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婚宴變壽宴】

玉簫聲幽幽綿長，曲調趨於和緩，如寒冬暖日普照大地……

莊中人皆已各司其職，按部就班，仿佛這兒一切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日上三竿。

“不好了不好了！公子……”張武破門而入。拚命搖晃著秦素忠：“公子，你還沒醒呢？所有的人都在大廳堂等著呢！就差你了。”秦素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張武急道：“公子啊，在我張武麵前你就別裝啦！”

“不裝怎麽行？昨天闖那麽大禍。一會兒有人來請，就說我宿醉未醒。”秦素忠摸著頭痛欲裂的腦袋，無奈地說著，看來他還在為自己酒後失態的事內疚。

張武一臉嚴肅地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是……”

“那是什麽？”

“我說公子，你真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快說，到底出了事？”

“是……”張武正要將昨晚夜半發生的事情予之相告，門口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劉老莊主有請秦素忠秦公子和張武！”

劉家莊果真派人來請了，張武隻好扶著秦素忠，半夢半醒間來到了大廳堂上。

大廳堂上，一派喜氣洋洋。橫梁上，掛著綢帶結成的大紅花。桌子上鋪著紅底印花桌布。連凳子上也係著紅綢花，廳堂連廊處四周的方凳上擺滿了紅色火鶴。

“這劉家莊就是重名譽，好麵子！果然丟不起這人，昨晚我打鬧劉家莊，訂婚還不是得照樣進行……”想到這裏，秦素忠心裏一陣得意！

劉老莊主一改往日嚴肅麵容，跟昨晚上的簡直判若兩人，喜笑顏開道：“承蒙各位武林豪傑，屈身蔽舍。恭賀老母八十大壽，劉某在此感激不盡！”一邊說一邊向各位賓朋拱手作揖。

“爹……”劉夢輕禁不住失聲喊道。

“不是說劉家莊今日擺少莊主的訂婚宴嗎？”

“對呀……怎麽說變就變了？”

“好一個‘訂婚宴變成祝壽宴’！這劉家莊著實高深莫測……”人群中有人竊竊私語。

“輕兒，還不趕緊給祖母磕頭!”劉老莊主厲聲嗬斥！

“那就從我——長輩開始吧！”鑫姑大笑道，舉步向前。

“輕兒啊，來！快到奶奶跟前來！”眾目睽睽之下，劉夢輕隻好乖乖地走到老祖母跟前。

“奶奶這有一隻祖傳的玉簪，原本想在你訂親的時候送你，現如今……咱們劉家莊的後代也就你未成家了。現在奶奶送給你，願你早日找到意中人，共結連理！”老祖母說著將玉簪輕輕戴在劉夢輕頭上。

劉夢輕一臉委屈的模樣，確實也有些累了，劉家莊所有人經過一夜的惡戰，諒誰都再經不起任何折騰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身為少莊主，或許默默地圓了眼前祝壽的場，是保全整個劉家莊最好的方法……

心中縱使有千萬個“不”的理由，有千萬個舍不得，此時卻也不得不——柳腰一彎——“撲通”一聲跪在老祖母跟前：“輕兒，恭祝奶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這一跪，秦素忠的酒徹底醒了。秦素忠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悔不當初：怪隻怪自己年少輕狂，酒後魯莽……此時若自己再出麵鬧出點什麽……恐怕就此和劉夢輕有了隔閡了，這豈不正合了那些不看好自己的人的意了麽？

此情此景，此時此刻，秦素忠也無能為力，隻能在心裏狠狠罵；也隻能繼續裝醉。順勢癱倒在張武懷裏。

劉家莊人和各位賓朋，開始一一向老祖母祝壽。

祝壽宴整個過程對於秦素忠和劉夢輕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秦素忠始終裝睡著，一動也不動。

這一裝睡，宿醉未醒的酒勁又上來了，果真就呼呼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