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CHAPTER 25

陰差陽錯

我脫下她的裙子扔到她鋪上,傲嬌的哼了一嗓子後繼續在**翻滾,大概是受的刺激太大,姨媽都提前到訪了,波濤洶湧猶如潮海,害的我一晚上是手忙腳亂,又洗床單又換衣服,累的我腰酸背痛,本來的幹癟的身體更缺愛了。

本來蔣小小有幫我洗衣服的好心眼來著,可是她走進盥洗室,看到那水盆中火紅的景象時,也是醉了,癟了癟嘴就退卻了。

我洗著洗著,發覺洗衣服是件挺能轉移注意力的事兒,要使出全身的力氣去揉搓布料,也就沒力氣去心碎了,刹那間,我終於理解了依萍與書桓分手後,滿世界做家務的心理,那的確不是一種蛇精病的行為。

於是,我順手把舍友們的髒衣服都給洗了,真乃賢妻良母一枚。

折騰完畢後,已經大半夜了,宿舍裏熄了燈,我端著一個大盆虛弱的走進屋後,5個腦袋在我推門的瞬間整齊的從各自的床頭抬起,5雙小眼睛如夜晚的路燈,在一片漆黑中散發著關切的期盼的光圈。

放好洗衣盆,我爬上床重新癱倒在上麵,窩著身子保護著脆弱的部位。

忽然覺得這份安靜很享受,很愜意,我閉上眼睛沉靜在自己的寂寞中,手機卻刹那間一震,我的神經一下緊了起來,腦皮上的青筋隨著心髒亂蹦的節奏一起狂跳。

一定是江佐……

我愣了一會兒,想任性的關掉手機,把自己折磨到心力交瘁後,還是不爭氣的滑開鍵盤看了一眼微信,在眼睛對上屏幕的一瞬間,我覺得心都要從肚子裏跳出來,天地萬物合為一體,而我已不再是我……

小對對,明天陪我去看結婚禮服吧。

是夏小洛發來的微信……

我一口氣瀉下去,發現額頭上滿是潮濕。

我劈裏啪啦的回過去:大晚上的不睡覺,又騷擾本宮,你男人呢?

讓我陪幸福的小孕婦去選婚紗,我才不幹呢哼哼,我就是這麽小心眼。

夏小洛說:他忙,沒時間理我,哼!

我的心情瞬間燦爛許多,一根難受的大筋也舒緩了些。

夏小洛又問我:你那邊情況怎麽樣了?

我心上又是一賭,將江佐和新歡在食堂擁抱的情景如實轉告。

雖然我曾經是個大色魔,可是和江佐好了以後,我卻莫名的發現自己有感情潔癖,我可以接受他生氣而接受了別的女人的示好,可是,我不能接受他和別人正式的在一起,還有了身體的接觸……

想想那個曾經擁著我的懷抱裏有了別人女人的體香,我就作嘔。

果然女人都是同樣的矯情,夏小洛聽後立刻回複道:他是個渣渣!

對,不是每個男人都像姐夫那樣潔身自好,嗚嗚嗚。

第二天一大早,我告訴小小我要逃學一天便去赴約了,夏小洛成了闊太太,我準備搓她一大頓以平內心的怨氣。

禮服店內金碧輝煌的,分為男裝區和女裝區,高檔的啞光木地板與腳麵發出的摩擦聲音極好聽,沙沙的,並不刺耳,低調暗沉的格調讓人燥熱的心情平靜下來,衣櫃內側鑲嵌的裝飾燈柔和的打在服裝上,整體氛圍很有品位。

當然價格更有品位,我隨便扒拉了一件禮服,標價都五位數,嚇的我兩隻爪子瞬間劃落。

“太嚇人了!”我苦著臉說,“你準備買多少錢的婚紗?”

