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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周子恒沒變成肉醬,但變成了豬頭,這遠比我想象中要淒慘。

當然,這麽毒的手肯定不是我下的,如果是我親自出馬,他的結局百分之百要比這還悲慘,之所以被揍得鼻青臉腫是因為他罪有應得。

全宿舍的姐妹都為我打抱不平,她們說像我這樣得人死力的姑娘,怎麽能毀在周子恒的手上,一定要找機會修理修理他那個自高自大的家夥。於是周子恒倒下了,他被眾姐妹集體圍攻,挨了不少繡花拳和連環腿,往昔玉樹臨風的他當時狼狽不堪。

很明顯,這場起義是自發形成的,根本不是受我指使,但也跟我脫不了關係。因為姐妹們在教育完周子恒後,給我打電話匯報戰果時,周子恒的媽媽恰好下班回家,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被揍得慘不忍睹,也聽到了作為罪魁禍首我的名字,所以就鬧到了學校。

這一切是因我而起,自然我會承擔全部責任,所以就英勇地攬下了所有罪狀讓姐妹們安心,無所畏懼地進了校長辦公室。

周子恒他媽是個雍容華貴的婦人,但那天她咄咄逼人的氣質與她的形象完全不搭調,我不禁有些擔心自己應付不過來。好在校長深明大義,開導她都是孩子之間的小遊戲,讓我們自己解決,他媽媽這才罷休,如果她不順著台階下就是蠻不講理。

他媽媽走的時候,狠狠地推了一下我的頭,還警告我說再敢動周子恒一根汗毛就打斷我的手,我滿不在乎地翻了個白眼,心裏嘀咕著就是動了你看得見嗎?

後來,校長訓完我們出去時,周子恒走在前麵,我踹了他一腳,他紅著臉瞪我,我吐吐舌頭不理人,若無其事地吹著流氓哨走自己的路。他跑過來雙臂張開攔住我,我還以為他是要打我呢,沒想到他倒是先認起錯來,搞得我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有些懷疑剛才踹的不是他的屁股。

他說:“柳思唯,我勸過我媽媽別來學校,可是她不聽。我知道那群姑娘不是你叫來的,是她們自己看不慣我才借機出口氣的。我不怪你。”

我管他怪不怪呢,反正批評已經挨過了,他媽媽也見過我了很是不滿意,還推了我一把,這件事情就此掀過,我不想再搭理這個混球了,“周子恒,你能不能離老娘遠一點,怎麽自從認識了你之後,我就沒一天好日子過。我不喜歡你,別自作多情了,你給老娘死一邊去。”

他一聽這話立馬喜上眉梢,我都不知道他在傻樂個什麽,“柳思唯,原來你是生氣信的事情啊,要是你不喜歡我,那就太好了。我一直覺得身邊鶯鶯燕燕太多了呢,投懷送抱的女生沒一個合我口味的。”

我呸了他一臉,覺得他自戀到了極點,“哪些女生會瞎了眼看上你。”正說著我嗝了一下,瞬間想到開學之初我迷戀他的一身白,思考了一下注意到把自己也罵了進去,連忙住了嘴。

周子恒看我不說話了,就賊賊地盯著我笑,“堂堂語文課代表,如果口是心非撒了謊,可是會遭雷劈的。”

我把運動鞋脫下來,對著他甩了兩下,“周子恒,你才會遭雷劈呢,最好能把你擊成穿褲衩的爆炸頭,讓你在校園裏裸奔。”

我發泄完就拎著鞋子光腳跑了,邊跑還邊祈禱這麽狼狽千萬別碰上同班同學,又慶幸著終於擺脫了粘人的橡皮糖。我都快跑出學校大門了,還聽到周子恒在校園裏大吼大叫,“柳思唯,既然你不喜歡我,那就讓我來追你吧。我一定要追到你。”

我當時的第一反應是周子恒瘋了吧,精神病院今天怎麽又把他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