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杖打

第七十五章 杖打

子陵王爺收回內功,咬了咬牙,周身散發開冷冽的氣息。“淩禦霄,你這個卑鄙的小人,竟然在酒裏下毒!”潭深似底的雙眼迸出絲絲寒光。

“皇叔此言差矣,本王並沒有在你的酒中或杯內塗下任何藥物,隻是皇叔好奇,到東廚打探,誤服本府內的香鬆果,再酌上幾杯,兩者在體內稍一混合,自當散發毒性。皇叔也無需顧忌,這毒性不會取人性命,隻是讓你暫時筋脈封鎖,無法動氣運功罷了,無需解藥,兩個時辰後,皇叔既可行動自如。”

“淩禦霄,你是故意陷害本王!”子陵王爺怒然一吼,勢頭卻大不如前,隻因此刻子陵王爺依舊不服輸,固執的運氣療傷,企圖衝破體內層層障礙,五髒內的真氣得不到釋放,多次在體內四處衝擊,髒腑被撞得陣陣麻痹。

“還是奉勸皇叔一句,不要再逞能動氣了,那隻會讓你複原的時間延長多幾個時辰,陰陽兩虧,想要及時複原就更難了!”淩禦霄眼尾輕睨而過,冷冷一笑。

抗子陵王爺捂住胸口,腳步有些不穩,全身的力氣在逐點逐點的散失,抬起的袖口晃晃悠悠,卻仍死命守在寧霜身前。“本王不允許你們傷害她!”字字鏗絕有力,可惜仍擋不住侍衛手中的大刀。

“來人,把皇叔帶回玉靈殿休息,好生伺候!”

“屬下遵命!”劉川楓揚揚手臂,身後兩名綠衣侍衛領命往前,一左一右的把子陵王爺用力“扶出”殿外。“淩禦霄,本王發誓,絕不繞你!”

嘶“哼,無妨!”淩禦霄對著遠去的背影,冰冷的吐著氣息。

“王爺!”劉川楓福身向前。

“本王不習慣把命令重複兩遍,拉下去!”那聲音,涼薄淡漠。

“是,王爺!”左右侍衛架起寧霜的手臂,並不需耗量過多的力氣,那輕飄飄的身子,沒有絲毫的反抗,任由侍衛架著拖出大殿。

大殿上剛剛的對話,寧霜有一句沒有一句聽入耳,對於名分,她並不介懷,身外的東西,剝奪和賜予隻是一念之差,隻是他還是要打她四十大板,在顏府的花園裏,在他們初次相見的時候,他就賜了她四十大板,一直未有著落。

如今時過半個春秋,他還是記著我身上欠下的四十大板嗎?還想著討回?水霧潤澤了雙眸,隱去了眼前的所有場景。

寧霜沒有反抗,手臂垂釣著,在路過他的跟前,用盡最後的一絲底氣,昂起小腦袋,額角那月牙形的口子已凝結成鮮紅的固體,殘留的點滴隨著拖過的軌跡,斷斷續續的留下印跡,斑駁了一地,淡淡的腥味在大殿內逐層漫開,結出一室哀怨的氣息。

意識似醒似迷,昂起的腦袋看到的是那熟悉的袍紋雲蔚,挺拔背影,小腦袋沒定住幾秒,失望的耷拉而下,腳下的地板在快速後退,寧霜聽之任之。

“王爺,是否請禦醫先為娘娘止血,再用刑?”劉川楓站在淩禦霄身後抱拳等候。

“不需要!雋舒與本王回羽心閣!”半響,耳畔劃過屬於他那低沉的嗓音,淡得讓寧霜分不清那是記憶中與她鬥法的聲音嗎?

終於,身子遠離了,所以的聲音也拋在身後,變得愈發的寧靜,耳邊隻剩下角落裏不知名的蟲子偶爾嘰嘰的叫聲。

“嗯!嗯!……”寧霜用力的咬住紗木,鼻腔裏噴出重重的氣體,每一下木板打在身後,都疼得讓她走在昏死中的邊緣,汗液融化了頰側的鮮血,淡淡的粉紅沾滿半邊的衣袖。

重重的板子毫不含糊的一下下打在身後,寧霜鼻息噴出的氣體變得愈發的薄弱,默數的次數混亂一片,一股股的鮮紅透過那厚厚的羅衫,外往滲透,染紅了半身的衣擺,紗木被咬得深深的陷入,印上了寧霜整齊的牙痕。

“啊……!”最後的一板,紗木掉落,淒絕的一聲慘叫在杖域處久久回蕩,絮兒跪在門外,每一板的打落讓她的心揪痛難耐。

“娘娘!娘娘,你醒醒!”侍衛握著廷杖退出了室內,絮兒爬著身子,手掌胡亂的擦拭著臉上的淚水,抱起寧霜被汗液濕透的身子,輕輕的搖了搖。

“娘娘,醒過來,已經沒事了,你聽到絮兒的話嗎?”寧霜的手在絮兒的懷裏掉落,腦袋歪倒在她的懷裏,巨大的疼痛吞噬了她的意識,人暈死過去了。

再次醒來,寧霜才輕輕的動了動身子,身後無限的疼痛就開始蔓延,十指緊握成團,那辣的感覺讓她的意識開始清醒,才發現原來自己趴在大床上,額角處纏上了厚厚的繃帶,身上已經換了幹淨的衣服,被子的一角蓋在後背上,臀部隻蓋上薄長的衣擺。

“好痛,真的好痛!”寧霜把頭埋入自己的掌心,有氣無力的哀怨呻.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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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好些了?!”剛打來一盆幹淨的清水,絮兒搓洗著手中還帶著血跡的布紗。

“沒有,隻有更痛,沒有好點!”寧霜難為情的讓絮兒掀開她的衣擺,輕輕的拭去還未幹涸的血跡。

“娘娘,忍一忍,這個傷口一定要處理,否則烙下疤痕就不美了。”雖然絮兒已經盡可能輕手,可是每碰一下,寧霜都痛得不雅的尖聲大叫,手握成實拳,毫無節奏的捶打床板。“痛,痛!”

寧霜極度痛苦的表情,讓絮兒舍不得再下手,抬起的布紗久久無法落手,才踹過一口氣的寧霜硬是轉身看了看,她那一直引以為傲的翹.臀,此刻已經皮肉綻開,一片血肉模糊了,即使痊愈後,那難看的疤痕還是會存在的,頓時鼻子一酸,淚水直直的從眼眶墜落在手背上。

從小到大,她都是家裏的掌上明珠,爸爸媽媽就是連大聲罵都沒舍得過,更別提會出重手打她。

如今卻是遍體鱗傷,突然蜂湧而至的思鄉之情泛濫而出,寧霜低下頭,枕在自己的手背上,低低哭泣,隻是那簡單的抽噎已經無法滿足她充斥著胸臆的委屈,哭聲越來越大,才幾秒鍾,就演變成嚎啕大哭。

“娘娘,絮兒不清理了,不碰了,您別哭了,好嗎?”絮兒甩下手中的布紗,跪在了床前,寧霜止不住的放聲痛哭。

“娘娘,絮兒馬上給你請大夫,馬上就不痛了。”

寧霜隻是搖頭,像個小孩一樣放聲大哭,絮兒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趕忙爬起身子,“娘娘,我這就去,馬上去找大夫!”