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簫乾的情殤

當考試結束，紫依攔住蕭乾問：“你特別喜歡韓雪嗎？”

“那當然。”蕭乾一臉的不解。“有什麽問題嗎？”

“哦，沒有，隻是隨便問問而已。”說完，紫依便逃也似的跑了。她實在沒有勇氣告訴他韓雪那些刀子般狠心的話。她不想大哥受傷害。

而韓雪思前想後，卻決定攤牌。她認為這樣對誰都好。

冬季裏少有的一個晴天，一切都那麽和諧。

韓雪和蕭乾站在一棵光禿禿的柳樹下。

半晌，韓雪像犯了錯的孩子一樣，小心的說：“對不起，蕭乾，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為什麽？我做錯了什麽，你告訴我，我改。”蕭乾慌張的像個孩子。

“不是你做錯了什麽，而是我做錯了。一開始，我就不該和你好。那時候，我就知道，我忘不了冷冰。可是我卻幼稚的認為，或許隨著時光流逝，你可以讓我忘掉他。我努力過、忘卻過，可是這些根本就不值一提，它們並沒有使我對冷冰的愛有絲毫減退，反而越來越濃。”韓雪無助的哭了。

“我曾說過，‘擁有一切，我不敢企求，但求能擁有一顆真心’。可直到現在，我連一顆真心也不曾擁有！”蕭乾神情恍惚地說。

韓雪哭得更厲害了，“對不起，蕭乾，我真的很抱歉。”

“別說‘對不起’，別說‘抱歉’”蕭乾衝上前去按住韓雪的雙肩，“你聽我說，雪兒，我等你，今天，明天，每一天，我永遠願意為你伴舞！”他無力的垂下雙手，轉身欲去，邁出幾步後，卻又折返回來，很平靜的用手替韓雪拭去臉頰上爬滿的淚水，說：“別哭了，韓雪。我忘了有沒有跟你說過，我一直幻想著有一天能和你一起去海邊，在那兒建一個小木屋，冬天我們一起守著爐子，依偎在窗前看潮漲潮落。看來，現在是沒有機會了。好了，你珍重。”蕭乾轉過身去，強忍住淚水，甩甩頭走了，腳步有些遲疑，但卻再也沒有回頭。

空中，似乎又響起了那首《天使傳說》：

“天黑了，你還在飛是不是？天堂你已不能回，傳說中你永遠不會傷悲，為何回首時已見你的淚。風在吹，你在風裏飛，你苦苦追求究竟是為誰？風在吹，吹蒸你的淚。你曾經美麗究竟是為誰？天堂那麽美，你卻不肯回，你寧願寂寞一生也無悔……”

“對不起，蕭乾。沒有冷冰，我隻能做一個獨舞的天使。”韓雪一下子靠在樹上，她失去了依靠，一下子變得好無助。淚，緩緩地順著她的麵頰往下滴……

知道韓雪和蕭乾分手是在第二天下午的體育課上。當岩把蕭乾的信遞給紫依時，她便感覺有些事情已經發生。匆匆的打開來看：小妹，打擾了。有些話，我也隻能和你說。我和韓雪已經分手了，就在昨天晚上。她告訴我，她忘不了冷冰，她要離開我。知道嗎？我寧願被她欺騙一輩子，也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現在，有個女孩喜歡我。我決定和她交往。可是我很清楚，我對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我很自私，也很渾，對不對？竟在一個無辜的女孩身上找寄托。昨天晚上，我徹夜未眠。我不明白，難道冷冰就那樣出色？至少在我眼裏，他不如我！……

紫依心中一陣絞痛，她可以想象一個男孩一人坐到天明是一種怎樣的淒苦。

於是當她和蕭乾麵對麵站著時，她說：“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你就不能不去麵對。也許對你有些殘酷，但至少，你擁有過一段美好的戀情。知道嗎？我很羨慕你，你曾經愛過，這就足夠了。還有冷冰與你是無法相比的，因為你們是兩種不同類型的人。你也不要太在意了。在我心中，你遠勝於他。”

“紫依，記得我的朋友曾經對我說過：當你無法選擇的時候，放棄選擇！而現在是我不得不選擇，那麽，我不是放棄選擇，而是選擇放棄，永遠的放棄，絕不回頭！”蕭乾淒涼的說，“還記得你的《獨舞的天使》，寫得很好，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