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

而我在義烏遇到的事,是那種窮途而哭的事。

說的是一種不安,人們走在郊外經常會忽然停下腳步,腳下有一股寒意升起,馬澗,黃店,石渠,虞宅一帶的大地漆黑寂靜,深不可測。

這些年,義烏人確實變得有些傷感。

義烏郊區的高速上,有很多牌子在提示,“大地才是一種。”

每到一個服務區,上廁所的時候,小便池上麵都貼著一些語錄:

“烏鴉、流星和太空梭都會徑直下墜。所有的村莊、城池、大地上的廟宇,都是一種無助的萍類,烏魯魯大石頭則是一次緩慢的浮遊。”

“請勿往小便池裏扔煙頭”

“一個隕石擊中地麵,坑裏濺起六十戶人家,被稱為鞍山蘇子溝鎮。龜茲古城慢慢塌陷,被稱為歸於塵土。”

“河姆渡的木樁,周口店的灰坑,龐貝的街道,一切繁衍生息,都是在地麵上打下浮標,成為城市、車站、寺廟、陵墓。但淵麵上的一切都會沉沒。”

這是一趟憂鬱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