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別離

第七三章 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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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她累了,安靜了,便老老實實貼在他懷裏,臉剛好枕在他胸口。什麽時候,他竟然長得這樣高大了?

那是個並不很寬厚的胸膛,卻有著有力的心跳,她就在那聽著,數著。這聲音很堅定,讓人安心。

風輕輕的拂過臉頰,擦過鬢角,很愜意,她不由打了個嗬欠,選了個更好的姿勢,竟然就想這麽靠下去。

也不知這樣抱了多久,直聽到傳來腳步聲兩人才慌忙分開。

“小姐,開飯了,太太請你過去。”

“嗯,你先去吧,我一會就來。”她慌慌的應著。

小丫頭奇怪的看著眼前的人,突然覺得今天似有些異樣。

她回眸看了看馬俊錚,心中有許多話要說,可是往日伶牙俐齒的她卻什麽也講不出來,眼淚倒是要憋出來了。

他也在看著她,眼中的冷早已融化為融融春水,蕩著她的影子。

“快去吧。一會你娘該等急了。”

他地聲音也很柔和。

“那我去了。”

她嫣然一笑。卻頰上緋紅。趕緊逃開了。

那日唯一不好對娘解釋地就是衫上地紅印子。那是馬俊錚指上地血。她騙了娘不曉得是在哪蹭到地。然後將衣服偷偷收起來。晚上悄悄摟著。

一切似乎風平浪靜。她也著實過了段開心日子。

每日去找馬俊錚,雖然他還是有點冷冰冰的,可是眼睛卻暴露了她的心。黃金書屋隻是她沒有注意到,在暗處,還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

偶一日路過爹娘的房間,突然聽到娘對爹說:“蘅兒一天比一天大了,天天和那個馬俊錚在一起,怕是會出什麽麻煩。日後傳出去,婆家也該不大好找。”

“俊錚那孩子倒是出落得有模有樣,隻可惜出身……”

“你是不是還覺得他娘更是有模有樣?”

“你看你說到哪去了?”爹開始生氣:“她那個樣子我怎麽會……”

“閉上眼睛都一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柴房裏……”

“住口!”

娘開始哭了:“我隻是不想蘅兒有什麽事,我隻有這一個女兒,自然比你心疼,若是毀了,我以後可怎麽好?”

爹被娘哭得心煩:“行了行了,你那心思我還不知道?等哪日尋了借口趕他們出去,再給蘅兒尋個好婆家……”

她越聽手越涼,直到裏麵傳來異樣響動才挪著無知覺的腿走開。

夜怎麽那麽長?

她摟著那件血衣打哆嗦。

俊錚,不要離開我……爹,不要趕俊錚走啊……

在哭聲中驚醒,竟已是天明。

她忙跑到後院。

馬俊錚正在劈柴。

“俊錚……”

她哭著撲到他懷裏。

他先是愕然,可是很快便猜到即將發生什麽事。身子猛的抖了下,倒鎮靜了。抹掉她臉上的淚水:“是不是老爺要趕我們走?”

她的淚更加洶湧了。

“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他握著手裏的斧子,突然衝她一笑。

“俊錚,不要走……”這笑讓她的不安更加強烈。

他笑得卻更加燦爛了:“事情不是由我決定的,一直都是!”

帕子從她的手中飄落。

他撿起,托起她的手,將帕子放在她手中,眼睛卻深深的望住她:“如果我走了,你願意跟我走嗎?”

似有一陣風吹過,帶來絲絲寒意,幾片落葉窸窸窣窣的滾到身前。

“我……”

她不知該如何作答,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有考慮過。不僅是這個,就包括和馬俊錚在一起,將來要怎樣她也沒有考慮過。

他又笑了:“我隻是開個玩笑,小姐怎麽可以跟我去受苦呢?”

眼波再次凝練成冰,卻仿佛鎖住了她的影子。

他放開她,掄起斧子繼續砍柴。

她癡癡的看著,竟不知自己該想些什麽,直到小丫頭喊她過去吃飯才木木的走了。

她曾幾次回頭,可是他一直在劈柴,似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離開。

一切竟發生得這樣快,隻第二天清早,她就聽到院中有動靜。

強烈的預感激得她連鞋都顧不得穿便衝出門去。

是馬俊錚,還有她娘,已經走出大門口了。

“俊錚,不要走……”

她瘋也似的跑過去。十五年來習得的什麽詩書禮儀此刻俱忘卻了,眼裏隻晃動著一個倔強的背影。

她立刻被人攔住,隻能徒勞的伸著手去抓那個背影:“俊錚,別走啊,別走啊……”

此生唯有此刻,她深切的感覺到那目力所及的竟是無論如何都抓不住的,即便近在眼前,卻又是那樣遙遠。

“拉回來,大家閨秀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爹在一旁氣急敗壞的吼。

兩扇漆黑的大門低吟著緩緩合上。

那兩個背影就這樣被一點點隔絕在門外,而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回過一次頭。

她哭了睡,哭著醒,耳邊隻繚繞那一句,“如果我走了,你願意跟我走嗎?”“如果我走了,你願意跟我走嗎?”“如果我走了,你願意跟我走嗎?”……

“少奶奶,少奶奶……”

“俊錚……俊錚……”

包若蘅喃喃著這個名字,冷不防被人打斷。她陡的睜開眼睛,卻覺天旋地轉,一張臉在眼前拚命晃動。

“俊錚……”

一鼓遊出幹澀的唇邊,竟將這個名字生生燒掉了。

“唉呀,少奶奶,你發燒了!”

凡梅驚惶叫道。

飯桌上不過是少了兩個人——當然,蘇梓柯本來就不是經常出現的,可是卻覺得餐房空了許多,穆沂南這幾日倒是總出現,也不喝酒了,端端的坐在桌邊,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

蘇梓峮看著身邊空落落的位子,又看看包若蘅的位子,不禁皺了皺眉頭。

自那夜回到房中,他就一直在想怎麽向包若蘅開口詢問梓簫的事,他甚至都想過要用他的所見來威脅她,可是不是太卑鄙了?這十年來蘇苑發生了太多他不知道的事,會不會別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