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要去兼職

盧浩的走,對我影響很大。本身,我就是一個有危機感的男人,再加上盧浩說的那些話,我深刻地意識到自己的前途渺茫。難不成我也去南方實習?我可不想去。

我仍然對生活很迷茫,卻不知道應該做什麽?過完這個寒假,我就正式大三了。也許,明年開學,我真應該像盧浩說的那樣,去找幾份兼職做做?下定了這個決心,我心裏麵舒服了一些。

寒假的日子,我基本沒有出門。我試著從詩歌、散文、雜文、小說裏尋找生活的答案,卻怎麽也找不到我想要的答案。徐庶告訴我說,應該去看看名人傳記,我承認我看了,但我覺得傳記裏寫得名人的生活好輕鬆啊。赤溜地上大學了,赤溜地大學畢業了,赤溜地工作了,赤溜地結婚了,赤溜地死了。

也許,生活的答案隻能我自己去尋找了。得得得,我大三一開學就去做兼職,我還不信了,就治不了自己迷茫的這臭毛病。

外麵的煙花又一次已經開始泛濫,響徹天空,這種綻放,每年春節都有。外麵天寒地凍,大雪紛紛揚揚地墜落,我站在窗前,聽到外麵的風呼嘯而過,感慨還是家裏溫暖。

跨年了,我們幾個老朋友又聚在一起。這次,我們來到了張掖的一個具有歐式風情的酒吧裏。

“幹杯……”

“Cheers……”

這一年,我們集體上大三了。而我今年,已經二十歲了。嗬嗬,又老一歲喲,大家都互相感慨。每當我在家裏這樣形容的時候,父母總是笑笑,你們還年輕。

二月二十五日,我再次搭上從張掖開往西安的列車,這趟車是四點五十發的,在去往火車站的途中,我不舍地回望張掖,又一次離開了,究竟何時?我才能尋找到答案,那個生活的答案,那個讓我迷茫的根源。

在火車上,似乎每年都能遇見大學生和打工仔混在一起,因為年齡都差不多,總有話題可聊。大學生羨慕打工仔可以去很遠的地方賺錢,步入社會,打工仔羨慕大學生可以在大學裏學習,談戀愛,泡網吧,似乎每個人的生活都是不完美的。

在第二天的早上十點,我準時到達西安,又乘坐公交車去學校。這些年,我已經習慣這樣來回穿梭了,往返在兩個城市之間。校園的陽光還是一如往常地燦爛,雖然冬天剛過去,但萬物已經開始複蘇。我來到6號樓,看到自己被分到了301宿舍。推開門進去,我見陳旗站在窗前,眺望著校園裏的風景。

“怎麽樣?路上還順利吧?”陳旗問我。

“順利,都習慣了。”我淡淡地說。

“過來看看吧,從三樓,還是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校園風景的,比以前咱們在一樓和二樓的時候好多啦。”陳旗略微感慨地說。

“是啊,校園還是那個校園,隻是我們的時間快不夠用了。”我輕輕拍著牆麵說。

“曲直這個床位,現在有人了?”我見那裏放著一個陌生的包裹。

“對!曲直大一就走了,本來當時樓管就要安排人搬進來,但誰知怎麽的,可能他們聽說咱宿舍風氣不好吧,要不然曲直怎麽會走?於是,就沒人願意過來,這就一直空到大三了。”

“嘿嘿,可以啊,這下又六個人了。那哥們,是大三的嗎?”

“大一新生。”

“我去。”

魯偉第一次見我們這些學長的時候畢恭畢敬,他特地從校外的超市裏買了一條軟中華。他說自己今年剛上文大,就因為自己來得太遲,樓下沒有床鋪了,隻能被分到了301,打擾我們十分不好意思。

“你能打擾我們什麽?”我笑著問魯偉。

“你們不是大三了嗎?學習應該很緊張吧。”魯偉一臉懵懂地說。

“是很緊張,緊張到李超凡和阿澤天天都在玩魔獸世界……”趙磊一邊抽著軟中華一邊說。

“哦,你們也是WOWER?我總算找到組織了。”魯偉激動地說。

“唉,又來了一窩狗!宿舍裏又得聽你們下副本了。”我無奈地說。

“咦?你叫我們窩狗?你肯定是帝吧的。”魯偉說。

“什麽帝吧的,我不懂,你們這些大一新生啊,新詞匯不少,看來我們真的是老了,我隻是聽他們老WOW的叫,感覺就像汪汪地叫,就給李超凡和阿澤起了個外號叫窩狗。”