“我的婚紗早就買好了,今天來挑禮服和你姐夫的西裝,幫我選一選吧,哦對了,今天會耽誤你上課吧?不過反正你也從來不聽課。”

我怒著臉假裝要在她的肚子上給一掌,嚇的她臉色煞白。

“這裏可是你的外甥女。”夏小洛護著肚皮說。

我陪她在店裏選了半天,發現她這種本來就肉乎乎,懷孕後更豐滿的人士,已經買不到現貨了,隻能訂做……

她愁眉苦臉的向店員報備了自己的三圍,搞的對方每聽到一個數字就驚悚的挑挑眉。

莫了兒,離店之前她又說:“今天還有個正經事要找你商量。”

我一聽正經事就覺得很無趣……

“你們暑期實踐要自己找單位實行是吧?”

“是啊,我不是準備去你店裏麽。”

夏小洛擺擺手,“我又想了想,我大著肚子還是不開店啦,你姐夫也不放心。”

還沒等我急眼,她又說:“你願不願意去你姐夫公司實習啊?”

我一聽眼就綠了,流著哈喇子問:“我姐夫的……IT公司?”

夏小洛點點頭,“對呀,他們過去也有大學生暑期實踐去實習的,工資也蠻高滴,每天工作8小時,周末雙休,一個月底薪3000。”

我當時覺得雙眼冒滿了小星星,像我們這種沒畢業的臭學生,實習工資也就一個月800左右,還得遭人白眼。

我雙手交叉托在下巴處,近乎暈厥的看著夏小洛,“可是,我不懂電腦啊……”

“沒事的,我給你安排私人助理的職務,你就負責看著你姐夫,防止他身邊有狐狸精出沒就行了。”

一聽到還有八卦的任務,我立刻來了大興致,滿臉饞相兒猶如餓狼,“盯梢我最在行了!但是……”話鋒一轉,我冷靜下來,“難道他最近不老實?”

“那倒沒!”夏小洛捂著肚子說:“人家都說女人懷孕期間,寂寞的男人最容易出軌了!而且他們公司合作商的女經理一直對他不懷好意,你要幫我留心!”

我聽後,仗義的捏捏她的大臉,豪氣萬丈的保證道:“沒問題!打擊一切準小三!”

“那你什麽時候去上班?”

“得等放假,你猴急什麽?”

夏小洛不情願的說:“明天就去算了,反正你在學校也是不上課,參加考試也是不及格。”

“夏小洛,你對我有點信心好麽。”

我邪惡的爪子從她臉上拿下來,喪氣的反擊。

有了實習單位,有了人民幣,我失戀的苦澀稍微緩解了一下,午飯夏小洛請我吃的泰國大餐,聽說是姐夫第一次和她約會的地點。

有錢人就是會享受,我馬上也要變成有錢了,哇哈哈哈!

江佐算什麽?愛情算什麽?

範爺說了,老子不要男人,老子自己就是女王,嗯哼!

想到這兒,我不知死活的問她:“姐夫公司的正式員工月薪多少啊?”

她隨口一答:“八千到三萬不等吧。”

我捏著咖喱蟹腿兒的手一下就蔫兒了,灰溜溜的低頭喝了口豆腐湯,心裏又疼起來,人家範爺是真女王,我隻是一隻沒見過世麵的土雞,所以目前對我來說,男人還是十分重要的,嗚嗚嗚……

“江佐的那個新歡是誰?長什麽樣啊?”

再次被戳中傷心事,我咬牙切齒的說:“是他高中同學,對他垂涎已久,穿著小吊帶殺過來的,他一下就扛不住了!”

“好看嗎?”

“不好看!醜!正經八百的醜!”我罪惡的說。

夏小洛心疼的看了我一眼,幽幽的說,“這麽醜,都打敗你了……”

我瞬間想抽嘴巴,我栽就栽在這張沒智慧的臭嘴上了!

