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茫然

“今天帶著我大學最好的同學來的，我媽和我哥都在這。”

很簡短，卻很意外。他看著黑夜靜靜地在思考著，忘了車上的歌聲，回想這些天發生的一切，想在黑夜中尋找到答案，看樣子不太可能。

“今天的旅程就要結束了，我也要和大家說再見了，感謝大家一天的配合與理解，我李某人說話比較直，有得罪之處在這裏和大家說一聲抱歉，另外在送一首歌獻給來自天南海北朋友，也感謝身邊朋友的一路相伴。”

這些年，風也過，雨也走；

有過淚，有過錯；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在有！

歌聲停了，回到夜的寧靜。

早晨起來，站在陽台，俯視這座城市，看看遠處的海岸線再瞟一眼近處的樓盤，心事重重。

“中午去我媽那邊吃飯，一會我們去菜市場逛一逛。”

祺祺在他身後和他說話，待他回頭人又不見影子。

想起得去阿姨家作客，想起爸媽得囑托，去別人家要注意禮貌，別太調皮了。

逛了一下菜市場，菜價不高，生意也很不錯，買了點菜就去了阿姨家。

家是三室一廳，客廳很大，表姐已經先他們一步到家，在幫忙炒菜，他哥還在外麵忙，沒回來，幸好不是第一次作客他鄉，不會拘束，反倒覺得溫馨有家的感覺。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海還是那片海，這些天百裏明過得很是煎熬，事實擺在眼前，要麽選擇走，要麽選擇留。走意味著自己隻是南山得過客，來了又回，對於自己倒無謂，卻會讓當初迎接得她失落，而留下來則意味著回不到學校，留下來似乎是不可能的，因為他是家裏的大學生，承載了家族的希望，哪怕自己願意妥協，辛苦培養他的爸媽也不同意。

自從上學期結束，他再也沒去想過觸碰所謂的愛情，平平淡淡僅此而已。可來到南山，三麵環海，麵朝大海是他日思夜想的夢境，她也對他說過，對自己喜歡的，一定要努力去爭取，否則何必談喜歡。

過去，他錯過了很多，努力過，爭取過，最後還是擦肩，糾結徘徊，沒有人可以幫助他，隻有他自己。

這些日子，一起走過的沙灘，衝過的浪花，嗆過的海水，一起看過的風景，真的沒有緣分嗎？又是什麽時候變得小心翼翼了呢，少了當初的執著和勇敢，也變得防範，心變得冷漠淡然，變得無可奈何。變得少言寡語，不管人和事都變得很淡了。

在學校的兩年，平平淡淡，掛了科，還滿身傷痕。總是一個人在操場轉圈圈，思考人生，思考未來，是沒有認真學嗎？是忘了初心嗎？為何還是一個人的大學，學之無味，研之無力，坐等畢業，再投簡曆，麵試工作，朝九晚六，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多想對大海呐喊，可惜，海的那邊還是海，沒有回音。

心太累了，多想找個棲息地，不問世俗瑣事，人間悲歡，更不聞愛恨情長。

他想起高中最好的朋友，他們之前每月必打電話聊上一小時，聊學校聊心裏話，此次，告訴他當前的處境和心裏的糾結時，朋友的回答卻是在外麵小心別被騙了，每天報個平安，三天不回來，我給你報警，一分感動，一分驚訝。

另外他還是放不下，又問了他哥，回答很相似，身份證在嗎？身上有錢嗎？別想那些，天上不會掉餡餅的，趕緊回來，沒有錢我給你買車票。高中的時候，當他羨慕別人有哥關心也有姐疼愛著，兩兄弟在同一個學校都很少交流，現在工作了，也很少關心，至於姐就別提了。而這次真的有點像親哥了，關愛和問候紛至遝來，自己卻笑了，不是好好的嗎？天地與我，來去自如，選擇從來不是為了錢財，而是不想將就自己的心。

這些年，從初中到大學，一次轉校，兩次高考，上了一個大學，但還是不開心，還是很迷茫。曾經一直以為自己什麽也不怕，孤獨，難過，自己都能扛，二十三年了，他感覺沒有為自己而活過，上學，擇業，工作，都是為了生活，為了家人的滿意，他不知道自己這樣下去還能撐多久。

人生有很多的選擇，都將注定自己的命運。

為此，停留隻是短暫的，也可能是永久的，為自己離開的那天，作詩一首：

一座充滿傳奇富有魅力而不簡單的城市，

故事也好，謊言也罷，

此生注定擦肩，

願你忠於自己，活得認真，

笑的放肆，走也走的瀟灑，

過去走過的路，逝掉的往事，別回頭就好，

麵朝大海，春暖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