道。“我是書凝梅的女兒啊。”“書凝梅是誰啊?”靈鳶兒不知。“就是斂裏的妻子啊。”丹若又說,靈鳶兒又不曉得,這話題暫且放下了,丹若說自己是偷偷跑出來的,“你且回家去,你在我身邊家人就會找到我,我有事再喚你。”丹若對金羽鳥說著,金羽鳥飛去不見蹤影。“哎呀!那山坡有紫光在閃耀嘞!”靈鳶兒驚喜地望見遠處山坡,對丹若說道。“這有什麽稀奇的,那是杜鵑坡,現在花開時節,百花仙子天天施法,護花使者夜夜照顧,所以這才開的半邊天變紫紅。”丹若說著,又忙起手裏的折紙來,“果真是杜鵑坡無異了,求妹妹待我去耍耍。”靈鳶兒央求著丹若,丹若悄悄湊到靈鳶兒耳畔說:“可以帶你去,不許那些家夥一同前往,他們吵鬧得人耳朵都聾了。”靈鳶兒笑著答應。

丹若在前麵迎路,倆人走到河溪裏的蘆葦塘一方站台上,丹若一聲叫,來了一龐大的坐騎,“你別怕,這是我的出行代步坐騎,人們叫麒麟。”靈鳶兒才第一次看見真的麒麟,坐上其背好奇地東摸摸,西看看。“坐穩了!”丹若對靈鳶兒說道。一聲嗬下,那麒麟就騰空越過河溪水,穩穩到達了彼岸。彼岸可是人間美景啊,催花使者來回滋潤著杜鵑花的開落,護草童子也往來忙乎著,那麒麟覓食這星空裏隕落的蛇菊石,牧監手下的小廝們驅趕著麒麟,千萬麒麟過盡,杜鵑坡就顯現在眼前。這杜鵑花泛光的雖是紫紅色,原來是大多數杜鵑為紫色、紅色,還有零零碎碎一些白色、藍色、黃色等,花朵花紋有的點紅、飛白、噴砂,有的灑金、滴珠,多姿多彩,絕無雷同,枝繁葉茂,花蒂裏結花蒂,花朵中套開著花,雙雙綻放,靈鳶兒對丹若驚呼:“奇妙!我在合歡裏所見嫣紅,皆一蕾開一花,若出現並蒂屬罕見,今這杜鵑蒂中結蒂,花裏套花,覺萬世有幸。小妹妹你且等等,我下去西西看看先。”

“神仙姐姐不可啊,這杜鵑樹萬古就有,樹高四丈,我麒麟比這杜鵑樹高一丈,如果你下去,就會深入其中而迷路不得出來,還有食人花草,萬分危險的,咱們唯有安安靜靜待在麒麟背上,才可安全賞玩。”丹若說得靈鳶兒忙穩穩坐在麒麟背上。

“人間真是雲外山外趣味多,可惜人人來世注定著自己的人生圈子,歡樂也是一時的事。”靈鳶兒見此美景,又見丹若無憂無慮地童趣在天地之間,未免聯想到自己,禁不住感慨道。

“神仙姐姐這麽漂亮,那公子對你又好,怎麽還這麽不高興?”丹若讓麒麟停下來,對靈鳶兒問道。

“姐姐糊塗,敗了妹妹的興,該打該打。”說著馬上轉悲為喜,繼續和丹若遊玩,遇見摧花使者,丹若就打招呼,催花使者往丹若手裏變出一朵石榴花來,往靈鳶兒手裏變出一朵百合來,倆人高興地感謝摧花使者。“妹妹你看你看,那是帝都,姐姐就住在那合歡裏。”靈鳶兒叫著,丹若隻見那邊芙蓉映天,莊嚴肅穆。

再看蹴鞠那堆人正在翠竹林裏遊戲,擊鼓聲按局勢緩急咚咚作響,大夥或足踢、或膝頂,隻見朔君雙腿齊飛,單足停鞠,偏偏這時候小兆君冒出來了,躍起後鉤,把球搶走了,朔君笑著歇了下來,一來是讓著弟弟,二來昨夜和靈鳶兒縱愛過久,未免今日有些倦意,要不是靈鳶兒執意要來看著杜鵑坡,自己還真不會走這麽遠的路呢。朔君旁觀道:“你們這些人,和我蹴鞠就處處忍讓,和賢弟玩反而斤斤計較,動真格來,小心傷到他我拿你們試問!”又說道:“看看你們這些,平日裏練得武術一點長進都沒有,不好好練武術裏的棍術、劍術、刀術、槍術,拳術,現在一個個都比我還累得夠嗆,看來我是對你們仁慈了些。”朔君看到這群兵卒陪玩得腿軟無力、氣喘籲籲,將軍的一股怒氣就上來了,罵喊著之時,靈鳶兒來了,不見丹若,“誰又招惹你了?”靈鳶兒說道,把那百合拋給朔君。“兵家事,你自不用理。你剛去了何處?我命人來找你,你不在原處?”,“我和小妹妹去了杜鵑坡,那真是人間絕境,無嘈雜人聲汙濁心脾,神獸遍野,使者來往自如,怪不得那小妹妹說話言語皆與帝都乃至合歡裏人家女娃不同,俗話說‘地靈生人傑’,此話真該當真。有機會我讓小妹妹帶我們走一遭如何?”靈鳶兒期盼著對朔君說道。