“哈哈,這個解釋蠻有新意的。”魯偉說。

“你玩什麽職業的?”我說。

“法師。”魯偉說。

“我靠,又來了一位法爺啊?這下好了,你可以給李超凡他們開門了。”

從此,李超凡和阿澤下副本,趙磊就帶著魯偉下副本了,宿舍裏又恢複到了一片和諧之中。不過,趙磊和魯偉都有一個共同的愛好,就是NBA,這倆人一個喜歡湖人,一個喜歡騎士,天天在那拌嘴。拌著拌著,倆人就玩起了NBA遊戲,想在賽場上一爭高下,我說你倆去操場上打球啊,他倆說太冷,而且沒勁,遊戲裏科比和詹姆斯都在,這才是巔峰對決。

於是,我每天起床的時候,不但能聽見魔獸世界的聲音,又可以聽見NBA球賽的聲音了。趙磊總是說詹姆斯走六步上籃裁判都不吹,魯偉就動不動拿鷹縣往事來回擊。隻有談到火箭隊的時候,倆人才出奇地達成一致,說火箭這個賽季引入阿泰斯特,和姚明、麥迪組成了三巨頭,這下就能奪冠了。

談到魯偉,他還有個外號,叫擼萎。雖然我也常給別人起外號,但這種低俗的外號絕對不是我起的,是李超凡起的。原因主要是有一次,李超凡要上廁所,但魯偉一直霸占著廁所不出來。李超凡就說你一定在裏麵擼,於是以後就叫他擼萎了。

到了四月份,西安的天氣總算是恢複到了二十來度。我想著盧浩的話,應該去找兼職做做了。於是,我打印了一份簡曆,就出門去了。我找到的第一份兼職就是發傳單。我站在一個連自己都不認識的樓盤前麵,發著二環以內又有新盤的單子,辛辛苦苦幹一天,才賺五十塊錢,還不夠出去搓一頓。這個發傳單的兼職,我幹了十來天,深深地感受到了掙錢的艱辛,也從中學到了經驗教訓,付出與產出嚴重不成正比了,我果斷辭職了。

有了第一次,接著找兼職就輕鬆多了。我想著,一方麵要掙錢,一方麵還不能荒廢學業,那就最好在學校周圍看看。我在學校周圍逛了一圈,正巧看到了一家計算機培訓學校正在招聘兼職老師。我覺得這是個契機,我的專業就是計算機,剛好對口。

我走進這家計算機學校,開始應聘。

老板是個中年人,據說也是文大畢業的,抱著對校友關心的心態,他說:“看到你,就讓我想起了從前。”

我深深地理解,“是啊,你應該畢業很多年了吧。出來混,應該很不容易。我是計算機係的,做這份工作沒問題的,請你給我這個機會吧。”

老板說:“好吧,我也覺得沒問題,教得內容不是很難,你帶基礎班,就教他們基礎的東西就行了,比如Windows的基礎操作,複雜點的就是辦公自動化,你回去看看書就行了。”

我很感謝老板對我的栽培,回去就換了件西裝,開始了我在計算機培訓學校兼職老師的生活。我有時白天去,有時晚上去,就這樣一直堅持,每個月差不多能賺600-800元,日子稍微過得富裕了點,但我沒給家人說這事,免得他們又要扣我生活費了。我這才幹了兩個月,一點錢都沒攢下,隻是能給宿舍的哥們買兩盒好煙罷了。

每次我回到宿舍,他們看我西裝革履的樣子,就都說張總回來了。尤其是魯偉,對我佩服地那是五體投地,動不動就說張哥,你給我講講,你是怎麽做兼職的?幹這行需要會些什麽?我大三也去。我說,得了,哥們,這活不難幹,你就是現在去也行。

在計算機學校當了三個月的老師,加上一點所謂的補助,我一共賺了三千元,這也許是我有生以來,自己身上錢最多的一次。我周末晚上,請大家出去海吃了一頓,晚上又去紅樹林掛了個通宵。這一折騰,一千塊錢就快出去了。

