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戲台

第六八章 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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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其時,半月未歸的古語棋興衝衝的闖進妹妹的閨房。

“語琴,你猜我在外麵聽到什麽了?”

“什麽?”

古語琴正兀自想著心事,自生日過後,竟是許久不見韋烽淩了,不知他現在可好,有沒有去找蘇梓峮麻煩,自己還準備和蘇梓峮談談,可是要怎麽將一切說起……

“別總是漠不關心的樣子,這事和你有關。”古語棋兩眼放光。

“和我有關?”

烽淩?心裏突的跳出這個名字。

“你的未來夫婿跑到商宅去眠花宿柳了。”古語棋邪邪的笑。

任是怎樣她也不會將蘇梓峮和大哥慣常的行為聯係起來。

“哥。你又胡說了。”

“我哪有?滿揚州都傳遍了。”古語棋露出兩排白牙:“你該高興了。爹應該是不會把你嫁給這種人地。”

真地麽?

古語琴眼睛一亮。可是轉而憂心地望向窗外。

其時。古馳在聽到風傳地消息趕到蘇苑。也見到了一個如傳說中被打得頭破血流地人。卻不是蘇梓峮。而是蘇梓柯。

事件追溯到兩個時辰以前,當蘇梓峮搶過算盤的時候,興隆戲院好戲上演。

台下照例擠滿了看客,熱氣騰騰的似能看到飄在其間的細小水珠,兩個十五六歲的孩子端著一盤吃食穿梭叫賣。

台上顏色繽紛如花園,而最豔的花正是一身華服的七歲紅,手持金樽,粉麵含春若海棠初綻,身段搖擺似弱柳扶風。還未開口已引得滿堂喝彩,眼波稍一流轉,那邊看台便醉倒一片。

“海島冰輪初轉騰,見玉兔,玉兔又早東升。那冰輪離海島,乾坤分外明,皓月當空,恰便似嫦娥離月宮……”

唱腔婉轉如鶯啼,竟好像真個被酒泡過,透出醉意與迷離。

台下有人目不轉睛的盯著,即便對唱段倒背如流也生怕失了一時的精彩,可也有人頻頻瞟向南北兩側的雅閣,低頭對身邊人講:“看,今日那兩個竟然碰麵了……”

另一個道:“許是聽到什麽風聲了吧?”

台上高、裴二力士正高呼:“娘娘千歲。”壓倒了台下的絮語。

七歲紅接下念道:“獨坐皇宮有數年,聖駕寵愛我占先。宮中冷落多寂寞,辜負嫦娥獨自眠……”聲音極其悲切無奈,倒真似受了冷落。

力士正要接詞,就見南麵雅閣竄上一個人。

“既然寂寞,貴妃不如隨我歸家共枕眠。”

此人說著,伸臂攬過七歲紅,另隻手便向那粉臉劃去……

“平大老爺,可使不得,這可是……”

力士紛紛前來解救。

“怎麽使不得,我平貢延說使得就使得,閃一邊去,別壞了本大爺的興致!”

平貢延眼周泛紅,渾身散著酒氣,努起嘴就向臉下的紅唇壓去。

七歲紅雖眼露驚慌,麵色卻冷靜,竟也未躲。

台上人雖圍著勸著卻不敢拉扯,這平貢延可是個大戶,而這倒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他性子火爆,一旦發起火來隻朝人要害下手。一年前就差點打死人,卻讓對方賠了錢了事。此際他又喝了酒,這群人更是不敢動了。

“你已是我的人了,卻又不跟我回家,何意?今天我就當著眾人的麵把你剝光,看你還怎麽有臉見人!”

平貢延說著,手便探向七歲紅身側的排扣……

可是手腕卻突然被扣住,那力度差點使他吃痛出聲。

“是你?!”待看清阻撓自己好事的來人時,平貢延臉上的驚色轉為怒氣:“竟然跟我搶女人,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我可不管你是不是蘇家的人,下場就是——死!”

蘇梓柯仍舊攥住他的手腕,臉冷硬得如同鐵鑄。

平貢延暫且放下風花雪月,一腳便向蘇梓柯**飛去。

蘇梓柯靈巧躲過反手就是一拳,正中平貢延麵堂。

平貢延哪受過這委屈,嘶叫一聲張牙舞爪的衝上去,倆人頓時打做一團。

台上人先是隨著這打鬥移來移去,隨後不知怎麽搞的就變成多人混打,連後台準備上場的武生、大小花臉還有跑龍套的都跑出來參戰。

台下添油加醋的喝彩外加為此臨時開設的賭局更是混亂。

鎮靜的隻有七歲紅。

她冷著一張俏臉看著眼前的不可開交,然後走進後台。

“你滿意了?”

一個嘶啞如在風中抖動的破損蛛網的聲音從樓梯上方傳來,竟壓過了外麵的吵鬧。

“關你什麽事?”

相形下,七歲紅的聲音已經不止是清脆悅耳了。

“哼,”其實這本是一聲輕笑,卻因為這破損變得怪異:“你安排了這一出,終於讓自己放心了?”

“放心?”七歲紅冷笑一聲。

“我勸你還是別費心機。盼煙……哼,你的名字注定你的期盼隻能是一縷煙……”

“謝平蝶,你有什麽資格說我?”顧盼煙終於發怒了。

不知為什麽,無論在謝平蝶麵前偽裝得如何鎮靜,總會被她激得現出原形。

“我隻是想告訴你,愛也好,恨也好,隻是別傷了我的人。”

樓梯的盡頭,有張極美卻沒有表情的臉閃了一下。

“你在威脅我嗎?”

“哼哼,我怎麽敢威脅你?你是紅人七歲紅,我還指望你給我賺錢呢。”謝平蝶說著,摘下臉上的麵具,隨意的拿來當扇子扇。

顧盼煙隻是看了一眼就驚得低下頭去。

這張臉她不是第一次看到,可是每次都同樣的震驚,有時她甚至想自己不是敗在謝平蝶的氣勢下,而是敗在她的臉下。

“那你就該安生的在屋子裏待著,等著人給你送銀子吧!”

顧盼煙仍是嘴硬,卻再也待不下去,擦過謝平蝶的身邊回房。

身後傳來謝平蝶那說不上是同情還是惋惜抑或是取笑的調調:“唉,何必呢?”

於是,一個時辰後,血淋淋的蘇梓柯被一群還未卸妝、妝和衣衫同樣亂七八糟的武生抬了回來。

這陣勢,已經不僅是觸目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