“說地靈,哪能與帝都比?說花妍?怎能與帝都芙蓉和你鳶尾花相提並論?”朔君道,忙把手一招,蹴鞠的都停止了,帶著兆君過來。

“王族子弟都是這麽自高自大嗎?不和你說了,時候不早了,咋們也回去才是,你這王族子弟被我這煙花巷女子帶著遊山玩水,怕誤了錦繡前途。”靈鳶兒說著,把玩弄在朔君手裏的百合花搶過來。靈鳶兒最不見得朔君這麽自比高傲,弄得靈鳶兒感覺未來渺茫。

“哥哥,什麽是煙柳巷啊?”前來的兆君問道。

“兆兒,別聽你鳶姐姐渾說,要是王上母親問起,你回去就說是去壤駟穀蹴鞠去了啊。”朔君疼愛著兆君說,兆兒答應著。“別理你哥哥,姐姐給你這花。”靈鳶兒說著把百合給了兆兒,兆兒聞了聞,很是喜歡,靈鳶兒領著兆兒和眾人原路回去,不理會朔君,過了柏橋,上了彩舫,朔君看見靈鳶兒那是在賭氣,就緊隨其後回去了。

丹若若無其事地坐在麒麟背上,遠遠看那些個彩舫遠走了,忽然感覺空空靜靜的,和以前別無分別,就躺下來,盤玩著石榴花漸漸睡過去。不多時,金羽鳥飛來,見丹若這般熟睡,就輕輕把丹若放上自己的背上,把那石榴花含在嘴裏,忽然一下變大,載著丹若往家飛去。到了籠翠樓,一聲叫鳴,小廝上來了,見金羽鳥背上躺著丹若,喊著斂裏和書凝梅:“老爺!夫人!”斂裏和書凝梅出來,以為出了事,直直往金羽鳥身邊跑,“怎麽了?”書凝梅忙問道。“小的們不知,金羽鳥拖少主回來的。”斂裏忙過來接過丹若,抱在懷裏,書凝梅已嗚嗚咽咽起來,怕女兒有什麽三長兩短,“爹爹我怎麽到家了?娘親你怎麽哭了?”丹若醒來說道。書凝梅就說丹若以後不許淘氣,私自出去玩,幸好有金羽鳥作陪,丹若答應著,說肚子餓了,斂裏馬上讓人準備飯菜,就牧歸麒麟去了。

來至籠翠樓,丹若坐在書凝梅膝蓋上,忽見娘娘親頭上插著柳葉,就拿了忙說:“嘻嘻嘻,娘親頭上有柳葉也不知道拿下來。”“哎呀,這是娘親自己插上去的。以前怪你小,不注意這些。這可是規矩啊。”書凝梅說著,忙摸索丹若的衣襟又說:“你衣襟裏的柳條呢?”“今早我嫌它紮我,拿出來在河溪上撥弄水花玩,玩完就丟了啊。”丹若不知其故地說,書凝梅笑道:“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戴柳是風俗,今天寒食,俗話說‘清明不戴柳,紅顏成皓首’,娘不戴柳,就很快變成老婆婆了。”書凝梅說著,侍女們已經將飯菜端上來,丹若見都冰冰冷冷的,書凝梅忙解釋道:“今日寒食,禁煙,所以沒有熱飯熱湯。”丹若也不問其故,隻是草草吃了些後,娘親給她解衣睡了,不再話下。

還別說,丹若從摧花使者那裏帶來的石榴花被金羽鳥遺落在院子裏,幾天之間受日月滋潤,風雨洗禮,默默深根發芽,初露枝葉。

到帝都,朔君執意要回靈鳶兒住處,讓兆君一人回城。靈鳶兒再三勸阻道:“好哥哥,他還小,你還是陪伴你弟弟回城吧,這樣我也安心,你向父母也好有個交代,今兒走累了,我也沒心思了。”說完頭也不回,和小廝一同回合歡裏了。剛到門口,守門的小廝就說裏邊鬧事,讓靈鳶兒過西邊的亭子上閣樓。