午飯過後我和夏小洛約定好,期末考試一結束,立刻到彭闊公司報道,抱著一顆仁慈之心把孕婦送回家安頓好後,我便回了學校。

半路上收到蔣小小的信息,讓我快點回學校,他們和江佐都在等我,有話說。

我心裏一氣,想起昨晚的場麵又開始惡心,心裏氣不過,決定和他老死不相往來。

氣盛之下,我做了一件特二百五的事兒:給鼻子哥哥發了信息。

當我故意挽著鼻子同誌的胳膊出現在校園裏的時候,我感覺自己昂首挺胸的,像一隻鬥勝的公雞,鼻子哥哥也同樣背脊直挺,連鼻子都比以往高了許多。

入夏的季節天色很長,晚餐時間過後,夕陽還是明晃晃的給予地麵陽光,我倒是更喜歡光線暗一點,這樣沒人看的出我臉上的不自然。

和鼻子哥哥一起高冷的出現在江佐視線裏的時候,他正站在女生宿舍樓下,背靠著操場圍欄,額頭微垂,看向地麵的方向,不知是有感應還是怎麽的,他抬頭的時間與我的到來十分吻合。

蔣小小也站在江佐身邊,不解的看著我,眼睛還掙的老大,跟看鯨魚似的。

我撇了他一眼,把鼻子哥哥的胳膊挽的又緊了一些,慢悠悠的向他走近。

“我男朋友送我回來了。”我對小小說,一眼都沒去看江佐。

鼻子哥哥對江佐伸出右手,語氣裏充斥著嘲諷,“你好,又見麵了。”

江佐有些驚愕,一時沒回過來神,頓了一會兒後,我發現他神色有些失落。

他不站在原地等我,我當然也不會留在原地等他,一報還一報,哼哼!

“你男朋友?”好半天,他才扯出幹澀的嗓音問我。

“是啊。”我說。

“你男朋友?”蔣小小也見鬼似的叫喚了一嗓子,眼睛瞪得像兩隻100瓦的大燈泡。

其實她有這麽奇怪嗎,本宮一直是有人追的,雖然鼻子癟了點兒,個子矮了點兒,三觀奇葩了點兒,好歹是個人,不是渣。

我冷傲了翻了個白眼兒,沒理會小小的嚎叫,回過頭溫柔的對鼻子哥哥說:“好了,我到了,你放心的回去吧。”

說實話,看著鼻子兄的臉,我真心的不習慣,他的鼻子雖癟,鼻孔卻大,尤其是激動的時候,忽閃忽閃的踹著粗氣,細微的鼻毛還隨著那股氣流飄飄揚揚。

我忍住惡心,極快的又別過了頭。

“他真是你男朋友?”江佐問。

我看到他眼神裏的不敢置信,心裏覺得爽爆了。

“當然,我本來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不是嗎?”我冷冷說,然後江佐神情一頓,黯然的眼神避開了我的視線,似乎很受傷。

“你確定,不是故意氣我?”好半天後,他又抬起頭。

我不屑的哼了一聲,忍住被他戳穿的不快,嘴硬道:“我可沒那麽無聊。”

說完我又壓下惡心,轉頭看著“新男友”的大鼻孔,柔情似海的說:“事實上,我們一直有聯係,難道你自大的以為,我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會隻鍾情你一個人?備胎,當然是多多益善。”

“當然了。”我笑著看鼻子哥哥:“現在備胎轉正了。”

鼻子哥哥深情的點了點頭,又高冷的掃了江佐一眼,拿出手機展示出我給他的那條交往短信,伸長了胳膊舉到江佐眼前,以示成敗。

他的手機短信提示挺奇葩的,隻有內容沒有時間,所以……

江佐表情一下僵住,神色漸漸的暗下去,表情從最開始的克製隱忍,轉變為充斥著烏青色的掙紮,還夾雜著些許憤怒。

蔣小小也呆了,看著我的眼神怎麽瞧怎麽意味深長,我才懶得管,繼續與鼻子哥哥秀恩愛。

“天色晚了,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原本我以為就這樣把他打發走就算了,明天再來個性格不合而分手……

