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胡同

原來是這樣，她嘴角溢出一絲冷笑。

基本上都清楚了。

沒有把知道的事情告訴別人，而是執著的靠著自己的力量去完成整個案件內情的了解，這大概是源於自己的性格吧。

自己就是那樣一個不服輸的女人，無論是事業、感情、或者是對著這個事件而言。

那一次自己被那個矽膠娃娃擺了一道，所以一定要把場子找回來。

如果要給那種性格劃分一個標準，大概可以說是任性吧，不過也沒有辦法，那是與生俱來的性格。無論什麽事，隻要是想了解的，就一定要靠自己的雙手去完成。

還有那個人偶，那個象征著不祥的人偶，它背後的東西，已經完完全全的掌握在自己手裏了。

想到這裏，她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嘉信大廈16樓，心理谘詢室。

31日晚，我剛準備收拾東西離開，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令我意外的是，這個電話是於汶秀打來的。

“高醫生，我成功了！”剛接通電話，於汶秀激動的聲音就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成功？”我一愣，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我終於搞清楚了，陸楷被殺案背後隱藏著的秘密。”她比一開始稍稍克製了一下，但是聲音仍舊難掩興奮。

“汶秀，你是說，你自己一直暗中在調查這個案件嗎？”她的話讓我大吃一驚。

“是的，真的很抱歉，上次我欺騙了您，其實我知道的事情，要比你想象的多。因為我想靠自己的力量去揭開謎底，所以不想在那之前透露出來。”

“汶秀，你真的沒有必要……警方一定能夠查出真相的。”於汶秀的話不言自明，除了對我隱瞞之外顯然也對警方隱瞞了不少線索。

“不，我，我不甘心，如果通通交給警察的話，會顯得我一無是處。所以，在案發時打給你的電話裏，我也沒有說實話。因為那時我知道您和警方的關係，所以我刻意隱瞞了一些細節。”

“什麽細節？”我有點著急，因為事情的發展讓我有些始料未及。

“那個娃娃，我真的很討厭那個娃娃。如果不是它，當時我也不會被嚇成那個樣子。後來想想，自己真像是個傻瓜一樣。也許是受了刺激吧，我決心無論如何都要把娃娃背後的真相挖掘出來。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我找到了一絲蛛絲馬跡，這個案件的真相，就像拚圖一樣，很快要在我眼前展露真容了。”

“汶秀，難道……案發現場真的是你毀了那個娃娃的臉嗎？用油性筆。”

“不，不是我，我到的時候，娃娃已經是那個樣子了。”

“那……”突然聽到她這麽確定的回答，我更加地疑惑了。

“但是，那支油性筆是我藏起來的。”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啊？”我大吃一驚。

“原諒我的任性。我當時是這麽想的，我覺得凶手毫無疑問就是趙澤，因為隻有他有殺害陸楷的可能。當然了，因為他嫌疑太大了，警方一定會懷疑到他身上，他必須想辦法混淆視聽。因此，他又故意把矽膠娃娃毀容，造成凶手不是他的假象。這很明顯是他的陰謀！隻要警方調查一下，就會知道那個娃娃是他的心愛之物，所以隻要他忍痛‘割’愛，丟卒保車，無疑就可以混淆警方的視線，我不想警方的調查受到幹擾，於是索性把筆收了起來。這樣，我就打破了他的如意算盤。高醫生，是不是我覺得我很傻？其實警方也能看穿他的小把戲的，是嗎？”

“沒有的事，你很聰明，也很勇敢。但是，汶秀，既然你有了線索，那麽可以把你掌握的情況提供給警察，讓他們去解決，千萬別自己蠻幹啊，這樣真的很危險。”我既緊張又擔心，語氣也變得急促起來。

“沒事的，我很好，高醫生，其實我總覺得，我是個很差勁的人。”

“這個時候不要再胡說亂想，現在最要重要的事情是……”

“不，高醫生，你聽我說。”她傾訴的欲望此時突然間不合時宜的爆發了出來，“我是個好強又沒用的女人。我總是假裝自己很堅強，實際上自己就是很膽小，現實生活中，我連自己真實的感情都不敢認真去麵對，我真是太懦弱了。所以這一次，我把它當成是一個機會，一個重新改造自己的機會，我相信，如果我贏了，就可以堂堂正正做人了。”

“汶秀，你別被自己的情緒左右了。你現在在哪裏呢？”

“高醫生您就不用擔心了，現在我所在的這個地方，是一個對於整個案件來說非常重要的地點。說起來，還要感謝定位係統。”

“定位係統？”

“嗯，我是在和陸楷通信的時候，發現這個地點的，如果不是定位係統的話，我還發現不了這個地方。好在我把握住了，把所有的模糊線索結合起來，順藤摸瓜真的是很有意思呢，雖然背後的真相很令人震驚，但是現在想想，也是合理的解釋。”

“你已經知道殺死陸楷的凶手是誰了嗎？”

“我有眉目了，但是還不能百分百肯定。”

“你已經做得足夠棒了，其餘的就交給警察吧。”我努力想要說服她。

“不，就差那麽一點了，我馬上就可以完成我的使命。”她很固執。

“汶秀，你，你在哪裏啊？要不我現在去找你好不好？”

“我在……”

話剛說到這裏，手機裏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響聲，像是手機掉落在地麵的聲音，然後就是一些非常嘈雜的聲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喂，汶秀？你怎麽了？汶秀？汶秀？”

無論我再怎麽呼喊，那邊再也沒有回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