看來,盧浩說的沒錯。出去混陣子,總是有收獲的。每次我和趙玲櫟在一起時,我都吹噓自己多能,賺了好多錢。可是,趙玲櫟說要買件衣服的時候,我又犯愁了。她看中了一件連衣裙,要五百塊,我開始還說太貴不想買,後來還是愣著頭皮花了五百塊錢買下來了。

趙玲櫟對我說,你呀,有長進,但掙的都是小錢。你看看人家那些正兒八經工作的,一月工資三千多呢,你這三個月才三千,差得遠呐。我嘿嘿一笑,覺得趙玲櫟說的沒錯。回到宿舍,我就在網上搜索工作,看到了高新路有個月薪2500的工作,我一下子就心動了。這是一個房地產經紀人的職位,我覺得很感興趣,也許可以趁機進入房地產業,說不定會有一番大作為,我稍微喝了杯咖啡,穩定了下心態,就撥通了電話。

“喂,是廖經理嗎?”

“是啊,請問你是?”

“我是一個在校大學生,在網上看到你們招聘房地產經紀人,覺得自己可以勝任,現在還招嗎?”

“還招,你過來吧,我給你說下地址,高新路三安大廈,你過來了給我打電話,來的時候帶份簡曆。”

“好的。”

我沒有辭職,抽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打算去高新路那邊看看。

走到亞美大廈的時候,我下了車,因為不知道具體位置,我自己一邊走著,一邊問人。

可不知怎麽回事,竟然沒問對人,他們都說不知道,有的就說些棱模兩可的答案,這可讓我怎麽找?

我見一個發傳單的站在街口,就走過去問:“哥們,知道三安大廈在哪嗎?”

那哥們瞅了瞅我,“找工作是吧。”

我說:“是啊。”

那哥們說:“三安大廈就在這附近,從這一直走過去就是了。”他指著前麵。

我剛要走,他說:“既然我幫了你的忙,你也該幫我的忙,對吧?”

我心裏一想,還有這事?不過也有道理,“那你說吧,什麽忙?”

那哥們說:“我給這個公司發傳單,你從這裏上去,到20樓,那裏會有人接待你,你去填張表就行了,幾分鍾的事情。”

我心裏想,這麽簡單?

“好吧,反正也花不了多長時間。”

我來到20樓,走進一個寬闊敞亮房間,裏麵的裝潢很高檔,一張大桌子上擺放著樓盤的模型。我恍然大悟,原來這裏是售樓部,迎麵走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年輕人,“您好,您是要買房嗎?”

我頭嗡地一愣,我隻是來填表的,怎麽跟買房扯上關係了?突然間,我就明白了樓下那哥們說的意思,不管買不買,都是要填表登記的,不是嗎?

“我就來看看。”我淡定地說。

“原來是看房的啊,那您跟我來。”年輕人把我領到他們新開發的樓盤鳥瞰圖跟前。

“您看,這些樓盤都是新上的,第一期已經竣工,第二期在明年竣工,這片,都是100平米到110平米的。”

我暈,搞這麽專業幹什麽,“這塊100平米的多少錢?”

“價格不一樣的,這片的話就是7000一平米。”

“7000一平米啊……”我一邊說著,一邊在腦海中計算,7000塊錢買1平米,大概也就是這麽一坨地方,真他媽貴,花7000塊買這麽一坨地方,我是瘋了?”

“太貴了!”我毫不留情地說。

年輕人說:“都是這個價,如今的房價,您也知道,如果要便宜的話,這邊有,5000一平米,不過條件就沒那邊的好了,而且是第三期的工程。”

“第三期工程?有沒有搞錯?那什麽時候交付?”我很驚訝。

“怕是要等三年了,現房跟期房是不一樣的,不過期房還是價格上有優勢,看您自己的選擇了。”年輕人用專業地口吻說。

我已經被他折磨得不行了。我心裏一邊罵剛才的那哥們,什麽填表,明顯是上來聽人羅嗦的,一邊說:“好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如果有意,我會再來的。另外,房子修得不錯。”

年輕人這下有些慌了,急忙說:“您是給家人買還是給自己買?”

