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質問

此時的韓雪已經兩個周沒有講話了，跟誰也不搭話。紫依用盡了所有辦法，也不見其效。還記得自己說韓雪不講話的辦法很消極，也曾經對朱自清的“沉默是一種哲學”不屑一顧。而現在，她自己不也決定冰冷嗎？當然，天宇是不能不找的，或者說是質問。

第二天的體育課上，紫依再也沒有耐力了。找到天宇，劈頭就問：“你也真沉得住氣，都一天了，也不曾找我問過夢蝶的一點情況。”

天宇不講話，但表情絕對不自然。“還記得你說過我是真實的你嗎？現在我們可以坦誠布公的談一下嗎？”

“你知道夢蝶為什麽回家了嗎？”紫依問。

“知道，她想逃避。”天宇說。

“那她想逃避什麽？你究竟是愛她還是藝？”

“她。”

“既然你愛的是她，那我問你，你難道不知道她對你的心意嗎？”紫依繼續追問。

“知道。”天宇的話顯然沒有氣勢。

“知道？知道為什麽不去把握？為什麽要讓她不停受傷？”紫依有些氣憤。

“這麽說吧，如果此時我離開藝和她好，我會失去一切，包括家庭和朋友……”

紫依突然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同他再談下去了：“如果愛一個人，失去一切又何妨？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很孬種。”講完這些話，紫依頭也不回的走了。

天，晴朗的刺眼。紫依對天宇所有的那一點好感也消失殆盡，剩下的隻有憎惡與不屑。當再次與天宇不幸碰麵時，紫依擺出一副冰冷的麵孔拒絕他。天宇大概也看出了紫依的不屑，便也沒有再死乞白賴的衝她笑。

晚上，紫依坐在教室裏沒有出去吃飯。教室的一角，天宇一夥人不知在為誰慶祝生日。“紫依，過來一起吃吧。”

“對不起，你們的圈子不適合我。”

討了個沒趣，天宇不再言語，而紫依心裏卻痛快極了，就算是為夢蝶出一口氣吧。事實上，紫依倒希望可以傷到天宇，至少可以證明他還有一點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