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愛是什麽

自從回來以後，紫依便不敢再掉以輕心，並揚言要對夢蝶實行“24小時監護”。她知識告訴夢蝶一句話：“放棄，也是一種美。”

但願她可以看開，紫依在心裏祈禱。

翻完教育讀本《愛，你準備好了嗎？》，紫依有些明白了，愛是一種承諾，當一個人說出“我愛你”三個字時，就意味著一輩子；愛是一種寬容與忍讓，這不是卑下；愛是一種永恒……而在紫依所生活的世界裏，愛又是一種什麽樣子？

在雨中漫步的感覺好美啊！可是，她還會擁有幾個雨季？雨，冰冰涼，打在紫依臉上、發絲上、衣裳上，真的愜意極了。可是，是什麽從臉頰滑落？在這個時候，我幹嘛要哭呢？紫依隻能告訴自己，是雨水打濕了眼眶。猛然間發現，自己竟是如此留戀，這個並不充實的生命。對此未來，紫依真的好迷茫，她甚至不清楚自己還有沒有明天。

突然間，好像找個肩膀靠一下，找個人哭訴一番。但她卻隻能在無人的深夜偷偷哭泣。一個人扛著所有問題，真的好累。

再一次和喬在一起，還是為了夢蝶。兩個人在山路上走著，談的話題也隻有夢蝶。名義上，喬是夢蝶的哥哥。事實上，有那麽簡單嗎？喬說：“夢蝶甚至不把他當大哥。”紫依沒有言語，他是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悄悄岔開話題，兩個人隻低頭趕路。

當她們一身塵土與疲憊的站在夢蝶麵前時，夢蝶有些許時候的沉默。她有些感動。

紫依沒有坐下，隻是說：“你想逃避什麽？你又能逃避得了什麽？你知不知道，在你濾去痛苦的同時，卻也濾去了快樂與幸福。”這是蕭乾的話，蕭乾當初對自己說的。

如果借酒真能澆愁那該有多好，如果心也可以爛醉該有多好。蕭乾手裏握著一瓶啤酒，言語間已經有了幾分醉意。記不清從什麽時候開始，他每天都要喝酒，與其說是要借酒澆愁，倒不如說是想虐待自己。因為他根本就不可能想開。問時間情為何物！蕭乾猛地把易拉罐摔了。

蕭乾伸手去拿桌上那唯一的一瓶啤酒，卻被一隻小手搶先拿去了，冷漠的回過頭，是紫依！蕭乾不自然的笑笑。

“大哥，這算什麽？”紫依仰頭灌了一大口，“很好喝嗎？不見得吧。為什麽要這樣對自己？”

蕭乾苦笑著。

“不要這個樣子，你可以快樂起來，隻要你放開。”紫依說。但誰又能了解紫依的心情？事實上，她比誰都痛！

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不要哭，不要哭……我不止一次的對自己說，但又不止一次的讓淚落下來。我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堅強，一次次的付出，卻被一次次的傷害，有誰了解我內心的苦悶？有時想做一個沒有意識的人，那樣至少我不會很痛。明白嗎？我的世界裏也會有刮風下雨！

紫依仰望著空洞的天花板，內心一片淒然：我以為，我的熱情可以融化冰雪，卻不曾料到，最後，我竟被冰凍了屬於我的所有熱情。或者，我隻是一個感情的乞討者，一路走，一路付出卻也在一路乞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