穿過亭子,到自己的鳶尾閣來,靈鳶兒就聽到樓下有人在耍著酒瘋喚著靈鳶兒的名字。“樓下是誰在喧嘩?”靈鳶兒出了門,問隔壁的姐妹們,隻聽尤嬈道:“還有誰啊,是那公孫炎,今日又來挑妹妹的事,一天不見你,現在正在鬧事呢?”靈鳶兒若要所思,欲要下樓去,被尤嬈拉住道:“妹妹暫且關燈躲在閣裏不要出來,雖說這無賴玷汙過妹妹,可妹妹如今心有所屬,而且是至情摯愛,我們都看在眼裏。我們這一行的,即使賣笑弄姿,內心深處也有個從良的心思。今日這無賴來事,豈不是往妹妹前途上撒糞嗎?我去製服他就是了,等妹妹從良了,也算一份造化成全了。”尤嬈說著,就下樓去了。原來合歡裏來了遠城富商公孫炎,六年前拿重金給靈鳶兒破了瓜,如今一十九歲,六年之間,靈鳶兒經曆了多少公子王孫,直到遇見朔君,朔君風流少年,未識女色,自遇到靈鳶兒,喜出望外把花柳情愛、護花惜春的擔子全挑在自個兒身上。朔君俊朗,灑脫,有軍人風姿,又不失文人氣度,加上溫存性兒,又是撒漫的手兒,幫襯的勤兒,與靈鳶兒情投意合,百般曖昧。加上鴇娘娘貪財無義,靈鳶兒從良心切,所以才一心一意隻對朔君好,鴇娘娘從朔君那裏嚐到金錢的甜頭,自然也對朔君低三下四的。

半盞茶的功夫,靈鳶兒隻聽見倆人上樓來,尤嬈說著甜言蜜語,樂得醉的稀爛的公孫炎隻叫好,門關了,說說笑笑後,才安靜下來。靈鳶兒想了一些往事,才漸漸睡去。

靈鳶兒一睡就睡到日出,是尤嬈開鎖進來才醒來,尤嬈走進來,坐在靈鳶兒床沿上說道:“昨夜我叫小廝鎖了你的門,就怕公孫炎早上見你在又要鬧事。”“姐姐思想這麽周全,實在感激”靈鳶兒說著,欲起來拜拜尤嬈的通情達理,尤嬈安撫著她靈鳶兒手道:“快別說這客氣話,咱們同為淪落人,不彼此惺惺相惜,還能指望誰去?”靈鳶兒會意地直點頭,忙問道:“昨夜可苦了姐姐,那臭無賴可沒為難姐姐吧?”“那倒沒有,昨晚他喝得大醉,還有力氣為難我啊,我把他請進屋裏,在他茶水裏放了些安神藥,他睡到天亮才醒來,起來看你門鎖著,就留話說說有時間再來尋你才走呢。”尤嬈說著,倆兒笑起來。

話說朔君一夜不陪靈鳶兒,甚是想念,日高後就往合歡裏趕來,進來隻見仆子門在收拾砸壞的器物,隨口一問:“發生了何事?”有個仆子道:“昨夜炎公子來找靈鳶兒娘子,鬧酒做的好事。”朔君聽到有人找過靈鳶兒,就走到鳶尾閣裏來,見靈鳶兒和尤嬈說這話,對著鏡子梳妝打扮,就說道:“喲!看來我來的早啊,剛起來啊?”靈鳶兒沒有知覺朔君話裏的醋意,給朔君倒了杯茶,忙說:“昨日有些累了,睡過了頭,才起來晚了些。”“難怪你昨也不讓我送你來,原來你另有私約!”朔君說著,憤憤打掉桌上的杯盞,零零碎碎打在地上,驚嚇得尤嬈靈鳶兒雙雙起身。靈鳶兒本來性子孤傲,自然不向朔君解釋,尤嬈見如此,忙命來仆子把地上的茶杯收拾起來,忙向朔君解釋道:“朔君不知緣故,是道聽途說妹妹的壞話了吧?昨晚是來了個公孫炎,久聞妹妹芳名莫名前來,大夥兒都知道妹妹自從與你繾綣相愛,就不曾與其他男子說笑,昨晚公孫炎是住我那邊,今早打發他走了,不信我的話,你可以隨便問問這院子裏的人就是了。”這時一旁撿碎茶盅的仆子也道:“確實是這樣。”進來一仆子忙說:“剛才發生了什麽,鴇娘娘要小的上來瞧瞧。”尤嬈道:“沒事,方才我不小心給朔君倒茶,失手摔了茶盅。”仆子回話去了,收拾茶盅的仆子也出去了。朔君無言,靈鳶兒也無語,各自呆呆坐著,尤嬈見狀,不由笑道:“好了好了,這醋意來的快,可見朔公子對你也是在意啊,不像有些男人朝三暮四的。哎呀!公子就莫怪靈鳶兒了,來來來,今兒我做東,請你們吃酒!”遂叫人備酒菜,與靈鳶兒、朔君一起吃酒,朔君和靈鳶兒互相話還是少,一個在想這人爭風吃醋,不分青紅皂白;一個想這個人全然不是對自己真心,憋著難以啟齒的往事不說,存心是沒有真心待他。酒到酣處,大家行了些酒令,風雅陶冶,不在話下。

未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