我神經都緊張了,我看上去有那麽老嗎?我不過是個大三在校生而已。我摸摸自己的下巴,是不是最近沒有刮胡子?還好,菜鳥碰見新人了。

“當然是給自己買咯,這樣,我先拿張海報吧,回去看看,考慮一下。”我隨手拿了張海報。

“好的,您如果有意,可以直接撥打我的手機號碼,這是我的名片。”年輕人拿了張名片給我。

我接過名片,看到上麵赫然的寫著幾個字,房地產經紀人。原來,我要去麵試的房地產經紀人就是這種苦逼的角色?此時此刻,我就像兔斯基被雷劈了一樣。

這種工作,不幹也罷。我一想著自己也要這樣卑躬屈膝地給人家介紹樓盤,就覺得不合適,我可是要幹大事的人,怎麽能當這麽一小角色呢?回到宿舍,我又開始在網上尋找高薪職位。

這次,我看到北京XX劇組來西安拍攝,需要大量群眾演員。我琢磨著,這個兼職雖然不能賺錢,可萬一被星探看上了,我不就發達了嗎?想到這裏,我有種帶趙玲櫟過去的衝動。可隨後一想,不對啊,趙玲櫟雖然有姿色,我也不能往劇組送啊?萬一被導演潛規則了怎麽辦?那我這綠帽子就戴定了。嗯,我還是自己去吧,有本事來潛規則我吧,萬一是個美女導演呢?嘻嘻,我想著想著口水都流下來了。

“張帆,你今天吃錯藥了?”李超凡說。

“沒有,我就是看到人家劇組招群眾演員,心裏癢癢,說不定我去了就能改變命運。”我一本正經地說。

“不錯,那你也帶我們去啊?好不好?”

“怎麽,超凡,你對自己的長相很有信心?”

“切,我又不是小白臉,我是靠實力吃飯的。”

“靠實力吃劇組的盒飯,行啊。”

“切,我不跟你貧了,我還忙著打副本呢,這次一定能爆個好裝備。”

我跟劇組的老師聯係了一下,對方說我的條件可以,來試試吧,今天正好在交大有一場戲。於是,我梳妝打扮好了,正準備過去。可我一看地址,慌了,交大離文大那可是隔著一片海啊。太遠了,我咋過去?思來想去,我就接了陳旗的藍色賽歐,一路從文大狂飆到了交大。

到了交大,我把車停到了附近,就急匆匆地在校園裏找劇組了。可是,我從正門進去,一直往裏麵走去,往哪個方向都繞了一會,始終沒有看到劇組。無奈之下,我隻能打劇組老師的電話。結果,打不通。第一次兼職群眾演員就失敗了,我氣餒地漫步在交大的校園裏。從交大側門出來,我在餐廳吃了份盒飯,本來要開車回去了,卻看到一群發傳單的大學生。有一個女生熱情地對我說。

“你好,我這裏是久遠計算機培訓學校的,你看看這個傳單,上麵都是我們學校的培訓課程,今天正好可以免費試聽,你要不要上去聽聽呢?”

我知道,這個女生可能也是個大學生,跟在亞美大廈發傳單的那個男生是同一類人,明說是讓你上去看看,但你真上去了,又忽悠你交費什麽的。我本來想走,但一想想,出來混,都不容易,那我就幫你這個忙吧,讓你湊個人數,完成業績。

我接過傳單,埋頭看了一會。

“好的,我上去試聽一下。”

“嗯,謝謝你,你今天可算是來對了,這次講課的是咱交大的王老師,在西安那可是很有名的喔。”

“嘿嘿,我倒是想看看這個王老師的水平到底怎樣?拭目以待。”

過了一陣,王老師來了,他並沒有給我留下什麽深刻的印象。這個中年人站在前麵,使用投影儀播放了很多事先做好的PPT,內容大概都是描述現在的社會,競爭有多麽激烈。當講到競爭的時候,屏幕上出現了弱肉強食四個字,我甚至在PPT裏看到了動物世界的照片,都是一些弱小的動物被獵食者撕咬的場景。然後,王老師就在前麵不停的叨擾。

“同學們,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真的不多了,如今這個社會已經沒有那麽多時間供我們思考了,我們一輩子的花費就需要幾百萬,如果我們現在不下定決心步入軟件開發行業,那麽以後,當我們想學習時,就已經太晚了!”

聽完了講座,我和在座的同仁都一陣唏噓。你別說,還真有幾個同學當場就表示要學習軟件開發了,但是,這個遠久計算機培訓學校是主講C++的,我在學校學習過,對C++並不感興趣,而且,我總不能每天開著車來學習吧?