可是**來了,那家夥笑了笑,從隨身背的挎包裏,掏出了一包41cm加長加厚防側漏的大姨媽巾,遞給我。

我瞬間就石化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這時鼻子哥開口道:“快拿著,還需要什麽再發短信給我。”

然後他笑眯眯的望了我一會兒,踏著勝利的步伐走了……

我的手心裏躺著一包厚厚的物件,十分燙手……

蔣小小咽了下口水,瞄了江佐一眼猶豫的走上前,看著那個燙手山芋,呆呆的說:“看來是真好了啊,連你昨天來了那個這麽私密的事他都知道……”

我轉頭,白眼兒,一股惡寒之氣從體內滾滾流出。

他真是歪打正著,歪打正著好嗎!

我覺得這包大姨媽巾的威力,也不在江佐與大梨花摟摟抱抱之下了,雖然陰錯陽差的替自己出了一口惡氣,可總覺得心裏並不爽快似的,還是憋著一股莫名的惱火,和一絲淡淡的恐懼。

我托舉著那包神奇,猶如蠟像,眼神不知該落到何處,四處飄散時,撞上了江佐冷到發寒的雙眼。

我被那凜冽的眼神,嚇的恐懼感再次提升。

對視了好半天,江佐突然泄氣般的低頭笑了,還發出時有時無的“嗬”聲,好像身體裏全部的欲望都隨著那陣笑而泄了出去。

“原來,我的錯錯,不過如此。”

這話聽起來耳熟,我雖然有些膽怯,卻還是不服氣的把炮彈彈了回去。

是他先變心的,有什麽立場諷刺我?

“彼此彼此!”我譏諷了一句,邊托著那包滾燙的神器逃進宿舍大樓了。

其實我能猜出鼻子同誌的心理,他喜歡我是次要的,利用我和學霸江佐一決高下才是真的,這包曾出現在相親宴**中的神器就是證據……

以牙還牙,這詞真是犀利。

把燙手山芋扔進衣櫃裏,蔣小小火急火燎的衝進了宿舍,她疾步走過來圍在我身邊看來看去,都快把我看透了。

“要我脫光衣服給你欣賞嗎?”我沒好氣的說。

“你移情別戀的太快了!”她臉色不好的說。

我哼唧了兩聲,明明是那家夥先移情別戀的,我不扳回一局實屬肉疼。

“你真跟那個大鼻子好了!”她一臉便秘的表情。

“你這是什麽態度,不為我高興嗎?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故作輕鬆的跟她鬥嘴。

誰知那家夥依舊便秘的五髒鬱結似的,兩道細眉擰成幾道山巒般的深皺,眼睛眯成線,臉蛋順著咧嘴的方向一起往上猙獰,兩頰太過用力,猙獰出兩個大坑。

“你中毒了?”我翻了個白眼兒。

她扯著一張鬱結的大臉按了按我的肩膀,咧著嘴無語的說不出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糾結表情。

“江佐利用大梨花,故意演戲氣你。”

蔣小小搖搖頭:“沒想到,還是輸給了你的水性楊花!早知道,我們就不幫你了。”

我腦子有點兒亂,虛弱的扶著櫃子的把手,“什麽東西……誰幫我……”

“昨天我就想告訴你的!劉美那天用英語讓我們一起作戲。我們和江佐並分兩路,他假裝和新歡接近,刺激你去抱大腿,我們私底下給你洗腦逼你去表白,誰知道假戲真做的大梨花知道真相後,突然衝過來把江佐給抱了。”

“然後呢?”我死命的扶著把手。

“然後今天江佐和我是要等你回來告訴你實情的,他說了,不要麵子隻要你!”

“再然後呢……”我軟的快趴地上了。

“然後你劈腿了啊!”

我坐在地上揉著太陽穴,倆眼發花。

都別說話,讓我靜靜,也別問我誰是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