我在計算機培訓學校又帶了兩個月的課,辭職了。原因很簡單,我在久遠計算機學校聽王老師講課的時候,人家告訴我程序員工資都上萬了,我他媽還一個月一千塊錢,這不是丟人嗎?

宿舍裏,我跟陳旗講述了最近的遭遇,陳旗從中看到了很多。

“張帆,這個很正常,我對群眾演員的事情不關心,聽你說程序員工資有一萬?這個消息不錯。”陳旗神秘地說。

“怎麽?你要幹程序員?”

“不是,既然程序員工資一萬,那麽,程序員的老板,是不是工資至少要翻幾倍?我在想著,等我畢業了,就去廣州那邊,開個軟件公司算了,你說呢。”

“哈哈,我支持你,說到這,我又想起了曲直了,那哥們也說要開公司,不知道咋樣了?”

“曲直?沒咋樣,人黑了一圈,我們那天見了,他說自己在磚廠當工頭。”

“我怎麽沒見到?”

“你不是去上課了嗎?我和趙磊還和他吃了頓飯,席間大為感慨啊,他說他大一退學,一轉眼,你們都大三了,這哥們有點後悔當初的舉動了,說就不應該退學,好好的大學生活不過,非要早早出去闖,他說自己準備工作壓根兒就沒做好。”

“嗬嗬,是啊,時光荏苒。”

宿舍在陳旗的倡導下,決定出去玩一圈。陳旗說到夏天了,需要活動一下,而且大家看大家最近的心情都不太好,尤其是我。所以,出門散散心是有好處的。這次,本來大家想去秦嶺的,但我說秦嶺我去過,不好玩。於是,大家又改主意去翠華山了。我們按照之前確定好的行程路線,走了一早上,在中午的時候就到了翠華山腳下的鎮子。這邊據說也有個大學,帶動了區域經濟,街上有商店、旅館,並不比文大遜色。

我們六個人買好了票,就進入了景區。這邊的風景,確實比秦嶺公園那裏好多了,跟豐裕口比起來,地方很寬敞,山路也不陡峭,有鋪成的台階。在翠華山裏的一個農家樂吃完飯後,李超凡和阿澤走不動了。說頂著個大太陽怎麽走?這汗流浹背的。沒辦法,我們就叫了一輛觀光車,沿著軌道,把我們送到了翠華山的堰塞湖邊。

最近是七月份,西安的天氣很炎熱,平均氣溫都在三十度左右。我們在堰塞湖旁邊,找了一塊地方坐下,圍著桌子紮起了金花。用我的話來說,就是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呐。我們吹著微風,連續玩了幾十把,阿澤說不玩了,就看著湖麵發呆。

“阿澤,你看什麽呢?”陳旗問。

“沒什麽啊,我覺得人家坐個遊艇在湖中央玩挺有意思的。”阿澤說。

“還真不錯啊,走,咱們也去坐個豪華遊艇?我請客。”我用手背擋著陽光,看著湖麵說。

“行,咱們今天就吃王總的,喝王總的,反正王總跟人家拍戲賺錢了。”李超凡跟個和尚一樣念念叨叨。

“嗬嗬,我這錢啊,可不是拍戲賺的,那天我連劇組都沒找到,我這錢還是當老師給發的工資。”

我們六個人上了一艘遊艇,繞著堰塞湖飛快地兜圈。遊艇的速度很快,李超凡和阿澤緊張地抱到了一起,魯偉倒還鎮定,用手拄著遊艇的欄杆。繞著繞著,大家也都習慣了,覺得沒什麽危險,放鬆多了。這時候,陳旗對我們說,咱們練習喊叫吧,看你們壓力那麽大,喊出來就可以釋放了。於是,我們六個人對著遠方大聲喊叫,絲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從翠華山下來,我們乘車回到了西安。本來打算回宿舍的,但魯偉說既然一天都在外麵了,那晚飯還回學校吃就太沒勁了,我們都覺得他說的對。於是,陳旗又提議我們去吃海底撈。這可把李超凡和阿澤高興壞了,他倆玩了一天,本來人都蔫了,一聽到吃海底撈,立馬恢複了精神。

陳旗開著車載我們來到了高新路的海底撈,讓我們盡情地享受了一番海底撈的服務。這次出遊,大家玩得都很開心,許多憂愁的事情,仿佛都被我們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